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四十四章 师尊喜怒无常

啥?

挡剑?

什么时候?!

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了眭。

许慕言一抬头,入目便是小寡妇死了一百个丈夫似的臭脸,当即愕然地道:“别......别冲动!有话好好

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许你伸手接了?”

玉离笙打落了许慕言手里攥着的粽子糖,眶当一下,将人重重摔在了结界上。

“你是流浪狗么?别人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要不要师尊给你脖颈上套个铁链,拉着你满山的遛?”“你......你有病!你脑子里一定有大病!”

许慕言吓得牙齿咯咯打颤,不是说好了清冷师尊?

谁给他整了这么个病娇师尊?

病成这样......谁他妈放他出来的?精神病院不管管?

请问这种现象出现多久了?会不会人传人?

“捡起来。”

“什……什么?”

“捡起来,”玉离笙松开了对他的桎梏,抽身将人推幵了,居高临下地道,“粽子糖,捡起来,全部。”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罢?是你让我接糖,我才接的啊!刚刚又是你把糖打翻的,你居然让我捡?”

许慕言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天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当我那么好欺负的?我可告诉你,老子不是被人吓大的,别以为你睡了我,我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跟个怨妇一样,我告诉你,做梦!”

顿了顿,他满脸的浩然正气,挺直了腰板道:“我死都不会捡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好咯,好

咯,我捡啦,捡啦,把剑收收,怪吓人的。”

玉离笙提剑抵在了少年挺直竖起的部位,笑道:“好些年,没人敢当面这般辱骂我了。许慕言,为师很喜欢你这张嘴,还有这条会说话的舌头。”

许慕言猫着腰,大气都不敢喘的。

心道,小寡妇莫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症罢?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的?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喜欢被骂的。

遂清奇地想,难道说,其实小寡妇表面看起来月朗风清的,实际上就是个小傲娇?

“其实,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没往外骂的。”

许慕言跪在地上,把滚落在地,都沾上了雪的粽子糖一颗颗捡起来,攥在了手心里,偷偷瞥着玉离笙的脸色小声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能连续骂三个时辰,还每句话都不带重样的。”

“哦,是么?”

玉离笙似乎来了点兴致,半弯下腰来,抬手钳着许慕言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真的是许慕言么?”

许慕言心惊肉跳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牙齿咯咯乱颤。

“回答为师,你究竟是谁?”

他该怎么说?

答是,还是答不是?

这是个艰难的问题。

许慕言心脏狂跳,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回道:“我不是许慕言,我是师尊的炉鼎。”

只这么一句话,玉离笙的脸色稍缓,似乎被他取悦到了,还点了点头道:“很好,原是要再鞭挞你二十鞭的,想不到你竟如此乖觉。”

许慕言听罢,大松口气,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挨鞭子了。

再挨下去,他的桃子缝就彻底没了啊。

哪知他才一放松下来,就被师尊直接摁得跪趴在地,后臀耸得像是珠穆朗玛峰,后腰深陷得像个盆地。

身后的小寡妇欺身而上,步步紧逼,把他摁死在地上,像是对待勾栏院里最低贱的妓姐,龙精虎猛地糟践他,折腾他,凌辱他。

还空出一只手,抓紧许慕言的长发,迫他像头牲畜一样,高高地昂起头来,露出少年精致光滑,还有些泛红的喉结。

“谁准你捡的?掉在地上的脏东西,你竟也捡......慕言啊慕言,你瞧瞧你,吃得多开心啊,师尊的宝贝

不比你师兄的粽子糖,好上千万倍?”

许慕言觉得小寡妇脑子有问题。

明明是小寡妇强迫他伸手接糖的,也是小寡妇逼迫他,把掉落在地的粽子糖,一颗颗地捡起来。

稍微动作慢点,就是一阵龙精虎猛,毫不留情的鞭挞。

还他妈的,两根鞭子一起抽他。

饶是许慕言再硬的骨头,都有些被压弯了。

撑不住逼人的力道,他大喘着粗气,抓他头发的手才一松,头脸重重地跌在冰面上,热汗与冰雪接触,立马就融化成了冰水。

糊了许慕言满头满脸,连雪白的肩膀都濡湿了一片,还参着些冰渣。

许慕言眼前一片朦胧,只觉得面颊上黏糊糊的,他以为是雪水,并没有在意。

直到嗅出了甜腥味,他才反应过来,方才跌下去时,鼻子磕出了血。

一只修长雪白的大手随意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手的粘腻,玉离笙微微一愣,随即好笑道:“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君子持身正也,纵然流血也不流泪。很好。”

