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一百零六章 地府变天

第一百零六章 地府变天

“什么迫不及待?”虞鹊好奇的问,接着脚下又是一阵颤动,脚步不稳的她狠狠的撞向炎宽阔结实的胸膛。

“那么快就投怀送抱,可真不像你的风格。”

炎的揶揄一下就打乱虞鹊的强装镇定,她急忙挣脱他的怀抱,“谁…谁在投怀送抱了?明明是你自己抱上来的!”

说完,虞鹊真是羞得要无地自容了,想要解释,又怕越是解释越乱,干脆闭嘴乖乖站在一边不说话。

“是,是我自己抱上去的。”炎无奈的笑笑,拱手道,“还望小娘子原谅在下的鲁莽。”说着,眼角上挑,认真的看着虞鹊道,“你乖乖待在这里,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去!”

“地府要变天了,等待那么多年,终于是要来了!”炎起身打开双手,仰头叹息着道。

虞鹊站在门前,那原本就黑压压的天空更是低沉,空气中黑暗的气息也更加浓郁,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又压抑着她。

“这已经不是世界大战了吧!鬼魂大厮杀啊!”

远处,一身暗红色长袍,手握形似弯月,通体漆黑的长刀的炎和一身红袍,左手执生死簿,右手拿判官笔的崔钰对峙。

虞鹊见二人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了什么,下一刻崔钰便飞身而起朝着炎扑去,一身红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炎巍然不动,右手扬起手中的长刀,手腕向内收拢,弯月般的长刀随着炎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黑痕,这时隔着老远的虞鹊终于听见了在战斗中二人的声音。

“缘何那么几千年了你还是执迷不悟?崔钰,天地间的法则自初开便已定下,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吗?”炎冷声质问。

崔钰冷笑,“哼,也就你这脸皮说的出这样的话!什么天地初开便已定下规矩?全都是放屁!”崔钰越说越恼,手下的攻势更加凶猛。

“崔钰,你想要这阎王的位置,本座让与你便是,缘何要如此苦苦相逼?”炎似乎也被激怒,声音中的冷意更甚。

“缘何?缘何?你这虚伪的性子还是一如当初啊!”崔钰冷笑,收起凶猛的攻势,一双眼淬了毒般紧盯着炎,“我崔钰为地府辛苦了上万年,人间一天,地府十年,被放大拉长的煎熬你知道我为了什么吗?

从我做判官开始,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做阎王!可是你倒好,根本不用付出一星半点的努力就得到了这个地府人人趋之若鹜的位置,你凭什么?”

“呵呵。”炎也收起长刀,长袍在肃杀的空中猎猎作响,“你这是在质问本座凭什么得到这个位置吗?你在地府呆了那么几万年光阴,竟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可笑,可悲,可叹!”

“你什么意思?”

炎双手背于身后,凌空一步步走向崔钰,“笑你妄自揣测上天之意,悲你被地府囚禁万年之久,叹你终被自己的无知所害。你看似步步为营,实则你的一切会在上天的监视之下,他们能纵容你到现在,想来也是因为新任判官已经诞生了!

做为非人间任职官员,必须摈弃七情六欲,开启戒定慧,而你的贪嗔痴不净,他们依旧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定万年。崔钰,若是你不是那么心急,想来这判官的名号你还可以顶个千年,却不想你心性竟是那么不定。”

“不,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崔钰踉跄着向后退后几步,“说,你说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炎冷漠的扫视他一眼,眼神望向黑压压的天空,“身不由己便是为我们量身定做。崔钰,你的判官做到头了,今日就算不是本座,还是会有别人来将你拿下!”

“不,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崔钰一头长发散乱的飘散在空中,一身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起猩红的眼狠狠的瞪着炎,“你这是激将法,是激将法,是要让我认为我为地府做了万年的事都是我一厢情愿!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炎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眼神也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本座还不屑用什么激将法。”抬起右手,手掌一收一握间,长刀重新回到手上,“你苦思万年只为这个位置,今日本座便让你体会被这‘嗜血’诛杀的感觉!”

话落,炎举起‘嗜血’指向天空,不用吟唱任何口诀,‘嗜血’内一道冲天血柱就冲向天空,原本黑压压的天空似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猩红迅速弥漫整个地府。

虞鹊疾步奔走于地府的街道上,身边擦肩而过的全是双脚没贴地的小鬼,耳边充斥着各种恐怖的呜咽,呼叫!

一心只想早点奔到炎身边的虞鹊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被托着飞向猩红的天空。

被吓懵的虞鹊惊恐的看着身边飞闪着的两团白光,妈呀,我这是被两团白光带着装逼起飞了?此时虞鹊内心的唯一独白。

咱能认真点儿吗?现在你正在飞啊!

