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胜负交加
第四章 胜负交加
高继能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战术，并不是为了杀敌，反而是为了诱敌。他固然心有不甘，但看到“机器马蜂群”与“巨蜂弹”，都被奎木狼师团一一化解，他也不得不认同孔宣的判断，那就是：黑杀师团的战术都已经被识破、被破解。撤退的过程，对高继能来说，是一种煎熬。
太空时代的炮舰，本来优势在于火力威猛、但速度缓慢，所以通常是在防守战中发挥作用。如今，经过组合之后，每艘化为战车主体的凌霄炮舰，在四条变形狼的牵引下，进军速度大大提升，反而成为进攻战的主力，让殷商黑杀师团的断后部队遭遇了重大损失。
高继能暗暗叫苦，有心回身鏖战，可惜优势已经尽失，再加上军令难违，他只能通过后视观望屏，眼睁睁看着后军的兄弟们，最终全部随着舰艇葬身火海之中。
他的内心在滴血，但他也很清楚，这是为了夺取胜利，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李雄看得清楚，对方是一味逃跑，甚至顾不上救援断后的殷商军队。
如果换作是别的二十八宿成员，定会得意洋洋、开怀大笑，但李雄不会，他绝不是胜骄败馁的匹夫，也不是喜欢欺凌弱小的“井木犴”沈庚之流，他是一个标准的凌霄军人。
也有人说，李雄与“昴日鸡”黄仓、“亢金龙”李道通是曜日兵团中的左翼、凌霄盟内的清流。
实际上，这类人虽然反对滥杀无辜、凌辱妇女的违纪恶行，但在战场上为了凌霄盟，也素来狠辣无情，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们执行任务从来不打折扣，凌霄大帝让他们咬谁，就绝对咬得入肉三分。
作为凌霄军的得力恶狼，李雄深知自己面对的，是被“星日马”吕能视为殷商军劲敌之一的孔宣，而前方使用“巨蜂弹”者，必然是孔宣爱将——高继能。
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黑杀师团就算失利，又怎么会逃得如此狼狈？这里没有问题才怪！
果然不出李雄所料，黑杀师团走到某处，突然停军回转，作出迎战姿态。同时，李雄在指挥舱雷达屏上注意到，两侧都有大量光点在接近，这说明至少两个殷商师团正包抄过来。
李雄立即下令：“‘王良’归队，‘土司空’行动！”
四狼车立即停止追击，回返本队。又一批没有变形的中型凌霄舰船飞出，护在本队四边。
船中扔出大量金属物，随着无形磁力的发出，金属物居然组合为足以全方位笼罩住整个奎木狼师团的金属堡垒。
随着金属块不断重新组合，现出无数个射击孔，而打造堡垒的凌霄舰船正好将炮管从孔内伸出。
按计划赶到战场的殷商“风杀”师团与“异火”师团，立即会同高继能的部队，一起向这堡垒发起攻击。没想到这临时搭建的铁壁，居然丝毫不畏惧任何攻击，炮管轰鸣，反而令围攻的殷商战船至少数千化为碎片。
来自碧游的风杀师团长——任来聘、异火师团长——吕自成，不由勃然大怒，不约而同地命令部下以新式武器进攻。
只见风杀舰船发出的不再是激光，而是一股股如锥般的墨黑旋风，凌霄激光稍微接触便会消散，而凌霄炮管一旦被包裹其中，就会扭曲爆碎。凌霄铁壁更是承受着旋风前赴后继的狠钻，已经逐渐被钻薄、钻透。
而异火战舰发出的，也不是激光，而是如雾似气的一颗颗骷髅头，它们无惧与凌霄激光碰撞，冲到近前忽然蓝光化赤，居然全部变为被烈火包围的鬼首。随着火鬼头撞击到凌霄铁壁之上，骷髅虽碎，烈火却毫不熄灭，开始吞噬堡垒。
面对殷商军如此猛烈的攻击，藏在堡垒内的凌霄“土司空”舰队，已经开始构筑第二道金属防线。
李雄也开始命令“王良”、“天溷”两大舰队准备转守为攻，虽然局势如此紧急，数量远甚于己的殷商军大举围杀，但李雄似乎毫不担心。他接通了麾下“阁道”舰队长的联络器，轻声问：“情况怎么样？”