许慕言脑子晕乎乎的,被糙得神智恍惚。

一时之间,根本分不清楚,小寡妇究竟是夸他的,还是损他的。

唯一知道的便是,小寡妇一刻不停,任凭许慕言的鼻血,将身下的冰雪都染红了,也不肯停。

“被罚进玄冰洞反省的弟子,按照昆仑门规,是不许进食的。我观掌门师兄的意思,怕是要关你半月,你又未曾辟谷,肚子里没点东西,岂不是要饿成一堆白骨了?”

“慕言,师尊不想你死,最起码,现在不想。”

“你瞧,你的肚子,”玉离笙恶意十足地自下摁着徒弟鼓起来的圆润小腹,好笑道:“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小儿五岁气食牛,满堂宾客皆回头。”

“青律模样生得俊,为师瞧了也喜欢,不怪你被他迷了眼。”

“能吃为福,你如此贪吃,师尊也喜。”

许慕言惆怅地想,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小寡妇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同他吟诗作赋?

身是斯文的皮嚢,嘴上说着文雅的言辞,皮嚢下是恶鬼,一举一动皆是暴行。

这个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人?

“......怎么还不哭?”

玉离笙蹙紧眉头,有些不悦似的,重重拍打着徒弟的后腰,留下了鲜红的指印。

“你只会在你师兄面前流泪,是么?”

许慕言不理睬他。

他的嘴被冰雪冻上了,压根说不出任何话来。

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人生生抽干了。

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被师尊羞辱了多少次,许慕言的眼皮被厚厚的一层血痂糊住,隐约察觉到,师尊抽身离开。

正当他以为,终于要结束的时候。

一只大手蓦然钳紧了他的下巴,随意一扭,生生卸掉了他的下巴。

许慕言甚至连一声痛呼都没能发出,脸皮就肿胀起来。

睁不开眼,眼前血红一片。

根本看不清楚周身的景象,被卸掉的下巴麻木得失去了任何痛觉,只有喉咙底时不时往外翻涌的呕吐感,提醒着他——

小寡妇在强行征用他的唇舌!并且未经过他的允许!

许慕言痛苦且羞愤地想,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回家,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看炉鼎文了!!!

遇见姓玉的人,他调头就跑!绝对不回头!

“……没意思,跟死鱼一样。”

这是玉离笙,也就是他的师尊,在残忍折辱他之后,对他的评价。

而后噗嗤一声,温热的**淋了许慕言满头满脸。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小寡妇后悔的热泪。

他要回家。

为了回家见可怜的老母亲最后一面,他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许慕言默默安抚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必有不为人知的心酸血泪史。

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慕容冲与姐共侍一夫。

今有他许慕言为了回家,以身侍师。

恍惚间,许慕言想起了从前,继弟那王八羔子同他说过的话:

“你别的出息没有,就一张脸生得不错,就凭你这模样,挂个牌一晚上十万块钱不成问题。”

还有他那死酒鬼老爹,扯着他头发的骂声:“赔钱货!跟你妈一个德性,一脸衰样!想要钱看病?想得美!自己出去卖个屁股,钱不就来了?这还需要老子教你?”

以及他那可怜的老母亲,抱着他哭红了双眼:“言言,妈的后半辈子,可全指望你了!”

“妈......妈......”

少年瘫软在地,好似不着寸缕地卧在一片晶莹的沼泽里。

红润油亮的嘴唇,轻轻一碰,念叨着什么。

“你说什么?”

玉离笙穿戴齐整,见地上的少年在说胡话,下意识倾耳去听。

“你说大点声儿?”

“妈......妈的!”

玉离笙:“......”

他神情麻木地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往日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模样。

居高临下地凝视了脚下的少年片刻,他忽然勾唇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而后从衣袖间,取出了三枚铜钱,玉离笙半蹲下来,随手拨幵了许慕言雪白的腿,低声笑道:“天底下没有凭空掉下来的馅饼,该给的银钱,师尊一枚铜板都不少你的。”

说着,残忍且恶劣地将三枚铜板,封入了红泥小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