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郡王的绝色后宫

100 痛彻心扉,给你的承诺

100 痛彻心扉,给你的承诺

“太子妃?!太子妃?”连池刚到偏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心中蓦然一紧,似被什么扼住呼吸般,顿住了脚步,拳头不自觉地紧握——她不会有事的!

定了定神,才猛地冲了进去。

“太子妃怎样?”

“太、太子!”

“叩见太子。”里头乱作一团的宫人和太医突然见到头上缠着纱布的连池进来,充满阴霾的神色令人胆战心惊,骇然失措,连忙地跪在地上,头低得不能再低。

连池目光落在**,浑身缠裹在纱布里的女子正在痛苦地浑身抽搐,情形看起来十分不妙,胸口猛地一痛,两步来到床边,伸手将跪地上的太医给揪了起来,厉声道:“还不快给太子妃看看!”

那冰冷摄人的气息,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太医瑟瑟发抖,吓得差点晕死过去,抖着唇,断断续续道:“秉、秉太子,太、太子妃伤、伤势过重,微、微臣已经尽力了!”说完,两眼一翻,直接软倒在地。

连池闻言,猛地一震:“不可能!”一脚将那太医踢到一边,回头嘶声道:“都出去,让太医院的人全部滚过来!”

一干宫人连滚带爬地出了偏殿,匆忙去请太医。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女子痛苦地呻吟声,犹如重锤般狠狠地击在心脏上,连池缓缓地蹲在床边,目光轻轻看落。只见女子的脸被层层纱布严密地包裹着,只露出眼、鼻、口三个部位,看不清她的神情,却感觉到她的痛苦。

心尖微颤,小心翼翼地握住女子的左手,另一只手迟疑了下,轻如羽毛般抚向女子的眉间,语气沉沉:“凌悠然,你不会有事的……太医很快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就好。”

听得他的声音,本已意识不清的女子,缓缓地睁开眼眸,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在他脸上,定定看了他片刻,蓦然露出惊恐的神色,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再次剧烈地抽颤起来,她似乎想要挣扎起来,却又无力动弹。

连池以为她是想起了那场大火而惊惧,又痛又怜,尽量放柔自己的嗓音:“别担心,有我在,绝不容许再有人伤害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悠然……”

女子怔然,惊异中夹杂一丝惶恐,她拼命摇头,想要说些什么,无奈被烧伤的咽喉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她想说,自己不是太子妃,只是伺候的一个宫女。

连池猛地想起什么,从衣服内掏出挂在脖颈的点缀,毫不犹豫地将其中藏的皇室秘药给抠出来,塞到她嘴里,抱着一丝希冀急道:“快点吞下去!”只要吞下药丸,就好了,这是历代皇室秘制的保命药丸,乃是性命有关之时使用,每位皇子仅得一颗。

药丸塞在嘴里,女子却无法吞咽,波动的情绪却彻底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生气,她睁大眼睛,定定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无从出口。

“吞下去!”连池心急如焚,转身弄来一杯水,想像上次那样讲药丸融化于水再喂她——

女子却浑身蓦地一僵,如弦般绷紧,眼底绽放出一种莫名的光华,却又在顷刻之间黯淡,如璀璨的烟火,刹那绽放、刹那陨落。

僵直的身躯渐渐地软和下来,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生命彻底地流逝,将一个惊天的秘密埋藏。

连池呼吸一窒,手中的水杯蓦然滑落,脸上的温柔渐渐凝固成惊痛交加的神情:“凌悠然?”僵持的手中,她的手渐渐滑落,无力地垂在床侧。

“凌悠然,醒醒?”他轻声呼唤,唯恐惊醒她的梦境般,铺天盖地地痛楚袭来,连池蓦然用力捂住心口,那里如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凌悠然。”一字一顿,痛彻心扉。他猛地将女子揽入怀中,用力地抱住,紧紧地,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她。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怀中人没有半分回应。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和破碎的低语。

“你怎么可以死?你不能死,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有,只能留在我身边……不可以……”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决定要好好珍惜她呵护她的时候,她怎么可以离开?

声声唤,唤不回失去的芳魂,他缓缓松开怀中人,将脸埋在床褥之间,浑身颤抖,眼角有灼热的**将心烧灼,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床沿,不知不觉手指嵌入了坚硬的木头之中,指尖鲜血淋漓。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太医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池一声厉吼:“滚!滚出去!”

