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60章 一吻

同样的深夜,如华月色下,竹林中隐约传来“曲曲、曲曲”的叶笛声。

开雪已经在竹寮中和衣而睡了。听到这几声清清的叶笛声,以为是云凤还在外面跟蛇儿玩耍。初时还不觉什么,忽然听得竹寮旁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话。是个男人,声音压得低低的。他心中灵光一闪,就再也睡不着,翻身起来,轻轻地推开窗户朝外面看去。

青蛮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所以一大早,除了在寨门前巡防的竹楼外,各家各户都黑灯瞎火。

月光清冷,外面没有人。

他看了云凤的竹榻一眼,她果然不在。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察觉不远处的凤尾竹下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云凤。她背对着他,身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也很熟悉。

他想了一下,没有靠近,转身回到竹寮之中,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她回来。

一会,云凤蹑手蹑脚地推来竹门进来了,看见开雪坐在竹榻上,竟失声惊呼起来。“程哥哥,你不是睡了吗?”

“没有,我做了个梦,一下睡不着,只好起来了。”开雪微笑着道。

云凤神色郁郁,极是不安:“是噩梦么?”

开雪和她依在一起,感觉她肩膀僵硬,不知是紧张还是惧怕,便安慰她:“你跑出来已经很久了,难道不想回家看看你爹吗?”

云凤一听这话,就像被针刺了般蹦起来,“不想!一点都不想!程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语气十分慌张,连连否认的样子反而叫人生疑。

开雪倒奇怪了,“我们在一起跟回家看你爹有什么冲突吗?”

云凤突然扑入他怀中呜呜地哭起来,“程哥哥,你……你不知道的,翰蛮两家又开战了,你爹……要去杀我们!”最佳拍档(重生高干)

“什么?”开雪早就担心这事,本来见到赞布的身影他就暗暗心惊,有不祥之感,只是没料到一切变故来得这么快,“我爹……又要奉命征伐了?”

“什么征伐?明明是侵略、欺凌!”云凤反驳道。

在翰家眼中,自然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在蛮家眼中,山林是天神赐予的,河流也是天神赐予的,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土地,人是自由的,不管他哪个朝廷,都应该承认这一点。

开雪无奈地望着云凤,发现她双拳捏紧,两眼瞪大,一副战斗的模样,不禁苦笑,“我只是随口一个说法而已……”

云凤自然也明白,只是心里总是不忿,“为什么?你们翰家的皇帝已经占住了中原地区那么大的地盘,还不肯放过我们这里小小的蛮疆?我们这儿……又不产金银宝贝,更没有好吃好喝的,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杀我们的人、占我们的地?”

这个问题,恐怕那些王侯将相也无法解答。所以开雪也只能含糊地答:“恐怕……他们心里太贪了吧!哪怕是拳头那么大的地方,也得让它姓阚的……”

阚,是翰家皇族的姓氏。

云凤忧愁地叹着气,不住地用脚踢竹榻,仿佛带着怨气,又无法宣泄。“程哥哥,你说,这该怎么办?难道你爹他真的……不肯放过我们吗?”

“不。我爹性格温厚,如果非要打仗不可,那一定不是出自他的本心。”开雪冷静地分析道,“要么是形势出了什么变动,要么是朝廷的重压,他不得已才这样做。”

“这……”云凤一时语塞,其实她从赞布口中知道了这次暴乱的根源,真的与程广信无关。但作为翰家在蛮疆的最高级别官员,程广信这个名字已经被抹上了浓厚的邪恶色彩。蛮人把所有的憎恨情绪、所有的诅咒都一股脑儿地倾向了这个名字。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就算他心怀仁政之念,最终,仍旧是“狗腿子”一个。重生王牌特工

“可是一开战,无论是翰人还是蛮人,都会死伤惨重……”开雪沉吟了一阵,语气坚定道,“云凤,我要回去桂府一趟。我会想办法劝我爹避免开战。只不过……”

云凤一下抓住他的手,着急地问:“你这么一走,还会回来吗?”

开雪一笑。多年后,云凤还记得这一晚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笑起来的神态,记得他许下的承诺。

“会。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做到。纵有千山万水,千难万难,我也必定回来。”

云凤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倒先涌了出来,“嗯,你说过的,一定要记得!程哥哥,我也回去劝劝我爹,如果他不听,哼,我叫小花咬他!”

她喜恶分明,天真烂漫,说话毫不顾忌,却把开雪吓了一跳,“你怎么放蛇咬你爹?他是你爹啊……你要尊敬他,服从他,孝顺他……”他循循诱导,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

“爹又怎样?爹好,我就尊敬他,孝敬他。爹要是坏,我就放蛇咬他!有什么不对?”云凤才不理儒家那套“天地君亲师”的花架子,心中只有一把杆秤,谁对她好,那就对谁也好。谁要是对她不好,她就放蛇咬。

开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已经有了些怜惜之意。云凤的眼中,也有依恋之意。只不过两人年纪尚小,还未到浓到化不开的地步。只是想到明天就要分道扬镳,各自出发,心里又不免惆怅了起来。

此时淡蒙蒙的月光如水波般从窗外泻入,深深浅浅,丝绢般浮动,竹榻上宛如仙境一般美丽。暖情婚宠,缠绵不休

开雪和云凤各自弯着一边手肘,相对而眠。开雪凝视着这个一脸英气的女孩,虽然忧心忡忡,但是粗粗的双眉始终带着信心和希望。月光下,她的皮肤比玉石还要润滑,散发着一种恬静的光芒。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内有种奇怪的念头。这个念头好似一朵火花,忽而飞落在幽黑的竹炭中,从那孤寂的心燃起融融的火光。

于是他慢慢靠近她,动作缓慢得像捕捉一只停留在花阴中的蝶。他的指尖轻轻地扫去她脸颊上的一缕秀发,极温柔地,在她唇心印下浅浅一吻。

没想到云凤的唇如乖巧的小兽般舔过来。那小小的唇舌,灵巧得像游离在指尖里的鱼,挑逗地,一点一点地与他舌尖相碰。

黑炭中的点点花火,璀璨生辉。

开雪陡地把她的肩膀扳下,几乎粗野地霸占她的甜蜜,不顾她的惊慌失措,他这样压着她的手臂,直至她放弃微弱的挣扎为止。两人之间的呼吸越发稀薄,却越来越贴紧。

他感觉体内的火星蓬然升高,而自己的意志竟无法抑制住这种奇怪的火,他模糊地想寻找一点降温的东西,好让自己停下来。他终于记起她的皮肤,她玉石般的凉滑皮肤微微泛红,单是指尖的触碰已无法令他平息。他几乎无师自通地把手掌伸入她的衣襟。

“唔……”云凤微微挣扎了一下,很快又温顺下去,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内突然而来的感觉是什么。

丝丝凉意如流水般渗入他的掌心,她的皮肤白瓷一般细滑。

天气尚暖,他俩都和衣而睡,没有盖被子。开雪伸手到她衣襟下,灵巧一掀,她只穿着小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到底想要什么呢?他还未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