舰队长：请师团长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李雄：暗月社的情报已经到了，目标是潭星，不要弄错了！
舰队长：是，坐标已经调整好，“长策”陆战队即将出发！
李雄：时间紧迫，立即执行！
舰队长：是！
当联络器另一头的声音中断，李雄环顾着四周激烈战况，口中喃喃说：“孔宣，你越看得起我，就越是把自己送往死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化险为夷？”
孔宣当然听不到李雄的挑衅，他此刻并不在战列舰上，而是身处于潭星上的指挥部。
虽然，他已经命令自己的直属部队开启了白光护罩，可是陈庚牺牲前的留言还是让他有些顾忌，在没弄清敌人如何不需要借助陆战通道，便能钻入指挥舰之前，还是据守远离战场的潭星后方，更保险一些。
忽然，孔宣猛地起身，惊愕望向门外。他听到了少许**，虽然**瞬间平息，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孔宣打开房门，迈入走廊，安静长廊并非空无一人，而是站满了凌霄兵。
孔宣大惊，在激光射击来之前，急忙退回房间，他背后发出一道白光融入门内，凌霄人再想击毁这房门，就没那么容易了。
随着激光发射与撞门声，孔宣急忙按下报警器，没想到那刺耳的噪音迟迟没有响起。
孔宣又连忙联络卫队长，却根本没有人应答，难道说整座大厦已经陷落？
不得已的情况下，孔宣急忙破窗而出，但他并没有一跃而下，因为看见底层门外已经出现一批敌兵，不等那些士兵反应过来，孔宣居然无翼而飞，直接冲上了天台。
站在天台上，孔宣联系上了附近警卫军，得知至少两个战队的凌霄陆战兵，已经闯入脚下城市作乱，卫队正紧急抗击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敌人。
但是，警卫队长万万没想到，外星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攻进了军团总部大楼。援军立即被派出，然而鉴于街道上处处交火的现状，只怕短时间内，殷商战士们根本无法到达这里，救援长官。
天台的门已经开始被剧烈冲撞。看起来，杀害整座大厦卫兵的敌军，很快就要冲上来。
奇怪的是，明明具有飞天能力的孔宣既不逃走，也不再用白光封门。反而站立在天台中央动也不动，难道是要束手待毙？
当天台门被粉碎，手持激光枪的凌霄兵们，在一位军官统领下冲上来，将孔宣团团包围。
凌霄军官上前呵斥说：“孔宣，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我们军团长十分赏识你，请你走一趟！”
孔宣：（冷笑）请我走，你们都未必走得了，又凭什么让我走？就凭你们两、三个战队的一千多万人？实话告诉你，我直属部队的两千万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他们都在这里！
军官：（冷笑）孔宣，不要小瞧我们，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说你只有两千万人在这里，就算你们全军团几亿人都在，也拦不住我们！
孔宣：我很欣赏你的自信，确实很唬人，只可惜，你不该遇到我！
军官：哼，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孔宣：好，好，我就让你看个清楚！
说着，忽然孔宣背后，莫名其妙闪出一道红光，又刹那分为数十。除了那眼疾手快的军官闪身躲开，其余士兵全部被击中倒毙。
孔宣微笑着望向那惊魂未定的军官，夸赞说：“能躲开我这招的没有几人，你有资格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军官：（强作镇定）哼，我叫“长策”，这也是我的陆战队名字。孔宣，你确实有两下子，可惜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对手腕通话器）都上来，杀了孔宣，不要活的了！
