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墨

62、【54】电话

62、 54 电话

工作找不到。。连榜单也申请不到。。。难怪抽不到上签。。。。背运。。。

不等了不等了。。更他娘的。。。。。。。。。。-_,,-||。。。。。!!

锦绘上。不胜感激。跳票大半个月。。。不靠谱的在下终于回来了。。。。。

路谦添赶到警局门口子上,将要下车的时候,遇着一位队长正火急火燎的召集属下出发。他眼下顾不得旁人,一心惦记着灿宜,便也懒得问,下了车抬脚就大步往里头去。还未上楼,只听身后那位队长三两步追上来,喊他道:“路少留步!”

路谦添回身一瞧,打量一番前面那几排整好的队伍,还未开口,又听他道:“……路少可是为少奶的事情来的?莫急,林小姐托人来报了警,地方已经清楚了的,我们这就赶过去。路少可以在局里稍等,倘或不放心,也可同我们一路。”

路谦添也顾不得许多始末细节,忙道:“我同你们过去!”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坐进车里去,叫了声:“掉头!跟着他们。”他赶的急,竟忘了这些警队是没有车的。此刻自己干坐在车里,明明四个轮子,倒要磨磨蹭蹭的跟在这些跑路的小兵后头,这却不知要几年才能到地方。于是摇了车窗下来,冲着前头带队的喊道:“地方是哪里?”

那队长连声说了,待要劝两句“莫急莫急”,路家的司机早已踩着油门飞出去了。

“宁小姐,”打头的男人笑嘻嘻摇过来,“走吧?”

他这二字,自然不能是放了她的意思。显见得是想到林菱荷报了警,才要换地方。

“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坐处。”

灿宜只得想法子拖一拖时间,便哼道:“我都不冷,你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倒怕冷不成?既是要搞劫持,好歹也请敬业些,难得我做人质的都这么肯配合。况且这里风都没有,你们有话就说,早说完早了事。”

那几个听了一愣,继而仰着脖子大笑起来:“毛丫头一个,也敢这么张狂!怨不得人家要休整休整你!”说完便伸手过来,眼见着要掐住灿宜的手臂了,只听外头巷子里一句:“我还要休整休整你们呢!”话声一落,还站在外围笑着的即刻便倒了两个。

这几位尚未回过神来,瞅着路谦添锁紧了眉头,抬脚又踹向另一个。

他倒是面无表情,目光却傲然冰冷,视线扫向里头箍住灿宜的那位,沉了声吐出一句:“你给我把手松开。”

不上档次的如街头无赖者便罢,但凡是个够格摸一摸支票簿子,且算的上无赖中之翘楚的,如眼下者,即便再有眼无珠,想稳稳当当混个营生,好歹也须识得本地几位巨头。且不消说眼前站的是一位太子。

然则他们这一行,纵然是无赖,职业精神还是在的,拿钱办事,替客户保密,不该说的决不多嘴。于是打头那个当下松了手,闪出一脸谄媚的笑揖道:“瞧,我当是谁,原是少爷来了!”

“谁是你少爷!”司机赶下车来,横眉怒道。转而向路谦添耳语几句,反身要将他请到外面去站着。路谦添并未搭理,反而踱进里面,拉过灿宜将她护在身前,又将外套除了下来,披在她身上,这才预备出去。

要不说混饭也要有眼力价呢,偏偏就有不识好歹的,并没反应清楚这位“少爷”是个什么少爷。兴许是气不过自己跟着调戏了这么久的小姐眼见着要飞了,管他谁家的年轻少爷,伸手抓过边上的一个破竹篓子,照着路谦添的背后就砸了过去。他这一扔,只怕多半是没什么“职业生涯”可言了。又许是才入这行当,只晓得将彰显虎气当作从职的要义,却不防经验不足,生生将个虎气演绎成熊样了。

且不说这举动显见得不够磊落,倘若扔的准砸了路谦添也就罢了,偏生他技术不甚精湛,路谦添没砸着,那竹筐往前一飞,不偏不倚正从灿宜边上擦过去,倒砸了她的肩。那小子下手不算轻,加上篓子破,竹签本就参差不齐,大冬天又格外硬,这一砸过去,落在女孩子身上便少不了有些疼处。

灿宜冷不防挨了这么一下,身子一歪,还未站直身,路谦添已经反过身去,定定的站住,冷着脸将里面几位扫了一圈。打头那个也不期手下惹了这么一出,愣了半天神,却见路谦添竟然眉头一松,悠然笑着低下头去。他解开自己衬衫袖口上别着的两粒晶亮的海蓝宝袖针,一边挽了袖管向灿宜温声笑道:“瞧,本想在你面前表现的文雅些,这是逼着我一反常态了。”说完便走上前去,抬起手照脸就是一拳。

那位敢于向路谦添扔竹篓子的青年,说来也不过是眼瞧这位少爷看起来面相秀气温文尔雅,便量着他不是个会动手的类型。哪知这一拳打过来,力道却丝毫不差。说来路莞之前些年闲暇时喜欢演剑,所以路谦添自小耳濡目染,且是正牌出师,只不过不像祁佑森那般得空便应用于实践罢了。

