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四十五章 师尊柔弱不能自理

许慕言昏睡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一眵嗦,不争气的眼泪,飞溅了玉离笙满手。

“乖,好好睡一觉,明晚师尊还来看你。”

玉离笙反手将手掌上的粘腻,擦在了许慕言的头发上,缓缓摸了摸他的头,温声细语地哄道:“只要你乖顺,师尊会好好疼惜你的。”

待许慕言醒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整个被封在了冰墙里。

除了脑袋和屁股之外,整个被冻得结结实实,动都动不了。

许慕言惊慌失措之下,忙挣扎了几下。

除了让酸痛的骨头更疼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后知后觉,他才堪堪明白,自己现在就是个壁龛,不管谁过来,都能肆意折辱他一番。

而且还能教他看不清身后的情形。

更过分的是,许慕言还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有什么东西卡在炉身中。

暗骂小寡妇丧了良心,怎么能这般折辱他?

唯一让许慕言感到庆幸的是,这玄冰洞里,没有旁人。

否则他才是不能活了。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耳边蓦然响起一道破风声。

啪的一下,卷杂着冷风,生生抽了下来。

许慕言痛得仰头嘶吼一声,眼泪簌簌往下掉。

他根本看不见身后,不知身后正立着一个傀儡。

这傀儡身高八尺,魁梧得很,手里拿着先前玉离笙带来的长鞭,面无表情地站在许慕言的身后。

空洞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那团緋红的桃肉。

没有生命,也没有任何意识,完全听命于玉离笙的吩咐。

只要许慕言试图摆脱玉离笙留下的三枚铜钱,就会毫不留情地甩下鞭子。

“小寡妇!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

“啊!!!你枉为人师,你枉修正道!”

啪——

“啊!!!你生儿子没xx!”

細-細---細

“我不骂啦!啊,啊,啊!!!”

啪_

又是狠辣的一鞭。

许慕言哭着大喊:“我不骂了,不骂了!为什么还打我?”

傀儡面无表情,反手又是极凌厉的一鞭。

不偏不倚,正好鞭挞至了许慕言的伤处,那三枚铜钱“铮”的一声,才滑下来半寸,竟被深深抽打回去了。

鞭尾一卷,甩出了腻白的银线,还参杂着几分血色。

许慕言痛得狠狠往上扬起了玉颈,发出了吃痛的嘶吼声,毫无形象地蹦出了眼泪,晈牙切齿道:“为什么还要打?我明明都已经不骂了!”

傀儡不动如鸡,置若罔闻。攥着长鞭,沉默且麻木地盯着他看。

“妈的,疼死我了!”

许慕言不敢再骂玉离笙了,生怕再遭受毫不留情地鞭挞。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放弃挣扎了。

可才当他将铜钱逼出半寸,身后又响起了呼呼的破风声。

那长鞭劈头盖脸就抽了下来。

如此反复几次,许慕言终于明白了。

别人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这是吃钱能保身后安。

想清楚这些后,许慕言乖乖地当起了存钱罐。

挨打的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他垂头丧气地想,小寡妇这是把他当什么?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师尊睡过徒弟之后,还给徒弟钱!

许慕言只听说过,出去嫖,需要事后给银子的。

可即便是人间最低贱的妓,也不可能贱到,折腾一整夜,才区区三个铜板罢。

这分明就是侮辱,对他彻头彻尾地侮辱。

与此同时,九霄殿内,众人还在议事。

玉离笙从玄冰洞出来后,便主动来寻掌门师兄议事。

在场除了重明君之外,还有其他两个峰的长老,以及华青宗的岳宗主。

“......实不相瞒,在廊下遇见慕言之前,我在清净峰山脚与他迎面相遇,他那时身后已染了血迹。若当

时他已经杀人剖肝了,我焉能察觉不出?此事还有疑。”

重明君处事向来挺公正的,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许慕言那轻狂样,可到底也是他的师伯,又是看着许慕言长大的。

自然不希望许慕言无辜受过。

顿了顿,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玉离笙,轻声道:“玉师弟,你说呢?慕言之前告诉我,是你当夜责罚了他,此事可否属实?”

