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二百九十章 值得爱

第二百九十章 值得爱

月渊皇宫。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般熟悉。

贺韵儿回了她的寝宫,被禁足在此。虞鹊不愿去椒房殿,也就陪着她在寝宫内。

终究贺韵儿还是忍不住,抱着虞鹊痛哭起来,她的委屈,她的心疼,她的心痛,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开来。

小凤他们的死,月念生的改变,还有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让她在单独见到虞鹊时,释放了出来。

“韵儿,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虞鹊忍住眼泪,轻拍她的背道。

“姐姐,你知不知道他变了,他变得我一点也不认识了。”

虞鹊知道她说的是谁,回道:“不管他如何变,他始终是月念生,也始终是救你的那个少年,更是你爱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值得我爱吗?他用我和心同去威胁你,他还值得吗?”

“值得!只要是爱,什么都值得!”

虞鹊坚定的回答,她此刻想到了离玄之,想到了那个即使心中有忆慈的离玄之,这样她还是爱他,想要看他好好活下去,不想他受任何一点伤害。

“姐姐,天祭……”

贺韵儿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屋外响起一个声音,一个得意的声音道:“三月初九!还有七日。”

“念秋?”虞鹊看着屋外的人影,有些诧异。

此时的月念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十岁孩童,而是一个已过弱冠的男子了,身材修长,眉目与月念生相像,却比他多了几分冷漠。

“不!我的皇嫂嫂,我不是月念秋,我是月念岑!”

“月念岑?!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虞鹊更加诧异道。

“我是死了,可是我活下来了,我要用你天祭,才是真真正正的活了,我寿命也不多了,所以才需要天祭你,换来我长长久久的活。”月念岑走近虞鹊阴冷道。

接着一连串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尹新心步履轻盈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道:“差点本宫还杀了你,这样可就断送了念岑的时日了。”

此刻她已经完全没有顾虑,抱着月念岑。

“念岑再有七日,你终于可以摆脱衰老,这样子刚刚好,不会一月一年的过了。”尹新心眉目中都是笑意,没有什么比现在这样的事情更加让她高兴了。

“是啊!”月念岑突然看着虞鹊道:“皇嫂嫂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都担惊受怕,生怕你死了,特别是今年,我一月一年的衰老,你却一直在安和,要不是我威胁月念生,他怎么肯把你带回来给我天祭?”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沈青岩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拯救天下?笑话,等天祭后,我会让你看着安和灭亡。”月念岑阴险的笑道。

“月念岑!!!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虞鹊狠狠道。

“如果你不是祭品,早就死在本宫手上了。你以为本宫在宫里就如此的卑躬屈膝吗?我只不过是为念岑找祭品,开始以为皇后娘娘是,结果却不是,也就顺手人情的送了整个月渊给月念生而已。”尹新心道。

“你们……”贺韵儿不知道他们威胁了月念生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对待自己和虞鹊,指着他们,却无力反驳。

尹新心笑道:“哎呀,皇后娘娘你先别生气,你也做不了几天皇后了,你的位置本来就是本宫的,月念生为了你们可真是操碎了心了,竟然把天下都给了念岑,这也是本宫都想不到的事情。”

“你说什么?”贺韵儿站起身,吼道。

“还要我说的更明确吗?七日后,念岑回来了,你的月念生就退位,给念岑,现在听明白了吗?这都是他欠念岑的!他自己要还,还省得念岑去夺了。”

月念岑站在那里,始终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任由尹新心如何挑衅她们,他都只是冷眼笑看着。

“不会的,皇上不会的!”

“他当然不会,因为你,都是因为有你和你的孩子,所以他会的!”冷笑道。

虞鹊一听便知道其中的缘由,大吼道:“你们居然用侄子侄女的命去威胁他!你们还是人吗?”

尹新心大笑道:“哈哈……虞鹊你还真是聪明,难怪月念生如此舍不得你。不过也没有用了,他选择了他们,而不是你!”

一半真一半假,一切都只有他们明白了。

路上尹新心道:“我们杀了虞鹊,月念生还会让位于你吗?”

“让也要让,不让也要让,区区一个虞鹊,他不想要他儿子女儿的性命了?”

“他们是你的侄女侄子,你会杀了他们吗?”问道。

厉声道:“谁阻止我活下去,谁要和我争,我就会让他们死!”

尹新心头一次沉默不语。

“你别忘了,我是怎么死的,我只有恨,恨他们所有人!!回府看看天祭准备的怎么样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

他们走了以后,贺韵儿的眼泪彻底收不住。虞鹊一直陪着她,任由她眼泪滴落在她衣裳上,抱着她,给她一个安全的怀抱。

许久,虞鹊轻捏她的肩膀,笑问道:“韵儿,如今的他还值得你爱吗?”

