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欢:盛宠小蛮妻

第5章 委屈

“你……你……”她又气又惊,小环是她从小驯养,花了不少心思,这下死在自己眼前,到底心疼。更可怕的是那书生的身手,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厉害的人。

那书生正色道:“回去吧。别在这儿胡闹了。”

云凤闪到一棵大树后面,小声嘀咕道:“回去?回去哪儿?我是个到处讨饭的小蛮子,哪儿都回不去!”

沈一白失笑,没想到这孩子竟这么倔强,他还想温言相劝,忽然在高墙外“嗤嗤”地响过两声竹笛声。

云凤听见一惊,赶紧压低声音求恳道:“喂,你这位……先生,这是‘云迷香’的解药,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儿?”

沈一白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他身形修长,面如冠玉,穿着一件青色长衫,更显磊落不凡。透过清澈的月光,云凤双眼只觉晕眩,她走遍了十万大山数百个寨子,几十个城镇,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喂,你就是爱哭鬼说的那个‘沈先生’?”要不是事态紧急,云凤真的会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问长问短。

“在下沈一白。”说完这话,他纵身轻跃,青色的衣衫在黑暗中隐没,瞬间消失无踪。

月冷风清,石凳上空空如也,好似从来不曾有过的梦幻。

那人的温柔的笑容、亲切的声音,兀自留在心中。

云凤呆了一阵,听见外面有兵刃交加的声音,心里一紧,赶紧躲到偏僻地方藏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抗战之我要当团长

翌日一早,丫鬟梅香捧着热水进来客房,准备伺候任氏梳妆,却发现夫人仍躺在**闭眼昏睡。

夫人素来有早起的习惯,很少贪睡。于是梅香便轻轻地唤了几声。

帐幕内,夫人和公子都睡得很沉,根本没有转醒的意思。

梅香大着胆子,又高声唤了一遍,仍旧如斯。她这才慌了神,快快跑到床前,小心地揉了任氏一把,颤声问:“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任氏双肩一颤,眼皮抖了一阵才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来,可视线老半天还集中不了,只觉得梅香的头在前面晃着晃着,就是瞧不清她的神气,心口又只是闷,便****了几声。

这下可把梅香吓得不轻,“夫人,你怎么了?”

“哎呦,怪了,我的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呢……开寅,开寅呢?”

睡在身边的儿子也迷迷糊糊地擦着眼,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脑袋直晃,龇牙道:“娘,我脑袋沉沉的,好痛!”

任氏大惊,“这都怎么了?邪门!”可转念一想,还是在天母庙呢,怎会撞邪?别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吧?于是使唤梅香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现场煎好药,哄着心肝儿子喝了,自己也赶紧服下。过了好久,方感到身体有了点力气。

这边弄得沸沸扬扬的,隔壁住的开雪早就醒了。知道继母和弟弟突然生了病,就马上过来问安。谁知才到门口叫了一声,就被任氏发泄般咒骂起来,什么“也不知道是撞着你小哥的什么晦气,昨晚还好好的,今早就出了事,一定是你诅咒的,快滚去远远的,不要再祸害我母子俩!”之类。骂得整个庙里都听见,闻者纷纷摇头,却又无可奈何。繁花乱舞(gl)

任氏越骂越恶毒,她是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嗓子上面,一心专注于咒骂继子。什么身份、仪态也不顾,后来连开寅自己也听不下去,嚷了几声,任氏这才收敛了,搂着自己儿子疼爱起来。

开雪讪讪地走开。看着丫鬟们出出入入地照料着任氏和开寅,而他们对自己,也是正眼也不多瞧一下,甚至还有些避之不及。为了避嫌,沈先生也没有到庙里来,平常对他好的老洪也留在庙外,所以,身在富贵之家、奴仆成群,他也只是孤身一人。

这小小的孩子过早地懂得了孤寂,忍受着冷漠,承受着烦恼。原本以为在天母庙里只需要耽搁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会回家。谁知继母和弟弟又摊上这么一桩怪事,连爬上轿都不成。行程只好又缓了下来。

他一个人呆在房里看书,越看,便越感觉很多地方难以理解,说什么“忠孝仁义礼智信”,他读来读去,甚是茫然。除了开寅,他这生能够接触到“最亲密”的朋友就是昨晚遇见的那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可是一想到她身上有蛇,他就毛骨悚然。

一会,丫鬟捧来早饭。虽是寺庙所制,却也因总督夫人的缘故,做得格外精致些。丫鬟放下饭盒就溜了,既不关心这个小主人有什么要的,也不多说一句话。其实她们也并不是那么没心没肺,只是多说一句,就要惹来夫人的惩罚,于是家里就更没有人敢多看开雪一眼了。

开雪心头一动,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件衣服,把盒子严严实实地遮好。他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径直朝天母殿蹑去。

今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上香的香客稀少。更因为怀疑吃错了东西导致总督夫人抱恙之事,庙里的大部分人都去厨房检查去了。大殿显得冷清而空旷。只有袅袅升起的青烟,在神佛的脸上缭绕。绝色透视

不知为何,今日白天所见的神佛脸容,比昨晚见到的并不慈祥和睦很多。相反,还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漠然。

开雪见守门的出家人也踱到别处聊天了,才蹿了进去。

他不敢直接跑到天母像后看,只敢小声地朝那边喊道:“喂……那个……你还在吗?”

一会儿,没听到回答。他左顾右盼,又憋着劲儿叫了一声:“云……云凤……”

整个殿静悄悄的,只听见打在琉璃瓦上的一阵阵雨点声。

随着风,如同敲响了美妙的音乐。

可还是没有那个碎玉般清脆的声音好听。

他规规矩矩地给天母娘娘磕了个头,这才扯着黄幡,偷偷地攀上神案,撩起衣服,绕过一只只香炉,蹑手蹑脚地来到天母像后一看——

嘿,那脏兮兮的女孩子枕在一口麻布袋上面,歪斜着身子,双眼紧闭,正呼呼大睡呢。

开雪见她她脸上沾着泥,黑不溜秋的,头发也乱蓬蓬地结成团,身上那件百褶蓝蜡裙几乎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可是她发下那两道浓浓的剑眉,却宛然有威。很难想象一个小女孩居然能有这样的眉毛,就像年画上威风八面的武将一样。她的眼睫毛在梦中轻柔地点点,好像栖息着小小的蝶。

“我不回去嘛……”她忽然呢喃了一声,在梦中翻了个身,一脚蹬在神像的屁股后,老大的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