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漩涡暗现
第一章 漩涡暗现
“胃土雉”宋庚慌张冲入指挥舱，边跑边问：“究竟是谁突破了咱们的防线？突破了哪条防线？
副官也匆匆回答：“几乎全突破了，‘天陵’、‘天囷’、‘天廩’已经都为大帝陛下尽忠了！”
宋庚惊愕止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副官伤感点头，证明自己没有报告错，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军情。
进入指挥舱，宋庚急忙查看各战队长临终前发回来的报告，才明白其中缘由。
原来，“痘德”战队采用了奇怪的战术，让自己的舰艇船甲周围，冒出奇怪的金属泡，而幽灵们不知为何对这东西恐惧不已、纷纷躲闪。
另外，这种怪泡似乎有传染性，与痘德师团交战的凌霄战船也莫名其妙地长出了金属泡，这东西迅速让外星人的舰艇扭曲乃至瘫痪。
就这样，余德统领全军尽灭凌霄“天陵”战队，直奔宾阳星。
至于以米粒状跟踪干扰器作战的“天囷”战队，虽然那东西对付隐形师团确实有效，但因为体积太小，必须集结足够多的小家伙才能真正致使一艘战机完全失去机能，面对拥有那么多大中型舰船的殷商黄兆师团，简直如同蚂蚁撼树。面对数量庞大的殷商战船，被破坏掉的船只还不到二十分之一，天囷战队就因为寡不敌众彻底被消灭。
还有，曾经一举封锁东面的凌霄“天廩“战队，正是因为上次封锁太过成功，那特殊的“柴火拒马”消耗太多，剩下储备已经不足以再封锁南面来路。
于是，两个殷商师团的联军找到了突破口，一举攻入。虽然凌霄天廩战队拼死抵御，但也因为船少兵寡，无异于螳臂挡车。
仅剩下两千万直属队的宋庚，心灵如坠冰渊，望着屏幕上的敌我光点，他知道自己正遭受差不多一亿五千万殷商军的围杀，而且他的战斗主力已经全部耗尽，直属队除了拥有变形舰艇外根本再无特长可言。
宋庚咬咬牙，坐上座椅，戴上头罩，令乘坐的战列舰开始变形。
于是最为巨硕的野雉出现在战场上，它那数不清的铁翎下不知暗藏了多少枪口炮口，让任何接近的殷商舰船瞬间化为火团。
也正因如此，战场上的抢眼表现，令这头巨雉成为众矢之的。四大战列舰一起向这里涌来，梅花弹专炸枪炮，撞心弹直捣指挥舱所在，金属泡令雉身愈发不受控制。更有“黄兆”战列舰隐形状态中悄悄接近，猛地发出冲锋爪，建立起陆战通道。
宋庚的副官立即指挥凌霄卫兵们去阻遏敌人，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应该说是“三起”，因为又有三根冲锋爪连上了巨雉，而且新的陆战通道是由另外三艘战列舰开启，也就是说战场上的所有指挥舰都连在了一处。
战场上，交战双方的将士们一方面在生死相拼，一方面都忍不住关心那五艘巨舰的战况。
宋庚已经将变形战列舰调为自动控制，离开座椅，在副官等人保护下走出自动门。
虽然目前来看，凌霄军败局已定，但身为二十八宿的一员，宋庚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向殷商军低头。
走入通道中，宋庚等人意外发现，似乎四周失去了本应存在的激烈战斗声，难道说卫兵们都已经被敌人搞定？
宋庚强作镇定，但即便是副官也紧张恐慌起来。
宋庚忽然喊了一声：“小心”，随后急忙闪避，副官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胸口便多了一个窟窿，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在地上。
随着黄光闪烁，手持激光长枪的殷商军官现出身形开始大开杀戒。
宋庚正要救助部下，可是又有两名殷商军官同样手持激光长枪从两边房间冲出，缠住了宋庚。更有不少殷商兵从房间内杀出来。
