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变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变了

“你如何知晓?”转眼看着贺韵儿道。

贺韵儿俨然失声笑道:“我如何知晓,我如何知晓……他做的那些事,难道还不能人让他人知道吗?”

“朕问你如何知道的!”厉声道。

“白林告诉我的,反正她已经死了,你可以再多杀我一个,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了。”冷笑道。

“朕早该杀了她,看来已经不止你知道了,朕也就没必要瞒下去了。月念秋就是月念岑,他是朕的兄长,朕不会眼睁睁看他再一次离去,既然小鹊不爱朕,朕便要让她付出代价。”

月念生冰冷的说道,可他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一边是亲情,一边的是爱情,还有面前陪伴的女人,他一个都不想舍弃,但得到一个必须舍弃一个,他必须做一个选择。

“你怨朕也好,恨朕也罢,这是她的宿命,而你的宿命就是当好你的皇后,母仪天下!”

“你变了……你变了,你变得不像你了!”贺韵儿接触他冰冷的目光,跌落在地上,喃喃道。

“朕是变了,朕变得贪心了!”

这几年来,他们没有好好的说过一次话,每次都以月念生伤透了她,她才闭口不言。接着做她的女红,月念生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脸上带着愤怒,心中却满是心疼心中默默道:“韵儿,朕不得不这样做,以后你会知道的。”

拂袖而出,下令道:“朕再给你们七日夺回城池,把他们的军师活捉,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下令的声音,在贺韵儿军帐外响起。

她没有起身,瘫在地上默默流泪,这些年,她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泪了,可好像还是流不够,眼里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在她脸上流淌。

“再有两个月就三月初九了……兄长,朕欠你的,还清了!”月念生对着苍穹自语道。

……

月念生这一道命令一下,第二城离玄之他们又迎接着猛烈的攻击。

城墙外的人,死的已经够多了。但这场战争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而是目的,只要达到目的了,他们就可以结束了。

只是他们的目的人已经不在城内了。

凌素看着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自语道:“这样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人活,葬送这么多人,真的值得吗?”

战争还在加剧,月念生用命在填,而离玄之他们则是为了活命,也在填。

“王爷,程将军……程将军他……”一人哀痛的报告战况道。

离玄之见他欲言又止,哀痛的表情,他没有问下去,谁都明白接下来那人要说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带回他的尸身……”沉重道。

又一日,又阵亡了一名主将。

这接连几日,都在阵亡主将。双方战士都在减少,雪地上已经看不到雪了,全部是盔甲,战马,尸身,血液……

渲染着大地一片血红。

第七日,月念生没有耐心了。因为他们一直在加剧死亡,却没有夺下第二城,更没有见到虞鹊。

一人进入军帐禀报道:“启禀皇上,安和的军师不在城内,据探子回报,前几日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不在城内!!!”月念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不在。

他的声音一出,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道:“不错,我不在城内,我在这里!”

虞鹊披着白狐裘皮,掀开军帐,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感情,如同看一个陌生之人。

“小鹊你……”

虞鹊打断他的话道:“你不就是为了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怎么?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吗?”

月念生思忖片刻:“只要他们不进攻,朕自然退兵,那两座城池,朕也可以给他们!”

“好!一言为定!我要去见见陆澈,我让他带话回去。”虞鹊音落就出去了军帐。

她觉得在里面片刻她都觉得有些窒息,她不想看见月念生,这个狠心之人,如果她此时没来,月念生的第二道命令就是押着贺韵儿去战场,不管虞鹊在哪里,他都会如此做,他知道这样虞鹊一定会出现。

“你们都恨朕,恨朕!”月念生突兀的笑了,笑的苍白,笑的无力,可此时他却很想笑。

一人带着虞鹊去见了陆澈。

陆澈被关在一个军帐内,烤着锁链,却能动弹,也已经被废掉了武功。

抬眼看见虞鹊时,陆澈有些泪眼婆娑,歉疚道:“王妃……是我一个大意,被他们……”

“陆澈别说了,就当做是我还你一个情吧,尾巴死了……是我杀的,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但我却还是杀了他,所以我救你一命,你也就不亏欠我的。”轻描淡写道。

陆澈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目中却对她生出了怨恨:“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回去后,不要告诉玄之我在月念生这里……”虞鹊话还没说完。

陆澈竟然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

如果可以,陆澈此时会把她杀了,给尾巴陪葬。

此时她眼中充满痛苦,却还是忍了下来,拒绝回答他的问题道:“你回城后,去找凌素他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还有月念生准备撤兵,同意与安和罢战,不会再有人因为战争而死了!记住我说的话,好好活着!好好照顾玄之!”

