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为媒:出嫁从夫

第8章 别回头

第八章 别回头

我当然想走,心里一急就要掉头离开,小女孩似乎看出了我想跑的端倪,拉着我不让我走,并且力气很大。

看着她坚持,我只好硬头头皮敲门,软绵绵的咚咚咚三下,敲完后我的手还搁在门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因为不情愿,我只是有气无力地捶了几下,却听得吱呀一声,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我吓了一跳,心跳徒然加快。稍稍平复了心情,我才通过门缝朝屋子里面看去,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一盏不怎么亮的台灯,台灯那昏黄的光照着一个双人的铁架床,**坐着一个长发女人,她不算漂亮,只是皮肤很白,眉头微蹙,面部线条下拉,看上去很不高兴。

女人没有任何初次见面的不自在,招手让我进来,犹如使唤丫鬟。我一进去,她就腾地站起来,几步走过来拎我耳朵,手下使劲,嘴上也不闲着。

“死丫头,又去哪儿野了,家也不回了,你个丧门星,把老娘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她叉着腰,横眉怒目,就像个喷气的茶壶似的喷了我一脸。

小女孩把我拉进房间后,就没再吱声,我被女人骂得一愣一愣的,再回头,那小孩已经不见了。

女人的谩骂还没停止,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得就像孙子:“聋了吗?没听见妈跟你说话是不是?小蹄子又讨打?整天不是哭就是哭,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发蒙地想到,这就是那小孩的妈?虽然我妈性子也泼辣,但她自诩文化人,从不轻易爆粗口,在村里住着也瞧不上村里那些没文化的泥腿子。

别看她泼辣,但嘴皮子溜得很,人也深谙人情世故,在外面谁不赞一句会说话。可惜,配了我爸这个几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葫芦,老实人。

想到我妈,这么一对比,我就觉得这女人待她的女儿真心很糟糕,这一刻,我对小女孩有些痛惜,痛惜她摊上这么个妈。

而至始至终,女人不知道是神智失常还是怎么了,竟然把我当成了她自己的女儿。

只是,我实在看不惯女人这样的做法,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有这么骂自己女儿的吗?因为我的主观猜测就认定了女人不是个好东西,觉得就算她疯了也不值得同情。

因为这样,自然而然地我对她的语气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怜你。”

女人听到我这句话,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整层楼仿佛都跟着颤了颤:“住嘴!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这个丧门星就好了!”

我心里越发不愤,替那个小孩不愤,要是我妈这么跟我说话,我一定不理她三天!

在我怒视女人的时候,发现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女人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女孩也是畏畏缩缩地站着,看着怯懦又胆小。在女人左侧还站着个人,那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对着镜头的笑容不羁而风流,眼波流转间,十分勾人。

除了全家福以外,屋子里摆的都是一些画作,有水粉有国画,有水墨画。

我讶异地发现还有仿不少名家的高仿品,在学校的时候,因为认识一个艺术系的学妹才知道一些名家名画。

女人看到我盯着那些画看,脸色突然变得很恐怖,语气尖锐:“那是你爸爸的宝贝,别给他捣乱,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改口,还一口一个卫叔叔,难怪他不喜欢你!都是你,卫寅就是因为你才嫌弃我,没有你这个拖油瓶就好了。”

从女人的话里,我听出这是一个组合家庭,她是再婚,而小女孩是前夫的孩子。女人带着前夫的孩子嫁过来,新任老公不喜欢前任的小孩,让女人努力想要维持的关系闹得很僵。

女人说完那句话,又开始像个疯子似的哭闹:“卫寅那么有艺术才华的人,他一定可以成为大师,即使现在生活清苦,三个人挤在蜗居里我也可以忍受。我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都是你,都是你!”

她越说越激动,理智都被情绪冲刷得一点不剩。心里一紧,我怕她突然发疯就冲过来打死我。听说精神失常的人好些都有暴力倾向,我不敢以身试法,看看她是不是属于例子之外。

趁她还在回忆往事,我又往门边退了退,试图在她暴起之前跑路。

我边退边注意她的神情,整个人像绷紧的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我没话找话的开口:“嗯嗯,爸爸还没回来。”我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话说,对疯子不能较真。

谁知道,这句话似乎硬生生砸到了她的痛脚,她的神情极度痛苦后,因为回忆而扭曲。

下一秒,我看到她发疯似的冲向我,伸出双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如果不是你这个拖油瓶,老公他不会抛弃我,更不会出轨去找孟青青那个骚狐狸,如果你死了,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回心转意!我要的是和卫寅的孩子,不是你,不是你!”她下手越来越狠,手越收越紧。

我就像溺水一样垂死挣扎,不停去掰开她的手。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快要窒息休克的我像看到幻象一样,发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已经快要死过去的我没能看清楚男人的样貌。

这时候,我没发现,护身镜又突然出现一样,被拿在我手里,但镜子里只照出男人模糊的轮廓。而那个想要杀死我的女人却照不到镜子里。

下一秒,我就看到女人被那个男人一掌拍飞,当即摔倒了地上,没了动静。

而我少了脖子上的禁锢,几乎马上瘫在地上,鼻子里重新呼入新鲜空气,劫后余生一样长吸了口气。

我想休息会儿,却听到男人开了口:“离开,别回头!”

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管埋头跑了。

那救我的男人,他的声音太熟悉,几次三番出现在我面前,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