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八十五章 慕言是他一个人的

玉离笙亲吻得很温柔,也很欣喜,肆意将许慕言的唇瓣携入口中,细细研磨。

那血口里流出鲜血,弄得唇角濡湿一片,还弥漫着很浓郁的血腥气。

他也不觉得脏,反而像是恶犬嗅到了肉骨头一般,越发用力地去咬许慕言的嘴。

一点点地将血迹舔舐干净,用舌头裹着吞入腹中,玉离笙不满足这样,一手捧住许慕言的后脑勺,将他半个身子都抱入怀中。

而后一口含入许慕言精致小巧的喉结,落下两排发红深陷的牙印,惹得许慕言在昏迷中,还吃痛地嘤咛出声。

不受控制地落下两行眼泪,好像受伤的小兽,嘴里发出了不明的呜咽声。

玉离笙喜欢死他这个样子了,急不可耐地去舔许慕言的眼角,把眼泪尽数舔舐干净,好像品尝什么珍馐美馔一般,极热烈,极虔诚。

心里的那种憋闷感一扫而空,转而是一种酸涩的滋味,钝疼钝疼的,又麻又痒,玉离笙觉得,像是有人把他拆分成了无数块,然后浸泡在了陈醋里。

这是种很新奇的体验,是玉离笙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陌生又诡异,可却让他疯狂着迷,眷恋不已。

玉离笙强忍着把许慕言生吃了的冲动,依依不舍地将他放回了床榻上。

见许慕言的唇已经红润起来,有了很明显的光泽,玉离笙笑了,觉得自己干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他务必要让许慕言爱上他,爱得无可自拔,然后在许慕言最爱他的时候,一剑捅入许慕言的心脏。

将他的心捅成碎片,把许慕言死前深爱他的样子,永远定格。

如此,许慕言就会永远,永远,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地深爱他了。

无论过了多少年,这种爱意都不会凋零。

再也不会有痛苦、欺骗、背叛、离别,跨越了生死的界限。

而这是玉离笙给他选的路,也是唯一一条路。

和那卦象上显现的一模一样,一连十六卦,卦卦都是死,世间难容他。

玉离笙抬手抚摸着许慕言的脸,温声细语地告诉他:“你若是想爱师尊,就拿你的生命献祭,你死的那一日,就是师尊迎娶你的那一天。”

许慕言什么都没听见,他疼得快要死掉了。

等煎好药之后,玉离笙亲自喂他。

可许慕言昏迷不醒,怎么都喂不进去。

那汤药顺着嘴角就溢了出来,弄得被褥濡湿一片。

玉离笙很无奈地笑了起来,就跟哄孩子一样,从旁轻声道:“言言,你怎么又不听话了?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被师尊责罚的。”

可不管他说什么,许慕言始终都没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无声无息地躺在**,像个死人一样。

“哦,师尊知道了,言言是怕苦,对不对?”

玉离笙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小变态,嘴唇贴着碗沿喝了一口汤药。

入口苦涩,他也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好苦,怪不得本座的言言不肯喝,这是放了人胆进去么,这般苦的,也不知道药庐里的那帮人做什么吃的,弄这么苦的东西出来。”

顿了顿,他的神色陡然阴沉下来,冷冷道:“要是治不好言言的伤,我就将他们抓来,剖了他们的金丹,喂给言言吃!”

从桌上的盘子里,捏了一颗圆溜溜的蜜饯,玉离笙又笑了:“乖,言言最勇敢了,肯定不怕苦的,对不对?言言乖乖把药喝了,师尊就喂你吃蜜饯,好不好?”

许慕言昏迷间,耳边嗡嗡作响,总觉得好像有小麻雀在他耳边乱叫。

他很难受,很多次想抬手,一巴掌把小麻雀打开,可身体沉重得要命,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渐渐地,他恢复了几分神智,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

“……言言。”

是谁在喊他?是他那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的可怜老母亲吗?

许慕言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能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想告诉母亲,他会回家的,一定会平安回家的。

他还要告诉母亲,从今以后他会是她的依靠,再也不用跟菟丝花一样,依附别的男人了。

直到有什么东西亲吻过来,贴着他的唇瓣,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而后一股子很苦的东西,就宛如泄洪一般涌了进来。

苦到许慕言的舌头都打结了,恨不得当场呕出来,可那滚热的舌头,一直在他嘴里乱绞,喂一口药,就模仿着双修的动作,足足绞弄几十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整个过程中,许慕言的意识清醒,他想用牙齿,把小寡妇的舌头咬断,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言言真乖,把一碗药都喝下去了呢,真是听话。”

玉离笙抬手揉了揉许慕言的头发,笑得挺和煦的,“言言今日这么乖,那师尊给你点奖励好不好?你瞧,这是师尊向你师伯讨来的弟子服,是新的,昆仑山上内绣的保护符咒,只对一些小的邪祟有用,师尊在衣服里面绣了更强的符咒。只要言言穿上,除了师尊以外,再也不会有任何男人撕得开你的衣服了。”

“你是师尊一个人的。”

“檀青律脱下了你的衣服,看过了你的身子,但师尊不生你的气。”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是他该死。”

许慕言听得心惊胆战。

他睁不开眼睛,自然也看不见小寡妇所说的弟子服。

但他很明确地知道,小寡妇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实在太变态了。看他如此孱弱,遍体鳞伤的样子,难道会有什么很神奇的快|感?

