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郡王的绝色后宫

077 喜欢男人怎么办

077 喜欢男人怎么办

连池默然远眺,薄唇微抿。

凌悠然自嘲一笑,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胆敢在皇宫行凶,别说她一个外国使臣,纵然是皇子皇孙,亦不可轻饶。

此事一旦爆发,越国上下震怒,凤国理亏,为了维持两国暂时的友好,女皇再怎样厚待自己,在如画江山面前也只能放弃。她的下场,唯有一死而已。

如此狠毒的用心,实在令人胆寒。

齿冷的同时,又深感疲惫,她轻轻叹息:“我来越国的目的,是想致力于维持两国友好关系。哪怕只是暂时的,但也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可是,为何你的父皇和臣子如此容不下我?就因为我是女子?”

连池转脸,凝视着她,神色莫辨。手指微曲,轻轻扣着窗舷。此局非父皇所为,倒似母后的手段……居然,连母后也容不下她么?

越国并非容不下一个女子,而是容不下他爱的女人。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一时冲动,为不给她留下退路,而设的那一局。她虽然如愿地被迫来越,却也同时不被越所容。

她的疲惫她的厌倦,尽收眼底,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感情,薄唇轻吐,道歉脱口而出:“对不起。”话出口,连自己都为之震惊。

高傲如他,霸道如他,何时与人道过歉来着?然刚才那个瞬间,却自然而然脱口,似乎、道歉也不如想象中的难。

凌悠然惊异地瞅了他几眼,半晌淡淡道:“道歉什么的不必了。虽然这一切多半因你而起,但如今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思。如果当真感觉有愧,还不如教教我,该如何破开眼前困局。若能将我放回凤国,那就再好不过了。”

“放你走?”连池窄眸轻眯,想也不想地拒绝:“休想!”

“早知道你不会答应,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连池费那么大功夫将自己弄来,在没有榨干自己身上利用价值之前,怎可轻易放弃?

“你知道就好。”他冷声道,想了下,提醒她:“刚才你所吸入的乃是迷梦散。下次切记莫要运功强行催逼,那样反倒会令药物急速侵蚀人的神智,轻则恍惚如梦,重则狂性大发。”

“希望没有下次。”刚才她就差点铸成大错,若再有下次,还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

“戴上这个。”连池忽然解下腰上的一个环形挂饰递了过来。

“是什么?”凌悠然好奇地接过来,仔细看了下,只见丝绦结成的图纹中镶嵌着一粒暗红色的珠子,看起来平淡无奇。

“避毒珠。”

“传闻中佩戴身上可避百毒的神物?”凌悠然迟疑着,“如此贵重,你当真给我?”

“不要,亦可弃之。”连池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那只是一颗再寻常不过的珠子。

“送的,不要白不要!”紫蕊冰连、隔世花这样世所罕见之物他都能弄来,想来这避毒珠于他不过尔尔,凌悠然于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眼见那厢的骚乱渐渐平息,连池看了眼身边的女子,若有所思道:“待在这里不行。得回去!”说完,抱着她,直接从窗户跃出,纵身下了阁楼。

凌悠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几层楼高啊,即便要跳,好歹也事先打个招呼好不?

没等她发牢骚,连池已拖着她飞快走进阴暗的道路。

皇宫血案,越国君臣大为震惊。宴席自然也就中断,眼下禁卫纷纷调动,全力搜捕真凶。

作为凤国使臣的逍遥郡王,自更衣后便不见踪影,目标最为明显,嫌疑最大,也因此成为重点搜查对象。

连池带着她避开巡查的禁卫,躲藏到大殿附近的一座假山之后。

就在众人遍寻不着之际,忽然有巡查的禁卫发现了踪迹,提了灯笼,朝两人走来:“快来看看,这里似有动静!”

凌悠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抬头看着连池,他却猛地将她压在石壁上,炽烈的吻密密实实落了下来,将她欲出口的话尽都堵了回去。

“唔——”她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

此时,那灯火已近在眼前:“谁在那里?”伴随着一声喝问,随即更多的禁卫赶过来,聚集起的灯火将眼前的景象照个一清二楚。

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衣衫凌乱,疯狂拥吻,显然是一对正在偷欢的野鸳鸯……领头的禁卫将灯笼举高了些许,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混账东西——呃,太、太子?”眼见那男子慢慢回头,俊美非凡的脸上,怒意昭然,眼中的冰冷隐含肃杀之意。

“噗”手中的灯笼蓦然滑落,那禁卫扑通一头跪倒,颤声求饶:“太、太子恕罪,卑职、不是故意的……”

随之而来的众人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遍寻不着的凤国使臣,此刻正衣衫不整地被尊贵的太子殿下压在身下,被迫承欢……

连池拧眉,一声怒喝:“滚!”

