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只要不打死,其他都好说(二更)◎
一听到画马被人扎了, 几个妖神直接起身下了车。
说实话,现在连久还真不怕遇到坏人,毕竟自己周围的妖神武力值都是不可小觑的。
她也跟着起身, 回头对几个人类老师道:“你们照顾好孩子,不要将车窗打开。”
魏静萱她们立刻点头。
蔺七最先下了车, 这时候画马手里还揪着一个瘦小的男人,那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小盒手指那么长的钉子。
好心下车帮忙的画马是又疼又气:“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被揪起来的男人也没想到画马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整个人都悬挂起来了:“胡说八道, 你在那边推车, 我怎么可能扎到你的脚呢!”
“你还狡辩?”画马指着他手里的钉子, “人赃俱获了你还狡辩!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诚实!”
“我这是……这是…”那男人看到自己扎的车胎一点事儿都没有, 也觉得奇怪,但这正好给了他抵赖的说法, “这是刚才修车的时候掉下来的,我才捡起来。”
南禺山这边的画马平时很少出来, 跟人类接触也少, 不知道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你!”
“好了。”连久边走上前边对江安说,“安安, 你先看看画马的脚怎么样了。”
“好!”
江安走过去,将画马给拉到了一边, 见他的蹄子都被钉子给钉穿了。
那个男人被放下来, 正要逃跑, 却被石头绊到摔在地上,蔺七走上前去, 单手按住他的脖颈:“跑什么?不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男人道, “我真的只是来捡钉子, 什么也没做,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啊。”
“还要看?”恨水走过去,呸了一声,“你要做什么全写在脸上了,不安好心的狗东西。”
前面推车那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走过来:“这是做什么?你们快把我们朋友放开!”
连久将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在这之前,你们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用钉子来扎我们的车。”
几个人梗着脖子拒不承认,尤其是被压着的那个,大声说:“你有证据吗?!你们去看你们的车胎啊!”
脱掉鞋子坐在地上的画马怒道:“还要证据,我的脚不是证据吗!”
其他人:“……”
你到底来掺和什么?你这脚莫名其妙流血都要算到我们头上来?!
“污蔑!”被压着的那个人指着画马,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警察吗!我要报警,告他污蔑!”
“不承认是吧。”连久抬起头,“那只能调监控了。”
那几个人冷笑道:“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什么监控!”
“当然是我们车上的监控。”连久说,“因为要对孩子们负责,所以我们的车三百六十度都安装了监控,甚至在车底。”
这几个人露出狐疑的神色。
连久继续道:“你们想必也知道我们是怎么来的,就连机场都要为我们开道,那车上的孩子当然很重要,市局会一点措施都不做吗?”
她走近那几个人,慢条斯理地说:“或者你们可以等着看看,我现在把你们带回局里,看看局里会不会定你们的罪。”
面前几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原本“坏了”的车忽然动了起来,直直朝着几人冲过来,有个人坐在驾驶座上大声喊道:“上车!”
那两个原本站着的人忽然拔腿就跑,一把打开车门,蹿了上去。
“园长!”恨水将连久一把拉开。
蔺七也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不要命,画马脚受了伤还坐在那里,他便立刻转身直接将后面画马幻化的车给推开了。
地上被压制的那个人也终于得空逃脱,忙连滚带爬地拉着自己同伴的手,一同跳上车。
在狭小拥挤的道路上,那辆小轿车堪堪擦过大巴车的车身,发出刺耳的声音,飞速地蹿到后面,看起来直接踩了油门,几乎一眨眼就转弯跑了。
画马捂住自己的肚子:“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江安拿了一颗止痛的丹药塞到他嘴里:“放心,我们这就给他追回来!”
蔺七沉下脸,从兜里拿出两张纸。
赫然就是还没用的画马,一个用来搭载车上的孩子们和老师,一张是给自己用的。
那张画马直接变成了一辆摩托车,蔺七骑上去,冷声道:“追!”
