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决战

第八章 保密局的枪声

第八章

保密局的枪声

黑暗的大上海马上就要解放了!

——影片中女主人公对和平的热烈期盼溢于言表

影片档案

年份:1979年

黑白/彩色:黑白

出品:长春电影制片厂

编剧:郑荃、金德顺

导演:常彦

摄影:常彦、高洪宝

演奏:上海电影乐团

指挥:陈传熙

主演:陈少泽 饰演 刘啸尘

正华 饰演 张仲年

向梅 饰演 史秀英

宋景昌 饰演 冷铁新

李启民 饰演 老三

王宝华 饰演 杨玉林

荣耀

影片荣获1979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它作为一部具有艺术魅力的惊险影片,在当时的同题材影片的创作中取得了开一时风气的成绩,并对新时期惊险样式影片的拍摄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历史背景:保密局

保密局的前身是著名的“军统”——全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国民党政府最大的特务组织之一,成立于1938年,贺耀祖任局长,戴笠任副局长。1946年7月改组,公开武装特务部分划归国防部二厅,秘密核心部分组成国防部保密局,简称“保密局”。

光影故事

上海解放前夕,国民党反动派正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一个风雨交加的深秋夜晚,在一座阴森恐怖的地下刑讯室里,国民党国防部保密局驻沪小组组长冷铁新,正指挥着一伙特务,残暴地拷问共产党员周甫祥。

“说呀!”说不说!”大汉们边用皮鞭抽打周甫祥边吼叫着。

周甫祥的嘴角,露出轻蔑地微笑。接着,随着一声呼啸的皮鞭,周甫祥再一次昏死过去。

敌人妄图从周甫祥同口中得到共产党在上海的地下工作者名单,什么残酷的刑具都用过了。周甫祥同志一次又一次因疼痛昏死过去。但是,每当敌人用冷水把他泼醒的时候,敌人得到的,还是一副怒目圆睁和充满蔑视的面孔。

在一个角落的小桌前,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是文书刘啸云。皮鞭的巨响使他抬起眼睛向那壮士望去。他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他立即将笔伸向墨池,不停地粘着墨,他面前摊开的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写。

突然,皮鞭声戛然而止。“完蛋了!”一个大汉惊惧地看了一眼冷铁新,像犯了罪似的轻声说道。

“你们这些蠢货,笨蛋!我要活的!要活的!”冷铁新暴跳如雷地敲打着桌子,“谁让你们打死的!我要把你们全宰了!”说罢,便发疯似的对三条大汉大打出手。

气急败坏的冷铁新在刘啸尘身边猛地站住,伸手夺过记录纸,见是白纸一张,不禁怒火中烧。他恶狠狠地骂道:“我是请你来旁听的吗?”刘啸尘委屈地说:“可他一个字也没说呀,组长!”冷铁新怒不可遏地把那张空白记录纸撕得粉碎,特务们被冷铁新的狂暴行动吓得呆若木鸡。

深夜,刘啸尘冒着风雨,神色沉重地回到家里。他刚把门带上,还没有开灯,便身不由己地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突然,他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写字桌前,吃了一惊,迅速拔出手枪,厉声喝道:“不许动!”霎时台灯亮了,只见转椅上坐着一位俊俏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没理会刘啸尘的警告,而是平静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史秀英。”那女人微笑着轻声说,“不记得了吗?刘啸尘!”只听刘啸尘“啊”了一声,然后立刻追问道;“你来干什么?”

当史秀英说完联络暗语后,刘啸尘惊喜交集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心里有许多话要对她说。他们从部队分别以后,快八年了。今天,为了革命的需要,又见面了,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当史秀英得知周甫祥已经牺牲时,显得异常悲痛。随后,她轻轻地走近刘啸尘身边说“为了消除敌人继续破坏党组织的威胁,为了给周甫祥同志报仇,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个叛徒。”

啸尘问道:“有线索吗?”

“发现一个有重大嫌疑的人,但需要进一步证实。我们已经约他明天晚上八点在百乐门舞厅对面碰头,看看他的反应。同时还需要你从敌人内部掌握他的情况。有困难吗?”啸尘表示坚决完成任务。

在百乐门舞场是达官显们的乐园。舞池中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尽情舞蹈,沉浸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

这时,刘啸尘陪着冷铁新走了进来。他们绕过舞池,来到一个铁窗的台子,在坐下的同时,刘啸尘在台子下偷看了一下手表:七点五十一分。

刘啸尘顺着冷铁新的目光往外看,发现舞厅对面街上停着一辆三轮车,车上那个用破帽遮住前额装作打瞌睡的车夫,正是杨玉林。一个打扮时髦的人站在三轮车旁,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一副故作欣赏街景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杨玉林同伙。

