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亲自煎药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亲自煎药

这样一倒,势必要请来大夫,原先醒了见到萧炎栗还以为一切都说穿了,可卫姝却在一边提醒了自己,想来应当是她还没有说,只是不知大夫那头可如何能瞒得住?

其实这件事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原先因着家里的事耽搁了没有说,现在老夫人又去世了,王府中早就忙做了一团粥,萧炎栗更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哪里还能说得出口。

而且她也担心,如果说了,自己恐怕就绝对无法守在旁边了,老夫人生前待她如同亲生,临终前都还记挂着她家中的事,若是连守灵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颜面活在王府之中。

“姐姐放心,病是刘大夫亲自看的,当时周围乱的很,他便没有多说,只说了风寒的事,其余的我都与大夫交代过了,不打紧。”

其实当时她之所以找刘大夫也是觉得他风骨高傲,当不屑理会这些事,且先前也见过夫人两次,没准有些印象。

果不其然,诊脉之后她还没来及去找大夫,老大夫就先拉着她出了门,细细的交代了胎像有些不稳的事,连药方都开好了,嘱咐她每日需得亲自煎服。

“姝儿你不是听大夫说起的那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虞鹊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啊?”卫姝愣了愣,抓不准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不敢多言。

“我晕倒之前似乎听见你交代丫头们只叫刘大夫亲自过来,是不是你们都一早就知道了?”她倒不是生气,只真的有些好奇,这些人怎么都一副七窍玲珑心一般,什么事都瞧的通透。

卫姝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没有生气,便索性直说了:“那日我们一同从肖渠那儿出来,姐姐你不让我们送,我们实在担心,便跟在后头,结果……”

原来他们那日就看出来了,幸好是他们看见的……

“所以你们便一路跟着我的吗?”她突然沉下了脸。

正说着话的人被她这么一个打断弄得有些梗住了,愣在当下“是,我们二人担心夫人有什么不妥,便一路跟着,直到看见夫人回了家才离开。”

“期间除我们三人外,可还有外人知晓?”

“如今便只有刘大夫知道,其余任何人我们都不敢说。”

“你自己没说便能保证肖渠也不会说吗?又能保证刘大夫不会向外说吗?”

“夫人……”卫姝彻底呆在了原地,赶忙站起了身行礼谢罪。

虞鹊的脸上仍带着愠色,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半晌,再也憋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还弯身站在一边的人有些不解,悄悄抬起头,却只看到面前的人狡黠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暗自舒了口气。

虞鹊赶忙起身,拉着她坐下,又握着她的手帮着取暖,“我逗你呢,你们二人有心了,前些那样帮助我便算了,还要时时惦记着。”

王府之中接连这么多天,气氛都压抑的很,来祭奠的宾客也都不敢多言,倒叫他们这些亲人有些过意不去了。

“姐姐不必说这样见外的话,肖渠本就与姐姐是旧识,我虽是不久前才与姐姐相识,但也总觉得好似多年老友一般投缘的很。”

这她却没有说假话,在军营中长到这么大,除去肖渠,几乎没有任何旁的朋友了,虽然此番是趁着小姐姐不好的遭遇才有幸识得,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这话虞鹊也是赞同的,虽然不知卫姝为何帮着自己,但没有缘由的第一面起就信任了她,直至今日也相信她是值得相信的。

“姝儿你既如此说,那我也就不与你见外了。”

“姐姐有话尽管直说,若是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我可以替姐姐出门去办。”卫姝想当然的以为定是她担心家中之事了。

这一晃数十日又过去了,眨眼就要到年关了,原本照着势头以为林大人被放出来也是可以期盼的,现在却又有些没有影子了。

“我无事,是姝儿你的事。”虞鹊喝了一口小水壶里的水,温温的很暖胃,只是发过热后嘴里很苦,这一口水喝的苦味更浓了,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我的什么事?”对于她的话,卫姝显然很意外。

“你与顾珏啊,昨日吊唁都是前后脚,这几日倒很少见到他,在忙些什么呢?。”

这么多天她只前两日见了顾珏几回,回回都是他自己,昨日甚至陪同谢隐宋晴兄妹俩来的,问起他夫人便说军营之中事务繁忙,可明明之后卫姝也来过几次,实在令人不解。

即便为了避嫌也该同谢府少些往来才是。

“姐姐是想说宋姑娘的事?”

