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六十六章

听到陆澹的话, 姜邈有些诧异,陆澹说道:“我只是觉得他挺像我曾经的一个故人,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见了之后再跟你细说吧。”

姜邈明白陆澹的言中之意, 曾经的故人应该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莫非卫风上辈子还是什么出名的人吗?

但陆澹是在听到她说卫风想要成为野风之后才若有所思的,如果卫风就是陆澹上辈子认识的那个人, 那岂不是说卫风的上辈子也变成了野风?

一直为卫风的遭遇心中酸涩的姜邈, 此时心里的难受又翻涌了上来。

“世子,不管他是不是你认识的按个人, 我都有事想请求你的帮忙。卫风他是要流放边关的, 我想托侯爷在边关能让人照应他一二。不会太麻烦, 别让人太欺负他就好。”

姜邈这是第一次为了跟武宁侯府无关的事情, 请求陆澹的帮助,以往的任何事情, 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她从来没有麻烦过陆澹。只有那些她搞不定却又和武宁侯府息息相关的事情,她才会找陆澹帮忙。

比如谢钧和安王,这两个人的麻烦凭她自己确实是没办法拿捏的。这两人找她麻烦也大多是因为她如今在武宁侯府的特殊身份, 让陆澹帮忙她不觉得有什么。

而卫风就不一样了, 他的事情跟武宁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说纯粹是她的事情。但边关对她来说,确实还鞭长莫及。

这件事情对姜邈来说可能挺难,但是对武宁侯甚至是对他来说, 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陆澹也很干脆的答应了, 因为姜邈的要求也不是为他脱罪之类的, 而只是稍微的照应他一下而已。

“你放心吧, 我会让人照看他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他是那个人的可能八九不离十,若真的是的话,恐怕也不用谁特意照顾他,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还会活的很好。”

陆澹安慰姜邈道。

听了陆澹的这话,姜邈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既然认了卫风这个弟弟,她也希望这个弟弟能好好的。

不求他成为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

朝会之上,文武百官位列两边,魏昭在最后的时刻才赶了过来,坐上龙椅之时,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放在以前的时候,魏昭的这种情况肯定会有言官出来谏言,认为皇上是百官万民表率,朝堂之上如此作态十分不合礼数之类的话来,让魏昭便是驳回了也要生一肚子气。

但如今的朝堂之上安安静静,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声音,让一直在边关很久没上朝的武宁侯看着还有些不适应。

昨天称量了一下玄鸟卫的实力,也做好了被皇上申饬的准备,但一整天竟然无事发生?以这位皇上的性子来说,这可不正常啊。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朝中百官站立半响,竟无人出列禀报奏事,武宁侯左看看又看看,心下一横自己站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

魏昭像是这才看见了武宁侯一样,开口道:“原来是武宁侯啊,昨日才回了京都,怎的今日就来上朝了?”

魏昭问这句话,倒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朝廷一般有规定,从边关赶回来述职或者有别的事情,像是给皇上贺生辰这样的武官将军之流,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情启奏,是允许有一天到两天的休整时间的。

只要回到京都的两天之后上朝就可以了,至于述职的折子之类的,一般都走兵部或者别的路线先交上去。

“臣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就来上朝,奈何家中夫人催促臣尽快将有些事情办好,不得已臣便只好来了。”

武宁侯的这话一出,文武百官和皇上都脸色各异,除了武宁侯,还真没人在朝堂之上宣扬自己被后宅妇人拿捏的。

魏昭扬眉,他上位之后跟武宁侯接触不多,却没想到武宁侯是这么看中他那个夫人的吗?他一直以为,武宁侯只娶了那一个,只是因为常年不在京没有机会,而边关的女子又都太过粗糙武宁侯看不上罢了。

但今日听武宁侯话里的意思,论对武宁侯的影响力他是小瞧那个武宁侯夫人了?哼,难怪她胆子那么大,敢要挟他,还真是武宁侯给的底气?

“哦,武宁侯有何要事啊?”

魏昭仿佛漫不经心的问,但心里的警惕已经拉满了。

虽然他很多事情还没有准备好,但若是武宁侯真的为了陆澹的事情让他在朝会之上下不来台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武宁侯对魏昭的心思全然不知,自然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臣的家事罢了。第一个事,乃是臣的儿子陆澹,去肃州赈灾遇到刺杀一事,臣恳请皇上深入调查,将幕后之人一定要抓出来!否则臣便是在边关,心里也放心不下。哦,顺便我也给我儿请个假,恐怕他一两个月是好不了,要在家里休息休息。”

“受了伤多多休息这是自然,朕准了。至于陆大人遇刺一事,便是武宁侯不说,朕也已经将此时交给玄鸟卫的谢指挥使去调查了。谢卿,你可要好好的调查调查啊,务必给朕和武宁侯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昭说的倒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有意将陆澹遇到刺杀的事情调查调查的,毕竟这武宁侯最后查出来的人,竟然是他最后派到陆澹身边的人。

