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临终嘱托

疤脸汉子见周志信无动于衷，把他的话当耳旁风，怒火油然而生，顿扑上去揍周志信。姜正彬见众囚犯围攻周志信，想挥拳助战，可考虑到自己肩负的使命，即刻便打消了念头。转念一想，自己不帮周志信，又怎能取信周志信？姜正彬没有再犹豫，跑上前去护住周志信，让众囚犯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自始至终，他没有出手还击，被众囚犯打得鼻青眼肿。正当一个囚犯搬起碎石，准备向姜正彬的头上砸去时，八字胡喊来了站岗的警察。

“住手！”警察严厉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报告政府干部，是姜正彬先打人的。”疤脸汉子恶人先告状。

“姜正彬，多次关你禁闭难道就忘了？你为什么屡教不改？”

“报告政府干部，我没有先打人，是他们先打人的。”姜正彬申辩道。

众囚犯异口同声道：“是他！今天是他先用碎石砸人的。他还叫我们罢工不干活，我们没听他的，他就用碎石砸我们，逼我们停工！”

“报告政府干部，这小子叫我们罢工不干活，我们要干活，他就用碎石砸我们。您……您一定要严肃处理啊！”疤脸幸灾乐祸道。

“姜正彬，今天再次关你禁闭，快跟我走！”警察神态严峻地命令道。

“报告政府干部，”周志信走近警察的身边，毕挺毕挺地站着道，“今天的事情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他们逼我拿钱出来，给他们买烟抽，我没有去买，他们就动**我。姜正彬上来劝解，反而遭到他们一顿毒打。他们见您来了，就恶人先告状，希望政府干部明察后再处理。”

疤脸汉子怕事情败露，马上接话道：“报告政府干部，事情的经过不是周志信说的那样，确实是姜正彬逼我们罢工而引起的……”

“都给我住嘴，快干活去！收工后回到囚室都要写一份检查。”警察对众囚犯扫了一眼，扭头对姜正彬说，“姜正彬，跟我去禁闭室！”

禁闭室方圆不足五平方米，只放一张约两尺宽的床。姜正彬倦缩在**感到口干舌渴，舌头便在嘴唇上舔来舔去，可仍缓解不了饥饿。

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张局长的声音：你的任务艰巨重大，贩毒集团的成员遍布各个角落，嗅觉灵敏，监狱里除了周志信，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同伙，只是没有被我们警方发觉。你在这次任务中，付出的代价是难以预料的，随时都会遇到精神上的打击，和肉体上的折磨，甚至会以身殉职，希望你在思想上要作好充分准备。同时，你要汲取前几位警察的惨痛教训，无论在任何特殊情况下，都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在警察面前，仍要表现出像一个无可救药的囚犯，让警察相信你是一个真正的囚犯。否则，你就很难打入贩毒集团的内部去，很难完成这次艰难而重大的任务。

“阿彬，阿彬……”周志信和八字胡的声音传进了禁闭室，打断了姜正彬的回忆。姜正彬从**一骨碌爬起来，准备打开禁闭室的那扇小窗口，却被周志信先打开了。一包东西跟着就递了进来，周志信说：“阿彬，你一定饿坏了，我和八字胡给你送吃的东西来了。”

“信哥，你们快走吧，被管教干部看见要倒霉的。监狱里的规定，关禁闭的囚犯，是不允许其他囚犯送东西的。”姜正彬焦急不安地督促道。

“阿彬，你是为我关禁闭的，我岂能袖手旁观。你赶快吃吧，明天我又给你送东西来。只要有我们兄弟在，就不能让你饿着。”

“信哥，别再婆婆妈妈了，你们快走吧！”姜正彬再次催道。

“阿彬，你是我的好哥们。”周志信和八字胡不敢久留，旋即走了。

姜正彬见周志信和八字胡已走，边吃东西边想，是不是把接近周志信的情况给张局长作个汇报。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局长在办公室陡然患病，被从京城刚调来的彭副局长送医院去了。

张局长进医院就不能说话了。他躺在病**，手不停地比划着。可没有人明白他的手势语言。彭副局长俯身凑在张局长的身边说：“张局长，您负责的缉毒工作，上级会重新安排领导来接替的，您就不要再操心了，安心养病吧。是不是您儿子还没有来，您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啊？”

张局长摇摇头，打着手势要局里其他人离开。在彭副局长要离开时，张局长又打着手势要他留下来。彭副局长望着张局长的手势，仍不解其谜。

“卧……底……警……察……”张局长断断续续说完，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