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起盛天
第五章 祸起盛天
崇侯虎死后一星期，苏妲己返回朝歌，她奉命在当地秘密调查“酒店被焚案”与“崇侯虎被杀案”。在紫寿看来，这两个案件根本就是一个案件，敌人故意纵火在先，引诱崇侯虎前往而暗杀在后。
紫寿首先想到，这与姬发在战场上的指挥风格极为相似，让敌人脱离最牢固的保护，在运动中予以歼灭。所以他指示苏妲己的调查方向首先以西野门为主。
不过，烧死那么多无辜民众来作诱饵，似乎更像是南鄂帮的作风。为什么一起案件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手法，难道是南鄂帮暗中勾结西野门？看起来，对其他社团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带着种种疑问，紫寿迎来了苏妲己，可是对方的答案却不能让他满意，苏妲己居然说这很有可能与凌霄盟有关。
紫寿绝对不相信这无稽之谈，因为就在几天前，凌霄盟正式派代表团来，要与金乌星系尽释前嫌，全面展开合作。
由于与宇宙联合军无法实现正常的外交来往，那么与凌霄盟的合作就是迈向宇宙外交的入口，紫寿自然希望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进展。
妲己：会长，崇应彪亲口对我说，崇侯虎死前确实决定拒绝了凌霄盟的**，还有那个苏媛……
紫寿：那么苏媛找到没有？
妲己：（尴尬）没有，她应该是被烧死在那个酒楼中。很可能是被杀人灭口，现场有不少无DNA备案对比的人体组织，苏媛也没有进行DNA备案。
紫寿：你刚才说，苏媛是凌霄盟重要干部，是吗？
妲己：崇应彪是这么说的！
紫寿：我不相信凌霄盟会对自己的重要干部下这种毒手。但是，如果苏媛是冒充凌霄盟成员，而被她背后真正的主使杀人灭口，这倒是完全说得通。
妲己：可是崇应彪说……
紫寿：（怒）崇应彪说，崇应彪说！如果什么都听崇应彪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还要你们调查处干什么？妲己，我可是有意栽培你来代替费仲的位置，你不要让我失望！费仲现在已经调查到，这件事很可能与西野门有关，他已经走到你前头了，你现在调整方向还来得及比他先破案，你明白吗？
妲己：我……明白了……，那我去再重新部署工作。
紫寿：嗯，好！对了，黄娥那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的。
妲己：会长放心，我有分寸。
正如紫寿所料，听说苏妲己归来，黄娥立即来找自己的好闺蜜挖情报。可惜有了紫寿的嘱咐，苏妲己当然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透露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并将话题逐渐引到了出征的黄飞虎身上。
妲己：黄娥，黄元帅在前线还没有跟西野门交战吗？
黄娥：听说还没有，毕竟打仗不是过家家，没有合适的战机，我哥哥可不舍得让部下们去送死。
妲己：那你的那几个侄儿现在是你照顾喽？
黄娥：怎么办呢？天化没有工作，天禄、天爵、天祥都要上学，现在只能我抽空来照顾他们。
妲己：（笑）没想到你还没结婚，膝下就有四个孩子了，也不错，以后照顾自己的孩子，也算是有经验了！
黄娥：饶了我吧！照顾这四个小鬼我就已经够头疼了，可不想再添麻烦了。（忽增伤感）如果我嫂子没有出事的话，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你知道吗？妲己，天祥每天晚上做梦都喊妈妈，喊得……让人心酸。
见黄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妲己不免有些心虚，她正试图转换话题，黄娥突然问了一句：“妲己，上次你和费仲把我嫂子带走后，你们真的没有难为她吗？”
妲己：（笑）你这是什么话？你嫂子就是我嫂子，我能让她受委屈吗？费处长要对她动刑，还是我劝住的。当然你哥哥功劳也很大，如果不是他凶神恶煞赶来，费仲也不会放人。
黄娥：（笑）是啊，我哥哥为了我嫂子就算毁灭整个宇宙也在所不惜，如果当时费仲真不放人，他一定会毁了调查处。不过……我哥哥走了之后，你一直在调查处吗？
