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小医童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小医童

眼下,看着她成婚后倒像是有些了烟火气的样子,也便好多了。

“先回去吧,等等看王爷那里如何了再决定,我要看着牧仁,你就回去等等看顾珏那会不会带些消息回去。”这样的方法可能也是目前最好的了。

卫姝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也应了,只是想着回了自己家里怕也等不到什么消息,是而走出一截后又转头追上了肖渠,跟着他一起去了肖府。

回到小木屋时,肖渠偷偷瞥了一眼,看见树林那头已经没了人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卫姝见他好好的舒了口气,以为是担忧夫人的事,也跟着有几分忧愁。

肖渠拍了拍她的肩,领着一起推门进了屋,管家正坐在外间的桌子前喝着热茶,边上还摆了个煎药用的烧火炉子,好不惬意,看见他突然回来了,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行礼。

“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肖渠斜了他一眼,推着卫姝到火炉跟前取暖,“你倒乐的悠闲,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管家谄媚的将火炉向着他们二人这头推了推,笑眯眯的小声道:“将军,您还真别说,‘名师出高徒’这句话可真是没错了,别看这个小医童跟他师傅一样脾气大,可治病那真是尽心尽力,这不,还在里头守着呢。”

肖渠皱了皱眉:“还没走?”

“是啊,在里头上药呢,折腾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弄完,这个小医童哪都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话音未落,里头传来医童的声音,“管家,烦请您再进来帮帮忙。”

管家冲着他们挤了挤眼睛,转身就要进门去,被肖渠拦住了,“你去外头守着吧,我进去看看。”

“哎,好咧。”管家应了声,跟卫姝行了个礼乐呵呵的离开了。

卫姝本想跟着肖渠一起进去,被他拦住了,只叫坐在外头喝些热茶取取暖,朝着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的她差点没憋住笑。

肖渠悠悠的进了屋,刚掀了门帘,便听到了埋怨声。

“管家,您快点儿啊,我这顶不住了。”

他伸头去看,小医童正用左边肩膀死命的抵在牧仁的背上,手上还端个碗,叫人进来像是要翻身的样子。

不过确实也是难为他了,牧仁身长近八尺,又是个常年锻炼征战的壮年男子,小胳膊怕都粗过他的大腿了,眼前这阵仗看着,颇有一副螳臂当车的架势。

肖渠赶紧几步上前,一把托住了牧仁的背,撑着将他翻了个身,背面朝上,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叫他使了十分的力气。

医童道了声谢,继续上着药,完全没有注意到给自己帮忙的早就换了个人了。

他一点点的蘸着碗里绿绿的药泥,在牧仁的伤口上仔细的涂抹,额头上都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睛专注的盯着眼前,睫毛卷卷的向上翘着,明明是寒冬天却热的连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肖渠看的有些晃了神,清醒过来赶紧甩了甩脑袋。

小医童仍专注的上着药,抹了好一会才发现身边的影子还没有离开,抬手擦了擦汗,“管家师傅,您先出去歇歇吧,需要时我再叫您。”

肖渠走到一边拧了条毛巾递了过来,见他没有反应,便帮着替他擦了擦额头。

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医童惊呼一声,手上的碗差点掀翻在地,外头卫姝听了动静,赶紧进了屋,瞧见的就是眼前两个人一站一坐对视的样子,肖渠手里举着块白巾。

“怎么了?”

肖渠先回过神,笑了笑,“没事没事,我想着帮小师傅擦擦汗,谁知把他吓了一跳。”

她转头去看坐着的人,小医童脸上红扑扑一片,仍呆坐着,怕是真被吓着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意行了个礼,“将……将军有礼。”

她这才好好注意到医童,方才来时都未曾留意,他生的小小的,身上的袍子都不能形容是穿,该是罩才对。

可这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娇羞的神态,和帽子边缘上隐隐露出的鬓发,这哪里是个小医童,分明是个小医女。

卫姝转头去看肖渠,他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半天,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小师傅客气,你帮我细心看护病人,我自然感激万分。”

医童扭过身,继续上着药,语气却完全冷了下来,“肖将军也不必客气,职责所致而已。”

肖渠朝卫姝使了个眼色,嘴张了张,说了句“你瞧他这样子”,却没敢发出声音。

两人出了门坐在外间,肖渠凑近了些,小声道:“你可不知道,他与他那师傅啊,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材矮小瘦弱、脾气秉性顽劣,要说优点,也只一个敬业罢了。”

卫姝听了,只盯着他,“你认得她?”

