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181章 华丽傲立

万水很伶俐地替云凤穿上了一袭浅绿色的长裙。

其式样与翰、蛮两族的传统服饰都有所不同。上身极简洁,以柔和的绿色丝绸包裹着如瓷器般精致娇美的身躯。下摆颜色稍深,倾向于墨绿。缀以孔雀屏般的下摆,花样并不繁复,偶尔才见银丝如水波般一闪而过,彷如深藏在孔雀屏中那些冷峻骁悍的眼眸。

美丽,高贵,冷傲,强悍。

千山和万水都说不出这衣服到底是出自哪位裁缝匠的手下。只知道衣服从千里迢迢的地方送来,极为郑重地用紫檀木箱盛放着,里头还铺了名贵的白狐皮作垫。

白狐皮已是难得的极品,大翰的贵人们能在冬天拥有一袭,就算是身份的象征,值得向别人炫耀的奢侈品了。但如今,白狐皮不过是填塞衣箱之物,可见这一袭孔雀长裙有多么难得。

万水以前曾在蛮将家里当过小奴隶,也见过类似的东西。

那是蛮族商队到翰地去买到的稀罕物,拿来讨好她家主人。主人权衡了很久,才把东西赠给了最得宠的小妾。小妾到手后,简直连碰都不敢碰,连忙找三层绸缎包起。又慎而慎之地放在压箱底的地方。比她那些金银珠宝都藏得深。

不过这稀罕物最后还是没藏住。在一次争宠斗争中,小妾被其他小妾联手狠狠地治了一番,不仅失了宠,丢了命,连她藏到压箱底的宝贝也一件也没留的下来,统统被那些女人瓜分殆尽。

万水不会忘记,那天,那些红了眼的恶女人一件一件地倒腾死人宝物的情形。终于,那件从翰地来的稀罕物被其中一个小妾抓在手里,迅速塞进衣襟深处。

“小贱货,想独吞?”没想到其他女人立刻就像厮杀的母兽般撕扯起来。明末火器称王

亮光闪闪的金银首饰被她们踩在脚下,脆弱的花钿被踩烂,她们完全不管,她们眼里只有那块稀罕物,就算发髻被抓乱,衣服被扯破,脸上再挨几个耳廓子,非要得到那块东西不可!

“喂,小瓜娘,还不过来帮老娘!”她的新主子被推揉在地,见她还傻傻愣着,不由跳起来兜头就给她一耳光,扇得她两眼发黑,只得懵懵然冲进乱阵中参加抢夺。

她虽然长得瘦弱,可脑子可不简单,依靠着灵巧的身段和机智的手法,她的手已经扯上了那块东西。

天哪,好柔软。她脑子里飞快地掠过第一感触。

这是什么样的东西,又轻又柔,就像水波般在指尖倏地滑过。她要十指用力,才能紧紧攥住它。她不过是个低贱到一无所有的小奴隶,对这东西也只不过摸过一次,她的心里就起了某种难以抑制的占有欲!

难怪那些女人会嫉恨如此。

对美好到极致的东西,没人能逃得过贪念。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就是想要那东西!”,这个念头会深深烙印在意识深处,没日没夜地折磨。

“撕拉!”最后的结果,这美好到极致的东西,被数只兽爪撕碎,可是,即使如此,那些碎片扔被成堆的母兽哄抢。

“这东西叫‘天衣无缝’。”在万水把抢到的一小块织绣小心翼翼地碰到她的新主人面前时,那满脸青肿的女人欣喜万分,忍不住教了她,“在离我们这儿数百里的地方,有个南越国,那里的织绣技巧天下无双,你看这一块手绢,里头的孔雀是不是像活的一样?”当总裁不爱女主

万水朝她手里瞪大眼张望,其实只能看到孔雀屏的一只眼。不过一丝一毫,都灵秀非凡。

“用了真正的孔雀羽毛织就的。不过底料,你以为是什么呀,可不是什么丝啊绸啊,是……”

那个女人最后说的那个词儿,万水年纪太小记不住了,可那种摸在手里就感觉有绵绵的水流在里头流动的织物,她恐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而如今,云凤身上穿的,整整的一条裙子,都是“天衣无缝”。

万水摸了又摸,要不是千山使劲揉了她一把,她还真想继续摸下去。

云凤也被她一双手摸得不耐烦,干脆抬脚就走。谁知没走几步,体力就跟不上,结果还是要两人搀扶才能一步步走入议事大帐中。

议事大帐比一般的营帐大三倍,是唯一一顶用奢华毛皮和金丝挂毯装饰的营帐。不知道的敌人,很容易把它当做帅帐。

云凤一出现,帐内的气氛顿时变了。

虽然早就听过自己的姬妾说过“小公主现在长得很美”,但绝对没有一个蛮将想到她竟能美到这种地步。

“小……小公主,是、是你么?真的是云凤公主吗?”一个发须俱白的老头子颤颤地走了过来,若不是他胡子上丑恶的垂涎,云凤真会叫他一声“武龙爷爷,你老人家还好吗?”

云凤嫌恶地侧步躲开,身边的千山拦在她身前,直愣愣地道,“公主身体不适,不要靠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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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适?”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更加两眼发光,想象连绵,如此娇弱,肯定日夜承欢。雪帅艳福不浅啊。更有人嘿嘿发笑,用艳羡的目光望着雪帅。

雪帅毫不避讳,朗声对他们道:“云凤公主原本就是本帅的少年知己,你们都是知道的,她在仙境里居住了十六年,如今才从天上返回。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各位为她解开。”

他的声音浑厚中带着威严,不容他人反抗。

那些蛮将只好恭恭敬敬地听着。

云凤站在他的对面。一双清澈而宁静的眼眸,也紧紧地盯着他。

雪帅却没有再发声,而是把鼓励的目光投向了她。

云凤顿时感到沉重。面对着这些昔日父亲麾下的好兄弟、好将士,她的唇都要发抖了。然而她的小腹处好像燃着一团火,暖融融的,就在那天他的手掌所按的地方,涌起了坚强的勇气。

她终于开腔质问:“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

那些蛮将似乎早就有备而来,她一开腔,马上就有几个人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像是排练已久的戏般,把几天前那些女人所说的照搬一回。只不过加盐添醋,栩栩如生。

听上去,仿佛天衣无缝。

云凤感到一阵阵的悲凉。越到后来,耳朵里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眼里只有一张张不断地张开、闭合的大嘴,好像池塘里追逐鱼饵的鱼儿,为了果腹,拼死也要张嘴。

雪帅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