妲己：（暗暗心惊强行抑制）不，没有。我因为那天被迫去抓了你嫂子，又差点被你哥哥误会，我心情不太好，便到处去转了转。怎么了？
黄娥：其实我嫂子被杀的时候，我曾经目睹一个怪物被杀人灭口，凶手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有点像你！
妲己：（面色突然变得凶狠）没错，那就是我，是我千里迢迢跑得比你哥哥军车还快，指使怪物袭击了你哥哥、杀了你嫂子，现在我还要杀你灭口！
黄娥：（先是一惊，随即大笑）好啊，那你来杀我灭口啊！
妲己：（转回笑颜）我要真有那个本事，就冲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也杀了你！
黄娥：我哪里有不信任你？只是开个玩笑。虽然那名女子确实很像你，但你在城里，我哥哥在城郊遇袭，你怎么可能赶过去预先设伏？你虽然是调查处处长，又怎么可能有指挥怪物的本事？
妲己：你知道就好，那个案子我们调查处一直在查，究竟是谁指使那大猩猩去杀了你嫂子，又杀了那流浪汉灭口，目前还没定论。现在看来，西野门嫌疑最大，一旦有了最终结果，我第一个通知你。
黄娥：好，你们调查得也真够仔细，连那个无亲无故的流浪汉身份都能查清，还知道他最后失踪的地点是在西街，调查处的力量真是不能小看。有传闻说，殷商会要将调查处与情报处合并，看来这处长很有可能是你哦！
妲己：那不是我所追求，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就可以了。
两个姐妹又寒暄片刻，妲己便将好姐妹送出门外，关门转身的片刻，她笑容立改警惕神色，又随即踏入那神秘空间。王桂馨与胡喜媚等待已久，她们身处此空间中，对外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胡喜媚：妲己姐姐，看来黄娥对你已经起疑心了。
王桂馨：要不要我们先对她下手，如果她把自己的疑虑说出去，黄飞虎可没有这么好糊弄。
妲己：（作出制止手势）等等，她毕竟是紫寿那狗贼最爱的女子，就算让她死，也必须要死出一场好戏来。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单纯的疑心，暂时留她一条命，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先放在凌霄盟上吧……
此时，将注意力放在凌霄盟上的不止是苏妲己，崇黑虎得到侄子的报讯，当时就想返回奥丁星。但紫寿严令，进剿西野门的部队不得轻易离开，无奈之下的崇黑虎也只能在军中祭奠亡兄。
崇应彪可就不那么听话了，他疯狂地派人四处搜索有关凌霄密探的线索，对于可疑者宁错杀、不错放。这几年跟凌霄盟有生意来往的商人不少，几乎全部被北邙军抄家逮捕，稍有抵抗立即当场射杀。
可惜，不知多少无辜者或被杀或入狱，真正的暗月社高手却并无一人落网。
那本应死在酒店天台的苏媛，这时正匆匆走在一条密道中，她那靓丽胴体根本没有半点烧伤痕迹。密道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见到苏媛都立即行军礼，苏媛毫无还礼之意，只顾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走入一间密室，等待她的是暗月社三大副社长之一的“危月燕”侯太乙。
苏媛：（急问）到底鬼水军团抵达哪里了？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奥丁星。
侯太乙：报告社长，因为后勤物资还未筹备齐全，目前只有轸水蚓师团到达奥丁星附近，沿途北邙军哨岗都已经被彻底“清理”。北邙军的暗语密电，战俘被处决前全部招供，所以我们的暗月武士依然定时保持着与北邙军的联系，北邙军根本不知道我军已深入奥丁腹地。
苏媛：现在情况已经十分危急，虽然目前崇应彪只是破坏了我们的外围，却根本没查到我们在奥丁星的核心力量。可是，照这个趋势走下去，不等鬼水军团到达，他们就会发现我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通知胡道元，就在今夜动手。
侯太乙：（惊愕）今夜，未免太莽撞了吧？奥丁星上有北邙兵团直属兵力加九曜军团共计六亿多，轸水蚓师团才有一亿兵力啊！虽然我们凌霄军实力不凡，但是一亿对六亿，实在太冒险了，就算战胜也必然是损失惨重，如果冀州军团或者曹州军团立刻向北支援，轸水蚓师团必然全灭，而鬼水军团根本来不及全军到达。社长，再三思一下吧！只要再多等十二小时……