连久忙道:“我也去,人类法律有很多限制。”
蔺七对人类的法律还不太明白,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了。
蔺七有些迟疑,要是园长有个三长两短,司阑不得把自己活撕了?
可园长说的也有道理。
不对,自己一个妖神,还保护不了园长了?
蔺七点头:“好,您上来。”
连久立刻上车,抓住了他的衣服,回头对新的画马道:“你们先带孩子们回南禺山,把受伤的画马给治好。”
蔺七看着自己腰间的手,抖了抖。
司阑最好是不要发现这里的情况,不然自己跟被活撕了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嘱咐道:“您坐好。”
另一边,几个开着车逃跑的人往后看着,见没人追上来才大大松了口气。
“他们不会真的有监控吧?”坐在后座的人说,“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扎钉子那人道,“我都看过了才动手的,她就是在诈你们,对了,再问问王辉。”
这个王辉就是之前在机场蹲点的那人。
电话一打通,得知这件事后的王辉骂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那辆车我早就看过了,不是什么新款,很多设备都是老旧的,车胎都是最差的那种,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监控。”
说来也奇怪,他当时趁着连久几人进机场接人下去检查过。
那车里就坐着一个司机,再看里面的陈设,比起一般的大巴车来说都要简单很多,甚至连货架都没有。
也不知道既然连久她都能有那么大的权利了,怎么还搞这种不入流的大巴车来接人。
听到王辉这么说,车里的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王辉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满道:“你们平时不是挺干净的吗?这次怎么回事?”
王辉是这家被整顿严查工厂的老板之一,另外几人跟他都是当初一起出钱来办工厂的,几个人当初都是混不吝的富二代,从上学开始就天不怕地不怕,长大以后更是没有什么顾忌。
这几人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身后还有些背景,平时没少为了钱压榨底下的人。
当初在办那个工厂时,周围有些居民不同意,就被他们安排打手给威胁了好多次。
后来工厂开了,那些污水排放到江水里,如果有人发现要举报,要么就拿点钱息事宁人,要么就用权势压着,还是有不听话的,也会被他们给安排人解决掉。
这次碰上了一个硬茬。
只说了一句话,就连这几人的背景都保不住,工厂被下令关门,一时之间几人跌到谷底,尽管安排了人去背锅接受调查,但也背负了巨债。
他们怎么能忍受自己吃这么一个大亏。
几人原本还去打听过,知道海市市局有个特殊部门,那个叫蔺七和舒恨水的,就在里面挂职工作。
但他们很少会出现在市局,更是从没有接手过什么案子。
连他们背后那人都说,蔺七和舒恨水管不到他们头上。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飘。
但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什么连久什么司阑,就没听说过有这两个人物。
明明是其他省市的人,现在居然还管到自己海市的头上来了。
他朝的剑都不能斩本朝的官儿,这两人的手倒是伸得还挺长。
这几人自然不会放任他们这么威风。
自己这么大的买卖,说没有就没有了,怎么可能!!
扎钉子那人姓孙,一想到今天这事儿就觉得晦气:“邪了门了,我好几根钉子扎进去,那车胎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拔出来,居然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孙二少吐了口口水:“那个司机还冲上来说我扎了他的脚,我踏马的离他十万八千里远,怎么扎到他的脚?!”
“是啊。”另外那个推车的人说,“原本还好好的,这人还跟我们说话呢,突然就抱着自己的脚说有人扎他,而且他的脚真的流血了,一回去就把孙二少给揪出来了,不然这事儿他们还真发现不了。”
这就真的很奇怪了。
难道扎在车上还能痛在那个司机身上不成?
明明离得那么远,都把人支开了,他又是怎么跑回来准确无误地把孙二少给揪出来的?
王辉压着心里的不安:“总之,你们小心点,现在跑出来了没?”
“放心,他们的车在那里掉不了头,司机的脚也受伤了,我们现在还绕了其他路走,想追我们根本不可能。”
那勉强还行:“除了车胎,其他的做了吗?”
