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

第四十章 赴宴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时有落花至,远闻流水香。

闲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

幽映每白日,清辉照衣裳。

在回去的路上,晨姐神采飞扬,很是开心。

走到中途问道:“小诚,你刚才是不是对老爷子进行什么非法操作了?”当时的情形应该瞒不过晨姐的眼睛,我本想说声姐姐英明,想想忍下了。

但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她的眼里,无疑就是默认了。

“哈,让我猜中了吧。

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用这种手段来对姐姐的话,当心我轻饶不了你?”一只手松开方向盘,示威似的冲我挥了一下拳头。

“当然,我怎么会这样对姐姐呢,这普天之下,要找出象你这样对我好的人,可真是太困难了,累死也不一定能办到呀,我怎么忍心呢?”“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啊。

否则,哼哼。”

晨姐撅着嘴的样子还真好看。

“不过嘛,看老爷子的意思,对你今天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干得不错,看来,他又意让你搀和进来试一试了,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嗨,晨姐,你是医生呀,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死马活马的。

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我向着她挑衅道。

“坏小子,去你的吧,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嘛。

这是两码事,不要转移话题。

有没有信心?”“没有,”我用坚定的口气响亮地回答道,事实是什么样现在还没谱呢。

“只能说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说道有理,到时老爷子叫的时候就去试试,要是搞定了,肯定有赏,说不定还能搞辆车开开呢?”“真有此事,我可没做这个指望。”

听说有辆自己的车,我的两眼放光,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希望么?再说吧。

“好吧,到时我叫你,反正你有了那位袁姐姐送的手机,我会随时找你的。”

这句话我听了几遍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可这晨姐还是不厌其烦地提着。

听他老这么说,我不愿意了。

“喂,晨姐,你怎么老提这茬,我可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醋酸的味道,袁姐姐送我手机怎么了?”“哟,还生气了。”

晨姐更来劲了,“姐姐还没见过你着急上火的样子呢。

怎么没见你为我发这么大的火呀。

再说了,姐姐这点醋酸留着还有大用处的,怎么能随便挥发呀。”

说罢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要说这样的话,我肯定不是对手,脸弊得都红了。

看我真急了:“好了,好了,别着急,姐姐跟你闹着玩呢。

小诚今天表现不错,姐姐有奖,这总该行了吧。”

我怎会真的跟晨姐置气呢,听她这一说,马上来劲了:“真的?顺便打扰一下,你那里还有什么好东东?”“那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赖皮过。”

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有点痴呆的目光盯着她娇艳的粉脸。

脸没有原因的一红,“你想什么呢?我的好东西可多得是呢,喂,你给我做好了。”

又转过身去认真地开车。

走到一处空旷的开阔路段上,看看四下无人,晨姐把车速减了下来,我正在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晨姐稍稍地凑到我的面前,嘟起可爱的小嘴,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啄。

一下子失神了,这是真的么?当我正在伸手抚摸脸上略微有点潮湿的感觉时,晨姐突然一加速,车子又发疯地奔跑起来,害得我差点撞到前面。

晨姐也不再看我,也不说话了,红着脸往前。

回到学校中,这几天感觉不错,通过了祁伯伯的审核,说不定会有机会露一手,帮他一个忙,也好还晨姐一个小小的人情,我欠她的可是挺多的了。

高三生活平淡中,什么事情也不发生,也没有来打扰我,心里有一点淡淡的祈盼。

不知不觉中,日子过得挺快。

眼看期末考试就快到了,这天抽出时间到操场上,又锻炼一番,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身汗,舒坦。

披上外衣,顺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一串未接电话,显示的名字都是祁晨姐,她有事了?“喂,晨姐,找我了?”“小诚呀,明天星期天,有没有时间出来,我老爸请你吃饭。”

“姐姐宠招,怎么会没有时间。

说吧,怎么定的?”“嗯---”晨姐卖个关子,“这地方你肯定没去过,先不告诉你。”

明天请好假,给我打电话,我去学校接你,好不好?”“好你个晨姐,又吊我的胃口了,我偏不问你,也让你难受一下。

到时我再跟你联系。”

第二日,天气不错,天高云淡,初冬的小风一吹,在这江南地带,寒气并不明显。

本就是个学生,没有必要西装革履,我可不需要做这个样子。

随便地穿上了一套白色运动装,无拘无束,这才是我的本色。

老师对我真是不坏,知道什么原因吗?原来,我们省大已经给我们学校发来了信函:如果我愿意,可以免试进入他们的计算机应用系上大学。

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保底的本钱,无论怎么样,省重点里定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就算不考,也能上有些人下尽苦功想要一试的省重点大学。

其实,在半年之前,我的想法也就是冲刺一番,要是能进入省大的一个末流专业,也就如愿以偿了。

现在么,嘿嘿。

想到这里,心里带着一丝得意,洋洋洒洒的惬意弥散在脸上,懒洋洋的域某人走出了校门。

晨姐正坐在车子上等着我,发动机的引擎也没有熄火。

怎么样,我的专职女司机也是这么漂亮。

(臭美吧,域老大)“小诚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艳遇?”偏着脑袋看着我,今天的晨姐也是着意地修饰了一番,尽显她的迷人风姿。