许慕言不明白,小寡妇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他也不想明白。

他恨死这个寡妇了,因为是小寡妇让他回不了家。

“言言的容貌生得俊,连骨相也好,打坏了当真可惜。”

玉离笙长叹口气,似乎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么俊的一副皮囊伤成这样。

但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摇头道:“许慕言,许映雪,本座想要的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你,而不是现在这种行尸走肉,一滩烂肉的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爬起来跪好……”

“本座想淦……你。”

吓得许慕言浑身一个哆嗦,那被强灌入口中的药,竟然伴随着他浑身抽搐不已,哇啦一声就呕了出来。

“你……醒了?”

玉离笙有些愣住了,下意识将人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拍打着许慕言的后背,错愕地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药了?言言,你可千万不要吓师尊,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许慕言只觉得恶心,无比地恶心,他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也不是个抖妹,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接受小寡妇。

没有办法强迫自己爱上他!

可许慕言又清楚地知道,只有他“爱”上了小寡妇,那这一切的折辱和苦痛,才能显得“理所当然”,他才能说服自己,这是你情我愿的。

并且才能从痛苦中,找寻救赎和解脱,从中感受到快乐。

因为爱的人,对他做任何事,他都应该甘之如饴,难道不是么?

可是他不能,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去爱上一个人渣,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因为,他许慕言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活在阳光之下的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即便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许慕言就从心底里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想逃离这个世界,想回家,想找妈妈。

这个修真界令他好绝望。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也回不了家。

“……是药太苦了,对不对?都怪药庐里的弟子,为什么不能把药材种的甜一点……师尊去把他们杀了,剖下他们的金丹,喂给你吃,好不好?”

金丹就相当于修真者的命脉,金丹一旦离体,修真者纵然不死,也要残废。

而剖金丹的痛苦,就跟剜心是一样的,远比许慕言从前做骨髓穿刺,要疼得多。

那些弟子也有亲人在家等他们回去,也有父母,兄弟姐妹,还有朋友,凭什么要把鲜活的生命,葬送在小寡妇的手里。

谁把他伤成这样的,谁就应该把金丹剖出来谢罪!

许慕言蓦然清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同小寡妇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好像瞧见有光芒在小寡妇的眼里闪烁。

“言言,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是不是听见师尊要剖别人的金丹给你,所以你兴奋地醒来了?”

玉离笙满脸欣喜,索性将人整个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头,让许慕言可以倚靠在他的怀里。

“言言,你别怕,师尊等下就去药庐,剖了那些弟子的金丹来,然后,再嫁祸给檀青律,你说好不好?”

玉离笙说着,还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许慕言的眼睛,他要确定,许慕言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檀青律,是不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偷偷爱慕着师尊。

许慕言死死咬紧牙关,沉默了良久,无声地同小寡妇对抗。

一直到小寡妇的眼里流露出冷冽的杀意。他才虚弱无力地开口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有什么意思?”

玉离笙微微歪着头:“你有好主意?”

许慕言心道,你歪个几把头,表面却道:“师尊难道在害怕,我会被师兄抢走么?”

“他何须抢?他若是想,为师也可以将他驯化成炉鼎,如此,你们两个就能一起服侍为师了。”

玉离笙闭口不肯承认自己在害怕,冷声冷气地道。

“师尊,留他们一条狗命,在他们面前弄死……我。”许慕言的心头在滴血,为了骗取小寡妇的信任,他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师尊的人,永远都是。”

玉离笙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

是啊,在所有人的面前,去折辱许慕言,让所有人都知道,许慕言是他一个人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有什么意思?杀人诛心,那才有意思。

檀青律不是喜欢许慕言么?两个人不是彼此相爱么?

那好啊,就让檀青律亲眼看着,许慕言是怎么在**婉转求欢,雌伏在男人身下,含着男人的宝物,怎么都不肯松口的!

可真是他的好徒儿啊,连这种主意都敢给他出了。

玉离笙不喜欢这样的许慕言。

因为他知道,许慕言只是不想让他剖别人的金丹而已。

这种圣洁伟岸,舍己为人,取义成仁之事,是玉离笙最讨厌,也最厌恶的。

他觉得这样的人虚伪得一塌糊涂,所行所为都令人无比的恶心。

但玉离笙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把他的那种恶心表现出来。

他温柔得像是个正常的师长,抬手轻轻触着许慕言的额头,温声细语地告诉他:“好,师尊不剖他们的金丹,你乖乖养伤。”

可是就这么一句话,立马把许慕言恶心到了。

他的喉咙剧烈地缩动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抽搐,歪倒在床边,张着嘴干呕。

可是方才都把胃里吐干净了,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玉离笙冷漠地盯着他片刻,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烦躁:“听见为师说话,就让你这么恶心?”

“我……我没有,我不敢,我真的没有!”

许慕言煞白着脸,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甚至急出了哭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恶心,真的没有,师尊信我……”

玉离笙沉默不言,静静地审视了他片刻,亲眼看着昔日那般桀骜不驯的少年,现如今病弱楚楚,凄惨可怜地蜷缩在角落里。

一边抱住自己,护好头脸,一边摇头,努力辩解,说自己没有恶心。

可许慕言方才那吐的动作,脸上的神情,甚至是躲闪的眼神,明明就是恶心。

和当初那些欺辱他的修士一样,觉得他恶心,无比的恶心。

许慕言也觉得他恶心。

许慕言厌弃他了。

许慕言觉得他脏,觉得他恶心,一听见他说话就想吐,一看见他,就吓得浑身发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还不是彻彻底底地得到了许慕言?

还不是把许慕言弄得跟他一样脏?一样狼狈不堪,一样像是街头的臭老鼠,只能躲藏在肮脏的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