众人才如梦初醒,一面告罪一面屁滚尿流地离开现场。谁敢扰太子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那些禁卫走远,凌悠然长吐了口气,总算是摆脱了行凶的嫌疑了吧。伸手推连池,不悦道:“下次做戏之前,麻烦请先打个招呼!”

连池不动,紧压着她,抬手,大拇指缓缓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哑声道:“谁说本太子做戏来着?”话音落,再次含住她的唇,**,霸道索取。

忽然,一柄利剑无声无息地抵住他的后心,伴随着一道冰凉的嗓音:“放开她。”

连池微微一顿,旋即缓缓地抽开唇舌,浮起一丝微妙的笑意:“云三,你终于肯露面了。”

凌悠然抬眼望向他身后,只见云归冷着脸用剑抵着连池,眼中闪烁着不容错辨的杀机。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子的眼睛。”

“云郎,你……什么时候进的宫?”出于安全考虑,她并没有带他入宫。可他终究还是偷偷跟了进来。

“因为你在这里。”云归淡声道,冰冷的目光对上她的刹那,化作温柔,“下次,别再丢下我。”

温柔的语调似命令又似请求,凌悠然在他的目光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你想杀了本太子?”连池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那冰冷的杀意,恍如实质,他想杀自己的心昭然若揭,“然,你确定杀了本太子之后还能带着她全身而退?越国皇宫的守卫,可不仅仅是摆设而已。”

“哼。”他说的乃是实话,云归也不打算反驳,“悠悠,过来。”看着她整理衣衫,来到自己身边,这才移开剑。

连池转过身,不经意瞥了眼那剑,神色陡然一变:“你去了安和宫?”那剑,正是父皇送给母后防身所用。

云归坦诚:“是。”

“你做了什么?”

“该问问你的母后做了什么?”云归冷笑,眼底风云翻卷,“她设下如此毒计陷害悠悠,我不过给她小小的教训,同时亦是对太子你的警告。别太自视甚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企图掌控别人的一切。虽然我不能把越国如何,然而进宫杀个把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在死亡面前,谁的脑袋也不比谁的金贵!”

连池始终冷着脸,不发一言。

不一会,一个黑衣暗卫急速奔来,“禀太子,皇后只是晕过去,并没受伤。还有——”

“快说!”连池不耐。

“还有就是被人齐根剪短了头发!”那暗卫报告完,忽然打了个寒噤。主子身上的气息,太冷。

凌悠然担忧地望了眼云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代人对头发很是重视。不然就不会有曹操割发代首的故事了。

虽然皇后设计陷害自己,这点教训不足以泄恨,但是那也得偷偷干啊,干嘛傻到在连池面前承认。

这下子,如何善了?

感觉到她的担忧,云归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悠悠,该出宫了。”眼下这里乱成一团,再待下去难免生事。

“本太子命人送你回去。”沉默良久的连池忽然道,凌悠然吃惊,简直不敢想象他就此放过?目视他,触及那沉不见底的眼眸,忽而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连池命人大张旗鼓地将凌悠然送出皇宫,转身去探望皇后,只见她果然只是晕倒并无受到实质伤害,便放下心来,转而去见了越皇。

宫里接连出事,虽发现了刺客踪影,却并没有抓获,越皇为此极为震怒。此刻伺候的宫人无不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喘。

“儿臣拜见父皇。”

越皇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早沉溺在那逍遥郡主的温柔乡里了!”太子与使臣花园中野合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只怕明日一早朝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老脸届时都没处挂了!

越想越是气愤,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和女人厮混那力气都用女儿身上了?眼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臣正在聆听父皇教诲。”连池难得一本正经地道。越皇见此,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频频拍着扶手怒骂:“你真个要气死朕才甘心是不是?!堂堂太子,行事如此荒唐,定被天下人诟病,且御史台那群老东西正愁闲得慌,明天你就等着被参吧!”

连池微哂:“参就参吧。那群老东西未免管得太宽,本太子睡个女人,他们也要来管?哼,此乃太子私事,与旁人何干?谁敢多嘴,儿臣就割了他的舌头!”

“你——”越皇气结,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最终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你是故意气朕的,朕知道。你果然对那女人上了心,恼恨朕故意为难她。也罢,不过是个女人,只要你掌握好分寸,朕也不打算再过问。朕倒要看看,你能迷恋她到几时?”

闻言,连池神色一敛:“父皇当知儿臣对女人向来淡薄,之所以对逍遥郡王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想从她身上挖掘更多于越国有利的东西。”

“哦?”越皇狐疑,“当真如此?”