苏媛：不必三思了，根据吕能统帅的任命，我有权调动任何到达奥丁星的师团级部队！命令轸水蚓师团长胡道元今夜行动，全面攻击奥丁星。
侯太乙：那……借口呢？
苏媛：就说北邙军有计划地实施对我凌霄盟的清洗屠杀，为了保护凌霄盟侨民及朋友，我们凌霄军必须进入奥丁星实施护卫行动！
侯太乙：侨民……可是我们在奥丁星的侨民没有公开身份，如同偷渡入境，按照宇宙法……
苏媛：（大怒）什么宇宙法！我们凌霄盟什么时候遵守过宇宙法？对我们来说，凌霄大帝的利益就是宇宙法，我们凌霄军的游戏规则就是宇宙法！去传达命令吧！
侯太乙：（立正敬礼）是！
当夜，忙碌了一天的崇应彪，在北邙大厦的居所中喝着闷酒。虽然这里整整一层都是他的家，但至今没有成家的崇应彪，忽然感到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寞。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他却根本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已经杀了不少与凌霄盟有关系的宇宙商人，却依然不能稍稍减轻他那心如刀割的亡父之痛。
就在他正要进一步大开杀戒之时，朝歌的禁令已经传下，内容是：“我国即将与凌霄盟建立外交关系，北邙军不可肆意挑衅，若与凌霄盟麾下组织、军队有所冲突，一律不得抵抗生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紫寿的命令，崇侯虎都不敢违抗，何况是崇应彪？接到这样的窝囊命令，崇应彪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做什么？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价值数万的好酒，崇应彪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瓶，醉如一堆烂泥昏睡在地毯上。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有人用力地摇动崇应彪，崇应彪醉眼朦胧地问：“谁……打扰我……睡觉，别……别烦我，我……我要睡觉！不让……不让报仇，还……还不让……睡觉吗？”
来人焦急呼唤：“少主，我是金葵啊！凌霄军进攻奥丁星，您赶紧起来指挥我们抗敌！情况危急，你快醒醒啊，醒醒啊！”
崇应彪：（醉醺醺）抗什么……抗，你……你没看见……看见朝歌……朝歌的军令吗？要……要建……建交，不，不准打！不准……不准抗！
金葵：（惊）什么？不打？不打奥丁星就保不住了！
崇应彪：（怒）说……说不让打，就……不让打！谁……谁让你……你不是紫寿！
金葵：（急）这……这……（立即作出决定）来人，带少主撤，撤往玄武星，快！
崇应彪：我……我不撤，我……我要喝酒，喝酒！
金葵：（怒）还喝什么喝，保命吧！
在金葵的传令下，相当于两个军团的北邙军官兵中，大约有五亿多人仓促逃离了奥丁星区域，撤往玄武星。
剩下的一亿左右北邙官兵，大概有五十万人违令抵抗，战死沙场；有三千多万人散落在奥丁区域各中小行星，未能与大部队同时行动；剩下的人或被俘或投降，投降部队为首者便是崇侯虎的亲信之一——罗格师团长陈继贞。
对于凌霄军来说，这真是意外的胜利，他们本以为至少要牺牲五千万将士，才能击退敌人。结果，北邙军不战而退，奥丁星唾手便得，凌霄军连轻伤兵算上，不到两万人，简直是凌霄军战争史上的奇迹。
当崇应彪从醉酒中醒来，他已经身处玄武星上，苏护面色铁青又无可奈何地注视着少主，苏护身后站着金葵。
崇应彪惊问：“苏叔叔，您怎么在这里？您来奥丁星，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派人去接您。”
苏护：（没好气）我的少主啊，你酒还没醒吗？这里不是奥丁星，是我负责的玄武星，你的奥丁星已经被凌霄人占领了！
崇应彪：（惊）怎么会这样？我们北邙军有六亿大军在奥丁星，怎么说丢就丢了？凌霄军来了多少人？
苏护：我们的侦察机回来报告，敌人最多也就一亿军队。
崇应彪：怎……怎么会？我们六亿人打不过他们一亿人吗？
金葵：少主，你不记得了？你亲口跟我传达朝歌的命令，不准我们打，我们既然不能打，就只能跑了！