“做了做了。”孙二少得意道,“混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只扎个车胎,就算那个司机顶着受伤的脚去开车,那也开不远。”
“但是……”另外一人皱眉,“我查过这条路了,根本就是一条荒路,不跟其他路交叉,一直往前开就是海边,而且路上还有很多断崖,他们怎么会从这里走?”
孙二少道:“不是说那什么南禺山就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吗,正常。”
他恶狠狠道:“最好是一脚油门冲进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几人相视一笑,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那辆大巴车的后果。
电话的另一头,王辉道:“我马上就到你们发的定位那里了,咱们接个头,你们那辆车也别要了,放那一把火烧了完事儿,机票早就订好了,咱们先出国玩一阵子,风声过去了再回来。”
这就是他们几个原本的计划。
反正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活。
就看谁玩得过谁。
没几分钟,两辆车碰了个头。
按照计划所说,他们迅速换了车,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浇在了那辆被丢弃的车上,火机点燃一扔,扬长而去。
正当他们开出一段距离,高高兴兴准备迎接自己的新人生时。
一辆摩托车忽然从路边的草丛里蹿了出来。
几人吓得忙踩刹车,开车的王辉探出头,想也不想就骂道:“怎么骑的车?不要命……”
剩下的话在看到摩托车上下来的人后,顿时消失在喉咙里。
“艹!”余下几人也看清了,“她怎么做到的?!”
前面那人有些眼生,好像就是市局里那个蔺七,但后面那个可太熟了,不就是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连久吗!
“他们两个人。”孙二少恶从胆边生,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军刀,“那个连久一看就柔柔弱弱的,你们怕什么?”
王辉:“这不是袭警吗?”
孙二少骂他胆小:“那一车百来个人都动了,你还怕袭警?”
好像也是。
“别下车。”王辉还是觉得不妥,他看着那个蔺七就觉得不安,“系好安全带,我冲过去。”
其余几人一想也是,反正连久已经下车了,直接压过去也更好:“往连久那儿撞!把我们害成这样,她也别想活!”
于是王辉定了定神,一脚油门轰了起来。
眼瞅着就要冲着站在摩托车边的连久去了,蔺七皱眉喊了一声:“画马!”
摩托车顿时就自己甩了个尾巴跑开。
连久也被蔺七拉到另外一边。
轿车一瞬间就冲了出去,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自己跑的摩托车:“我是不是看错了?!”
“那车坏了吧!”
“真的有点邪门。”
“别停!”越是邪门他们就越不敢停下来,孙二少抓住方向盘,“冲过去,不能停!”
王辉咬牙点头。
但下一瞬,车的引擎盖就被什么东西给从天而降砸了个稀碎。
车前窗的玻璃碎成了渣,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王辉和孙二少下意识闭上眼睛,上半身都被那玻璃碎渣给擦出好多伤痕。
车似乎也遇到什么阻力停了下来,只留着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尖锐轰鸣声响,汽油的味道非常刺鼻。
王辉护着眼睛:“什么东西!”
“人……”坐在后面的两人哆哆嗦嗦看着前方,道,“是个人……”
王辉忍着痛睁眼抬头:“什么人…”
在前面冒出来的浓烟里,他看清半蹲在坏了的引擎盖上的人,王辉顿时失了声。
他认识这个人,跟连久一样身份,同进同出的——司阑。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从哪砸下来的?!
只见司阑缓缓直起身子,从车上下来,随手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在手里把玩,缓缓掀起眼睑:“谁说的,‘连久也别想活’。”
几人都吓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司阑黑眸一一扫过他们,眸色一凝,坐在驾驶座的王辉就从空了的车前窗猛地飞出去,摔在地上,司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的?”
这踏马的是人吗!
王辉声音都破了,惊惧地往后爬着退:“不不不!!!”
他觉得司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而且不是说笑。
危急之下,他赶紧指向副驾驶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孙二少:“他!是他说的!”
司阑转过头,看到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他轻嗤一声,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声音里的不屑。
孙二少还吓得僵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也跟王辉一样忽然腾空。
被重重砸在了司阑面前,他脑子一片空白:“你想干什么!”
