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越陷越深
“小静，你的手机响了。”林静经过苏昕的提醒才接起电话，许言言无聊也要过来，林静报了夜色的名字，多个人多份热闹，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当许言言出现在包房里时，苏昕手里的酒杯“咣”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惹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许言言这才透着朦胧的光看到苏昕的脸，有点不敢相信，但仔细打量，确实是她，宛如当年那个女人那张脸，一样的精致，一样的让她憎恨。许言言先比苏昕反应过来，装作不认识一样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坐下之后随口对苏昕说：“给我也倒杯酒。”
苏昕咬紧牙克制自己的愤怒，极度恶寒的眼神望向眼前的许言言，许言言被看得脊梁发凉，那凶恶的眼神下是深不见底的泥潭，盛满了哀伤。其他三个人都为苏昕的反应疑惑，林静刚要伸手去拉苏昕，苏昕已经跑出包房，不见了影踪。
“怎么回事？”秦清誉沉着脸问，林静一头雾水，唐羽更是如此，只有许言言漫不经心地捻起一颗果仁放在嘴里，甚是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秦清誉随后起身，出门去找苏昕，和苏昕撞了个正着。苏昕一直低着头不看秦清誉，秦清誉察觉出不对劲儿了，单手挑起苏昕的下巴，一双红红的眼睛，说不出的委屈。苏昕眼眶里的湿润还没淡去，氤氲的蒙上了一层水汽，秦清誉心疼地擦去苏昕眼角的泪，柔声问：“怎么了？苏昕。”
苏昕咬着唇摇头，秦清誉问了半天，一句话也问不出，只好作罢，她有点后悔带苏昕出来上班了。一起回了房里后，林静说：“苏苏，你来唱个歌吧。”
“小静，我嗓子不太舒服，改天再唱给你听。”苏昕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声音很无力。
唐羽不动声色，淡声说：“苏苏，要再喝一杯么？”
“好。”苏昕一饮而尽，眼底的泪只能倒流到心里。许言言冷眼旁观，不露声色地说：“苏苏，来，我和你喝一个。”
“……”苏昕不说话。
“苏苏，我也是客人。”许言言笑着说。
“……”仍旧不说话。
“既然这样，我让你们老板亲自请你喝。”许言言笑颜消失，脸色冷清。苏昕冷眼看着许言言，她拿起酒瓶，仰起头咕咚咕咚全喝了，那辛辣的酒啊，如同火一般，烧着苏昕的神经，回忆却更加鲜明。其他人都看傻了，许言言也愣住了，苏昕脸色涨红，酒烧得苏昕的喉咙刺疼，抹抹嘴角，媚笑着问：“还喝么？”
许言言笑了一下，和颜悦色地说：“苏苏好酒量。”苏昕内心是咬牙切齿，但她不能显露出来。苏昕又下意识地想抓自己的衣角，没有抓到自己的，却扯到了唐羽的衣角，她以为是自己的，攥的死死的。唐羽瞟了一眼那只手，没有推开，直觉苏昕和许言言哪里不太对。
几个人还没醉，苏昕因为那一瓶酒醉得彻底，醉酒后的苏昕只有一个反应，不停地流泪。秦清誉不停地擦拭，还是止不住，好似那些酒水都变成了泪水，无声的哭泣让秦清誉的心拧成了一个结，太心疼。林静也是精明的女人，发现从许言言出现后，似乎都不太对了，凑过去低声问许言言：“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言言瞥了一眼苏昕，摇摇头，摊手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林静只能干瞪眼，看秦清誉百般呵护苏昕，越看越来气。
“清誉，带苏苏回去吧。”唐羽看不下去了，不知其中原由唐羽不好说话，最让唐羽看不下去的，是窝在秦清誉怀里的苏昕，太刺眼了。唐羽衣角还在苏昕手里，秦清誉费了好大劲儿才从那手中把衣服抽出来，衣角都有点湿了，被苏昕攥的太久了。秦清誉刚扶起苏昕，苏昕就摇摇晃晃地冲着唐羽招手，眼神迷离，醉意朦胧的样子多了几分娇媚，“唐羽，我……我……呕……”苏昕呕了几次，没了力气，但就是想要唐羽过来。唐羽只好走过去，苏昕就直接扑到在唐羽的怀里，秦清誉自己扶着本来有点吃力，这回重量全部转移给了唐羽。唐羽窥视秦清誉，似乎没有察觉，不一会，苏昕窝在唐羽的怀里直接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周，苏昕说这几周请假，所以都没有再去夜色，本来，柳涵也没做强求，苏昕想来她欢迎，苏昕不来，柳涵也没意见，反正，苏昕是否来，都会给店里带来相应的利润，秦清誉从不是小气的人，对苏昕更是大方。
唐羽工作忙碌，等忙完这段时间，才发觉，她许久没见苏昕了，苏昕也不曾主动联系她。苏昕说到做到，从不主动骚扰，就真的没有动静，唐羽有时会怨念，如果苏昕可以无赖一点，厚着脸皮一点，也许，她们的关系不会这么冷冰冰，让唐羽主动，唐羽宁愿不联系了。
晚上，去了夜色，苏昕果然不在，柳涵注意到唐羽一进门就看坐台的区域，笑着过来打趣，“不用看了，她没来。”
“……我又没找人。”唐羽反驳了一句，心底却是空落落的，开始在意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往下陷。糟糕的是，在唐羽向下陷入的时候，苏昕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苏昕了。
“哟，是吗，那我多嘴咯。”柳涵故意逗笑，递过酒杯，唐羽接过来，俩个人闲聊喝了一点酒，唐羽想起什么似地，“苏昕没再来送汤？”
“有啊。”柳涵抚着弯眉，又喝了一口酒，说：“你不来，我都替你喝了。”
“……”唐羽果然猜中了。
“喂，我是怕她伤心嘛，不过，这些天送来的汤，都没有小纸条了，估计小姑娘玩够这戏码了。”柳涵耸耸肩，唐羽低头喝酒没说话。汤，她不爱喝，不过是苏昕煲的，她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再没有形成习惯之前，彻底击毁根基更好。
第二天是周末，秦清誉打电话邀请唐羽来家里玩，唐羽本想拒绝，想想可以见到苏昕，索性同意了。到了秦清誉家，看见苏昕穿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唐羽看过去时，苏昕眼睛亮亮的，笑容也越发明媚起来。苏昕的手艺，自然是拿得出手，秦清誉一个劲儿地问唐羽：“苏昕手艺怎么样？很好吧？恩？是不是很赞？”
唐羽知道秦清誉的心理，她喜欢的人她自然希望别人眼里的苏昕都是好的，说苏昕的话都是好话，唐羽笑笑，说：“恩，很好。”苏昕听了倒是很不好意思，在一旁推了秦清誉好几次，意思是别再问了。唐羽看着两个人的动作，本来没什么胃口，现在更是味同嚼蜡，然后，唐羽发现：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以后，她有了爱人，绝不能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