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蹈

4、油画上半遮面美女舞者

我苦笑了笑,不再看她的疯样子了。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酒菜上来。

我说,来老仰,我们一起先敬大姐一杯。感谢的盛情款待。

老仰的目光一直盯在大骨肉上,比我还没有出息。更离谱的是他竟没有抬头,而是把杯子举了过来。我想这伙计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咋这德行呢?好在孙玉双并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而是特豪爽地和我们三个很响的碰了杯子。然后一仰白而细的脖子,将足有二两多的白酒全倒进了嘴巴里。这举动让我有些犯蒙。老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竟也跟着干了。然后就抓起了根大骨头,啃了起来。董玉湖和我一样手举着杯子装傻。

“怎么了?周兄弟,还等女士都喝了,你再喝么?”孙玉双微笑着用她那双不大却很好看的眼睛睨着我,光洁的两腮浮起了薄薄的红晕。“这可是我们山里的规矩呀,入乡随俗,来了要喝了主人敬的前三杯,以后就可以自便了。”

我说;“好的,我干了。”其实我只有二两酒的量。看来,今天我要往桌子底下钻了。

“周老师您这才算条汉子!来,帮我把这半杯也给喝了。董玉湖居然喝下去半杯,还给我留下了半杯。这不是要我的好看么?

孙玉双在向我微笑,继续用她那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让我心里很是发虚。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酒倒进了喉咙里,热热的就下去了。然后把董玉湖剩下的酒也给喝了下去。立时,我的胃里开始**,开始难受,就如着了火。我这才理解了老仰为什么喝完酒就拿骨头大啃的缘故了。好在我比较绅士,拿起筷子就夹了口凉菜吃。其实我是比较有经验,凉菜里有醋,可以解酒。这混帐白酒没有60度也有55度,好辣!

“我表哥的同事,就是我的朋友。到了我的家,就是到了你们自己的家。来,我们继续来第二杯……”她又把酒杯给举起来了。“靠!”我心里说这不是真的要我的命么?

“大姐,我们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的……”

“我知道的,我表哥都在电话里与我说清楚了,你放心吧兄弟,什么事情等喝完酒,吃完饭再说……”

喝完第三杯的时候,半斤多白酒已经下肚,我才吃了三口凉菜。我的脑袋开始发晕。腹中抓心挠肝地难受。我的眼神开始发散,看桌子上的菜都很朦胧。我在寻找大骨肉。

“吱”地一声,我感觉有人推门进来,我努力睁了睁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就看到刚才上菜的那个小女子悄然走了进来,但我没有听到她清脆的语音。这小女子不知在孙玉双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就见孙玉双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为冷酷的笑容,这笑容让我的神经突地紧张起来,头脑也略微清醒了一些。

孙玉双站了起来,她的嘴角已转化成了甜美的笑意:“我先出去一会,你们先喝着。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千万不要客气吆!我一会就回来。”

她利索地下了火炕。她的身材很好,放城里话说就是很性感的那种。我想找句话来形容一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句话怎么说了,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徐娘半老来着。

就在她与小女子开门出去的刹那间,我从她们两人开关门的空隙里,依稀看到外屋窗子外站着两个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人,但一闪,就消失了。

这时我听到“喀嚓”一声脆响。我转头向老仰看去,我看到老仰手里的杯子不见了,桌子上也没有,我想应该是掉到炕上了。可我看不到桌子的另一边,就说老仰你怎么也喝多了?你喝多了也该看到了吧?有白色的人哎,你看到他们了吗?他们就站在外屋的窗外呢。

老仰似乎晃了晃脑袋,没有理睬我。把身子伏在了桌面上了。他的身体好似在哆嗦。

我再转头去看董玉湖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在火炕上了,也不在屋地里,她消失了?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我的头越来越沉,沉得让自己的脖子都难以承受了。我的身子向后一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有些清醒了。我的头痛得厉害,眼皮像被谁涂了层胶水,很难睁开。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肚子里的白酒还没有被消化掉,在里面翻滚着,燃烧着……

我真的想把自己的眼睛睁开!因为我感觉到有人在给我脱衣服……那手很温柔……

身下的小火炕给我的感觉很是温暖舒适,要不是胃里难受,我真的好想就这样不动的躺下去,美美的睡下去。不对,我还不能就这样睡,因为那手还在很温柔地摆弄着我的衣服扣子。我努力活动了一下眼球,皱了皱眉头,终于把眼皮撩出了条缝隙。我看到有蓝色的光亮在屋棚顶不停地跳跃,然后是看到白色的物体在我的眼前飘动,我再仔细看去,看到了白色的物体顶端那黑色的长发在不停的飘洒,是那个大幅油画上的少女在给我跳舞么?是的,她在舞蹈,在舒展着她的腰身;在抖动着她的肩膀;在舞动着她的手臂和她美丽的小腿……我是在梦中么?难道我真的有做这样梦的习惯么?你真的是那油画上的美丽舞者么?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面孔?你在舞蹈,你在为我舞蹈?你的身体在扭摆,你的手臂、你的小腿在动作、在跳跃……那谁又在温柔地为我轻解衣衫呢?我想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胸前,可是眼睛却不听我意识的指挥,仍在痴迷地看着这奇异的舞蹈。我只好努力抬起自己的右手摸向自己的前胸。瞬间,我摸到了一个湿漉漉、毛茸茸、热乎乎的活物,它正伏在我肚子上……我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去,我看到两只闪着绿莹莹、惨淡淡的寒光的眼睛正直直地向我的面部逼来……我的脑袋“嗡”地一下,麻木阴冷的感觉从头部直冲入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我“啊”地用双手一捂自己的面部,用尽全力将身体转向一边滚去……

顷刻间,我的酒醒了一大半,我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让自己镇静下来。我放下双手,猛地坐起身向屋内四处看去,房间里黑蒙蒙的,看到的只是些朦胧不清的轮廓。那兰色的光泽消失了,那美丽的舞者不见了,那毛茸茸、湿漉漉的活物没了踪影。我的头脑中很混乱,恍然间,甚至于感觉自己刚才一定是做了个美丽而恐怖的怪梦。

是的,我正合衣躺在小火炕上。我用手顺着火炕的炕沿,摸索到了墙壁旁,找到了灯的开关,想把灯开亮。但是,我的手指把墙壁开关按得劈啪作响,灯也没有亮起来。停电了?此时,我的眼睛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房间里暗淡的光线了。我看到火炕上堆放着一些被褥。看样子应该是两个人用的行李。我想一定是给我和老仰两个人预备的。可是,房间里现在就我一个人,那么老仰呢?这伙计怎么不见了呢?我判断,他也应该睡在这个火炕上啊!当然,董玉湖是绝不会和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这里的,一定是被女主人安排到别的房间里去休息了。奇怪了,难道在我酒醉迷糊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