他此番原本就压了一肚子的火,甫一下车不知灿宜的情况,所以出手便有些重。后头见她无事,也就算了。哪承望却碰上这么个不开眼的,非要燎起他的火才算完事。

那人挨了打,在同僚面前面子上过不去,便狠狠啐了一口,攒眉瞪眼的扑过来。打头的知道捅了大娄子,办事不利不说,反倒把更厉害的给得罪了,便赶忙拦下,未及开口,外头轰隆围过来一帮警察,个个抱枪对着里头。警队那位队长三两步迎上来,向路谦添道:“路少同少奶受了惊吓,卑职失职!这样冷的天气,二位还是回府罢,倘倒为这几个不识好歹的生了风寒,却是划不来了。少爷少奶放心,卑职定将此事办妥,亲自去府上谢罪!”他说完转脸向那位英勇出手的哼哼冷笑两声:“这位兄弟,老子瞧着你倒很眼生,”又别过头向打头那一个道:“这种局子都没住过两回的,你也敢拉出来做业务?!瞧这德行,现如今竟都敢向路少动手了,这要传出去,还不叫北区的笑掉了牙齿!好说没把少爷少奶怎么着,不然有你们受的!……咱们都教育你们多少回了,不该打的注意别打!这不给我丢人么!”

队长三两句训完了,警队便将这几位枭雄带回去了。打头的知道此番闹这么大动静,只怕局子里有的受了,便吐口气,向灿宜道:“宁小姐,后会有期。”

警队队长上来就是一脚:“走你娘的!少他妈废话!”又向路谦添叠了许多声抱歉,这才带着人走了。

路谦添握过灿宜的手,将她轻轻拥住:“幸好你没事。”

他的怀抱有她熟悉的味道,分别不过两天,却给她久别的思念感。于是便缩在他的外套里,将头埋进他的肩。

“你怎么不哭?”路谦添圈着灿宜,突然松松的笑了起来。

灿宜没吱声,只是将脸埋的更深了些。

他便又玩笑道:“……左右我也动了手的,原本还想矜持些,可你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我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她听了便推开他,道:“下次我一定拜托恶人下手狠一些,也好叫你别白动手。”

路谦添只好赔礼笑道:“我不过开玩笑罢了,哪里是惹你生气的意思。”

灿宜道:“我怎么生气了。”

他便笑起来:“瞧,你瞧,我将外套也脱给你了,”说着又将两只手举过头顶,扬声笑道:“现在手也给冷麻了,你不掉两颗眼泪表示一番崇拜也就罢了,便连你夫君的袖子也不给挽下来扣上,不是太说不过去么……”

他话还没说完,灿宜讶了一声,忙拽下他的右手来,促眉道:“留这么多血,你倒还知道打人!佑森也打人,可你几时见我哭他崇拜他了!”

方才只顾着生气,却没留意那只竹筐打过来的时候他正握着灿宜的肩,正巧将他的右手划了一条口子的。灿宜气他,便拧着眉三两下挽了他的袖子下来,拿那两颗袖针重新别好了,又白了他两眼。待要扯下肩上的外套来还他,路谦添见她不生气了,便忙挡下她的动作,重新给她披好了,挑着眉头问:“佑森为你打人了?”

灿宜盯住他不知说什么好,半晌,哧的一声笑起来:“是!前后共两回,怎样?”

路谦添道:“你究竟哪里招来这么些个霉头的……”

她也不理他,兀自笑着转身朝外头走了。

路谦添也正打算抬脚离了这巷子,眼风里却不期扫见一边地上落的纸条,隐约像是记了东西。他便躬□去捡起来,展开一瞧,只有一串数字。可它们凑在一起却足以让他促紧眉头。

灿宜站在车门边,回身向他喊道:“你嫌冷,还不快到车里坐着。”

他便将纸条攥成一团,放进口袋里,远远冲她应声一笑,走过去。

将灿宜送回去的时候,宁逸白并不在家,却留了一张条子,说是灿宜倘或回来,就好生在家等着。路谦添便道:“想是老师着急,也出去找你了,你在家里等一等,……不然还是我留下陪你等罢。”

灿宜给他端来一杯茶,浅浅一笑:“你今天刚回来就遇上这件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罢。爸爸隔会子总会回来,我自己等就好了。”

路谦添心里拧着另一个结,便也只有道:“……那,你可把门锁好了,务必当心些……”

灿宜笑着,将他送出门去。

路谦添进了车里,无力的靠在后座上,闭了眼睛。隔了半晌,司机开出巷子,转到大路上,即将拐弯的时候,他突然沉声道:“去乔家。”

他将手摸进口袋里,攥紧了那张揉成团的纸条。

早就该想到,那些人是受了谁的支使才去做这些无聊的报复。乔家的电话号码,即便倒着背他也可以想也不想就说出来。

渐沉下来的天色里,晕染出路灯弥软暧昧的色调,调和了冬末冷冽的温度。这一片漫连了整个城市的灯光,悠然颇有风度的倾洒在街道上,蒸出遍天虚实难辨的光雾。司机抬手打开车内的灯,却听见后座里传来简单的两个字。

“关掉。”

路谦添将手挡在眼前,可是手指的间隙里还是透进来数不清楚的光。他以为关上车灯便可以整个的湮进黑暗里去,却不曾料到越黑的地方,就越容易渗进虚恍的光。

空空的,砸下一整片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