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围捕

第33章 吻

奚闻眨了眨眼,笑了一下,“这样可太奇怪了。”他转身从酒柜里取了冰镇的酒出来,倒进高脚杯里,递给沈清野。“先喝一杯?”

沈清野顺从地接过,喉结随着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而滚动,

奚闻看了一会儿,眼神加深,欺身过去,双膝分开跪在他腰两侧,半坐在他的大腿上,身子下伏,吻住他的唇,舌尖灵巧地舔过他唇峰上残余的酒液,“我们先从接吻开始。”

玻璃杯从手中跌落,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唇很柔软,沈清野虽然僵硬但很温顺,没有任何抵抗,不至于吻上去然后粗暴地磕到牙齿,导致两败俱伤。

他让他张开嘴,他就张开了,舌深入口腔勾缠,吮吻,含住唇珠,扫过齿列,舔过上颚,亲密,喘息,如果沈清野的反应能主动一点,这个吻应该感觉不错。

奚闻往后退开一些,他脸颊有些红。他放松身体,呼出一口气,坐在沈清野大腿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没接过吻吗?太不合格了。”

手指上移,描摹过他的眉峰,然后是眼睛轮廓,他的眉眼深邃,眼睛尤其漂亮,眼珠黑得发亮,眼皮深褶,弧度略狭长,眼尾凹线清晰,奚闻挨得近,看得有些着迷了。

沈清野的眼睛被他抚弄,**地眨动了一下,黑而浓密的睫毛扫过掌心,触感新奇得好像掌心拢住了一只蝴蝶。

奚闻觉得喜欢,咬住下唇,低声地笑。

沈清野定睛看向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样子,“你笑什么?”

奚闻用指腹擦去他嘴角沾染的晶莹,“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沈清野眼神平静,“还行。”

“那你喜欢吗?”

沈清野没有回答,也许是回答会破坏此时的氛围,转而问道,“接下来呢?”

奚闻拉过他的手,让他搂上自己的腰。他的手先是有些抗拒,之后还是放松地握住腰侧,手里的腰身劲瘦而软韧,没有一丝赘肉。

奚闻说,“换你来。”

沈清野仰起头,却只是潦草地在他唇上碰了碰,紧皱着眉,似是十分勉强。

奚闻有些不满意,“你连接吻都不会?太敷衍了。”

沈清野托着他的腰,把他从身上抱起来,放在**。他站起身,神色不耐,手指开始解衣服的纽扣,“你不是想做吗?何必要一直这样亲来亲去的,有什么意思?”

奚闻坐在**盘着腿,眉眼转冷,适才的温情已消散,手肘撑在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腮,“我如果只是想找人上床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要找一块什么都没反应的死木头。你这样让我毫无兴趣。”

沈清野的手停顿了,眼睛扫过他脐下三寸,状似嘲讽,“你没兴趣?”

奚闻也没真心遮掩,挑着眼梢看他,眼尾的那点小痣飞扬起来,“我们一天没有正式上床,交易就没有结束,你不如想想,怎样哄得我开心了,我才肯放你走。”

沈清野忽觉好笑,他压低着眼,故意慢条斯理地继续脱下身上的衣物,动作优雅又缓慢,倒像一场特意为观众上演的脱衣秀。

他将衣服放置在沙发上,然后走过去,半跪在奚闻面前,与坐在**的奚闻平视着,捻过一缕他额前垂落的发,缓慢说,“我原先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趣,想尝鲜,或者是真的被下半身主导,冲昏了头。结果原来你不是兴趣,是太自大,好胜心切,要报复,不允许有人违背你的意思。”

“其实你不用再花费时间和精力,你已经成功了,我就在这里,这场游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你已经让我低头了。你还想看到什么,看到我谄媚地讨好与逢迎吗?主动一些,像这样?”

他倾身过去,吻住奚闻。原来他也是会接吻的,没那么不通情趣。

推着人后压下去,陷在床褥中,吻得几乎要窒息,失去了新鲜空气,只有纠缠攻歼的唇和齿,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场宣泄和报复,两个人都各有愤怒,寸土不让,便转化为厮磨的唇舌和肢体。

奚闻感觉眼前发黑,口腔中肆虐的唇舌引发起从尾椎骨绵延而升的战栗,身下的床褥柔软却冰冷,紧贴的身躯则炙热得滚烫,太过浓烈的气息侵占鼻腔。

那是沈清野啊,奚闻有些激动,甚至晕眩,意识飘离,恍惚得厉害,等他真的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缺氧了。

手指陷入肩部的肌肉,把人往外推。他拼命地强迫自己抽离扭过脸,吻就落在他的颈侧,新鲜的空气涌入,他气喘不竭,眼前凌乱的景象归位,大脑才舒缓一些。

脸颊发烫,他闭了闭眼,深觉羞耻和尴尬。刚刚还嘲笑别人敷衍,下一秒却险些因为接吻而窒息。

不过沈清野并没有借此而嘲笑他,而是撑起了一些身子,给了他更多的空间。

手臂撑在他两侧,奚闻躺在身体构成的堡垒之下。

阴影笼罩下来,没有束缚的发凌乱散落,沈清野居高临下,逆着光,五官逼人的清晰,下颚线弧度凌厉。

奚闻仰着头注视,看见那双深色的瞳膜中只剩下他一个,眼神冷洌清明,没有一点沦于欲望的混乱。

再往下是延展的光洁的颈项和肩部**的曲线,良好锻炼习惯养成的肌肉清晰但不虬结,四肢纤长均匀,有一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独有的纤细感。