他摆了摆手,“今日刚来的,中午时你不也在吗?”

她想了想,有意想探一探肖渠,便道:“可这个小医童生的倒不错啊,很是秀气。”

肖渠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生的好有什么用,这样的脾气这样的身板,瞧见没?上药还得我帮忙呢。”

他说完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卫姝也变得这样嚼舌根,她以往可从来不愿背后说人。

肖渠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却只神秘兮兮的似笑非笑了一下,扭头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不过这次回来她倒确实不一样了,整个人像是开活些了,不似以往那么沉闷了。

尤其他没偶想到卫姝竟与夫人这样性格的人也能变成朋友,瞧着关系还很不错的样子,只也不知是因为夫人变了还是她变了。

想起夫人便就又想起王爷,他走出那样的神情,连他瞧着都有些心惊胆战,也不知现在王府里怎么样了,可别又生出新的事端才好。

这些全都被她抛在脑后,她向来是个目的明确的人,眼下要做的只有尽好一个王妃的本分,专宠贱人的萧老夫人时日也不久了,到时候王府里便只有她了,谁都无法袒护贱人。

她原本想着等萧老夫人归了西,再来好好了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可是,好像比预计的提前了。

当萧炎栗怒气冲天的进了鞠安堂,拽着她走时她就有感觉了。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连在病重的母亲面前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她轻轻挣脱开来,看了一眼**的萧老夫人,笑得大方得体,“王爷回来啦?娘亲一直念叨着你呢。”

萧炎栗扭头看了一眼**的母亲,闭起了眼睛,走到床边,贴在母亲的耳边,小声的说:“娘亲,我这几日有些忙不能常来,虞儿家里母亲也有些风寒,需得人照料,她即便内心挂念也无法抽身,交代我跟您说等好了就来,让您一定好好养病。”

老太太心知肚明,可心里着急却帮不上忙,只能日日暗自祈求,心力交瘁,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现下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却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握住儿子的手,“小炎,娘明白,虞儿的事你也帮着操操心……”

萧炎栗知道她心里清楚,即便自己不说,塔娜日日待在这里,怕有些风言风语早都传到母亲耳中了。

他站起身,走到塔娜面前,看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心里各种情绪交杂,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就出了门,屋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老夫人的那声轻轻的叹息。

塔娜得体的微笑维持了一路,直到被拉着回到自己房里关了门仍没有半分动摇。

可这个微笑看在萧炎栗的眼里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险的诡笑。

他的眼睛里结了层厚厚的冰霜,甚至有些看不清,深褐色的眸子暗沉的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唇紧紧的抿着。

塔娜的微笑慢慢的凝结在了唇边,这样的萧炎栗,好像比上回来质问她时更要吓人些。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每次见了自己都是这样的表情,甚至于在有求于自己的时候都是冷冷的表情。

她心里不甘,无论是从从前的坤鲜公主还是今日的萧王妃,她都是最尊贵的,可为什么偏偏在他眼里,永远不及那个女人分毫。

萧炎栗,我一定会让你与那个女人彻底了结。

她耐着性子等了好久,眼前的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快要等不住的时候,终于,他冰冷的声音响起了。

他的第一句话,久违了的第一句话。

“塔娜,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她的脸上重新漾起笑意,“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最想要你啊。”

她已经完全是个汉人了,连拿腔拿调的模样都与他年幼时见过的那些各府里的女人一般无二。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是权力的**,还是真的是自己……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没有了刚刚的冷峻,只剩下无奈,仿佛是在举旗认降,“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能给的搜可以给你,从此我们便互不相欠罢。”

塔娜也笑了,只不过她的笑里带着一丝戏谑,“萧炎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要什么?我要你的心,要我逝去的孩子,要林虞鹊彻底离开王府,这些,你都能做到吗?你若是今天敢丢下一句能,我也可以许诺你任何事。”

她说完,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心里想着,哪怕他负气说一句可以,那自己是不是就会认命,会帮他达成他想达成的,即便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眼睛像蒙了层纱一样看不出情绪。

“前两样我没法给你,最后一样,若你实在无法忍受与她共处,我可以让她搬去别院,但条件是,你必须说服坤鲜,放过林家。”

他都知道了?

塔娜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从容,可惜,眼底的那丝慌乱却仍旧没有逃过萧炎栗的眼睛。

“你哥哥也在争汗位吧?”他幽幽地开了口。

“与我哥哥有何干系?”她执意装傻到底。

“你应当明白,胡和鲁的根基在边城,若是边城出了问题,他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至于汗位……耶奇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