不知道什么开始,晨姐说话也成了这番口气,颇有些许洋姐的风格了。

真是让我不习惯。

“是呀,”我怎肯示弱,“小弟我正是出来找艳遇的。

想不到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士,莫非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当真是让俺惊为天人呀!”“一边去,别跟我玩这个,快上车。

否则我一个人走了,不等你了。”

晨姐笑着嗔道。

“得令!”我一个纵身跳到车上,“出发。”

晨姐开动了车子,一直向前进发。

我强忍住心中的好奇,不问要到什么地方去吃饭,这大富商请吃饭,总不会是在街头打个地摊吧。

车子不断地行进,竟然出了城了,不对呀,这并不是晨姐家的方向,而且这次该不会又请我在家吃吧。

迤俪之中还是在向前走,渐渐地都市的繁华已经不见,只见到路旁一排 排的绿树,茵茵绿草。

四季长青的树木并没有因为冬季的来临而枯黄落叶,风景很是宜人。

慢慢竟看到了花城山的边界。

作为水乡平原之地,这花城山算得上是当地一个异景了。

全省也就这么一处高地,虽说海拔只有1000多米,可也算得上是个至高点了。

花城山还真是很久没有来过了,只记得上初中时有一年清明节祭奠先烈时来过一次,已经久违了数年的时间了。

还真是有点陌生的感觉了。

远处的丘陵绿树丛中不时有华美的古代建筑的身影出现,不过能看得出来也是最近仿建的,因为以前这些都没有的。

“晨姐,今天真是祁伯伯请吃饭么?”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对呀,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么?”晨姐歪过头来看着我,故意瞪大了她漂亮的眼睛。

“那倒不是。

可是咱们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不会是你假传圣旨,假借祁伯伯的名义把我骗出来,让我陪你游山玩水的吧。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穿了运动衣。”

那边晨姐已经轻笑出了声,“美的你,想像力还挺丰富。

就你这样的,还要姐姐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说得我挠了挠头,咧了咧嘴,做出一个夸张的窘迫表情。

晨姐看我的样子好笑,又被逗得笑了。

“行了吧,别做样子了。

看你一副乡下人的样子。

我要叫你陪着玩,还用这么复杂。

再说了,也不用你,我随便喊一声,就有人愿意陪我。”

“别,还是我陪你好了,万一你随便喊个出来,把你给卖了,可就不好了,我有事时找谁帮忙呀。”

跟她在一起时心里总是这么轻松,我也乐得开个玩笑。

“去你的,我这么老了,卖给谁呀。”

晨姐心情也不错,跟我开着玩笑。

看到我举起了双手,做出一副竞买的姿态。

伸手推了我一下:“别出样了,告诉你吧,咱们这次要去的是名人俱乐部。

没听说过吧,这几年刚开发的,想你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也不会知道。”

名人俱乐部,我倒是听说过,是个吃喝玩为一体的娱乐场所。

可还真不知道在什么地,就知道这儿消费水准很高的,等闲人不敢进来的,只怕在这儿玩上一天,得花去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请小弟吃个便饭就行了,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随口说道,看到微风把晨姐的一缕长发吹到了面上,我伸手拂开。

晨姐微微一滞,等我完成后,伸手在我的手上轻轻地了一下。

“想的美,你。

给我坐好了。”

在一所古典的大门前,晨姐把车子慢了下来,等着那个不伦不类的电动门打开后,把车开了进去。

马上有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服务生过来,问了几句话后,把我们带进了一个房间里。

里面只有一个穿旗袍的服务员,正站在门后,看我和晨姐进来,马上过来客气地打个招呼,把我们引到一个沙发上坐下,倒上了茶水。

然后又乖乖地到门旁站着,保持着笔直着的站姿和习惯性地微笑。

看到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别人,我感到有些奇怪,也没有问什么,就随意地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装饰地古色古香的屋子,墙上附庸风雅地挂了几幅古人字画,还有一张是凡高的一副抽象画作,显得格外难受。

伴着优美轻柔的萨克斯音乐声的响起,说不出的难过。

房间倒是很宽敞,在一边摆了一圈大沙发,坐上去很是舒适。

奇怪地是,在另一块空间的中央,只摆动放着一张仿紫檀木的小几,旁边放着几张同质的小木凳。

没有想象中的大圆餐桌,颇出乎我的意料。

看着屋里豪华的摆设,我感到自己心情非常平静,没有一点山沟里的孩子看到天安门的惊讶,看来我的心理已经在渐渐成熟,倒是觉得屋里有点滑稽。

平淡地看了屋子里的环境,回头对晨姐笑道:“姐姐,这儿装修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可在我看来,还真是不伦不类的。”

听到我的评论,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微微一笑,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姿态,尊重客人是她最要做好的。

可能没想到这个穿着运动服的大男孩,会这么评价这儿的豪华装饰。

听我的话,晨姐掩脸一笑:“小诚,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要让老板听见,还不得气死。”

习惯了这种场面,她也并不在意。

自己心里也略感好笑,正沉吟间,只听房外的服务生在说道:“两位先生里面请。”

噢,还不是一人,再有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