司阑蹲下来,手里捡起来的那块玻璃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刀,那把刀应声而碎,甚至是碎成了铁沫。
孙二少的眼里全是恐惧和骇然,声音颤抖:“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别过来!”
那块将小刀秒成了渣的玻璃碎片,划上了孙二少的手,又落到了他的脖子,最后落在他的胸口。
所到之处,他的身体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不深,血却流了出来,让他吓得周身发凉。
司阑指着他的胸口,问:“你让谁别活?”
这人穿着制服,不是警察吗?怎么却比自己还要恐怖啊!!!
求生本能让孙二少哭着喊着:“我错了!对不起!我胡说八道!”
连久这时也跟蔺七一起跑了上来,看到司阑蹲在那里好端端的,她卸下一口气:“司阑你没事儿吧?”
其余被吓得尿裤子的几人:“??”
姑奶奶,您能不能看看到底是谁有事啊!!!
连久是亲眼看到司阑腾空飞过来,砸向那辆车的,心都被吓得抖了一抖。
虽然蔺七说着他不会有事,但她想着还是觉得担心。
司阑低着头:“没事。”
“司阑。”蔺七深知他的脾性,提醒道,“冷静点。”
连久见司阑手上拿着玻璃碎片,正放在那人的胸口,他手背上的经络血管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在隐忍着,于是蹲下身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司阑眼睫一颤。
任由着连久将自己手里的玻璃碎片给拿出去扔掉。
连久将他拉起来,看到他眸子里的暗沉和杀意,愣了一下。
司阑别过头。
但连久没再多说,而是垂眸去看地上哭哭啼啼,吓得没有力气的两人:“现在能说了?”
这两人哆哆嗦嗦。
司阑冷笑一声,另外坐在车里的两人也接二连三地被扔了出来。
这压根就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连久再一次拿出自己的证件:“现在看看,你觉得谁能救得了你?”
几人一看,在场的三个“人”里,好像的确只有连久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正常,似乎有那个能力的人。
坐牢都比被鬼杀了好啊!
“连久处长!”王辉结结巴巴地说这话,爬过来意图抱住她的大腿。
却被司阑皱着眉头一脚踢开:“别碰。”
连久也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司阑身旁:“就这么说。”
王辉缩在车旁,跟自己几个狼狈为奸的人紧紧抱团:“我们是之前那个被你们举报污水直排的工厂老板。”
一句话什么都清楚明白了,连久没打算在荒郊野外审问他们,自己也不是专业警察,这些都得交给市局的人去办,这里只负责将他们的心理防线攻破就好了。
连久问:“还有其他同伙吗?”
“没有没有!”
“没有?”连久深知这些工厂,没有靠山是不敢这么嚣张的,“你们这么大的产业,还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坏事,会没有人给你们盯着吗?”
几人回避了她的眼神。
“算了。”司阑淡淡道,“死了就死了,跟那辆车一起烧了吧。”
说着直接就腾空拎起了一个人,以飞快的速度往之前他们烧掉的那辆车移过去。
那人吓得在空中吱啦乱喊:“我说!我说!是!我们在局里的确有人!”
话音才落,那人就从空中掉到了地上。
司阑一一扫过余下的几人:“还有要说的吗?”
“对了。”连久拿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工作证,还是前几天刚到手的,妖民委员会的委员长新身份。
她将里面的内容打开给这几人看,虽然对于妖民委员会有些懵,但看到那个大红章,几人顿时心如死灰。
等会儿?妖?
所以这些都是妖的特异功能吗!原来那些地方这么特殊是因为这个?!!
人怎么能跟妖斗!怎么斗得过!
连久也不怕他们知道,反正接下来这几人就要被送到局子里了。
而且他们这个行为可是比之前那几个蔬菜大棚的人恶劣得多。
两个妖界,这么多妖神、孩子,甚至还有人界的老师,这么多条命,已经严重违背了人界和妖界和平共处的条款。
这件事也正好给人类那边提个醒,不能总是约束妖界。
人界还有很多人,是比妖界的妖怪更有坏心,更加可恨的。
而且这件事还能让人界这边理亏,以后还能更多地讨好处。
总之,不管是妖界还是人界,都不会放过他们。
连久笑道:“你们以为,南禺山和浮玉山是简简单单的小乡村吗?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护着?”