玉离笙静坐一旁,此前在傀儡身下,施加了法咒,留了一丝元神在其身上。

借此可以远程注视着许慕言的一举一动。

方才也是亲眼看见,许慕言是如何在鞭挞之下,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姿态。

正看得出神,忽听旁边有人唤他,便不动声色地收敛心神,玉离笙道:“属实,他当夜顶撞于我,我便稍作教训了一番,确实出手稍重。”

重明君:“我自是信你的,可许慕言的玉坠又如何会出现在尸体的身旁。青律从前没少受伤,慕言也从未给他炖过猪肝汤。偏偏那尸体被人生剖了心肝,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那东西虽是我赠他的,但掌门师兄也知,慕言这孩子,一向顽劣,又喜欢丟三落四,许是把玉坠丟到了什么地方,也未可知。”

玉离笙顿了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又道:“慕言的心实,若是在墙头吊个苹果,他能生生拆了一整座殿。若此事是他行下,就以他的性格,不该是剖肝,而是将人丢出去喂狗。”

重明君点头道:“是有些道理,慕言同死者无冤无仇,犯不着动手杀人。况且,那猪肝汤是炖给青律暍的,就以慕言的脾气,决计不会害他师兄。”

玉离笙笑了:“慕言向来最是敬爱他师兄了。”

“怎么,如此三言两语,便能将许慕言摘出去了?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岳如风听了半晌儿了,面前的茶水都暍干了两壶,见二人说着说着,就把许慕言摘干净了,难免不悦道:“许慕言是玉长老的徒弟,无怪乎玉长老会处处为他开脱。只是这粧粧件件,也未免太过巧合。我一来,昆仑就发生了命案,难不成还是冲着我来的?”

玉离笙漫不经心地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昆仑向来是仙门百家之首,有谁敢在此地行凶,不想活了么?”

“那照你这般说,那死者该是自己剖了自己的心肝,而后还把心肝吃了,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了?”

岳如风神情冷冽,遥遥审视着玉离笙,“还是说,有人便是想趁机袒护座下弟子,遂视人命于无物?”

“岳宗主倒也不必如此动怒,死的是昆仑山的弟子,又不是华青宗门下,掌门师兄都不及你这般情急、〇”

“说起来也的确巧,昆仑一向太平无事,怎么岳宗主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玉离笙特别好脾气地笑道。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咱们宗门的事儿,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屎壳郎爬碗盘,装什么糖炒栗子。

咸吃萝卜淡操心,狗猫耗子多管闲事。

岳如风性子刚硬,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一向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听了此话,当即按捺不住,拍桌而起,怒道:“玉离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我们贸然来昆仑做客,遂才惹了命案了?”

玉离笙镇定自若得很,闻言正色道:“我倒是同意岳宗主的观点。”

“你!我这是在问你同不同意?!”

岳如风更怒,直言不讳道:“我便幵门见山说了吧,当年修真界战乱不止,音日缥缈宗临阵投敌,将你献给了魔尊,还交出了行军布阵图,这才让仙门百家气势大减,无数宗门家族相继被魔兵攻陷,罹难的修士不计其数!”

“修真界素有律例,不可残杀无辜之人,你却因当年受辱之事,私自劈开了魔界大门,让杀红了眼的玄门弟子,闯入了魔界。诛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这才让魔界残兵逃出魔界。”

“那些残余的魔族旧部,时常化作玄门弟子,潜伏各大宗门,残忍杀害门中弟子!你原是缥缈宗的弟子,难道不该为此负责么?”

提起当年之事,玉离笙的神情瞬间冷冽下来。

这原是他心里最深处的伤疤,也是最痛最恨之处。

偏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开他的伤疤,肆无忌惮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说起当年之事,我记得,华青宗当时也被攻陷了吧?无数弟子被俘,包括岳宗主的姐姐姐夫,不

也是死在那场战乱中?若非我出手相救,只怕连你那外甥都不该存活于世。岂有脸在此指手画脚?”

世上的人便是如此的,一向只记得他的脏,他的恶,他的种种不堪。

却不记得他分毫的好。

当初他是被人洗刷干净,五花大绑地送至了魔尊的**。

未曾有人出来声讨缥缈宗上下的无耻行径。

哪怕他后来诛杀了魔尊,救下那般多的玄门弟子,可依旧得不到任何人的感激。

甚至还要辱骂他手段残忍,滥杀无辜。

他们只会人前人后,辱骂他人尽可夫,甚至还对他的身子,暗暗垂涎不已。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也是玉离笙曾经经历的苦痛。

玉离笙的嘴角上扬,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岳宗主瞧,似要在他身上燎出一个血窟窿来。

岳宗主很不喜欢他这种眼神,下意识起身,右手扣住腰间的剑柄,预备随时出手,一招制敌。

可玉离笙并没有动手,只是柔弱不能自理地掩唇咳嗽起来,清瘦的肩头轻晃。

重明君见了,当即拍案而起,言辞冷冽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辱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