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32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8

匕首未做丝毫停顿, 利落从手中掷出。

黑暗中刀光闪过,割裂寒冷空气。

凌厉的冷风从耳边刮过,清荷捧着脑袋:

“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她等了实在太久,殿下已经十六, 她也二十岁。

换做其他皇子, 十三岁便有人教导开蒙。殿下这边迟了好多年仍不见半点动静。

过不了多久, 殿下肯定要回到南阳。届时, 身边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机会稍纵即逝, 她哪能不急。焦虑等到今晚,终是想破釜沉舟, 做出这等大胆出格之举。

哪里知道, 回敬给她的是主子冷冰冰的刀。

停在门槛的人没再往里走, 清荷听他沉声命令她把衣服穿上, 一瞬间极其难堪,脸上羞得滚烫。忍着屈辱一点点摸过衣服, 穿好。

待里面没了动静, 南宫止才慢慢踏入门槛,黑色衣袍与暗夜融为一体。

他背着光, 清幽月华照映他的侧脸,明明灭灭,阴影交错。

轻轻脚步声, 敲击沉静的夜, 也在清荷心头疯狂打擂。

她被高大的身影逼迫得屏住呼吸, 开始感到害怕。

“你来做什么?”他淡声问。

“我……奴婢……伺候殿下……奴婢知错……”

今夜的事,是她自作主张。

南宫止没提过, 清荷不敢提, 总觉得南宫止不会要她近身侍寝。一旦开口, 她就彻底没机会,只能孤注一掷,先斩后奏。

可惜,她输了。

“伺候。”

南宫止重复这两个字,想到了长公主骄矜的模样,一时竟笑了出来。

但看向地上跪着的清荷时,眼里冷意乍现:

“用不着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滚!”

他自己换了新的被套床单,即便这样,上榻睡觉前,仍觉得生气。

他是公主的人。

谁也沾染不得。

这一夜,南宫止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里,娇小的身体缠住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听不太清,只大概知道她要求颇多。他难耐隐忍,低头去看,一张略带青涩的娇颜填满他的脑海。眼波盈盈,那张平日里甚是张扬的小嘴此刻嫣红饱满,见他呆住,不满地嘟起,在他尖尖的喉结咬了一口。

南宫止:……

翌日踏青,安染带上南宫止,阿什和几名护卫,以及藏在暗处的影卫。

阿什小心翼翼看她脸色,小声开口:

“公主,您不去见见皇上再走?”

安染沐浴在晨风里,扶着南宫止的手臂上马车。

她如今长高了些,不用扶,自己也能上车。

只是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南宫止手臂伸过来,她自然地搭上去。

车帘子掀开,扔给阿什一句话:

“这会正是上朝的时候,父皇日理万机,我不能总去打扰他。”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南宫止骑马在前面领路。

踏青的小伙伴都是高门贵女,以及几个熟悉的世家公子。

地方是京城一处有名的风景胜地,需得有券才能进。

安染此前得了一张入场券,给门口的小厮看了下,她并未让人收走,随手递给身后的南宫止。

“我要吃城东那家的糖葫芦,还有城北那家的烤鸭,嗯,再去买点城西的甘泉露。”

小厮:……这也太难伺候了,吃个东西,就得跑遍全城。

低着头,他忍不住看向今日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袍的南宫止。

心道,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就这样还笑得出来。

南宫止接过入场券,轻声答应她。

两人对视一眼,平静错开目光。

安染一入场,便迎来一阵吹捧。

“长公主来了,快快快,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

“公主今日这身云罗水仙裙可真好看,走起路来仙气飘飘。这上面的绣花针线是双面绣吧,瞧着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花香,待会可别招蜂引蝶来呀。”

“都说人靠衣装,依我看,这衣裳,才要靠人呢。”

……

恭维的话不绝于耳,安染始终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

这些年,皇上又添了三位公主和两位皇子。

但是,长公主依然独得皇宠,是宫里除了皇上外,最尊贵的那个人。

前几年,贵妃偶尔还会使绊子。

如今,贵妃娘家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贵妃一脉,再也掀不起风浪。自然,也无人敢找长公主麻烦。

