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第七十章 夜宴

“朕昨日见到了绮罗!”凤轻歌忽转言道,“她现在是粱硕的妃子!”

“绮罗?”傅秦翊替听到绮罗的名字,眉头微挑,脸色微微阴沉。他可没忘了当初在花满楼,是她设计害他与凤轻歌中了媚毒。想不到如今竟然能跑到梁国做皇妃,呵!还真有本事!

傅秦翊眸光忽而一转,声音微冷:“是她做的?”

凤轻歌摇了摇头:“朕也还不确定!但她是最有嫌疑的人!只是如今在梁国皇宫,她现在的身份也是皇妃,若是下手很容易遭嫌疑,对她也很不利,照理说,她不会如此轻举妄动!不过,绮罗个性冲动,朕也说不好她会不会下手!”

“反正梁国皇帝粱硕不是说要给朕一个交代,抓出害朕的人吗?朕就看看,他给朕怎样一个交代?他想与朕合作,就从这件事开始,朕倒想知道,他的诚意有多少!”

“眼睛上了药没?什么时候能好?”傅秦翊看着凤轻歌用白布蒙着的双眼,眉头一皱。

“上了!御医说,过两天就好了!不是什么毒性很强的药!”凤轻歌说着扶着门,略微笨拙的跨过门槛,抬脚踢到门沿,脚下不由一痛。凤轻歌微恼,这眼睛看不到了果然还是不方便,幸好还只是暂时失明!

身子蓦地腾起,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凤轻歌不由挣扎着:“傅秦翊,你放朕下来!朕又是不是瘸了,自己会走!”

“是!不是瘸了,是瞎了!只是陛下这么慢腾腾的。打算走到什么时候去?”傅秦翊声音含着戏谑,不能着凤轻歌的挣扎直接抱着她走进殿内。

“傅秦翊,你取笑朕?”

“哪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自己说,你哪里将朕当皇帝了?”凤轻歌也不挣扎了。

“陛下想让微臣将陛下当皇帝。叩首鞠躬畏惧以待?”傅秦翊嘴角一挑。看着微气的凤轻歌,笑道。

“……”风轻歌闻言顿时没了话,哼了哼撇过头去。

“穆风,上次朕让你查的夜离国国君的资料,查到没有?”凤轻歌坐在桌旁。手摸着桌子上的茶杯。又摸着茶壶。

穆风见此上前为拿过凤轻歌手中的杯子,为她倒好茶,递到她手中,再点头道:“查到了!”

“夜离国君。名讳夜离策,为前一任亡国国君之子,乃夜离国皇后所生。至夜离国亡国后,夜离国皇后便失了踪。而夜离策是三个多月前才在原夜离国的城中出现的。并且在短短一个月内的时间正式开始收复失地,登基为帝。”

“三个多月前登的基?”那个时候楼君煜正在天凤国,而且,即将与她大婚,而她又正因为楼君煜欺瞒了她,执意要除去宁王,报仇的事而与楼君煜闹矛盾。凤轻歌攥紧了杯子,楼君煜一直呆在天凤国,照理说,楼君煜不可能是夜离策,可是,昨夜的那个人,那熟悉的感觉,和楼君煜带给她的,一模一样,她不可能弄错!

不行,她一定要见夜离策一面,是不是他,她一定要弄清楚!就算楼君煜是死了,她也要明明白白的!不要什么都不明白,一直盲目的找下去!

只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赶快让眼睛恢复!

四国之间的商议,也因为凤轻歌的眼睛,而延迟。期间粱硕每日来探访,但脸色并不好看,看来是查到了伤了凤轻歌的主谋!北延国君貊尧也来探访过几次,只是凤轻歌并没有见他。

三日后,凤轻歌眼睛恢复,拆了纱布,重见光明。凤轻歌才觉得光明的可贵,三日不曾见到阳光,三日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不知粱皇可有查出害朕之人?”凤轻歌看着粱硕,开口问道。

粱硕脸色一沉,缓缓开口道:“查到了!”

“哦?”

“不知女皇跟朕的明妃可有过节?”粱硕思虑了片刻,文弱开口道。

“明妃?”

“就是女皇那日见到的太后安插在朕身边监视朕的妃子!”

凤轻歌眸光一转,淡淡开口道:“没有过节,只是有仇罢了!”凤轻歌抬头对上粱硕疑问的目光,解释道,“梁皇的那位明妃曾是天凤国的绮罗郡主,也就是朕的表姐!只是她早已被贬为庶民!而且后来犯了事,是我天凤国的要犯,朕也不知,她竟会到了贵国成了粱皇的皇妃!”言外之意,便是梁国包藏天凤国要犯了!

闻言粱硕脸色微微难看:“本皇也未曾想到!如今她的身份骠骑大将军之女!太后很信任她!”