但他并未给那人任何的刺杀陆澹的命令甚至暗示,若那人不是脑补过多自作主张,那就是那人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

交给别人查的话,魏昭也有些不放心,万一真的查出第一种结果,这锅岂不是还要背到他身上?虽然说他如今已经有些放飞自我,不怎么在乎名声了,但前提那确实是他自己干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事情,谁都别想往他头上扣。

也只有谢钧,他才能放心让他去查,最终公布出哪个结果,那就是哪个结果。用了谢钧之后,魏昭才发现,身边有一个谢钧这样的人用着是一件多么顺手的事情,其他的人总有些不得心意。

“臣定不负皇上所望,尽快会找人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谢钧出列拱手说道。

武宁侯不太相信的看着谢钧:“就你那个玄鸟卫?那些软脚虾两三下就□□趴下了,能顶什么用?不行我借你点人手吧,这次我带回来的人虽然不多,但肯定比你那些酒囊饭袋强!”

谢钧脸色不变的对武宁侯说道:“侯爷说笑了,玄鸟卫办事多靠的脑子,武力够用就行了,就不用劳烦侯爷费心了。”

这话虽然隐晦的暗指武宁侯的亲卫大都没脑子,但却也变相的承认了玄鸟卫被武宁侯亲卫干趴下了的事实。

朝中百官隐秘的互相望望,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玄鸟卫被武宁侯给收拾了一顿的事情的,此时听到这个消息,甚至几个官员忍不住的差点露出笑脸,连忙低下头去。

文武百官中没几个对玄鸟卫又什么好印象的,都被收拾干净了才好,大家也都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盯上了。

其中那提出玄鸟卫的构想,且统领玄鸟卫一步登天的谢钧谢总指挥,更是不少人晚上睡觉前都要马上两句的臭名昭著的人物。

可惜,皇上吃到了为所欲为的甜头,恐怕是不肯轻易的动摇玄鸟卫的特殊地位了。

有些心思活络之人,已经从这简短的对话之中察觉到了武宁侯跟着玄鸟卫之间不对付的情况,而皇上可能处于某种原因,对武宁侯终究有些忌惮,无法像处置别的百官那样,让玄鸟卫直接硬顶武宁侯。

这或许也是文武百官一直在苦等的一个突破口,朝中再这样下去,在玄鸟卫高压之下,恐怕百官就真成了应声虫、摆设了。

“第一件事情或许勉强跟朝廷挂钩,但第二件事情轻容臣无礼,就完全是臣的家事了。臣唯一的儿子陆澹,昨天丧妻了。

唉,那女人也真是福薄,我儿受伤平安回来,她竟然当天去世,也未留下什么一儿半女的,臣找大师看了看,多少有点不吉利了。所以我想着能否请皇上下旨,宣布她与我儿之前的婚事不作数。

我侯府人丁单薄,我还想给我儿娶一个清白人家的闺女,为我侯府绵延子嗣的女子,值得我侯府一个原配嫡妻的名头。请皇上恩准!”

武宁侯这话一出口,可是真将朝中上上下下脑袋炸了个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所周知,那武宁侯的世子夫人,可是谢太师的孙女啊!

而谢太师虽然一直没说话,但那存在感可不低啊,还在那儿站着呢!

哦,对了,还是那玄鸟卫总指挥谢钧的亲妹妹啊,据说那感情着实不错的。

武宁侯说的这是人话否?这不就是怼脸骂了吗?

近些年脸上表情越发不动声色的谢太师,此时都肉眼可见的脸色发青了。

而谢钧此时已经满脸怒火都掩饰不住了,他咬着牙对武宁侯说道:“……武宁侯是否太过玩笑了。”

谢太师更是目露寒光,对武宁侯说道:“陆侯爷,我两家之事可以下朝之后再谈,何必如此草率?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谢太师见谅,也不是我不愿意咱两家相谈,但我那妻子非得让我今天把事情就办好,正好趁着我儿养伤的功夫物色个好姑娘,没准儿过段时间就能怀上孩子了。

“而且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年本候在边关杀人是有些多了,难免有些迷信了一点,还请您勿怪啊,小一辈婚事不影响咱两家交情啊,不影响。”

武宁侯这话一出,简直像个混不吝,你都那样办事了,还不影响交情?你但凡考虑过一点交情,也不至于在朝堂这么说话啊。

“唉,边关那些将士年年问我,我努力今年给他们带一个好消息吧!”

武宁侯意有所指,皇上魏昭虽说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武宁侯完全的撕破脸,但这并不包括他就得一直在这听着。

“行了!朝堂之上不是吵这些私事的地方,要吵下朝去吵吧。朕累了,若无事就退朝吧!”

