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魔君互穿了

第74章 很独特

墨凌拿着棋子, 一边研究棋局,一边飞速思考该如何作答。其实她刚坐下来时,那个一半的棋局是她这边占优, 但三五步之后,已然被天帝逆转。现下每一步都很重要,必须扛住这攻势才有机会重新翻盘。

但偏偏这时候,还要分散她的心神。义父的严格, 一如既往。

墨凌斟酌着该如何落子, 回话却也不敢大意, 义父想听的一定不是有多少奇珍异宝,只可能与那个虚影和画像有关。思索一二, 墨凌抬头应答, “我觉得画像有古怪。”

天帝让她落子。

墨凌:……

腓腓接收到她的心情, 在天帝怀里蹭了蹭,还凑到他身上嗅了嗅,然后甜甜道, “外公身上好香,像阳光下的草木香气。”

天帝温柔笑着,把腓腓又抱起来一些, 摸了摸它的头, “这么小就会帮衬母亲了?”

墨凌刚刚趁机找准位置, 落下一子, 听到这话瞬间心虚。

腓腓在天帝的怀里翻了个身, 仰躺着显示自己的无辜,“我经常在花丛草地上跑跑还有打滚, 所以熟悉这个味道, 很喜欢——”

脆脆甜甜, 极尽卖萌。

墨凌闻言笑了,抬头看着天帝,刚准备专注回答刚才的问题,天帝已经一边摸着腓腓一边随手落下一子。

连棋盘都没怎么看,注意力都在腓腓身上。

这番态度,瞬间让墨凌心知不妙。棋艺不如义父,这件事她很清楚,而且教她下棋的就是眼前这位。但他向来温柔有耐心,小时候学棋就算想许久,他也不会催着,吃顿饭再回来继续的事情常常见。而今这种气定神闲间的压迫感,多半是有心要教育她了。

压迫感这件事,与下棋本身无关。那次冰湖边与寻谕对弈时,她也施展过。

墨凌立刻起身走到一边,行大礼请罪,“云华愚钝,若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愿意领罚,还请父皇明示。”

天帝也侧过身,伸手向她,墨凌赶紧上去握住了。

让她在身边坐了,语气温雅中带着暖意,“下个棋而已,说得这么严重,再把墨腓腓吓到了。”

他着一身天缥色,长发以玉冠束着,端端是君子谦谦,神光温润。

墨凌干脆明示委屈,“您这么下棋,我肯定以为是要教育我啊。”

天帝微微弯起眼睛,温柔道,“教育未必是做错了,也可能是提醒。”

墨凌心里一顿,倏而明白过来,“您是说,顺风局结束了,接下来是逆风局?”

隐林岛已经建成,接下来就是对抗苏醒的初代魔君,粉碎无量天尊的阴谋,以及阻止灭世浩劫……想到这些墨凌就无语了,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天帝开始左右手下棋,一边随便摆子,一边对她笑言,“不小了,遇事不要总想着跟父皇撒娇。”

墨凌:????

谁遇事老撒娇了,她可是女战神!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他温柔好说话,长辈里的软柿子,孩子们都爱找他撒娇。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锅。

但也不能吐槽帝君,光是这么想就挺不敬的了。墨凌不说话,和腓腓一起装乖,顺便留意着棋局。她发现,刚才被她下残了的棋,又被救了回来,而且并不是这边故意放水,几步之间全盘皆活,可谓是精妙绝伦。

当下果断就把人胳膊抱住了,笑道,“多大了在父皇面前也是女儿。”

强者更清楚差距,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搁义父面前撒个娇,外人又不会知道,墨凌在心下偷笑。

腓腓也帮着一起抱住天帝的胳膊,满脸乖萌。

“云华以为,现在是什么局?”天帝也不嫌弃她,由她抱着胳膊。

墨凌一直在认真看,对答如流,“又逆转了,于我那边来说,回到了顺风局。”

只是更换了执子之人,便救了回来,她和义父的区别是,义父强得多。

墨凌瞬间开悟,明白了被召来东岳的原因,“父皇认为以我现在的程度,不足够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所以把我召来东岳特训?”

天帝微笑,弯起眼睛,不置可否,回到之前的问题,“画像有何古怪?”

没有了下棋的压力,墨凌答得游刃有余,她挑重点说,“古怪挺多的,最让我困惑的是初代魔君的长相,一直觉得有哪里违和。”

墨凌把今日在隐林岛上思及的困惑细说与他听,说完又觉得有些乱,便总结道,“最关键是,我对当初几乎可以算一无所知,只听墨恒说过几句零碎的消息。像这初代魔君的画像问题,如果是我爹看见,肯定立刻就知道有没有问题、问题在哪。”

关键那个地宫不是魔君血脉进不去,不然叫猫叔进去看看也行啊。

她忽然灵光一现,对天帝道,“有了,您把猫叔和寻谕的身体换过来,让猫叔进地宫看一圈。”

天帝微笑不语。

墨凌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赶紧老实坐着。

腓腓为她解围,抱着天帝的胳膊问他,“外公,小舅舅说神兵逃到这里了,它真的和地宫里的虚影是同一把神兵么?”