未等陆澈再问出口,虞鹊就被带人的人催促的出了军帐。

待她出去之后,又来了几人把陆澈松开,给了他快马,还给了衣物,粮食,送他出了军帐。

他也没有片刻的停留,直奔第二城而去。

一直思忖着虞鹊的话语,也想快些找凌素问个清楚,尾巴死了,虞鹊为什么要杀他!她带他去的月渊,现在回来告诉自己她杀了他!

他不信!

快马加鞭的去了第二城。

守将认识陆澈,立马把城门打开。

“王爷,将军,陆澈将军回来了!”

凌素与离玄之飞奔去了城门口,看见风尘仆仆的陆澈,身上看不出有伤,却喘息的厉害,也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陆澈你怎么突然……”开口的是离玄之。

他们这几天一直和月念生交兵,陆澈突然回来,这让他们很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怀疑。

陆澈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隐瞒了是虞鹊替换他留在军营,只是说:“月念生不想加剧死亡,放属下归来,以示求和的名义,这是他给王爷的信!”

陆澈把包袱里的信递给离玄之。

当下,他就拆开。

“离兄,战争不是唯一目的,牺牲太多,朕欲言和,陆澈与两座城池奉上,互不干扰十年,如若同意朕即刻撤兵。”

上面没有过多的话语,奉上陆澈和城池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要如果不同意,月念生也不会撤兵,区区一个陆澈,再有两座城池,都可以夺回来。

离玄之看完,把信递给了凌素。

凌素却是他们中,更清楚事情的人,那是虞鹊去了月念生那里,他才会突然撤兵。

“你以为如何?”

“撤兵!”凌素毫不犹豫道。

他不能辜负虞鹊的一片苦心,这是她换来的。

离玄之却还在深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陆澈的突然回来,凌素的坚决。

沉默半响,开口道:“好!”

就在同一天内,就有使者而来,商量了两国事宜。

陆澈却去找了凌素,立即开口道:“我在月渊见到了王妃,她说你可以帮我解惑!”

“我知道是她救了你,是她停止了这场无谓的战争,也知道她不会和你说……你要问什么说吧!但你不可告诉离玄之,否则我一句也不答。”凌素背对着陆澈。

陆澈心中有些奇怪,思忖片刻问道:“她为什么会杀尾巴?”

“因为尾巴要杀她,尾巴是离逸城的人,安插在你身边的人。她告诉你是她杀了尾巴?”凌素开口道。

陆澈闷恩了一声。

凌素眼中露出心疼,叹口气道:“慈儿,你为何总想着别人?人不是她杀的,是蒋一刀杀的,因为他杀了玉面桃花,当时你也在场,应该比我更清楚!”

闻言,陆澈吃惊的不知如何开口继续问下去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曾经的一幕幕全部涌上心头。回忆在山寨的院中,他点了虞鹊的穴道,蒋一刀和连空厮杀在一起,要带走玉面桃花,院中一直还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尾巴。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才有机会进入柴房杀了玉面桃花,而她死时的表情却是惊讶,惊讶那个人会是尾巴!

这一切都真相大白,陆澈却丝毫没有那种喜悦,他保护多年的人,是个杀手,是敌人埋在身边的棋子。

蒋一刀也因为他废了一只手臂,结果却真是他杀的,这只手臂废的冤枉。

“早在你与离玄之替他打江山时,尾巴这颗棋子就已经安放了,所以不怪你。”凌素知道他一定会自责,才开口安慰他道。

“可是王妃她……她为什么要说她杀了他!”

“她……她不想让你觉得愧疚。”

陆澈与凌素相视,都明白他的心急,更是不能说出口。

在他们二人的相劝下,离玄之答应再逗留七八日。

七八日之后,虞鹊也被带回了月渊王城,而离玄之回了安和皇城。

“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恨慈儿。”凌素看着他纵马离去的背影,低语起来。

陆澈同样在一方城墙,看着他背影低语:“王爷,不要怪属下的隐瞒!”

好似全世界都知道,就他一人不知道一样,等他知道后,一切也将尘埃落定。

“把这封信交给王爷,要在皇城的离府中,亲自交给他!”凌素把虞鹊的信递给一个亲信。

又过了三日。

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没有死亡,天没有下雪,渐渐的回暖起来。

“陆澈这里交给你了,我要走了!”

陆澈道:“你——去哪里?”

凌素笑了笑不语,一袭白衣,从城墙上一跃,跃下城墙,徒步往月渊而去。

陆澈不必再问,就明白他要去哪里了,他也不知道此去还能不能见到凌素了,可心中却还是为他祝福。

“都要活着!”

离别,总是离别!

战争是一场生离死别,如今是场不知前路的离别。谁又能逃得过这些离别呢,只能为他人送去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