贺韵儿满是心疼,这几年,她突然觉得亏欠了月念生太多太多:“姐姐……我没有爱错,我不该怀疑他,他依旧是那个买我的少年。”

“如此便好!”虞鹊笑了笑。

此时的月念生并没有在宫里,而是在月念岑的府邸,那个关押尾巴的密室中。满目疲惫,脸上尽是憔悴,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受伤,而是被关在了这里。

可谁会心疼他,他那些年的冷漠已经刻在很多人的心里,他不是这样的月念生。

“帝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比天下所有的一切都重要吗?兄长……你要帝位朕怎么会不给?”月念生早就知晓一切。

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月念岑走了进来,看着他,递给他一个食盒。

“再过七日,便放你出去,不要怨恨兄长。”

月念生抬眼看着他道:“兄长,帝位朕给你,放过韵儿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月念岑道:“你知道虞鹊我一定不会放,其他的人我自然会放。”

他闻言,沉默不语。

“念生,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了一个虞鹊做的如此绝。你在她假死后明明知道她是我天祭之人,只要这次把她抓回来就可以了,你却让她如此恨你。她失忆你不惜用离玄之的命威胁她,她装疯你故意杀她,如今明明可以用人威胁她回来,你却发兵安和,引起战争,让她自己回来,为兄始终不明白!”

即使月念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对于月念生这次的做法,他也不明白。

就只是一个虞鹊而已,值得他如此做吗?

“朕也不明白!也许让她恨朕,至少比同情朕好吧!”月念生苍白无力的笑了。

他说的同情,月念岑当然明白,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开口道:“七日后,我会放了他们。”

音落便出了密室。

密室里又响起月念生的低语:“兄长,欠你的一辈子还不了,从知道秋儿是兄长时,朕便知道一切都有定数,朕迟早要还。”

“小鹊朕最是对不起你,恨朕也好,怨朕也罢,朕不得不选择他们!”

此时的月念生看起来一下子苍老的十岁。一切都是他做的,为了让虞鹊恨他,他与整个天下为敌,他不想要她同情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恨自己。

月念生从战场一回来,就被关进了密室。

而关他的人,却是他最敬爱的人。

回忆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年少时候的那个少年,总是跟在一个少年身后喊着‘哥哥’。

救自己落水的那个小小男子汉,回忆一幕幕播放。他却越来越呆滞,仿佛坐化了一般。

……

清晨,皇宫内。

贺韵儿奔出寝宫,要去找月念生,告诉他,是她自己错了,错过了这几年,怨恨了这几年,她要告诉月念生是自己的错。

可是却哪里也找不到月念生的人。

早在他御驾亲征时,就通知半年不早朝。宫里出来宫女太监,就再也找不出其他什么人了。

虞鹊站在寝宫门口,没有去找月念生,却望着屋外呆滞的低语:“你承受了这么多,你难道不累吗?骗我也骗了韵儿,我恨你,我恨你如此软弱……”

正在此时,贺韵儿急切的跑了回来,担心道:“姐姐,我没有找到皇上,宫里都找遍了,没有见到他,他……”

又一次贺韵儿的话被打断,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道:“不必为皇上担忧,我来请虞姑娘去祭台。”

“言一?”虞鹊显然无法置信,失声道。

“虞姑娘请吧!国师说让你今日去祭台,他要开始天祭仪式了。”言一很不想面对虞鹊,可是知道逃不过,只能亲自而来。

虞鹊笑道:“好好好……月念岑真是会算计,我只问一句,言二是他的人吗?”

“是!”言一恭敬的回答。

贺韵儿震惊无比,虞鹊却大笑开来:“好好好…….想必念生此时也在他府上吧?让我猜猜,他肯定是在府邸的密室内吧,就是你们拷打尾巴的那间密室。”

这次换言一震惊了,震惊过后,点了点头。

并不是她逃不掉,而是她不想逃了,她知道这次逃了,又是一场战争。

“我还真是有用处呢,一个人竟然可以阻止一场屠国之战,还真是荣幸之至啊!”虞鹊大步向前,大笑道。

“姐姐……”贺韵儿眼看着虞鹊被带走,她却无力去夺回。

此刻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学女红,书画,而不是武功。

“韵儿,好好活下去,告诉心同,干娘是回家了。”虞鹊温暖的笑了。

虞鹊此时不知道什么是悲伤,她很想笑,笑她这一生,笑她一出生就是棋子,是松青和萧炎栗的棋子。

“那我在现代的生活就是一场出游,爷爷带我去的一场异世么?这里……这里才是战场。爷爷,你这盘棋输给了松青,我输给了你。”

从宫里去祭坛的路,并不近,可对于虞鹊来说,这将是最后的一段路了。

又一次沉默,言一似乎下定决心开口道:“皇妃……对不起,我放你走!”

虞鹊诧异的回头,随后笑了笑道:“不必了,要逃的话,我早就可以逃了,现在的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