刘啸尘大方地走进舞池,邀请打扮成贵夫人的史秀英跳舞。他们踏着舞步,夹杂在舞蹈的人群中间。刘啸尘轻声地说:“完全证实了。那个人是叛徒。”史秀英说:“那就设法解决他。”

约定碰头的时间早已过。气得眼球血红的冷铁新霍地站了起来,低声咒骂了一句后,他擦亮一根火柴,在窗边比划了几下,然后示意刘啸尘到楼上预定好的房间里去。

瘦长个子看到信号后,便走了进来,穿过舞厅,跟在了他们的背后。冷铁新回头向他一摆手,怒声喝道:“黄显才,请吧!”

刘啸尘故意躲开与黄显才的对视,最后来到房间中。黄显才背对刘啸尘,面对冷铁新,在屋中间站着。冷铁新目光凶狠地瞪着黄显才:

“你这个骗子,你约的人呢?”

黄显才声音发抖地说:“他……他们确实是约我准八点接头的。冷先生,我可真心真意为您效劳啊!”

“就拿这骗人的把戏吗?”

“不,不,这次失败了,下一次……”

“下一次?哈哈……”冷铁新冷笑了几声,“还有什么下一次,这是共产党的圈套,你已经是块废料了!”

黄显才十分惊恐,卑贱地讨好说:“冷先生,不要动怒,我可以再提供……”

“快讲!”

黄显才欲言又止,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刘啸尘。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努力在看一眼,失声叫道:“他,他,他,就是共产党!”他伸手指向刘啸云。冷铁新立刻伸手掏枪……

“不许动!”机智果敢的刘啸尘已先发制人。他威严无比地挺立在敌人面前,厉声喝道:“举起手来!”

冷铁新他勉强地把手举起,但又故作亲密地说:“老弟,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我们还能受他的挑拨吗?”他边说边往前挪动脚步

刘啸尘喝道:“站住,动,就打死你!”

冷铁新忽又强硬起来,“姓刘的,外面都布满了我的人,只要你枪声一响……”

刘啸尘蔑视地说道:“堂堂的军统保密局处长大人,竟看不出我握着的是无声手枪,别装了!”

“你暴露身份了。只要你把枪放下,咱们的事好商量……”说着,冷铁新忽然向门边一瞥,点点头,还用手指拧了一个响儿。刘啸尘吃了一惊,以为有人来,眼睛向门边闪动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冷铁新突然向刘啸尘握枪的手飞起一脚。刘啸尘急忙闪身躲开,说时迟那时快,枪口对准了冷铁新的头部,只听“扑”的一声,冷铁新摇晃了一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此时,叛徒黄显才已吓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往后移动着两条颤抖的腿。刘啸尘愤怒地逼上前去,庄严宣布:“我代表人民宣判你死刑!”接着,又是“扑”的一声。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刘

啸尘决定用自伤来迷惑敌人,继续潜伏在敌人内部。

随后,史秀英尾随刘啸云来到房间,亲眼看着刘啸云用枪对准自己的左上胸开了一枪,倒在了地上。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按照刘啸尘的吩咐,把用过的那支手枪放在手提包里,另将一支没有用过的枪留下了。

在舞厅外面早已等候得不耐烦了的杨玉林,决定进去探个究竟。他缓步登上楼梯时,与史秀英擦肩而过,不由地回头注视了一下史秀英。当他撞开房门,看到了三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

在一家医院的病**上,刘啸云从昏迷中逐渐醒过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位两鬓斑白,举止文雅的人坐在床沿上,正出神地望着自己。见刘啸尘醒了,这人便示意他好好休息,安心养伤。

接着,这个人便走了出去,找到法医,了解啸尘的枪伤是否属于正常。法医说:“就距离讲,不能完全排除自伤,但就枪伤的部位来看,不像是自伤,除非他是个疯子,不想活了。”接着又说:“如果射击者离被害者很近,同样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这位先生沉思了片刻,便关照医生让刘啸尘尽快恢复健康。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啸尘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一天,那个先生又来了,经过介绍,刘啸云才知道他是上校长官张仲年,也是新来的组长。

他们围绕这次事件谈了一阵之后,张仲年像是随便谈天似地说,“你现在最关心的是战争?是时局?还是什么别的?”

刘啸尘回答道:“这我都很关心,但现在最关心的是打我一枪的凶手。”

“哈哈哈……”张仲年笑了起来,“这正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让你去认识一下凶手,消消气!这对你恢复健康也许很有好处。”

刘啸尘听了,不禁心头一紧,心想;难道秀英她已经被捕了?

