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221章 铁与血,火和冰

第221章铁与血,火和冰

其实也想知道,这时候你在哪个怀抱,说过的那些话,终究我们谁也没能够做到。总有一丝愧疚自己不告而别的逃,但往事如昨我怎么都忘不了……”

何继志眼睛盯着我,嘴里还在啰啰嗦嗦,“不过我理解你哥们,情啊爱啊那些个太虚,又不能当饭吃。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权力,地位,对吧?当然,还有钱--哎,哥们,缺钱花吗?”

“钱?”我的思绪给他一打搅,回来了,“何总说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

“是说哥们这钱上头有什么问题,支应一声--”何继志看着我说,“多了不敢说,百八十万的尽管开口--”

“哦,谢谢。”我又笑,“我不缺钱。”

别说,钱这玩意,现在我还真不希罕--虽然就拿个行政十三级的工资,可是花不完啊,基本上每月一领下来,就让人帮我给寄家里边去了。

不消费,不娱乐,出有车,食有鱼,我不知道生活上还需要些什么。当然,也不是享受全免费待遇,毕竟咱国家供给制度已经消亡了很多年对吧?事实上,按照规定,我得为自己住在这八十七号楼掏房租,还有伙食费,挺吓人的一数字,大概每个月要三十多块--据说这还是五十年代疗养院初建时留下来的标准,到现在也没调整过来--差额部分当然会有,不知道是单位还是组织给补贴了,我也没去留意那么多。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总之一句话,一个人生活,简单点更好,就是我的想法。

歌词后半段。

“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空荡荡的路上,铺满了迷惘。心甘情愿的挣扎,百感交集的盼望,终究还是一样换不到你想要的收场,不是吗?

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心中抱着希望,只看到失望。不如一切这样吧,你和我就算了吧。谁都害怕复杂,一个人简单点生活吧……”

“说点别的吧何总--”我边码字边说,“我现在都忘记怎么花钱了,真他妈郁闷。”

何继志倒也不惊讶,好象知道我有这么一说,“行啊哥们,我也琢磨着你不可能好这玩意,不然人家也看不上你了--”

我突然感到有点烦,把电脑合上,转过脸去看他,“何总到底干嘛来的?”我问他,“不会是打算陪我过这情人节的吧?”

“嘿嘿,还真是这样。”何继志一乐,“往白了说吧,我到这儿,是联络感情来的,图的就是沈处的前程,我得拉你一把,往后大家伙里也好有个照应--”

“对谁都没坏处,对吧?”他又说。

我摇摇头,“如果想买马,何总可就看错人了,我算什么?没职没权,值得您专门跑上这一趟吗--”

“这话说的,没劲了矫情了--”何继志打断了我的话,他靠在沙发里,目光灼灼,盯着我的眼神极其认真。“想必沈处不会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吧?”

“钦点翰林,天子门生!”他的声音有点儿夸张,“上边对你,可不是一般地赏识哦,沈处!”

我笑笑,没有说话。

“以前那些翰林们就是这个,品级不高,可是,清贵啊--”何继志又说,“现在我作为一个生意人,面对这么有价值的投资点,怎么能放过呢?”

抬眼望着客厅的屋顶,手指在键盘上漫无目的地轻轻敲打,我把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重复了很多遍。

“既然何总门清--”过了一会儿,我慢条斯理地说,“你又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现在想的什么吧?”

“不知道。”何继志很干脆地回答,“所以,我想问问沈处,你现在活着是图个啥。”

“我们的人分析过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象要从我眼睛里寻觅什么答案一样。“可是你沈处到底喜欢干些什么,我们还是弄不明白--每天深居简出,清心寡欲地,什么嗜好没有,活得跟个素和尚似的,能做道德标兵了--”

我笑。“敢情何总是来给咱开表彰会的?嘿嘿,这个赏倒可以收下--”

“不是这样的。”何继志摇摇头,打断了我的话,“假清高的人我见多了,要么就是吃不着看人眼馋,要么就是装高尚给人看--可你这样的还真不太好解释。”他搔了搔脑袋,表情纳闷,“就沈处以前干过的那些事来说,你可不能算精神楷模,要按我的看法,沈处也从来不是只什么好鸟--”

这话真把我给逗乐了。“呵呵是啊,何总还不如直接说句,以前咱就是一流氓,这个词多贴切啊。”

“你也别猜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看着他,在脸上整出一米阳光来,就是那种天使般纯洁的微笑,“现在咱受教育了,在崇高的道德力量感召下,感悟了升华了,决心把生命都献给党的光辉事业,献给为人民服务--”

“矫情!”我的慷慨激昂再次被何继志打断,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这些干嘛?没让你作报告--再说了,现在谁要把报告写成这样肯定得招人骂,忒假了吧?”

“行了行了。”我也不耐烦跟他坐这儿扯些莫名其妙的淡,我把笔记本合上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补觉去了--要坐要走,何总自便吧,哥们就不陪了。”说完我站起身来。

“别介别介--”何继志起身比我还快,他上前一步,挡到我面前,“沈处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他拍拍我的肩膀,一脸的诡笑,“你不会以为自己假正经,人家才希罕你的吧?”

“其实你也就是一把刀,在给人磨哪--”何继志拖长声音,说得很随意,“打压政敌,还有比沈处更合适的武器吗?多纯粹啊!”他的语气也轻松,貌似开玩笑,但是话的意思很深,“且听哥们一句,武器可不能有思想--你这么古古怪怪地让人琢磨不透,绝对不是个好事。”

我站在茶几边,没动身子,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张地说话。

他还在往深里趟。“别认为自己有什么造化,水再混都淹不死,那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嘿嘿,真要到了--”

终于受不了啦。“何总。”我不动声色地插话进去,“我可以把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理解为反动吗?”

“随便你。”何继志倒也无所谓,“老子根正苗红,又不在那条道上走,只要不反党,不叛国,谁都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谁敢说他比咱境界高,扯出来晾晾--又不是没见识过,都他妈一回事!”

我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摇头。说实话,何继志的这种思想状况,我还是基本了解的--那就是一个愤世嫉俗。这类哥们其实对生活并不满意,老觉得命运弄人,谁都欠着他们一头,所以逮到机会就得怨天尤人骂骂娘什么的。当然,这也正常,完全可以理解--都是红色后代,都是自己家里的道,凭什么人家能够云里雾里海着走,一不留神就得道成仙了,而他们就得在边上巴巴地蹲着看?老天爷不公平啊!

呵呵。

他的艾怨情绪并没有感染到我--跟他身份道路相差实在太远,严重缺乏代入,还真没法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立场,替他好好愤青一把。不过再说句实话,聊了半天,对眼前这位何公子,好感倒是产生了一点,起码他说话不打埋伏没什么顾忌--比跟那些满嘴道德文字的高尚人士打交道感觉强多了。

“行了吧哥们。”我笑笑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也不会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呵呵。”

“当我没听过好了。”我又说,“其实咱们一样,都是真小人是吧?那就冲这个回何总一句:不管你今天来这里,是准备干什么的,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投资买马的话,就算了吧--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能给的我又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