墨凌一愣,腓腓这个问题有点意思。墨恒亲自确认过,难道还有错?

天帝微笑看向腓腓,“你认为呢?”

腓腓想了想,雾蓝的眼睛里无辜又单纯,“我觉得不像,气息也不太一样,不过它又瞎又疯,也说不好。”

墨凌忽然感觉这小家伙有点厉害啊,她立刻补充道,“腓腓一提,我也发现问题了。在南海上那次,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可地宫里,虚影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却只是言语挑衅,但发现我穿着寻谕的身体,身上有那位……他认为的‘叛徒’的味道后,忽然开始疯狂攻击。”

还有一个疑点,“墨恒说虚影身上有古老封存的气息,如果真是同一把神兵,又是怎么解封的?还有,初代魔君本人都没苏醒,他的兵器却先一步苏醒了?”

天帝闻言和煦地笑了,向虚空处招了招手。一个黑衣青年走了出来,身形劲瘦,黑发高束,面容冷毅,棱角分明,眼睛上蒙着黑纱,似真的看不见。

帝君面前,定然是不能戴斗笠的。墨凌一眼认出他就是南海上两次袭击的那位“岱舆小师弟”。

天帝吩咐道,“你来为他们解惑。”

青年桀骜,没有应声,但沉默片刻后也开了口,“我被主人亲手封印在荒野河底,仅余一缕神思追随主人。主人沉睡,神思为了不消散,只好不睡。这么久过去,把主人的子嗣都送走了一代又一代,但主人还迟迟未醒。他与我是一人,又非一人。”

墨凌惊了,确认,“你说你被初代魔君亲手封印在荒野河底?”

青年不是很想理她,但毕竟帝君面前,他也不敢过于放肆,便低声“嗯”了一下。

墨凌一口气发问:“谁把你解封了?你又是怎么离开魔域的?还有,你的目标是我,而他的目标是那个‘叛徒’,你们没有统一一下目标吗?”

青年:“……不知,不知,没有。”

墨凌无语,这人是标准的一问三不知啊。

正在她琢磨下一个问题时,青年主动开了口,“我和他看法不同,不认为那位是叛徒。”

墨凌眼睛一亮,他作为初代魔君的神兵,一定也是当初的亲历者,立时盯住他,“为何?”

青年:“……他只是一缕神思,记忆不完整,而且经年累月中神志渐渐模糊。我有完整的记忆,自然知道那位不是叛徒。”

墨凌放开天帝的胳膊,一步跨到青年面前,对方立刻退后。

墨凌停下脚步,让他别害怕,细说。

青年明显不屑一顾于“害怕”二字,并且觉得没啥可以细说的,直接向天帝道,“我主人即将醒来,你们现在抓捕封印我也没有意义,不如带我去见玄天,我若死在他手上,也省却你们封印的麻烦。”

墨凌:???

当着别人女儿的面说什么鬼话呢,要不是帝君跟前不能擅动,她当场就开打了。

“以你的来处,死太可惜了,玄天大帝应该会将你重铸成一把新的神兵,正好给云华用。”

天帝微笑着,语调平和,但青年闻言怔了一下。

墨凌这个神兵控,闻言大喜,看青年都顺眼了很多,高兴道,“把你的神识封印,你无法自主,但你的力量可以为我所用。你主人不是要醒了么?我还可以拿着你去砍你主人。”

青年:“……玄天一脉果然狠毒。”

天帝的神色一瞬间冷了,青年补上一个字,“……特。”

墨凌刚想请示义父准许她动手,听到这个找补也有点乐,帝君面前大放厥词,嫌命太长了。

腓腓好奇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天生就是个瞎子?”

墨凌差点被逗笑,虽是问句,但总觉得在骂人。这小家伙聪慧机敏得很,怕不是故意这么说以报青年刚才出言不逊的仇。

青年闻言整个人都不太好,身形似有些摇摇欲坠,但最终只无波无澜道,“主人因他弟弟之死悲愤沉痛,迁怒于我,觉得兵器是战乱之源,封印我之前将我损毁了一部分,恰是眼睛。”

……他如此忠心,却被迁怒。兵器怎么会是战乱之源,使用兵器的人才是战争的罪魁祸首。

凡不懂神兵者,不配使用神兵。

因着这份“迁怒”,墨凌忍不住对青年生出几分怜惜,语气也和缓了,“他弟弟死于战乱?还有,你主人长什么样?”

青年呼吸一滞,许久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最后模棱两可道,“你不是去地宫看过了?”

薄唇边又勾出一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至于他弟弟,当初以为陨落,现在确认还活着。所以我的主人应该也快醒了。”

作者有话说:

天气这么热,我在研究要不要给封面的娇花换件凉快点的打扮(不是

主要是娇花的身体也养好了嘿嘿!

大家现在看毛毛领会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