随后,张仲年领着刘啸尘来到一处阴森恐怖的地下牢房层,在一处黑洞洞的铁栅栏前停住。透过铁栅栏,在灰暗的灯光下,刘啸云看见在低矮的床板上,躺着一个面目不清像是受过严刑拷打的女人。但从她的发式、身材看去,很像史秀英,这不由使他打了个寒噤。他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他清楚,此时,张仲年正在观察自己。

狡诈阴险的张仲年,定睛注视着刘啸尘的反应,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样?你放心,她还活着。”然后用手轻轻扶住刘啸尘的肩膀说:“我看得出你动心了!这对你的健康很不利。还是到楼上去吧!”

在楼上,面对狡诈阴险的张仲年的变相审问,刘啸云随机应变、抓紧战机,主动出击,以单刀直入之势直压过去,使张仲年由主动变成被动。最后,诡计多端的张仲年感到无计可施,便又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对刘啸尘说:“回去休息吧!我只是随便问问。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你这次化险为夷,定能因祸得福。”

这时,老三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说:“组座,您该吃点心了。”张仲年应了一声,便让老三把他的亲信余云禄叫了过来,吩咐他好好照顾刘啸尘。

虽然在这次审查中,刘啸尘顺利地回答上了张仲年的提问,没留下任何纰漏,但这并未能让阴险狡诈的张仲年彻底解除对他的疑虑。于是,在春节刚过,年初二那天,张仲年趁刘啸尘过来为他拜小年之际,便与他的亲信们在刘啸尘面前,上演了一出戏,企图让刘啸尘自动暴露身份。此时的刘啸尘还被蒙在鼓里,他考虑到此事关系到自己同志的安危,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次张仲年派给他的任务。

晚上,刘啸尘和和余云禄化装成工人模样,迅速赶到苏州河一带的工人住宅区,按指定地点来到一间矮小的破木板房前,正偷看屋里的情形。

屋里面聚集了六七个人,正在议论纷纷地秘密开会。刘啸云伸直脖子朝屋里仔细一看,发现左边的那个人同照片上的李阿全一模一样,心想,怎么给他们报个信呢?他思索了一阵,便悄悄地把脚边的一根木头,轻轻推到余云禄的脚后。

当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哐啷”一声,余云禄被木头绊倒了。屋里的人闻声跑出,揪住他们二人,连打带踢地拖进屋里,挥拳舞棍地逼问刘啸尘,但是刘啸尘没有还手。这时,那个李阿全从腰间霍地拔出一把尖刀,怒视着刘啸尘吼道:“是谁派你来的,说不说?不说,就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其余工人也都这样叫道。

一听这种痞气十足的话,刘啸尘突然明白过来了,暗暗好笑,心道:张仲年,我就顺着你导演的这出滑稽戏演下去!他摆起一副宁为“党国”尽忠的架势,昂然说道:“想让老子投降,休想!”他借两边架着他的人的支撑,突然飞出一脚,把李阿全踢出了几丈远,迅速拾起李阿全的刀子,逼了过去,一刀结果了李阿全。

经过此次事件,张仲年终于解除了对他的审查。

一天,刘啸尘从报上读到一则党组织约定的联络暗号《寻人启事》,以此他联系上了史秀英。史秀英向刘啸尘传达组织派给他的新的任务,要刘啸尘同张仲年建立更密切的关系。她交给刘啸尘一份被我军打死的一个敌伪旅长的材料和照片,这个人和张仲年有一些特殊关系。

就这样,刘啸尘通过这张照片与张仲年拉上了关系,张仲年对刘啸尘很满意,并让他做自己的贴身秘书,升为少校副官。

一天,刘啸尘无意从杨玉林口中得知晚上有行动,他便赶忙回到办公室。这时,管档案的阿纪夹着一叠卷宗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啸尘看出他又喝多了酒,脑子一闪,便把他叫住:“酒气重重的怎能去见张组长?”阿纪着急说:“不行呀,这是他急要的沪东大学共党名单。”说完,转身就要走,却撞上了刚进来的张仲年,张仲年见了阿纪,便满面怒色地说:“为什么才送来?”刘啸尘赶忙为阿纪开脱:“他找过你几趟了。我问他送的是什么,他又不说,所以我也没有催他。”

张仲年接过阿纪手中的卷宗,便告诉啸尘马上出发。啸尘一边应着,一边装作收拾东西,脑子里却迅速转动着。张仲年刚走出去,他立即拿起电话,把情报送了出去。

到了沪东大学,张仲年立即命令特务包围了学校,随后,他来到会客室,与学校的刘训导长商量如何派人把学生中的共产党嫌疑分子找来。他们正谈着,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怎么回事?”屋里的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办公大楼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情绪激昂。蜂拥而来的同学们汇聚在一起,“反对迫害爱国青年!”“打倒法西斯!”“特务、走狗从学校里滚出去!”的口号声,像巨雷般此起彼伏。

张仲年和刘训导长惊慌失措地趴在窗口往外瞧,站在一旁的刘啸尘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张仲年气急败坏,大声吼道:“这是怎么搞的?”