虞鹊自己问起时还有些觉得不妥,隐着藏着的,却不想卫姝这样直接就捅破了,这倒真瞧得出是个女丈夫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你这样大方想来是我多虑了。”

卫姝低下了头,沉吟了片刻,好似下定了个很大的决心一般猛吸了口气,“姐姐,其实我是不是很坏?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这话却又是什么意思?她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卫姝的嘴角上挂起一抹笑意,有些苦涩又有些无奈,但更多的似乎是语气中的倔强。

“有关宋姑娘的事成婚前他都与我说过了,可能他说出来的本意是要劝退我,可却没有料到,我是这样不通情理的女人。”

卫姝抽出了手,反手握住虞鹊的,笑得洒脱极了:“无妨,本来我对这些看得就淡,若不是父亲的执念,便是连嫁人都不想的。”

她语气淡淡的,略过了与顾珏初遇时眼里那抹淡淡的惊奇和得知被许配给的人是顾珏时心头那一丝微微的动摇。

世间缘分本就不能随人愿,即使情深如王爷和虞姐姐,中间也都还隔着一个坤鲜公主,更别提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

虞鹊瞧着她的样子,也想不出话来安慰,只手上又加了力气,将她的凉凉的手握的更紧了。

“姐姐就别担心我了,如今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姐姐可有想好何时告诉王爷?”卫姝眨巴着眼睛转换了话题。

其实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顾盼生辉,做女儿家扮相时看起来是个水灵灵的机灵姑娘,即使做了军人扮相大半也没有丝毫掩盖住她灵动的眼神,只是看起来更显的坚定英朗些。

此刻,这样关切的看着自己,刚才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已经完全消散了。

虞鹊笑了笑,隔着厚厚的衣裳抚上了肚子,“这还小的很呢,也不着急了,近段萧炎栗忙的觉都睡不踏实,告诉了也只会让他分心,等过了这段再说吧。”

卫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大夫说姐姐的胎像不大稳定,还是要按时喝药的,现在王府中人多眼杂,姐姐可要当心。”

她说着捏了捏拳头,摇摇头道:“不行,姐姐还是不要在府里煎药喝了,免得惹人疑心,我每日煎好了送过来便是,现在洛玉姑娘不在,只那两个小丫头还是新来的,看着心里不踏实。”

说完又顿了顿,眼珠左右转动,没有一会又琢磨出一个新主意。

如此反复好几遭之后,虞鹊实在有些扛不住了,笑着打断了她,“姝儿你今日很不一样,连平日里的淡定自若都省去了,这么看着倒有些像洛玉了。”

她愣了愣,随即有些丧气的弓着背,趴在桌面上,“姐姐可是笑话我,若说起练兵打仗的事情我倒懂些皮毛,可这些女儿家家的事情却是死穴了。”

先前说的七零八落的那些话,也都是她去医馆里寻了大夫学来的,回家后无事便整日琢磨。

想着王府里坤鲜人那么多,且先前王妃的孩子没有了还让虞姐姐遭了罪,此番换了位,恐怕一个不注意反倒好事变作坏事了。

本想着找肖渠合计合计,可这几日牧仁的病情又有反复,且京城中多了那么多坤鲜人可想而知其中怕是有一部分是针对牧仁而来的。

肖渠便更不敢大意,提足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平日里无事都闭门称病,连着老夫人的丧事也只在头七那一天出现了一会。

“笑话你做什么,我呀,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虞鹊笑着倒了杯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奉上。

她本能的就要起身去接,被虞鹊一把拽着跌坐在原位,接过茶,小心的抿了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感谢,心情有些奇怪,鼻子也好像酸酸的。

瞧见她神色不大对,想着以卫姝这样的性情能在自己面前偶尔有些小女孩的神态语气怕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如今竟然有些动情了,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姑娘家,哪里能真的像外人眼中那般刚毅坚强。

虞鹊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过了这些日子得敲一敲顾珏。

虽说向来不爱掺和别人的家事,也明白感情之中难分对错,可她现在已经将姝儿视作妹妹了,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好在同顾珏也算有点交情,想来不至于完全说不上话。

卫姝愈发有些控制不住了,赶忙放下杯子站起身,几步走到门边,声音闷闷的还有些抖:“我去看着药,姐姐你坐在这休息一会吧。”

说完开了门赶紧跨了出去,又记得回身仔细的关好了门,头始终耷拉着,嘴唇也静静地闭着。

虞鹊坐在原处没有动弹,透过满是雾气的窗户,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了,这才站起身,出了门往正堂走。

刚走到院子中央,远远看见正堂里的下人婢女跪了一屋子。

难道是萧炎栗醒了?

她有些着急,赶忙加快了脚步,进了门。

里间的棉布帘中间漏了个细细的缝,有细细的烟飘散出来,淡淡的熏香味,好像在闻过很多次。

又轻轻嗅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是之前萧炎栗和老夫人屋里都点过的那种熏香,只不过这会子香味是飘散出来的,变得清淡了些。

看来是塔娜来了。

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女们,手已经都冻得红彤彤的了,这外间的屋子怕开着也有很久了,他们这样跪着怕也有好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