随着长策招呼，更多凌霄士兵冲杀上来，激光纷纷射向那看似孤单的殷商军团长。
孔宣不慌不忙，背后又是那道白光射出，笼罩主人，形成护罩，无惧激光乱射。
长策见普通攻击无效，吹了一声口哨，士兵们立刻将激光枪挂在身上，手中微抖，立时各自多了一条光鞭。长策也不例外，他手中长鞭似乎比起部下们更加绚烂。
随着长策率先甩鞭，所有光鞭都抽向白光护罩中的孔宣，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连激光都无可奈何的光罩，竟然如同玻璃般瞬间碎裂。
当第二轮长鞭攻到，无处闪避却不慌不忙的孔宣，忽然背后突起黄光，一股无形吸力让凌霄众官兵不由自主撒手，而所有鞭子都飞入黄光中，随着黄光而消逝不见。
不等长策等人明白过来，孔宣赤光再现，将比刚才更多的凌霄兵们至于死地，就连长策也被击中腹部而痛苦倒地。
孔宣面色严峻上前，沉声问：“你们用的什么技术，居然能直接到达我的指挥部？说实话，我不杀你！”
长策接连发出一阵冷笑，回应说：“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说着，这长策忽然拔枪射击，孔宣急忙手指前伸，一道激光立即钻入长策胸口。
虽然长策当即倒地毙命，但最后一枪已经发出，而且居然是信号弹。
很快，孔宣从智能手表处听到卫队长惊奇的声音，获悉凌霄兵已经匆忙撤退，而他们撤退点竟然是一个个神秘的空间入口。
孔宣霎时明白了敌人自由进出的秘密，那是“空间转移通道”技术，这种技术按道理说，申公豹就很擅长，然而用在大部队实战方面，却还是凌霄军首创。
回到遍地死尸的大厦内，赶来援兵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同僚战友的尸首们搬走。联络器忽然信号灯响起，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孔宣便迫不及待地接通。
对面传出了高继能的声音：“军团长，我们已经攻破了敌人的太空堡垒阵，不过里面是空的，一艘舰船都没有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逃走了！”
孔宣：（苦笑说）情理中事，全部回来休整吧！敌人的下一次突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开始！……
就这样，凌霄军突然再次发动的突袭，令宁静了一年左右的前线战火再起。紫寿在密令申公豹找暗月社交涉之余，命令前方各处守军要严防死守，防止敌人来犯。
当紫寿亲自将命令传达给据守帝乡星的欧阳淳时，全息影像的欧阳淳，却立即提出了要求：
“会长，自从您将卞吉的天杀师团调往终迢星，我现在麾下主力只有天刑与忍杀两个师团。
目前帝乡星的所有守军，舰艇科技落后，武器装备普通，而听说凌霄妖又多了不少新花招，一旦他们来攻击这里，恐怕危险重重。
我们忘神军团拥有特殊战技的，本来就只有天杀、昆仑两支部队，现在天杀已经调走，在亚图姆集训的昆仑师团，能否让邓昆先带回前线？”
听欧阳淳提起邓昆，紫寿有几分不悦，借口说：“欧阳淳啊！亚图姆也需要守军，这里现在除了南鄂军，就是北邙军，我们殷商军部队，也就昆仑师团我比较信任。这样吧！卓尔文刚刚组建了两个新师团——捷狙师团与玄枪师团，我全部调给你。”
欧阳淳：多谢会长，不过听说这两个师团长，都是新提拔上来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战场考验，如今用人之际，我还是希望……
紫寿：（不快）欧阳淳啊！你也是我殷商会的老人了，不应该不懂事吧！我留下邓昆，自然有我的理由，你难道要跟我讨价还价吗？再说了，我的两个新式师团还比不上你的一个老师团吗？