杨玉林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组座,赶……赶快调队伍,抓,抓吧!”

刘啸尘制止说:“不能,这满广场的人,抓谁去啊?”说毕,又走向张仲年,好像贴心似地说,“组座,这事要慎重,如果一旦……”

张仲年站在窗口,脸色阴沉,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就这样,沪东大学这场斗争,张仲年算是惨败了。

战局对国民党反动派越来越不利,解放军已迫近南京。于是,张仲年便把目标瞄准了破坏共产党的组织,特别是高级组织。

一天晚饭后,刘啸尘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无意听见了张仲年正在向杨玉林交代任务。他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立刻来到大光明电影院,与史秀英在楼上大厅一角会和。啸尘说:“这次行动可能是针对罢工领导小组的。”秀英问:“行动的时间?”“晚上七点,”秀英说:“好,我立即通知他们转移。”

啸尘刚回到办公室,就听里间张仲年在说:“共党诡计多端,已转移到这个地方了。你们要提前行动!用共党的话说,这叫敌变我变。哈哈……”刘啸尘心想,敌人盯得好紧啊!报告组织已来不及,只好争取亲自出马了。

傍晚,刘啸尘和杨玉林一起驱车来到杨树浦目的地附近。刘啸尘抢先从车里出来,向左右隙望,突然他吃了一惊,发现史秀英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走着。史秀英在拐弯时,侧头一看,大惊。她完全没有料到敌人竟提前行动了,便拔腿就跑。

“是她……”突然,杨玉林自言自语道。紧接着,他立即命令后面上来的特务,“快,抓住前面那个女人!”

眼看秀英快要被追上了,这时,刘啸尘大步超过杨玉林,故意摔倒,后面的人冷不防跌成了一堆。在混乱中,刘啸尘扣了一下扳机,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周围的楼房里。

很快,杨玉林领着众人跟踪追进一座楼房,他一脚把门踢开,举枪喝道:“不许动!

这时他们发现屋内什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史秀英正被人看押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冷冷地问道:“干什么?”

杨玉林说,“你们被捕了!”

“被捕?”矮胖子嘻嘻地笑了两声。

大个子满不在乎地说:“误会了!”

这把杨玉林闹糊涂了,半晌,他才喝道:“举起手来,少废话!”

那矮胖子却慢慢地掏出一个证件,扔给了杨玉林。

杨玉林接住证件一看,原来这些人是“中统”的。他望着刘啸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大个子说:“我们是留在这里,专门等候这个女共产党的。”说完,便命令把史秀英押下去。

杨玉林眼见到了嘴边的肉吃不上,正要反抗,却被大个子缴了枪。刘啸尘心想,决不能让敌人把秀英押走。这时,矮胖子持枪逼近他,手里玩着一柄铜钥匙说:“怎么样,先生?你可要放明白点儿!”刘啸尘望着那把长杆铜钥匙和矮胖子的表情,明白了这是共产党组织安排好的,痛快地把枪扔下。

杨玉林回来后,向张仲年撒了个谎,说那个共党是他们先抓住的,硬被“中统”抢走了。张仲年气呼呼地说:“真是欺人太甚!随后,他便立即给中统局去了电话,请他们查核。当中统回电话告知一不掌握这个情况,二也根本没有人去时,张仲年不禁愣住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才说道:“好哇,杨玉林,竟敢玩忽职守,放掉共党,欺骗上司……”说罢,便找到杨玉林,将他枪毙了。

解放军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使得国民党内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始悄悄为自己找后路。张仲年正奉命制订一个‘二线工作计划’,企图潜伏一批地下军,对上海进行破坏。党组织知道这个信息后,便秘密向刘啸尘传达命令,让他查清楚这个计划的内容。

一天下午,张仲年把“二线工作计划”用漆加封后,郑重地对阿纪说:“它关系到党国的复兴大业,涉及到上千名忠诚党国的人的生命安危。你一定要保管好。”站在旁边的啸尘,一边注意地听着,一边盘算着。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刘啸尘把喝得烂醉的阿纪送回了家,顺利地从阿纪的腰上摘走了保险柜的钥匙,他刚要把钥匙伸向保险柜锁眼,余云禄却来了。当看到刘啸尘,他大吃一惊:“怎么?刘副官,你怎么在这儿?”