突如其来的近战，令凌霄卫兵们猝不及防，他们的极力反抗只打倒数名殷商兵而已，最终他们全部成为死尸，为参与这场对金乌星系的侵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宋庚苦战间，忽然两位对手都停止进攻，后退数米。随着三位军官的挥手，殷商兵四下散去，而一位更为年轻的金乌人军官出现在宋庚眼前。
随着四人简短的自我介绍，宋庚才知道，那最后出现者就是此次战役的总指挥——老五“余德”。
率先偷袭者，则是排行第二的“余兆”，剩下两人分别是老大“余达”、老三“余光”。
三位兄长都手持激光长枪，只有老五两手空空，宋庚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最可怕的恰恰是这位不拿武器的青年人。
虽然心中惊惧，宋庚还是冷冷地自报家门。
余德：宋庚师团长，我知道你们凌霄人不屑投降，我们也没抱希望。为了你的面子，我们已经调走了所有士兵，为你着想，你现在自尽，还能留有尊严！
宋庚：（目光凶狠）我的尊严不是建立在自己尸体上，而是建立在敌人尸体上。
余光：（冷笑）你在我们四兄弟手下还想占到便宜吗？
宋庚：我想试试！
余兆：哼，那就从我试起吧！
说着，余兆身前突然飘过一面杏黄旗，然后便连旗带人消失在当场。其他三位余家兄弟则似乎打算袖手旁观看好戏。
宋庚突然身体浮起，双手打出一个三角手势，随后空气中突现三个光点，构成三道光线，将宋庚护在其中。
随着一声惨叫，余兆现形仰倒在地，好像是撞上了墙壁。
见弟弟吃亏，余达大怒，手中长枪瞬间化为金杵，飞向宋庚。但这本打算直捣心脏的金杵，却也像被无形墙壁所挡，被弹开到一边。
老三余光立即发出梅花飞镖，但与大哥的金杵一样，丝毫不能接近敌身。
宋庚接连挫败三名敌人的攻势，立即转入反击，只见数十个激光三角形向四周飞去，余家四兄弟匆忙闪避，墙壁上立时留下不少三角烙印，甚至有的三角冲破了船甲、冲向太空，幸亏自动维修系统及时启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宋庚再度聚集能量，又要进行下一轮冲击，余达慌怒下高声提醒：“你疯了吗？你再打下去，我们死了，你也活不成！”
宋庚：（狂笑）哈哈哈！反正我也活不成了，能带上你们四个一起走，我也够本了！
“还是你自己走吧！我们可没兴趣给疯狗陪葬！”随着冷冷话语，余德伸手向前一指，宋庚立即感到浑身难受，异能能量猛然间全部消失，他也随即摔落在地。
宋庚挣扎着望向自己的手背，只见皮肤上居然瞬间布满了水泡，他惊愕颤声问：“这……这是什……什么？”
余德冷冷回答：“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
随即，余家另外三位兄弟再次手现长枪，慢慢走到宋庚面前，共同狠狠扎下……
失去指挥官又没有什么特殊战技的胃土雉直属队，很快就被消灭干净，但与往常一样，殷商军没有抓到任何俘虏。所有凌霄人即便身负重伤，也选择了死亡，以证明他们对凌霄大帝的愚忠。
余德正要下令各殷商师团就地休整，并巩固阵地，以准备迎击下一轮敌人的侵略。忽然他接到来自余化龙的电报，要求所有部队放弃宾阳星，全部立即前往天照区南部集结，以与青龙区的渑池军团保持一线。
余家兄弟闻讯，心中惊疑不解，但电报密码无误，又有紧急代码，他们不敢迟疑，马不停蹄地奔往集结地点。
等到与父亲会合，余德等人才惊愕得知，就在他们拿下宾阳星之际，凌霄军的昴日鸡师团居然趁机大举进犯天照星。
余化龙猝不及防，他的直属部队就如同宋庚一般毫无特色，他本人又不是宋庚那样的异能高手，只有在生龙活虎的凌霄军面前落荒而逃。
这样，碧龙军团的大部分能量给养全部落入凌霄人手中。为了避免更大损失，余化龙只有将自己四个儿子统领的疲惫师团赶紧召往本区南部星域。
“昴日鸡”黄仓素来谨慎，也不肯浪费兵力去拦截追杀余家兄弟，随后在和平护国-军的涌入下，凌霄军控制了包括宾阳星在内的天照区北部，也截断了金乌星系与宇宙联合军所有安全的来往通道。