那几人已经意识到这次自己做了一件多不可饶恕的事情。
连久垂眼看着他们,笑意渐收,将自己的证件收了起来:“所以没有人能越过我和司阑保住你们,不管是什么职位,懂吗?”
别说什么妖界人界了,就凭着那个小本子上盖的章,就没人敢动一丝一毫。
四人明白大势已去,什么隐瞒都没有了。
这时,元青从远处飞过来,气喘吁吁,他瞪着地上的那些人,叽哩哇啦地骂了一堆:“孩子们都平安送到了,这些人还在路上做了手脚,如果是普通的车开上那条路,一定会因为路况掉下海里的。”
连久冷下脸来:“看来还是打轻了。”
蔺七惊讶地看向她。
原本他以为园长阻止司阑是因为圣人的天性,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生命。
但好像不是这样?
“妖界律法还没完善呢,暂时没人管得着。”连久往后退了几步,若有所思,“别打死,其他都好说。”
躺在地上以为被救了的几个人:“???”
说好的只要都说了就可以保他们的呢?
但连久明显已经走到后面去,表示不再管了,元青撸起袖子就干:“我特意追过来,就是为了收拾你们的,一群狗东西,还配做人?”
蔺七也气不过。
明明好端端的一次秋游,浮玉山的小崽子们过来开开心心的,还要被这几个人搅和。
于是蔺七和元青分别抓起两个人,一只手打一个,一点不耽误。
连久正在和当地的市局打电话,这些人还得带过去给那些人再审问一遍。
等她打完电话后回头,看到司阑默默站在自己身边,耳朵垂着,似乎有点蔫。
连久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又拉起了他之前拿玻璃碎片的那只手。
司阑指尖微微一动,却没有挣扎。
见他手心都是完好的,连久才将他的手放下:“如果不高兴,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打。”
司阑安静了几秒,问:“你不生气?”
“生气?”连久疑惑,“我生气也是生那几个坏人的气,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司阑没说话,似是有些回避。
连久忽的想起方才他起来后一直都在躲避自己的眼神,她抬眼,轻声问:“司阑,你在担心什么?”
司阑还是沉默。
连久问:“你在躲我。”
司阑顿时否认,耳朵都摆了两下:“没有!”
他看着连久的眼睛,喉咙有些干涩:“如果,方才我真的将他们……”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连久却明白了:“你不是没有吗?”
司阑心道:那是因为你握住了我的手。
他怕自己心里那一面被她发现。
“别说是你,我也想。”连久说,“他们比不得我们妖界那么多妖怪和人的命。”
“你也想?”
“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连久失笑,“如果我们也放任自己,那岂不是跟他们一样了?会有法律去惩罚他们的,而且只会重不会轻。”
不过连久大概能猜到司阑在想什么了。
他似乎很担心自己发现他心底那不好的一面。
她轻声说:“司阑,你曾经跟我说过,以前的你不是妖神,是凶兽。”
“……嗯。”
连久转过身跟他面对面,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我有判断能力,也知道任何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妖,能跟你相处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知道你的性格,并且认可,不管是哪一面。”
司阑怔住。
连久温声说:“所以我不会因为看到你的另一面就对你有什么排斥的想法。”
她说:“你不要担心。”
司阑以为当初见到自己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好的妖怪,想要感化自己。
但现在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低声问:“如果你遇到了最初的我,你会怎么做?”
当初?
连久听其他妖神说过,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是灾难起源,甚至都不愿意接受自己。
她想了想:“不怎么做。”
顿了顿,连久轻笑:“但我会希望你能好好对自己。”
司阑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耳朵开始疯狂乱摆。
连久现在摸清楚他的耳朵规律了,挑眉:“你好像很开心。”
“嗯。”司阑终于笑出来,“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麒麟和毕方:……嗨喽?有人为我们发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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