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自杀式自救(二)
黄老太太没让进屋,这让曾大禹自觉没面子,他的心情也不比商家辉好多少,见出租车走远了,曾大禹也没招呼商家辉,只管自己向停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商家辉见曾大禹走了,在后边追喊:“曾县,曾县等等我。”
曾大禹头也没回头径直向车走去。
商家辉欲追曾大禹,但一想地上的东西,他又转身急忙捡起,拎着大包小包向曾大禹追去:“曾县、曾县……”
不管成功与否,商家辉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救商占发,调查组这边也在争分夺秒地调查取证。
市公安局集训中心某办公室。门外站着两名警察。屋内,冯宗正坐一张桌前正询问商占发,郑旭记录。商占发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这次也以往不同的是冯宗正想亲自询问商占发。但商占发极不配合。
商占发:“你们是纪委的,凭什么来问我这问我那的?”
冯宗正严肃地:“商占发,难道你不是党员干部吗?不是公职人员吗?”
商占发很坚决地:“我不是。”
冯宗正:“你不是?机关党工委怎么会有你入党的记录?那你的编制怎么在派出所?而且你虽然没上一天班但派出所一直还在给你开工资!”
商占发装糊涂:“这个我不知道,还有这好事?”
冯宗正拿起桌上一张盖着公章的被调查人情况登记表,冲商占发抖了抖,说道:“商占发,你不但有国家干部编制,不上班吃空饷,而且你还是一名党员。”
商占发翻着眼睛不说话,但心里直打鼓。我不上班开工资的事冯宗正是听谁说的呢?我是党员的事他也知道?不过,冯宗正,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过几天我就出去了。想在我这儿掏底,别想!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冯宗正看商占发不说话,知道是说到了他的痛处。冯宗正趁热打铁:“商占发,你自己要想清楚,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你不仅仅是违纪而且还触犯了法律。”
商占发不屑:“是吗?有那么严重吗?”
冯宗正:“商占发,请你严肃点!”
商占发见冯宗正动了气,他有些得意:“我很严肃啊。”
冯宗正气得不说话,盯着商占发看。商占发也不示弱,与冯宗正对视。
商占发自从被抓进市公安局那天起,就以为明天就可出去,可明天过去了,他又想或许下个明天就可出去,可多个明天过去了,他仍就没有出去。
明天在哪里,明天是哪天?商占发不知道,曾大禹不知道,商家辉也不知道。因为去了他们认为最有希望的省领导家,可他们是一无所获,失望而归。
商家辉开着车,拉着曾大禹从省城往回返。商家辉把油门踹得几乎要冒烟了。曾大禹闭目养神一脸的不悦。车的后排座上放着送给黄汉英的礼盒。
想捞商占发,曾大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省领导黄汉英的身上,可这趟来省城,没见到黄汉英,这让他心里实在忐忑不安。那天打电话,黄汉英说得好好的,而且是义愤填膺、拔刀相助的感觉。可自从那天后,打电话不接,现在人也见不着,这是为什么呢?哪里出了差错
呢?曾大禹百思不得其解。
商家辉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抱怨:“曾县,黄汉英就是不想见我们。”
曾大禹是个要面子的人,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不是去北京了嘛。”
商家辉:“根本不可能。”
曾大禹:“怎么不可能?”
商家辉:“我搞多少年公安了,黄汉英夫人的眼神告诉我,黄汉英在家。”
曾大禹睁开眼,叹了口气:“唉,如果黄汉英不管,这事还真就得靠自己了。”
商家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还是那句话,大不了鱼死网破。”
曾大禹生气,声音有点高:“办事要动脑,别动不动就鱼死网破。你是让谁死?!让谁的网破?!”
商家辉见曾大禹生气,不说话了,但看上去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曾大禹见商家辉不说话了,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说老商,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啥事你得遇到问题想办法。不能太莽撞。”
商家辉没再和曾大禹争辩,再次加大了油门,车像一匹脱缰野马飞速向前驶去。
打发走曾大禹和商家辉,黄汉英夫人打车又返回了家里。还真让商家辉猜对了,她没有接孙子,只不过和曾大禹、商家辉用了一个小计谋而已。
黄汉英戴着花镜,坐沙发上看报纸,问夫人:“人走了?”
黄汉英夫人站在阳台,拿着小水壶浇花:“走了。不过看上去找你好像真是有事。”
黄汉英把报纸放茶几上,走到夫人跟前,有点万幸的样子:“我呀,差一点因为他们的事犯错误。”
黄汉英夫人惊讶地:“差一点犯错误?”