武宁侯的话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魏昭听了武宁侯有意无意的说着对边关的控制,也或许是因为心虚的原因,怎么听武宁侯的话里都绵里藏针的讽刺他。心里老大不痛快,索性直接一甩袖子走人了事!

眼不见为净,反正他是不管的,看武宁侯和谢家能吵出个什么结果吧!

朝堂之上的官员其实多多少少都已经知道了这些流言消息,此时看着皇上仿佛事不关己直接开溜的行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武宁侯府和谢家的事情,还不是皇上他搞出来的?

结果就这样不管了?走了?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朝堂上的两个谢家的人,谢太师和谢钧的脸色都是各有特色的难看。

反而是武宁侯,对皇上直接甩袖子走的事情根本不以为意,反而还大声的宣告了一下。

“众位同僚家中若有年纪合适的姑娘,还请不要客气啊。这次我们一定先合八字,武宁侯府说的话也算数,嫁进来就是原配嫡妻的待遇,咱不搞继室那一套!”

这话简直要把谢家的脸打肿了,谢太师也是眼前一阵发黑。

这些年武宁侯竟然变了这么多?曾经那个善于隐忍,做事深思熟虑的年轻人到哪里去了?

便是几年前武宁侯回京都的那次,也不见他如此张狂啊?

“陆侯爷,算起来老夫也曾对陆侯爷有一些微薄的帮扶之情,陆侯爷当真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谢太师心里也有些发苦,若不是谢芳华做了难以启齿的事情,而皇上又那样换了一个人出去顶替了谢芳华的身份,让他没办法干脆利落的宣布谢芳华死了,今天他也不会到这样有苦难言的境地。

他很想站出来为谢家的声望义正言辞的抨击武宁侯,如果他能做到如往常一样只要振臂一呼,半个朝堂都会响应他的话。

但朝中重臣恐怕无一人会相信自己还对流言毫不知情,他那样做不仅不会扭转局面,反而更加被动。

或许顺势软弱一下,起码能得到一些同情分?

谢太师此时心中思绪急转,努力的想破这个局面。

此时武宁侯却已经回答了谢太师的话:“如此局面正是我顾及了谢太师曾经的恩情,若还不能让谢太师满意,那本侯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谢太师眼睛一闭,突然潸然泪下。

对着武宁侯拱手长拜不起说道:“家门不幸,是我谢家对不起武宁侯府,此事随武宁侯府的意思,我谢家绝无怨言。”

整个人一瞬间精气神都掉了下去,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

武宁侯这人,你跟他来硬的他也会跟你来硬的,但此刻谢太师服软且道歉,就让武宁侯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反映了。

若是继续揪着说,倒真显得咄咄逼人了。

“谢太师何必?”

武宁侯有些不知滋味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谢太师绝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人品,但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谢太师不知情武宁侯是相信的。

谢太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再拜了拜,便颤颤巍巍的往外走了。

身形消瘦,颤颤巍巍,众人才发现这三朝元老的谢太师,如今已经到了垂垂暮年了。

妹妹被武宁侯污名化还被死亡,祖父受辱,都让谢钧眼睛恨的通红,皇上搞出来的事情,武宁侯不敢公开对上皇上,却将矛头对准了谢家,对准了他妹妹,逼得他祖父当中出丑,此仇不报不为人子!

很多人严已律人宽以待己,就像谢钧他自己,他不仅没对上皇上,反而还成了皇上的走狗,照样无故迁怒武宁侯府,他有何资格去指责武宁侯?

他当然更不会知道,武宁侯府是没有公开跟皇上撕破脸,而是私底下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就像皇上想要一击必中一样,武宁侯府也想更加周全一些,但这些事情都跟谢钧无关。

武宁侯当然看出了谢钧的情绪,但他理都没理,谢太师走了武宁侯也转身离开。

武宁侯以为经过此事,朝中众臣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离他远远的,却没想到有不少人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还有一些人问及受伤的陆澹如今的情况,言谈中显然对陆澹很是推崇,更想去府中拜访一二。

想起陆澹跟他说过得,他在朝中也有一定能力,如今看来他儿子的话还有些保守了。

这种情况下了,这朝中的大部分朝臣竟然都对他表示了友善的态度,他这是沾了他儿子的光了?

嘿,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

后宫云华宫中,谢芳华身怀六甲行动不便。

躺在贵妃塌上,想着皇上给她的承诺,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会先封她为贵妃,待以后时机成熟,再封皇贵妃、皇后。

嘴角不由的带上了笑容,皇上是真的在意她的,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皇后之位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的。

只是想起皇上如今留宿云华宫中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身边的人都劝她,是她身体不便,等她生了之后就好了,她也觉得无可厚非,但是每每想起,嘴角的笑容都会消失也是真的。

“哥哥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谢芳华的语气有些低落。

谢钧得了皇上的特许,可以随时来云华宫中看望谢芳华,这也是谢芳华独一份的待遇,后宫其他宫妃进了宫中,哪能随意再见家人呢?