殷商碧龙军团的邻居友军——渑池军团，其指挥官奎尔?詹姆闻听天照星失守，绝望地闭上双眼。九大行星至此只有白虎、亚图姆，还掌握在金乌人手中，形势更是愈加危急了。
奎尔急忙来找东方游击军总指挥余先，共同商议对付方法。
余家丢失领地，按理说余先情绪应该受到影响，但令奎尔奇怪的是，余先似乎并没有半点忧虑神色，难道他是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两人交谈之下，余先确实毫不着急，甚至颇为得意。
奎尔：（不解）余指挥，天照区大败，你的父亲和兄弟退守南部，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呢？
余先：（笑嘻嘻）军团长，虽然我父兄遭遇了一点挫折，丢了天照星，但主力尚存，而且消灭了凌霄军整整一个师团，也算是收获不小！
奎尔：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不过……唉，丢了天照星，这仗就更难打了！
余先：打仗嘛！哪有不难的？最主要是对紫寿会长忠诚，只要扫除内患，就能抵挡住外敌！
奎尔：（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听说你刚刚出兵回来，有什么斩获？
余先：正有礼物给军团长看。
两人说着，来到一处房间，随着余先按下按钮，墙壁猛地升上去，露出暗室。暗室中三个装满药剂的玻璃皿内，居然各放置一颗人头。余先得意炫耀说：“军团长请看，这就是我的斩获。”
奎尔满怀疑虑地打量着三颗人头问：“这三个人不像是凌霄人，是投靠凌霄军的金乌奸吗？”
余先：不，他们不是金乌奸，却都是该杀的人！
奎尔：哦？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余先：右边那两个，是附近两颗小行星上的领主，他们虽然也对抗凌霄人，却不听我的指挥，反而跟铁虎军勾勾搭搭。军团长，咱们在青龙区可是代表殷商会，代表紫寿会长的，那铁虎军算什么？呸，不过是西野门的降兵！不尊重咱们，就是对会长不忠，所以我灭了他们的部队，砍下了他们的人头！
奎尔：（惊）什么？就是因为他们与铁虎军关系友善，你就杀了他们？那……那老百姓怎么会服气？而且铁虎军那里……
余先：（不满）我说军团长啊！你怎么会怕铁虎军那帮家伙？因为黄飞虎吗？他就是背叛会长的最大叛徒！我们身为会长的忠实部下，决不能和叛徒同流合污啊！
奎尔：但是……现在毕竟会长已经答应与西野门合作了，我们也要顾顾会长的脸面，不要轻易去得罪铁虎军、得罪西野门！
余先：哼，如果他们不服从会长的命令，我们也就不得不执行军纪了！
奎尔：（惊）执行军纪，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先：剩下这颗人头，属于铁虎军罗榭舰队的一个分队长，名字叫宅德，绰号“宅龙星”……
奎尔：（大惊）你，你怎么会杀了铁虎军的分队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余先：哼，谁让他的部队到我的作战区域去打凌霄人？这严重违背了会长的命令！我如果不杀一儆百，谁还把会长的命令放在眼里？！
奎尔：那你……你也不能太莽撞了，会长还不想跟西野门闹翻啊！你是怎么杀的他？
余先：哼，这家伙受了伤，留在一颗小行星上养伤，他的部下去伏击凌霄军与和平护国-军，他身边才留了一百多人。军团长，你说，这不是上天赐给我“执行军纪”的大好机会吗？
奎尔：（大惊）余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趁铁虎军去打击凌霄妖与金乌奸，你居然杀了他们的大队长，你让后世人怎么评价我们？我们与那些金乌奸又有什么区别？
余先：（满不在乎）军团长，你也太迂腐了。我们殷商会与西野门能够并存下去吗？如果不趁现在杀杀西野叛逆的锐气，等他们羽翼丰满了，再想下手就难了。也许那时就该轮到他们来砍咱们的脑袋了！
