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朝欢之蛇妖传

第115章

离开谦安城已经有二天的功夫了。 不比之前急行军的赶路速度,这回我们仨是不急不徐地离开。 真真一个游山……

谦安城四面环山,说它是个山窝一点也没错。

第三天清晨,还没上路之前臭道已经笑得很诡异了。

灵犀坚持不再使用“雄性雌炼”的方式修行,只能依了他的性子恢复原本的性别。 现在的灵犀,化身为一个翩翩少年公子。 可惜不穿锦衣玉袍,只能将就着套上臭道的灰色道袍。 当他从路旁的灌木丛里悉悉索索钻出来的时候,我差点眼花。

这是跟屁虫一样的小狐狸?!我被他的美艳震得一阵哆嗦——果然,狐狸不可貌皮相!

分明是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少年啊。 唇红齿白,眉眼带俏;举手投足之间,富家贵气摄魂三分。 或许是有了八百年的底蕴,年轻外相的灵犀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老成气质。 嘿嘿,就是在我面前常常lou出底陷。 我要伸一根手指在他眼前平缓移动,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就不受控制地跟着我手指骨碌骨碌移动。 真真是可爱!害得我一句“耍你呢!”的戏言,硬是抵在喉间说不出来。

小把戏耍了三次就没有第四次的机会了。 臭道总会默默无语中cha入我和灵犀之中,伸出大手包住我的手指,不容我继续戏耍小狐狸。 我喜欢被臭道包容的感觉,只要他愿意牵我地手。 我就乖得象个孩子。 这种感觉就象是“被官吏强行压制的小贼”,令我异常地享受啊。

自从“吞元丹”事件之后,臭道对我的态度好象没变,又好象变了。

仍然是管家婆的性格,这不准、那不准;我要不爽中吐了半个“操”,立即飞来一拳头。 过去只是出于一种习惯、无意识地指东挥西;现在却带着一种绝对主观的意志,非要我遵从他的决定。

比如说昨晚——

“我们吃鱼吧?”臭道淡淡地问。 与他平静语气相对比。 眼前从山间直泻而下的瀑布可是**四溢啊。 我吞了吞口水。 话说我们站地好位子,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 上半段河水流势平坦。 到我们站脚地岩石处便怒吼着急转直下。

这距离太高!我随便朝下望望,便速速闭眼。 山里空气本来就好,而我们又处于奔腾河流的中央。 干净的泥土芬芳被河水浸润着,嗅一嗅自是令人心旷神怡。臭道满足地深呼吸,他胸腔就象工作的风箱般扩张着,害得我八爪长臂硬是被拉长两公分。

对了,这就是我的感觉。 臭道待我的态度变了。 过去虽然亲昵。 却存在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距离感。 明明在他怀里,却感觉他地思绪茫茫然中正飘向远方。 而现在,他就算是不揽我入怀,我也无法忽略他紧迫粘人的注意力。

当然,不能忽略他的粘人力也有其他客观原因——是臭道抱着我几个跃身,立于湍急河水中唯一一块小石上!立足之地只容得下他的脚尖。 身形稍稍摇摆,随时都可能一个倒栽葱、就这么着直泻三千尺滚下去了。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撤了双手。 任我极其狼狈地攀在他身上。

“吃鱼就吃鱼吧。 为什么非要站在河中间?”左右逢源中——真他妈的是逢水源——我连声音都让猫给叼走了。 细若蚊鸣。 “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我咕咕哝哝。 哪知臭道身形一偏,非要把我的自言自语听个明白。

这一偏就不行了。 我象是河中攀了救生浮木的可怜溺水人,直觉那救生浮木即将沉入水底。 我地妈呀!更加把他抱得死紧啊,嘴里一个劲儿地嚷着:“救命啊,死人啦。 掉下去啦……”

“你鬼叫个什么劲!”臭道摇头,啧啧叹息。 “只是抓两条鱼。 ”

“为什么非得要我一起抓?”我怒。 双手没空。 必须死死环抱住他才行。 臭道双手反剪于身后,老神在在地提醒我:“不要放松啊。 一不小心掉下去,一条命就没了。 ”

我kao!是谁害我落得如此凄惨地步的?

臭道又一次深呼吸,他胸部再度扩张。 我手忙脚乱,连脚都环上他的腰了。

“可恶!抓鱼的能手不是灵犀么?你为什么非得拖我下水?”

说到此,臭道眼神幽幽地看着我。 “那么,你是让灵犀也象你这样抱着我?”

操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问题!一想到灵犀美人儿千娇百媚之中,象熊一样扒拉在他身上,我心里就不爽快。 “胡说!抓鱼在河边也可以抓得到。 非要跑来河中间?”举目四望。 危机四伏。 我脚尖一哆嗦。 速速夹紧臭道的腰。 什么东西顶着?怪不舒坦地。

“你能不能别把棍子cha裤档里!”我恨声,却引来他一阵苦笑。 这无声的苦笑充分表达了他的无奈。 我闲闲无事。 只好胡思乱想。 一来捞鱼这活儿确实轮不到我来cha手,二来要保持这八爪鱼之势,不仅要脑力分散还要体力集中。 再不扯开我的注意力,我怕真给屁股下那根棍子给戳到体力不稳,直直摔入下面那滚滚白水花中去。

一来二去之下,我突然想去悬崖下赤身**的灵犀似乎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啊!”我讶声,一昂首之间正在顶上他低垂几分的下巴上。 啧!撞得我头疼。 “你没cha棍……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突然间就顶起来了?”想一想,更重要的是——“怎么我没有?只有你和灵犀有?”

臭道正运力抖袍,刚刚卷起一尾肥鱼。 听得我的话,手劲一松竟让活鱼生生逃遁而去。

他略一低眸,轻描淡写地扫过我的面颊。

“牡丹没有是正常地。 ”他说,继续用宽长袍袖去卷急流中地肥鱼。 一卷到立即往岸上抛去。 灵犀呆在岸边就等着接鱼。 一时之间,大家各忙各的,各想各地。 我惴惴不安地感觉到臭道身边的气流转向,颇有吞人噬魂的凶意。 他在生什么气?

灵犀在岸边眼巴巴地接他抛过去的鱼。 被迫从这端狂奔到那端,再狂奔回来。 偏偏灵犀摊开了双手去接,那鱼去象是长了眼睛似的,非要砸他脑门上才弹到他双手中。 多砸了几次,灵犀也生气了。

“臭道!你丢的方向准确点!”阴阳狐狸在岸边鬼叫鬼叫。

臭道不理他,兀自多卷了两尾鱼砸过去才罢手。

我只知道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臭道散发的气息浑浊而压抑,唬得我有些手软,身子便略微往下沉点。 臭道也不回搂我,任我往上攀爬。

“我一直没有问……”他静静站于湍急的河流中,声音沉缓有力。 我听着他慢吞吞的说话声,就象战前敲击的军鼓一样,“咚、咚”之声沉重异常。 “那时候在悬崖下,你和灵犀发生了什么事?”

臭道这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