恍如受伤的野兽般的凶悍凄厉,令人胆寒,太医们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地爬了出去。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守在殿外,大冷的天个个冷汗侵身。

玉惊风闻讯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偏殿外面站了一溜的人,个个面色惊慌,额上冒汗。

而里头,悄无声息,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太子妃情况怎样?”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青年的太医站出来道:“太子妃伤势过重,恐已凶多吉少。”

玉惊风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众人知道此人乃太子心腹,于是纷纷如蒙大赦,顷刻之间退散。

玉惊风站了一会,让跟随来的禁卫守在门口,缓步走入偏殿中。

殿中压抑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看到太子沉默僵直的伏的床沿,手上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不由地心中震颤,这样的太子,从未见过……难道他真的对那女人动了真情?

“太子。”

连池静了下,沉声道:“何事?”若无要事,相信惊风也不会这样时候进来打扰。

尽管极力压抑,玉惊风还是感觉到他蕴藏的伤痛。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看**裹在纱布里已然没了声息的女子,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或许,她死了也好,这样太子没有任何软肋,才能更加无敌。

撇开涌动的心思,玉惊风缓缓开口:“太子受伤昏迷期间,朝中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几位皇子频频动作,朝中废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而臣观陛下,也似有所动摇,情形十分不妙。”

将撕心裂肺的痛楚渐渐沉淀,连池转身站了起来,青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那场大火查得如何?”

太子还有心思关心这个?玉惊风怔了下,恭敬地回道:“臣查过,火乃人为,现场有种奇异的味道,像是火油。”顿了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呈给他,“这是现场的烟尘,臣命专人分析过,证明这药粉乃是导致大火水泼不灭的原因。”

连池拳头握得咔咔响,看来有人想要悠然死。“指使之人可有查到?”

“尚无。”

“继续查,看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女人,定要那人后悔生在这世上!”连池阴沉地说道,眉宇间杀气腾腾,双目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

玉惊风担忧地看了眼他被纱布包裹的脸:“太子的伤势怎样?如今那些人要求废太子的借口无非就是太子的伤,只要太子治好这脸上的伤,看他们还拿什么来攻击!”

对于喜欢收集天下奇珍的太子来说,治好脸上的烧伤并且不留疤痕,并非难事。

“太子,陛下召见。”外面传来禁卫的通报,连池神色一沉,蓦然扯开脸上的纱布,露出被烧毁的半边脸,恐怖的烧伤顿时暴露。

玉惊风猛地吸了口气,想不到这么严重。

“太子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要去见父皇。”连池冷笑,伤了脸毁了容又如何?倒要看看,谁敢废他?!

“太子还是将伤口包上吧,如今形势不利,陛下毕竟是最疼爱太子,只要过阵子伤口恢复,那么谁也无法动摇您的地位。”玉惊风急忙劝道,唯恐他伤痛气急之下做出冲动的举动。

“不必。我就是要借此,看清一些人的嘴脸。”连池冷声说道,昂藏的身躯阔步走了出去。

明知母后被害,却装聋作哑,并且乐的享受美人恩的男人,倒要看看,这次要怎样对待自己这个备受宠爱的儿子。若是他无情,就休怪自己无义!

片刻之后,来到了越皇的寝宫。

“儿臣参见父皇。”连池施礼道,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刚醒来,不必多礼,坐着吧。”越皇和蔼地说道,目光急切地落在他的脸上,恰好连池抬头,布满整个右脸的伤口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落入越皇的眼中,殿中陡然响起了抽气声,越皇急忙地移开目光,努力平息自己的震惊和骇然,沉声开口:“胡闹,太医们都干什么去了,竟任由你的伤口暴露,也不包扎一下。来人——”

“父皇不必叫太医。”连池打断他,声音淡然,“儿臣觉得包裹起来,反倒影响伤口愈合,就这样吧。”

越皇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触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又急忙撇开眼去,口中斥道:“身为太子岂可如此胡来!你这个样子,出去还指不定吓倒多少人。身为太子,在外就是代表皇室的形象,怎可任性!”

“哦?”连池泛起一丝讥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父皇如此疼爱儿臣,应该不会像那些肤浅的人那般嫌弃儿臣、看轻儿臣吧?”

“放肆!有你这么对朕说话的吗?”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越皇有几分恼羞成怒。即便身为帝王,也是人,平日见惯了俊男美女,看到如斯丑陋骇人的伤口自然也会心中发憷,人之常情,有何不对?

他虽疼爱这个儿子,但是如此朝中反对声一片,何况他这个样子确实也不宜作为储君。事关皇家声誉,他不想因此而被天下人耻笑。

但是若能治好且不留疤痕……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孩子且能力卓绝,越皇暗叹了下,问:“太医怎么说?你的伤,可有得治?”