在金葵的提醒下，崇应彪才勉强想起醉酒时的对话，急忙起身大嚷：“那是醉话，老金，你怎么就信了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金葵：少主，你已经醉了24小时了，我们刚刚得到情报，又有大批凌霄军侵入了奥丁星，现在正攻打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往玄武星冲来了！
崇应彪：（惊）什么？他们就一亿人，还那么得寸进尺？
苏护：少主，你放心吧！我的冀州军团有破军、炳辉、飞鸦三个师团，共计两亿多人，足以抵挡凌霄军。就请您看我冀州军团的手段。
崇应彪：嗯，那就有劳苏叔叔，让你的三个师团尽可能将凌霄人挡在玄武星外沿，能将他们吓住就尽量别太早决战，即便敌人退兵也不要追击。我会向朝歌求援，让殷商军派援兵来，两军汇合再对凌霄军发动总攻，收复奥丁星。
金葵：少主，为什么要等殷商军？我们在这里的部队少说也有八亿人，难道不能靠自己收复奥丁星吗？
崇应彪：老金，你又不是没跟凌霄人打过仗？他们的战斗力有多强，你应该是知道的。而且一旦我们跟凌霄军全面开战，他们打过来的可就不是一亿了。听那个苏媛说，他们总兵力可是有二十四亿。就算是二叔带曹州军团回来，我们也不过十几亿，怎么跟凌霄人拼？
苏护：那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啊！这是我们北邙军的地盘，就看着外星人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崇应彪：苏叔叔你别着急，我爹临终前有遗言，叮嘱我千万保住咱们北邙军的家底儿。地盘没了，只要有军队就能夺过来，如果军队拼没了，就算是东桓社都能把咱们当狗使唤了。还是以牵制为主，不要硬拼，等殷商军援军到了，我们的损失就可以小一点。如果紫寿不松口，还是不让打，那……我们也不能硬拼啊！不然殷商军以我们违抗命令在后面进攻，凌霄军从正面攻击，我们北邙军可就全完了！
苏护：（无奈）好，那我就让三师团以防御阵型，力求让凌霄人知难而退。少主，你要尽快联系上朝歌，哪怕是让黑虎兄弟先回来也好啊！
崇应彪：嗯，我明白！
得到苏护命令的苏全忠、郑伦、赵丙也是心中不服，明明兵力是对方一倍，凭什么要以守代攻？但身为军人，他们也只有服从命令，布阵在凌霄军前。
苏护之子苏全忠，在战列舰上发出联络信号，希望先礼后兵，通过谈判让敌人有所顾忌。没想到，对方故意关闭通讯通道，直接发动了进攻。
太空中立时激光乱舞、舰船对战，寂静的宇宙瞬间化为修罗场。声声爆炸中，忽然凌霄战机全部发生变形，居然尽数化为蚯蚓状。更古怪的地方在于，这些战机的修复程序极快，如果不能一击将敌机摧毁，不出两分钟，破损处就能恢复如初。
处于守势的北邙舰艇，没想到敌人如此厉害，一时间损失不少。但北邙军也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这里的飞鸦师团更是军中精英。随着郑伦一声令下，飞鸦战机居然也全部变形，化为铁鸦，纷纷向蚯蚓战机飞去。
这一招，凌霄军真是没想到，铁鸦不仅速度快，双眼、铁嘴都是激光枪，火力极其猛烈。而且它们不仅单兵作战能力不弱，还擅长三、五一群的合作围攻。蚯蚓战机数量不下四千万，铁鸦战机则是两千万，但双方交手之下，蚯蚓战机完全不占便宜，至少千万架被铁鸦所灭，铁鸦损失才不过三百万。
轸水蚓师团长胡道元见势不妙，立即命令全体撤退，北邙军虽然不敢违令追击，但也极为兴奋地发出阵阵欢呼。
这足以说明，凌霄军没有想象中那般不可战胜，只要肯打肯拼，一样可以将敌人打败！
欢呼声中，苏全忠指挥舱内的荧屏上出现了苏护急切的神态，只听苏护下令说：“快撤，全军撤退！渡过白河，去跟曹州军团会合！”
苏全忠：（不解）爹，我们赢了，为什么要撤？
苏护：这是少主的命令，而且敌人已经绕过你们向玄武星攻来！少主已经率领直属部队及九曜军团先行撤军，你们再不走，就要被敌人包围了，他们每个师团都有大量变形战机，你们不是对手！快撤，我来替你们吸引敌人，撤！
在苏护的连声催促中，苏全忠不得已率领全军撤退，并命令赵丙率领炳辉师团，去接应玄武星上的冀州军直属部队，一定要全力救出苏护。
但一个疑问不由缠绕在苏全忠、郑伦等北邙官兵的心头：为什么崇应彪要不战而退，仅仅是因为敌人的奇袭部队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