奎尔：可是，可是这……这会长能同意咱们这样干吗？
余先：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会长，会长只是嘱咐我以后执行军纪需谨慎，不要如此莽撞，并没有打算给我惩罚。
奎尔：（意外）哦？会长，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现在的紫寿心乱如麻，丢失了天照星，不仅仅意味着又失去一片星域的主导权，更重要的是以后跟宇宙联合军的联系更加困难重重。
余先的报告也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方面他知道，越是面临艰难时刻，越不应该与西野门交恶。但另一方面，如今西野门在反凌霄战争中影响与日俱增，不少中间力量都日益倾向西野门，他紫寿不方面公开翻脸，也需要余先这样的部下，代替紫寿对不忠者给予教训。
在此后一个月内，虽然凌霄军忽然停止进攻，但紫寿过得并不安稳。
余先擅杀宅德，引起西野门极大不满，且不说周宫翔三天两头就来抗议，要求严惩余先，连黄飞虎也动了怒，一连袭击了多处攻击过铁虎军的余先部下，理由是对于擅杀友军者“实施军纪”。
这理由，与余先同出一辙，紫寿既然能接受余先这个游击军指挥去执法，就无法不接受堂堂军团长黄飞虎的理由，何况黄飞虎的影响在殷商会中至今不衰，促进殷商、西野联盟，功在星系，紫寿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紫寿正郁闷间，他的“红粉知己”苏妲己带着申公豹来到面前。
紫寿：（皱眉）妲己、公豹，有什么事情吗？
妲己：会长，您对现在局势怎么看？
紫寿：（叹息）唉，当然局势不好，本来以为凌霄军兵力有限，只要一时间灭不了我们，他们也占领不了那么多星球，迟早会退回去。而且宇宙联合军的支持应该很快会到来。现在倒好，先有北清军、后有和平护国-军，这帮叛徒不但为凌霄妖省了守军，还帮他们攻打咱们的各路军队，让曜日兵团有了喘息之机。听说敌人正整顿军队，随时再夺取白虎与亚图姆。而且天照北部失守，我们和宇宙联合军更加联系不上，这可怎么办？！
妲己：会长，我看也不至于这么悲观，公豹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也许对咱们有利。
紫寿：（惊奇）哦？公豹，你有什么消息？
申公豹：会长，您知道为什么费仲那叛徒，要表演最大金乌奸这个角色时，非要提什么“与凌霄妖防玉虚、防西野门”的剧情吗？
紫寿：不是凌霄妖让他们这么说的吗？
申公豹：会长英明，确实如此，但您知道凌霄妖为什么如此忌惮玉虚剧团，而不是忌惮碧游剧团吗？
妲己：（笑）好了，公豹，别卖关子了，说重点吧！
申公豹：我通过老朋友得到消息，宇宙中有个汉光星系联盟，他们得到玉虚的支持，魔术越玩儿越大。如果汉光星系联盟与宇宙联合军联手，凌霄盟就很难赢得满堂彩。好在碧游与玉虚不和，导致宇宙联合军对“汉光”有所警惕，戏演得不太顺利。凌霄盟知道后，便将玉虚与汉光星系联盟列为宇宙公敌，在全宇宙范围内，要把玉虚及其同党赶下所有舞台。西野门与玉虚剧团关系密切，自然也在凌霄大帝讨伐之列。
紫寿：（皱眉）公豹，你的意思是说……
申公豹：（黠笑）会长，有暗月社的人打算与我们谈价码，说只要我们肯共同参与消灭玉虚剧团、消灭西野门，一切好谈，一切可以从长计议……
申公豹刚说到这里，紫寿忽然勃然大怒，猛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申公豹眼疾手快，急忙闪避。
接着，紫寿的怒吼如雷霆般响在申公豹耳边：“申公豹，你个混蛋，你已经做了金乌奸吗？你还想让我出卖金乌星系吗？我杀了你这个一再背叛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