连池不答反问:“若治不好呢,父皇当着要废了儿臣?”

越皇一噎,瞪眼道:“朕问你太医如何说?”之前也曾召太医来问,说是伤口实在太深,太严重,只怕治好也会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而且,即便有良药可驱除疤痕,也非一日两日之功。

不过这个儿子手下能人异士颇多,许有办法也不定。若不能,问一下,也好全了父子情面。

连池没有回答,转而问:“儿臣醒来就听说众臣要求废太子,不知是否属实?”

越皇神色一僵,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似乎想从中窥出什么,却一无所获。口上淡淡道:“你安心将伤治好来,别的,朕自会处置。”

避而不谈?那就是真有此意了。自嘲一笑,这就是表面上极宠自己的父皇。只因自己脸上的烧伤,竟是连多看一眼都不敢,若不是不雅观,他还真想脱衣把背上更加狰狞的伤口晾给他看。

这些年自己南征北讨,为越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而也因此,遭到了父皇的猜忌,暗里他可没少使手段企图削弱自己的权势,这次废太子之事,不定也有他在推泼助澜。

“那儿臣、就先回去了。”

越皇巴不得他快走,闻言,露出笑意:“养伤要紧,快回去吧。”不得不说,面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有压力。

“儿臣告退。”

“且慢。”越皇想起一事,“那个女人听说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气了?”

连池抿唇,“父皇,那是太子妃。”

越皇皱眉不悦道:“不是没娶成吗?即便她能活下来,我大越国也绝容不下这等女子。你可以封她个良娣之位。”见他欲言,不耐地打断,“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以你之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从前还好说,现在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朕坚决不会同意她作为你的正妃。下去吧!”

不容置疑,态度坚决,连池顿了顿,眼中一片冰冷,无声地笑了下,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自己的女人,自己说了算!

凌悠然,我说过,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定会做到……即便、你已经离开,我依然会履行诺言。

……

岷城乃是凤国北边的一座大城,背倚险峻的幽咽关,易守难攻,六皇女与闵氏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叛乱之后,凤国以沧江为界被分割为南北两部分。太女据南,六皇女据北。岷城如今便是六皇女等驻扎的据点。

由于内战仍在继续,战火绵延,百姓困苦,经济遭受破坏,如今岷城内平整宽阔的大街上,很是冷清萧条,平日热闹非凡的摊点,如今零星看到几处,却也只是静静地摆摊,并不敢张口吆喝。局势的紧张,老百姓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平时最热闹的时间段,现在却行人无几。

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青石路面,马车前后两侧,穿着盔甲佩戴刀剑的士兵肃然随行,寻常百姓见这架势,都自发自觉地躲到一边。

车内靠坐着一人,云髻堆叠,容颜艳美,尖细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身上华贵的衣衫,脸上尽是阴霾,显然心情不佳。

想不到凌宝儿居然还活着,并且还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在六皇女面前狠狠地告了自己一状。想到六皇女当时的表情,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当初不过是为了给凌悠然难堪,故而设法鼓动凌宝儿逃婚,对他其实并无真心,何况,那时候六皇女失势,闵家倒台,她又怎么可能留下那个祸害。玩玩之后,自然是设法将他暗中处置了,不想那奴才贪财,竟暗中将凌宝儿卖给人贩子,这才有了眼下的麻烦。

若非顾忌自己母亲手上的兵权,只怕六皇女当场就把自己给杀了也不定。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依六皇女的心性,一旦事成,自己肯定没活路。怎么办?要不,说服母亲投靠太女?虽然六皇女以太女毒害女皇作为清君侧的旗号,但是事实就是造反,论起名正言顺,当是太女。

“啪”极端烦躁之下,竟折断了精心保养的指甲,袁紫冰低头看看断甲,猛地将车窗的帘子打开,深吸了口清冽的空气。

蓦然,瞥见一家药铺里走出的白衣少年,眼睛一亮,好个清雅脱俗的美少年!正好,她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

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袁紫冰吩咐道:“来人,将那美人给我请上车来!”

“是,小姐。”领头的侍卫会意,立刻带人前去截住走出门口的少年。这种掳人的事,没少干。眼前的少年容貌清丽,气质超然,怪不得被小姐看上。

凌悠然愕然盯着眼前拦路的侍卫,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居然被劫色了?

“这位公子,这边请,别让我家小姐等急了。”看似有理却十分强硬的态度,令人不悦。

凌悠然倒要看看,是谁要劫自己的“色”。

来到车边,听得车厢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既然来了,还不快上车?!”

她顿时浑身一抖,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袁紫冰!情不自禁摸了摸脸上的易容,要不要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