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挑战底线

苏昕的心情看起来很好，饭后收拾桌子时都是哼着小曲儿的，秦清誉给唐羽泡了茶，俩个人在客厅里小声地聊天，“苏昕今天特别开心。”秦清誉说话时，目光也总是不经意地飘向厨房，那里有她喜欢的人。唐羽端起茶杯，点点头，淡淡地说：“恩，看出来了。”那么明显的欢愉，唐羽又不是瞎，只是，在秦清誉家里，这两个人的欢愉让唐羽没办法感同身受，她能做到的，就是面色平和。

“小羽，这些天的汤还和胃口么？”秦清誉突然问，唐羽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洒出来，苏昕这时候从厨房出来，秦清誉只顾着去看苏昕，没看到唐羽一瞬的异样，秦清誉继续说：“这些天，都是我和她一起给你送汤，你真得感谢我这个好朋友，好多汤品都是我教给苏昕的。”

唐羽这心里，很不是滋味，笑笑说：“以后别做了。”秦清誉诧异，转过头来，一脸的不理解，“为什么啊？”苏昕也听见了唐羽的话，目光快速扫过唐羽的脸而后转移，唐羽清了清嗓子，很自然地说：“没什么啊，我不爱喝汤，你不知道么？”

“啊，是么？”秦清誉没有多心，还反问了一句，苏昕走过来，看了秦清誉一眼，随后坐在了唐羽身边，扬起笑脸，柔声问：“那你爱吃什么？”眸里的温柔，让唐羽看得一时愣神。

“……”唐羽没说话，秦清誉开口说：“我记得你挺爱喝汤的啊，苏昕一直念着你之前帮过她，想着报答呢。”秦清誉的话无疑是给唐羽的破了皮的伤口撒了一把盐，报答，又是报答，谁用她报答！

“那点小事，何必一再提，你们要是这样，我以后都不敢随便帮人了，呵呵。”唐羽话语里的嘲讽，这回，秦清誉和苏昕两个人都听出来了。苏昕低着头，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子，不听话的视线又飘到了唐羽的鞋子上，继而脚踝，小腿，大腿，腰身……止步于腰身。苏昕的心情本来很好，因为唐羽过来了，她想见她，莫名其妙的，也没有任何理由，苏昕就是想看见唐羽。不过，唐羽好像并不开心，苏昕此刻才察觉到唐羽情绪的不对，秦清誉在场，她什么都不能说，坐在那里又实在憋闷，苏昕站起身说：“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一会。”

苏昕去休息了，唐羽看着背影渐远，心里叹了一口气。秦清誉坐到唐羽旁边，各种追问原由，最后，秦清誉笃定地问：“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没有。”唐羽否认，秦清誉不信，“不可能，你早就练成了钢铁般的心，除了感情上的事，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你这样的，你说说，喜欢谁，我帮你追！”秦清誉故意逗着。

“你帮我追？”唐羽笑着反问了一句，秦清誉胸有成竹地说：“那肯定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最好的朋友啊，如果我求你帮我追苏昕，你会怎么办？”秦清誉完全是为了举例说明，唐羽心里却是一坠，秦清誉喜欢苏昕已经那么深了？那……唐羽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含糊地回了句：“额，你如果需要我帮忙，我能帮的，我尽力而为。”

朋友妻，不可欺，虽然还不是妻，但秦清誉眼里的喜欢绝对不假，唐羽压下心里的烦乱，秦清誉很满意地笑说：“就是啊，你喜欢的人，我肯定也帮你追求。”

从秦清誉家里出来，唐羽心情沉重，和上坟差不多了，本来她没觉得她对苏昕有太多的不舍，但是，眼见着秦清誉这么喜欢苏昕，唐羽有一种苏昕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而更为的糟糕的是，她不能做出任何行为去改变，只能被动接受。苏昕呢？苏昕对秦清誉如何？感情的事，是双方的，苏昕现在住在秦清誉家里，看样子短期也不会搬出来，这已经说明了什么吧……唐羽想得头疼，果然，感情的事，最乱人心。

本来，苏昕可以不用上班，而秦清誉也允许她周末来上班，但苏昕实在不想憋闷在秦清誉家里，秦清誉对她的好，她知道，但是，她不能接受，所以呆在家里就会变得格外难受；再久一点，苏昕发现，她许久不来，她曾经的客人都变成了别人的客人，客户一个个流失掉，钱也就流失了，苏昕缺钱，她和弟弟都需要钱。苏昕因此和秦清誉再次恳求，她每晚来上班，不过，时间截止到午夜12点，架不住苏昕的请求，秦清誉同意了。就这样，苏昕和柳涵重新达成了协议，重新开始上班，柳涵当然愿意。

起初一段日子是好的，但渐渐地，就不好了。因为自从许言言发现苏昕在唐朝夜色当坐台小姐，她几乎没事就去，而且必点苏昕的台，她就是要羞辱苏昕，许言言还恨着苏昕的母亲，那个和她争男人的贱人。许言言眼里，苏昕的母亲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想起来就是恨。

苏昕内心已是苦大仇深，碍于萧竹给她介绍这份工作，柳涵待她也很不错，苏昕每次接近崩溃的边缘，都会去洗手间大哭一场，补好妆继续陪着。许言言每次都是挑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许言言是试探着前进的，她不会一下子就说得那么难听，在伤口撒盐么，肯定是一点一点地撒下去更疼。唐羽见到几次，总觉得苏昕和许言言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却想不透其中缘由，问苏昕是肯定没用的，许言言那里……唐羽不想问。

今晚许言言再次来唐朝夜色，又点了苏昕的台，许言言已经细心地发现苏昕对于唐羽的特别，这样的好机会，她不好好玩耍一下，怎么符合她的性格呢。

“你这纯情的模样倒是随了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不过你性格还没她半分刚烈。”只要两人在的时候，许言言必然会翻回到过去，认准了苏昕是糯米的性格，一遍遍的戳痛苏昕的痛处。每每这个时候，苏昕都低着头不语，她选择隐忍，也许有一天忍不住了，会选择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长的纯情又怎么样？还不是随着别人玩么，为了钱还不是会上别人的床。”许言言继续冷笑嘲讽，目光轻蔑地扫向低垂发丝的苏昕，越看越饶有兴趣。一番言辞羞辱，苏昕的脾气几近到达了顶点，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苏昕知道，如果她此刻不出去，许言言再刺激她一次，她一定会爆发。苏昕“嚯”地起身，咬着牙说：“对不起，我先去下洗手间。”

许言言想，今天不错，这么快就让苏昕达到沸点了，许言言也好奇，苏昕的底线到底是什么？她很想挑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