刘啸尘并不慌张,反问道:“怎么,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余云禄惊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纪,又看看刘啸尘,疑惑地问道:“他怎么啦?”

“喝得烂醉,倒在大街上,我只好把他送回来。”然后,和余云禄—道离开了。

余云禄回到保密局后,向张仲年报告了遇见刘啸尘的经过。张仲年十分惊疑,命令余云禄立即把刘啸尘找来。余云禄带人来到刘啸尘的住处,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啸尘突然又出现在阿纪面前。阿纪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刘啸尘举起从阿纪身上摘下的钥匙说:“不是你把我领来的吗?”阿纪吃惊地说:“不,不,刘副官,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一点儿活路也没有了!”

经过刘啸尘宣传党的政策,晓以大义,讲明利害,阿纪动心了。他犹豫地说:“刘副官,我只要一打开柜子,命可就你的手里了。”说完,他便打开了保险柜,取出潜伏计划,交给了刘啸尘。

正当刘啸尘查看潜伏计划的时候,铁门被砸开了,余云禄冲了进来。刘啸尘急速把计划文件折叠好,沉着地塞进了西服内袋里,与他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这时,阿纪已经镇静下来了,当他想到自己的生路只能是跟着刘啸尘的时候,立即掏出手枪,朝余云禄的脑门猛击下去。这一击,余云禄永远也起不来了。

当刘啸尘和阿纪沿着楼道向大门跑去时,突然背后响起了张仲年的声音:“站住!”他们不由一震,停住了脚步。张仲年从门后闪了出来,喝道:“把手举起来!”

张仲年握着手枪步步向刘啸尘逼近,老三也持枪站在背后盯视着。张仲年咬牙切齿地说道“刘啸尘,我很佩服你,可现在……你还有什么本领?”

就在这刹那间,“叭”的一声,就见张仲年的身体摇晃着倒了下去。老三举起了一把铜钥匙:“快从后门出去,她在第三条弄堂口等你,这里由我应付!”原来老三就是上海地下党员常亮同志。

刘啸尘激动地挥手与常亮告别,和阿纪安然进入一辆黑色轿车,向上海郊区驶去……

点击点评:惊险情节·别具一格的人物塑造

这部影片以惊险情节贯穿始终,悬念丛生,环环紧扣,既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生动形象地表现出这场潜入与反潜入、考察与反考察的尖锐复杂斗争,具有扣人心弦、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从而更加显现出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中中共地下党所进行的斗争是极其险恶的。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在人物塑造方面彻底打破了“四人帮”和“三突出”的创作框框,成功地塑造了惊险样式影片新的人物形象,这样就会有力地反衬出正面人物的机智、勇敢、技高一筹,从而使影片获得理想的审美效果。

回望精彩

影片所制造的悬念,并不是依靠外在的动作、紧张的氛围来吸引观众,而是以故事本身的内在节奏,造成一种紧张感,观众始终被情节和人物命运紧紧吸引,和主人公一起经历危险,从而获得极大的渲染与满足。

影片一开始便提出一个悬念:地下工作者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参与刑讯的人员中有自己的战友,生死关头,他会不会出卖战友?待这个悬念因其突然死亡而结束后,立即又产生了一个悬念:谁是叛徒?他是否认识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刘啸尘?叛徒与敌人的行动组长冷铁新一起“钓鱼”——设伏追捕我地下党员,刘啸尘和党组织能否揭穿他的面目又不暴露自己?当叛徒和冷铁新被击毙后,刘啸尘以自伤为掩护的行为有多大把握?影片在主人公能否与保密局长期隐蔽下来,并获得信任已获取敌人的核心机密这样一个总悬念下设置了若干局部悬念,小悬念推动大悬念,环环相扣,以此衬托出我地下党的机智勇敢,使观众始终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

星光:陈少泽

陈少泽,1974年出生于江苏镇江,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最初在上海青年话剧团参加话剧演出,主要代表作有《年青的一代》、《南海长城》等。陈少泽参与拍摄《保密局的枪声》,是其第一次登上大银幕。

陈少泽擅长深入体会角色的心理,能够把将人物形象内在的思想情感通过富有表现力的眼神中流露出来。在这部电影中,陈少泽对刘啸尘以不同身份在不同环境中特有的神态和动作,拿捏得恰如其分,表演得从容自然,成功地塑造了一位坚定忠诚的地下工作者的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