“啊……”后知后觉的叫声划破地府猩红的天空,快要渗血的天空都因为这声嘶力竭的叫声轻颤了一下!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炎第一时间就冲向虞鹊,托住她的腰肢拉进自己怀里他方才松了口气。

“不是让你待着别出来吗?”有担忧,有责备,虞鹊想要反驳的话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她乖顺的模样,他轻叹口气,随后又把眉头紧蹙起来。

“不,不不不……”崔钰看向被炎搂在怀里的虞鹊,双手颤抖的一遍遍想要抓回飞在虞鹊身旁的两团白光,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

虞鹊突觉脑海一声嗡鸣,眼前炎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哪儿?虞鹊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似踩在云端,可是眼前一片漆黑,目光所及根本就不见五指。

“你终于来了,不枉我等你万年之久!”一道女声响起,声音似被空旷放大,充斥了整个空间。

“你是谁?”虞鹊警惕的问,目光扫向四周,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我是谁?那么长的岁月了,早就已经忘记我是谁了?”话落,黑暗中燃起一簇豆大的小火苗,一片白色的衣角在小火苗旁亮起。

“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小火苗所照范围的上空伸出一只形如枯槁的手,尖尖的指甲正对着虞鹊的方向招手,那片安静躺在地上的衣角也晃晃荡荡的飘着。

虞鹊浑身一个激灵,那种见了鬼的惊悚感席卷全身,虽然她现在也算不得是人,但是也不带那么惊悚的。

“你有什么话咱们就这么说,走过去就不必了吧!”虞鹊弱弱的问。

“我没话跟你说,只是有一件保管的东西必须要交到你手上,你过来。”那只手每对着虞鹊招一下,虞鹊便往后踉跄一步。

在这么黑的地方,燃起一个豆大的小火苗,火苗后不仅有一小片白色衣角,还有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手上还有尖尖的指甲!

那么美的画面,虞鹊表示她真的不忍直视!

“你把那东西丢过来,我们就那么说说话就好!”真不是虞鹊胆小,实在是她真的不是傻大胆。

见虞鹊真的没有过去的意思,那小火苗竟是晃晃悠悠的朝着虞鹊过来了!期间还夹杂着那女声的叹息,好脾气的样子,“既然你不愿过来,那便只有我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惊悚啊?虞鹊想要转身夺路而逃,可是双脚就像生了根,根本就不受她控制了!

“你不要怕,我在万年前也跟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身躯……”

万年前!也是有血有肉的!老天,你这是在玩儿我吧?

等小火苗移至眼前,那只有尖尖指甲的手摸上虞鹊的脸,那种浑身毛孔大张,寒毛以光速竖起的惊悚感被清晰的放大。

张张口,虞鹊才发现自己的舌.头都动不了了,集聚在口腔里唾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那只手轻柔的替虞鹊擦拭嘴角躺下的晶莹,指甲划过的地方都引得她一阵抽搐,继而发麻。

“你这样子还真是让我伤心,苦心为你守候万年,可是再见你竟变得害怕我。”那只手突然加重力道,没有血肉的、冷冰冰的指骨触感几乎让虞鹊崩溃。

“好不喜欢你现在这个白痴一样的样子。”那只手捏着虞鹊的嘴角向上扯起,“就是这样,我记忆中你最后的样子。”

啊啊啊……你是活了万年的老妖怪,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虞鹊在心里咆哮,可是整张脸瘫痪的根本连拨动嘴角都无能为力。

“你说你总会有回来的一天,现在我信了,替你保管的东西还你。”那只手掰开虞鹊的嘴,尖尖的指甲伸进她嘴里,指甲在每一颗牙齿上细细的摸过,透着万般的不舍。

变态,变态,变态……

“色不由色,由心故色;心不由心,由色故心;是知心色两相俱生灭。”小火苗跳跃着攀上虞鹊,那片白色的衣角和形如枯槁的手扑向她。

那是一张极清秀的脸,此刻脸上带着安静又美好的笑容,“等你万年,终于是要还给你了。”

眼前的黑暗慢慢褪去,仿佛被定格的虞鹊抬手摸向眼角的湿润,为什么一张脸就能让她流泪?

浓重的黑暗褪去,可眼前迎来另一种黑暗。

“炎……”

她突然就笑起来,“你是真的傻,胸前插着诛仙剑还能笑的那么猥琐。”说着,压在眼角的泪顺着脸庞滑落,嘴角的笑却是极致灿烂,“你先走着,我后面来追你,别走太远,不然我找不到。”

“嗯……”炎最后一笑定格,透明的身形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猩红被撕裂的天空都被那光柱照亮。

虞鹊自地上站起,抬眸定定的看着炎身形消失的方向,身后崔钰还在疯狂的大吼大叫阎王死在他的诛仙剑下,虞鹊轻勾起唇角。

炎之前说判官的继承人已经出现,而那两团闪着亮光赖在虞鹊身边的就是生死簿和判官笔。

伸出手生死簿和判官笔自动飞落到虞鹊手上,顿时晕染整个地府的猩红红光大盛,而虞鹊一身水粉纱裙几乎融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