玉珠连忙宽慰道:“谢大人定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这不正好说明谢大人得皇上信重吗?娘娘该开心才是。”

转开话题说道:“娘娘腹中的小皇子,今日倒是乖巧,心疼娘娘闹得少了。”

姝妃谢芳华温柔一笑,说道:“哪里就闹得少了,刚刚还踢我了一下。”

随即又说道:“其实便是一个小公主也是可以的,皇上说他不在意,以后再生小皇子也是可以的。”

这玉珠就不敢接话了,恐怕也就只有娘娘会将皇上哄人的话当真的,任谁都知道皇上肯定是更想要小皇子的。

小公主?小公主皇上已经有了三个了,可不怎么稀罕。

…………

谢钧下朝之后,又一次隐秘的进入了谢府,站在了谢太师的书房里。

书房里门窗紧闭,颇为阴暗。

谢太师沉默良久,光线的变化照的他脸上时明时暗,看不清具体的情绪。

只有一双发浊的漆黑眼睛,漏出了些狠厉的神情。

“你想办法,你妹妹腹中怀的不管是男是女,生下来都必须是个皇子。”

“祖父?!”

谢钧十分震惊。

“既然这条路已经无路可走,注定无法实现了,那谢家就只能换一条路走了。

但不管哪条路,要走就要走到顶峰!”

…………

陆澹的书房中,六七封信件散在桌子上,都已经打开看过。

他稍作思考,便开始一一给予回信。看那落款,俱都是朝中官员。

便是造反也要一步一步来,第一步便从把皇上的权利架空开始吧,玄鸟卫的出现虽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且对整个朝廷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但对他来说,却为他筹划的事情做了推力。

玄鸟卫的出现,使皇上跟大部分大臣都成了天然对立的的境地,便是皇上重新任用的官员,也对玄鸟卫的存在心存忌惮恐惧,可以利用。

如今皇上以为官员尽在掌控,已经开始放松了对朝堂的掌控欲。

但他可能还不太清楚,有时候他放手的权利,就很难重新的回到他的手中了。

终于在陆澹将所有信件都回复完,且密封起来的时候,姜邈过来了。

一听陆澹在书房有事,姜邈便在外面稍等了片刻。

听到有人来报,陆澹一直平静的脸上,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本能的就露出了笑脸,吩咐人将信送走之后,让侍卫推着他出了房门。

行动之间,哪怕是坐着轮椅,也显得稍有急切。

一见面姜邈脸上的忧色,陆澹就看了出来,不禁问道:“怎么了?”

姜邈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日卫风就要流放出京都了,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发,但他就是这么不巧,刚好凑足了一次流放的押运人数。你若要见他,只能今天去牢里见他或者明日去送他的时候去了。”

陆澹也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巧,一般判流放的罪犯,都会在牢里等一段时间,凑足了足够押运的人数之后,才会一起被押走。所以陆澹虽然想要见卫风,却也没有急于一时,但却没想到时间所剩不多。

陆澹思索了一会儿,便跟姜邈说道:“若是如此,那牢里今日可能要清点人数做押运准备,恐怕见人也不太方便,明日我跟你一起去送送吧。”

姜邈点点头,便与陆澹说好了一起去城外送行。

京都城外,罪犯流放之前的启程之地。

有不少犯人家属亲友,都在默默的送行。无论犯了什么罪行,很多时候这基本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流放的路上,流放到边关之后充军成为军队里的最底层,都足以送掉很多人的命。

像是上辈子的野风那样,从最底层拼出来最终逆袭的人,十分的稀少万中无一。

陆澹看着眼前还很稚嫩的小孩子,不管是身形眼神性情都还与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孤僻桀骜的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但陆澹还是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他曾经见过的人,只是上辈子他对自己的过去十分忌讳不曾提起分毫,所以陆澹也只是知道了个一鳞半爪。

姜邈跟卫风说了,她已经拜托陆澹找人照看他了,路上的差役她也打点过了,让卫风跟陆澹道个谢。

“陆世子,谢谢您。”

跟在姜邈身后走来的人,一身囚服眼眶泛红,道谢的声音都带着软软的哭腔。

本来想说很多话,鼓励他重新建功立业的陆澹看着这样的卫风,最终还是没有说这些。

反而摸了摸卫风的头,温声说道:“好好活着,等有一天再和你哥哥相遇,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

陆澹了解姜邈,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对她这次善意报的最大的期待回馈,也不过如此罢了。

卫风重重的点点头。

很快流放的队伍就要出发了,卫风跟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强忍着哭声,回头喊到:“哥哥!我不是卫风了,我是姜风。下次见面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