见紫寿发了脾气，欧阳淳只好唯唯诺诺领命。关闭了通讯器。
旁边的参谋长芮吉只得劝说欧阳淳：“算了，我们早就应该猜到，邓昆心直口快得罪会长，会长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回来？没有把邓昆下狱问罪，只是连军队约束在后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欧阳淳：（叹息）唉，可是邓昆的经验和谋略，绝不是那些毛头小子可以替代的。会长总以为有了新式装备就能增加胜算，但是任何武器都只不过是工具，真正在战场上对决的，始终是人啊！
芮吉：算了，毕竟现在敌人还没攻来。就算攻来，根据以往经验，这些狂傲自大的凌霄妖，往往是使用一个师团的兵力。我们虽然武器装备落后，但毕竟还是有两个师团，上亿的兵力不是木头人，几百万的舰艇也不是独木舟，激光枪、激光炮都不是烧火棍，怎么也能坚持一阵。如果敌人大举来犯，我们起码能争取到援军赶来的时间。再说，毕竟还有两个新式师团正赶过来呐！
欧阳淳：嗯，也是！命令“天刑”、“忍杀”两个师团联合加强巡视，发现敌情，立即向我方靠拢，我们再设法迎敌吧！
芮吉：好，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欧阳淳：要他们吸取“金鸡”军团陈庚的教训，发现异常不要私自处理，否则后患无穷！
芮吉：是，明白！
得到命令的两位师团长桂天禄与公孙铎，自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巡视在星域边缘。
但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居然真有大量敌人向他们冲来。两位老军官立即在报告欧阳淳的同时，以交替掩护的战术向帝乡星撤来。
迅速接近的凌霄前锋战机迅速变形，变为机甲蚯蚓。殷商军虽然只有最普通的激光武器，但优势在于数量，主舰后撤同时，半数战机不退反进，每三机一组，同时攻击一个目标。
在猛烈激光攻击下，铁蚯蚓很快纷纷断为数截。击破敌机的殷商战士们正要去寻找目标，部分人却霎时觉察有所不妥。
“不妥”是必然的，因为那些机械蚯蚓碎而不炸。更诡异的是，主体部分自动修补好断碎处，而脱离处居然自动修复为个头缩小、却战斗力丝毫不减的新蚯蚓。
意识不妙的殷商军已经来不及应对，很快就被敌人迅速发起的突击所击毁。
接二连三的爆炸，让天刑师团长桂天禄与忍杀师团长公孙铎惊恐后望，只见本应被拦截的敌军蚯蚓，穿越了爆炸团中的火焰，继续展开无情追杀。
殷商炮舰立即奉命形成新的防御阵线，发射出的加强性轰击，还真的可以破解敌机的分身术，毕竟如果被轰为细小碎片，再高明的科技也回天乏术。
略微吃亏的蚯蚓们立即两面回避，它们后方突然冲来体型巨大，胸前、腹部都伸出巨型炮管的铁甲猿人。随着每个“猿人”三炮怒吼，殷商炮舰队遭遇到重大毁灭性打击，
不过，突破防线继续展开追杀的，不是猿类巨人，也不是分身蚯蚓，而是一个个翻滚而来的“圆球”。
由于速度有限而遭到圆球撞击的殷商军各类舰船，战机当即爆毁，中型战舰损失严重，失去了航行能力，像驱逐舰、战列舰这样的指挥巨舰，也是伤痕累累，勉强支撑前行。
幸亏附近设置的殷商浮空炮台及时出击，虽然不足以给予“圆球”们致命伤害，却转移了这帮神秘来客的注意力。
圆球们伸展开，赫然是数不胜数的铠鼠，它们疯狂对炮台进行冲击，巧妙避开了冲向它们脆弱之处的激光，连撞带咬，不出十分钟，所有炮台都化为碎渣。
侥幸逃出生天的两位师团长，对接连遇到完全不同的变形战机极为惊恐，他们立即仔细查看各自雷达屏上代表敌方的光点，并要求技术员立即统计来犯之敌可能有多大规模。
当看到结果，身处不同战列舰的老将们，却得出相同的结论：来侵略帝乡星的凌霄军，不是一个师团，而是一个军团，兵力应在四亿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