前方有座桃园,三月挑花盛开,河边垂柳发出青翠嫩芽。

在不远处摆上一桌好酒好菜,赏景谈笑,正是十几岁少年最大的乐趣。

安染应付完一番,觉得闷,起身自己走走,其他人当然没意见。

阿什跟在她身旁,看着少女日渐长开的脸,心下时不时颤抖。

长公主的相貌,一点不像皇上,像她那个逝世的母亲。

偏偏最让皇上上心,惦记。

随着越来越像,身上那人的影子越来越重,皇上也跟着日渐魔怔。

隔三差五就要见公主,没见到,就要发脾气,惹得下面人心惶惶。

一道身影走过来,阿什歇了心思。见是熟悉的面孔,放下心来。

“那边桃花开得最好,公主可要去看看?”宗镇停在距离安染三尺之外的地方,不敢看少女精致容颜,红着耳朵,略显局促。

安染回眸,双手抱臂,姿态随意又潇洒。

她清楚宗镇的心思,近来已很少接触这人。

但宗镇已不是当年打个招呼都要被护卫拦截的毛头小子,懂得自己寻找机会。难得南宫止今日不在,他无论如何都要主动一些。

满怀期待的眼睛,在少女不为所动,平静淡漠的表情下,也慢慢凉透。

“不去了,我在等人。”

在等谁,不言而喻。

宗镇低下头,他十六了,家里开始为他说亲。

错过这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他上前一步,见女孩并未因他逾越的行为吓到,不禁更勇敢了些:

“公主,我能问一问,公主和南宫止,是什么关系?”

说是护卫,但一个待嫁女子,让一个十六岁少年随身伺候,两人形影不离。外界流言在这两年,早已变了味。

质子是公主面首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可宗镇不信。

只要公主否认,他就信她。他不会介意,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她。

安染嗤笑一声,冷了冷脸:

“不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都跟你没关系。”

她下巴一抬,示意他走开点。

小时候骄纵可爱的小女孩,长大了,变成了一朵带刺的花。

永远孤傲,永远骄矜。

宗镇默默走远了些,在半路停住,鬼使神差地回头又看了眼。

杨柳树下的少女,衣袂飘飘,身影昳丽,侧脸倾城。

望着那孤独骄傲的背影,他心底那股郁闷难受莫名淡了些。

除了她跟南宫止的流言,他其实,还听到了不为人知的,皇上跟她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他想,起码对怀乐而言,南宫止比他更合适。

城外,南宫止跟一位蒙面中年人交谈完,提着安染吩咐的几样小吃准备回去。

蒙面人喊住他:“九皇子,你为何迟迟不肯回去?属下以为,你还是早点回去,早一些把控朝局更为稳妥。”

再不走,鸭子要凉。

南宫止淡淡睨他一眼:“我自有打算。”

他去的时候,踏青的小伙伴们都去了一下轮。

只有安染还在桃园的亭子里,吹着风,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短暂安宁。

望见南宫止的身影,她抬手,挥退了阿什。

这边空旷,凉亭四周藏不住人,小声说话,不怕被人听了去。

安染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和水,笑吟吟问:

“南阳的人,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她一直知晓他暗中与南阳国的人有来往,也常常像今天这样,以踏青郊游的借口为他打掩护。

不过,未曾细问。

眼下第一次问,南宫止也没瞒她:

“三年前。”

他锋芒毕露,被有心之人知道,找了过来。

最近找他的频率频繁很多,安染也猜到一些,南阳国国君年纪比北凉皇帝大许多,疾病缠身,时日无多。

皇子夺权,进入白热化阶段,死了好几个人,剩的不多,到了最后角逐的时候,南宫止自然被很多人盯上。

“你要走了吗?”

南宫止正在剔鸭肉,匕首他用火烤过,也洗干净了。他刀工好,鸭肉切成薄片。来时,水和糖葫芦他拎着,烤鸭用油纸袋包好,捂在胸膛,此刻还是温热。

剔好一小半肉,他才回:

“我会走的。”

他必须走,成为最上面的掌权者,然后回来接她。

但是,他走了,她将要一个人面对那个不正常的皇帝。

“公主……”南宫止看向腮帮鼓起的女孩,欲言又止。

“少说两句,现在的你,带不走我。”

糖葫芦外面的糖衣甜,吃到里面,嚼得牙酸。

安染揉揉脸,不想吃了,将糖纸盖好,扔回桌上。

“你回去吧,当了南阳王后,记得置办一处好一点,大一点,守卫森严的院子,给本公主留着。”

她看着南宫止,一字一句说:

“两年,我只给你两年时间。你必须成功,接我过去。我忙碌了小半生,下半辈子,就想偏安一隅,过点咸鱼生活,安稳余生。培养你这么多年,这点要求,不过分哦?”

南宫止低垂着眼,为什么是一副养老生活的语气?

她才十三岁。

他把她那串糖葫芦好好收起来,轻声道:

“两年后,公主可以说亲了……”

还想试探地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就被打断了话:

“免了。”

南宫止抬眼看过去,提到说亲,女孩脸上没有小女儿家的羞涩姿态,蹙着眉不太乐意:

“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才不要找个男人碍手碍脚。”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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