他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心跳很快。他伸出手,勾住沈清野的脖子把他往下拉,然后快速地亲了亲他的下颚线,趁他没反应过来时,一翻身从**爬起来。

状似无所谓地说,“你太过激了,我不想**像打仗一样。我先去洗澡。”他脱下上衣赤着脚朝浴室走去,脱下的衣服被随手往地板上扔,迈入浴室前他又想到什么,探出半个身子,不放心地叮嘱,“你不许走。”

沈清野神色莫测地看了他会儿,才点了头,“好。”

他在浴室里发泄过,发梢挂着水珠湿漉漉地出来,披了酒店的睡袍,白色棉袍下露出白净的小腿。

沈清野披着衣服,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双腿交叠,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眼下太阳西沉,天边弥漫红霞,给他周身也镶了一层金色的边,

奚闻走过去,沈清野转过脸,奚闻弯下腰,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水珠滴到他的腿上,“你在想什么?”

沈清野看着淅淅沥沥往自己身上掉的水,蹙了眉,随手扯下他搭在颈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他动作不熟练,只知道狠狠拧了把发梢的水,“我在想你还准备玩多久,”

奚闻被他扯得头皮都痛,憋着嘴没有把头发从他手下解救出来。

老实蹲了一会儿,头发才算是半干,奚闻忙站起来,按了按僵硬的关节,又问道,“你饿不饿,我们叫东西吃吧。”说着,自说自话地打了酒店内线叫了客房服务。

他点了酒店的套餐,又叫了红酒,沈清野没吃什么。

他精神倦怠,看着兴致不是很高,奚闻想他是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凌韵没休息好,凌韵做手术,他心里牵挂,精神紧张,眼下总算是一切顺利,心中石头落了地,疲乏才侵袭上来。

奚闻有意劝酒,想让他喝醉了,人不至于绷着,可以去**休息。

奚闻软磨硬泡,沈清野禁不住他磨,灌了小半瓶下去。他本来酒量很好,只是心里压了太多事,情绪压抑,自己想醉,这一点量倒也真搞得人迟钝起来,精神有些恍惚。

奚闻看他双眼已经有些失焦了,还挺惊讶他这么容易被灌醉,“沈老师?”他试探性叫了声。

沈清野半阖眼,懒懒从嗓子眼里冒出个声应他。

奚闻温柔起来,“去**睡吧。”

沈清野站起来,脚步有些趔趄,奚闻扶住他,把他扶上床,头刚一挨上枕头,人就昏睡过去了。

奚闻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沿看了会儿,沈清野面上因酒意而泛红,眉宇间还鼓着消不去的小疙瘩,好像睡着了也不畅快,奚闻伸出手去抚平那处的褶皱,他五官本就不张扬,眼下睡着了,更比清醒时柔和不少,柔和得好像很好欺负。

奚闻摸了摸他发烫的脸,觉得他在别人手上还这样不设防,实在大意,今后得告诉他不能这样随便喝酒。

奚闻走到落地窗前,舒展了一下筋骨,抵着窗往下望,此时夜阑人寂,高楼间华灯已起。

他点了根烟,又给杜夏发了消息,让他把之前对沈清野的限制都撤了。

杜夏回了个电话给他,嗓音醇厚,还带着笑,“都搞定了?喜欢吗?”

奚闻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除了亲了两下,啥都没干,琢磨了下,只敷衍说,“挺好的。”

“听起来还蛮顺利的,我以为这孩子犟的很,这点小限制,没法让他屈服。”

奚闻一怔,随后很认真地说,“夏叔,我还挺喜欢他的,你不需要再对他做什么。”

杜夏倒无所谓,“随你,事儿都是你闹出来的。不过你别把他捧太高,捧高了,你不好掌控,惹出麻烦捅到老爷子那里就不好收场。”

冯耀辉起家的时候手段不太干净,洗了十几年,才算漂白上岸,杜夏一路跟着老爷子摸爬滚打,手上还有些旧日的人脉,奚闻从前要是惹了什么麻烦,都是他出面解决。

现在想想,杜夏对他的确是太宠了,老爷子还对奚闻发过火,气得要把他逐出家,最后永远是杜夏帮他赔罪和好,得罪了人也是杜夏帮他处理。

杜夏说,“冯桐让你明天回家吃饭,吴家也会来,之前酒会上你中途就不见了,澜雨在老爷子面前哭得不行,你明天哄哄她。”

奚闻有些头疼,“老爷子怎么还没死心啊,总把我和她凑一对儿,我说得也算直白了。”

杜夏说,“澜雨喜欢你,你两又是娃娃亲,吴家和我们一直交好,身家背景也符合,你今后总归是要结婚的,现在年轻玩玩无所谓,等收心安定下来了,澜雨是不错的选择。”

奚闻臭脸,“夏叔,感觉你跟老爷子待久了,说话口吻也越来越像了。”

杜夏一顿,“都是为你好,你明天中午早点过来吧。”

奚闻挑了挑眉说,“我明天去也行,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想给我介绍的那个制作人?”

作者有话说:

谢谢那就叫爻吧的鱼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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