黄汉英接过水壶,帮夫人浇花:“前些天,津贡那个曾大禹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搞事破坏招商引资。”
黄汉英夫人拿过抹布擦叶子上的灰土:“是刚来的那个人吗?”
黄汉英:“是他。”
黄汉英夫人:“你是知道我这脾气的,破坏经济发展,整事?这我能不管吗?那个县委书记谢俭鹏正好我认识,我把电话直接打给谢俭鹏,把他好顿批评。”
黄汉英夫人:“那是该批评。”
黄汉英:“但是批评错了。津贡县纪委正在办一个案子,涉及到一个企业的一些事。”
黄汉英夫人:“瞧瞧,差点让人利用了。”
黄汉英:“可不嘛,谢俭鹏说的情况和曾大禹说的不一样,我又把电话打给市纪委的董学军,了解情况后才知道,人家谢俭鹏说的才是事实。”
黄汉英夫人:“以后可真得把握好了,要多听听情况,别再瞎放炮了。”
黄汉英和夫人说话,花盆中的水浇多了,溢了出来也没看到,仍就说到:“我真得注意了,眼看快退休了,可不能晚节不保啊。”
黄汉英夫人:“想想都后怕。”
黄汉英夫人转身见水滴到了地板上,冲黄汉英嚷着:“水水水,水浇多了……”
黄汉英看到水滴了一地,把小水壶放地上,自嘲道:“真是不行了,浇花的事都做不好了。”
黄汉英夫人拿着抹布擦地上的水:“行了,行了,快
看你的报纸去吧。”
商家辉明知黄汉英在家不见他们,又不能硬闯,所以只有暗气暗憋。
回到家的商家辉坐在沙发上,看着没送出去的礼品盒堆在地上,心里烦透了。
吕庆功倒了一杯水,递给商家辉,安慰道:“商局,别生气了,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商家辉接过水杯放茶几上:“现在喝水都塞牙,还能有好消息?”
吕庆功凑近商家辉也坐沙发上,神秘地:“通过关系得知,占发被关在市公安局的集训中心。”
商占发有了消息,这让商家辉很是兴奋,他唰地站起来,冲吕庆功问道:“还有什么详细的情况?”
吕庆功也站起来:“其他的事还不知道。”
商家辉着急地来回走:“如果不把占发捞出来,怕是顶不了多久。”
吕庆功:“那就抓紧。这条路不通,再想别的路。”
商家辉想了想,给杨杰打电话:“杨杰,你以前提的那个患者现在能联系上吗?”
手机中杨杰声音:“那个患者刘小球转到市医院了。”
商家辉:“想办法联系他。”
手机中杨杰声音:“行,我这就去一趟市医院。”
商家辉挂断手机,背水一战的样子:“我不怕他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市公安局集训中心那是什么地方,商家辉和吕庆功二人都应知道,因为市里搞集训他们都参加过。那里有四栋楼,其中一栋是专门为审询设计的,这个小楼不高就五层,但你进去,如果没人领着,就像走迷宫一样,你走不出来。这样设计主要是为防止某些要犯在审询时出意外。
商占发是被关是那个审询楼里呢?还是关在宿舍里呢?商家辉和吕庆功不得而知。
商占发实际上被关在集训中心的某宿舍。条件很好,里外的套间。
里间屋内,有一张床,一个木桌。外间屋内,两张单人床,墙上有电视。
商占发躺在里间的**,翻来覆去地想着幺蛾子。这些天外边没有救自己的一点点动静,看来,外边的救助是指不上了,只能靠自己了。可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自己怎么才能出去呢?商占发翻着眼睛,动着脑筋,他打定了一个主意。
商占发冲外间的警察喊:“我饿了。我要吃饭。”
警察甲乙在外屋看守,听到喊声,警察甲回道:“马上开饭了。”
商占发:“我要吃鸡蛋羹。”
警察乙:“不交待问题,吃饭还挑三捡四的。”
商占发:“没有鸡蛋羹我就绝食。”
警察甲给警察乙使个眼神。
警察乙走出去和站在外边的郑旭商量。
警察乙冲郑旭:“商占发说要吃鸡蛋羹。”
郑旭:“要吃的了,看样是想开了。”
警察乙:“鸡蛋羹软软的应该没什么事,这小子可能是馋了。我去和食堂说一下。”
郑旭看警察乙往食堂走去,他给冯宗正打电话:“冯书记,商占发有食欲了。”郑旭边打电话给冯宗正边往屋里看。
商占发得意地躺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