“梁国的意思是,不能给本皇交代了?”凤轻歌闻言眸光一闪道。

“自然不会!女皇无论如何是在我梁国出事,本皇自然会给女皇一个交代!只要道明明妃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太后那里,自然不是问题。只是,本皇想请女皇帮个忙!”

“哦?”

“本皇既诚信想与女皇合作,倒也不瞒女皇了。本皇一直受制于太后,虽一直蓄积力量但却一直无从入手之处,而太后现在很信任明妃!”

“粱皇的意思是想从明妃入手?”凤轻歌眉头一挑。

“是!”

夜幕降临,宫灯渐渐亮起,夜宴开,大殿内鼓乐歌舞已起,流觞曲水。天凤国女帝、梁国国君、北延国国君、夜离国国君,以及梁国太后和众臣相聚与殿中。

四国皇帝跟着蜿蜒的酒池坐于上位,梁国大臣皆位于酒池下方。

梁国皇帝坐在凤轻歌的右侧,北延国君貊尧坐在她的斜对面,而夜离国君夜离策则坐在她的对面,梁国太后坐在粱硕的右侧。

蜿蜒的正中间是高高的舞台,舞姬穿着罗裙。水袖轻舞,舞步婀娜。

凤轻歌抬头见着对面带着银制面具的夜离国君夜离策,眸光微凝。虽看不到他的面容,可他的身形与楼君煜十分的相似。但还不能足以确定他就是楼君煜。看来她要想办法揭开他的面具才行。

夜离策忽察觉到她的目光。眸光轻抬。凤轻歌忙移开了目光,低头喝着酒。

忽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抬起头,便见貊尧一双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如猎豹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梁国国君粱硕察觉到这边的异样。抬眸看着貊尧的目光,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文弱的脸上,眉头略微轻皱。随即看着貊尧。文弱开口道:“听说北延国喜吃牛肉、羊肉,与梁国的饮食有很大的差异,不知今日这筵席可还合北延皇的口味?”

闻言貊尧收回猎豹般的目光,眸光一转。拿起酒盏,看向粱国国君:“本皇对饮食并不挑剔,况且这食物味道也别有一番风味,多谢粱皇款待!粱皇有心了,本皇,倒要敬粱皇一杯!”

“北延国君客气了!”粱硕闻言一手扶住袖子,一手拿起酒盏,与貊尧相隔举杯。见着貊尧一口饮尽,一仰头亦是将杯中酒饮尽。只是酒饮下后,忍不住轻咳了几下,脸色差了几分。

凤轻歌看着太后看着粱硕微差的脸色,微微放心的模样,不由眸光一闪。难怪粱硕明知道太后给他的药膳里下慢行毒药,看太后这样紧盯着粱硕的身体状况。他就是不喝也不行,否则,用装的,很容易便会被太后发现!只是,这身体也算彻底败坏了,就算要停止喝药,这身体怕也是难以彻底治好了!

“听说,这天下酒中三最皆为天凤国所出,一最,为侠士刀客爱饮的轻狂酒二最,为文人学士饮的清茗酒,三最为女子爱饮的梨花酿!”貊尧刀削般的下巴轻抬,阴邪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凤轻歌,上挑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气,“敢问女皇,可是如此?”

闻言凤轻歌拿着杯盏的手一滞,心上一紧,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楼君煜。见他面色淡淡,毫无异色,不由微眸中一黯。看向貊尧,淡淡道:“不错!”

“这天下酒中三最,哀家也曾听人说过,也喝过这三最中的梨花酿,味道果然不同凡响!是其他的酒难以比上的!听说这酒中三最都是清酌公子酿的酒,看来这清酌公子也是个奇人!”太后闻言,也不由一笑道。

“是啊,他酿的酒,是世间最好的!可也是世间最苦!”闻言凤轻歌轻轻抿了一口酒,口中微涩。

“哦?这酒中三最的味道很苦吗?哀家倒是不知道这一点!”太后面露疑惑。

“是啊!很苦,苦到一喝就想流泪!”凤轻歌一笑,开口道,“所以,本皇也很久未曾喝过清酌公子酿的酒了!不过以后想要喝,也难了!”

“哦?为何?”一个低沉带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没想说出这句话的,是夜离国君,夜离策。

凤轻歌蓦地抬眸看着夜离策,听着他的声音微微皱眉。半响才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道:“因为……他不见了!本皇把他弄丢了,本皇一直在找他!”

“听起来,这清酌公子似乎与女皇有些渊源!”太后闻言不由开口道。

貊尧闻此,阴邪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清酌公子是朕的王夫!”凤轻歌眼眸紧紧地看向夜离策,开口道。

夜离策喝着酒,眼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仿佛与他半丝关系都没有。

“原来这清酌公子竟是女皇的王夫,倒是哀家提到女皇的伤心事了!”

“无妨!总有一天,朕会找到他的!”凤轻歌微微一笑,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闻言夜离策倒是看了她一眼,只是仍是淡淡而漠然。

“本皇怎么未曾听说女皇有王夫了?”一个阴邪恣狂的声音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