“是。父皇莫非忘记了,煤矿的发掘给越国带来多少好处?还有那些弓弩……如今连弩已在军中广泛应用,作战实力可谓大大提升了。不论这些,单说儿臣组建南洋的船队,正缺乏精通南洋语言文字的人才,而逍遥郡王恰好精通南洋文字……”

“她居然精通南洋文字?”越皇激动地打断,“如此真是太好了。”之前太子已派人去过南洋进行过几次小规模的交易,带回来的东西价格高的惊人。若能组建船队,进行大规模地贸易,那凤国最富的名头恐怕不出几年就得易主了!

连池微微一笑:“正是。所以父皇当明白,儿臣为她如此费尽心机的苦心。”

“朕知道了。日后,只要你莫要太过分,朕便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诚如你所言,不过睡个女人而已。”

“母后那里,还请父皇多加劝解。”

“只要你尽快娶妃,你母后那里何许劝解?!各家名门闺秀的画像朕已命人送往东宫,你回去且仔细挑好来,速速将终身大事办了吧!”

“是。”

回到行馆。

凌悠然长吁了口气:“这越国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才进去不到两个时辰,感觉像是脱了层皮。”

云归将她按在椅子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因为连池之故,如今越国君臣均仇视与你,日后但凡出门都需倍加小心,切不可再抛下我暗自行动。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涉险,可是,悠悠,难道你从未试着相信我么?相信我能保护你?如今你我是夫妻,当祸福与共,若你出事,我岂能独活?”

心弦刹那被触动,凌悠然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我……对不起。”虽然云归一直说要保护自己,但她确是没有那个被人保护的觉悟。习惯了事事一个人扛,自以为是对他好,却从不以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你我之间,无需说抱歉。只要,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云归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她觉得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气自己的不信任?

默然良久,长叹一声道:“彩绘,你说该怎么哄生气的男人呢?”

彩绘从窗户翻了进来,就事论事道:“云三公子为人,我不清楚。若是楼主,到**滚几下就没事了。”

“哈,难得你也如此幽默!”凌悠然私以为这话太精辟了,果然不愧是妖孽的属下。

“你家主子情况是否有了好转?”

彩绘眉梢染上一抹喜色:“据回报,有醒转的迹象!”

“太好了!”凌悠然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飞回凤国。绯月要醒了……几分期待几分激动,转而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醒来时,千万记得别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女子啊!”

彩绘点头,顿了下,迟疑道:“万一楼主他、爱上男子怎么办?”

闻言,凌悠然嘴角一抽,脸色垮下来:“不会吧……”绯月喜欢上男人,岂非比喜欢女人还可怕?

纠结了好一会,也没个结果,只好暂时丢在一边。转而问起了正事:“那件事,办的怎样?”

彩绘皱眉:“东宫防守太严密,我们的人没能混进去。而且,我觉得如此重要的东西,太子很有可能带在身上。”

“唔。”本来也没抱希望,故而凌悠然也没多失望。贴身携带吗?看来只有靠自己了……难道,要色诱连池?只有这样,才能近他身,将自己的帛书给偷回来。

关系自己生死存亡的帛书,被攥在连池手中,简直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啊!

“要不,让人再伺机潜进宫一次?”彩绘见她眉头深锁,很是忧虑的样子,小心提议道。

“不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那个、南王世子的婚事,定于何时?”想起绝,凌悠然不免有些惆怅。

“本定于下月初三。但听说南王病笃,世子以此为由,将婚期押后。越皇也是准了的。”彩绘斟酌着回道,对于郡主和倾绝公子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郡主,此婚事乃御赐,即便是世子再不情愿,也不可能拿阖府上下做赌。即便婚期押后,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凌悠然看着他,见他神色踌躇,小心翼翼,不由洒然一笑:“你的意思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成如你所言,苏清绝不会拿整个王府的性命开玩笑,我也不会拿自己珍之重之的人开玩笑。何况,人不能太贪心……”

见她眉眼疏朗,刚才的郁卒之气顿消,彩绘暗松了口气:主子啊,我可一直遵照您的吩咐,能挤走一个是一个。

“说了那么久,口渴了吧,坐。”凌悠然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彩绘喝了一口,蓦然想起刚才收到的密信,“哦,对了,还有一事。女皇病倒了!”

“什么?”凌悠然放下茶盏,感到意外:“怎么会那么突然?”她出发之前,女皇还好好的,而且看起来并无不妥,从前也未听闻女皇又痼疾,怎么说倒就倒?

彩绘点点头,具体说来:“确实有点突然。且是病得不能理事,如今乃是太女监国。听说,六皇女也一起协理政事。”

凌悠然若有所思:怎么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