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猎魔人的遗物箱
在正统的牙狩历史中,这场战斗是各大猎魔人组织联手才驱逐了德古拉,从而奠定了牙狩形成的基础。
但鲜有人知,在德古拉兴致缺缺的撤离后,一群不被主流猎魔人接纳,被称作“异端”的问题儿童,在某个荒凉的山谷,对创世十三长老之一的德古拉进行了决死狙击!
几乎所有人都超越界限的使用了“复合属性血法”,以燃烧生命的形式短时间内获得了巨大的力量,甚至对高高在上的十三长老都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但代价也是巨大的......
“范海辛”全员战死!
有几人甚至是在察觉到自己将会“异变”而无法回头时,果断的选择了对德古拉进行类似自爆的攻击。
创世十三长老终究是被称作“完美”的生物,即使受到这种等级的围攻,也只是“受伤”,依旧存活了下来,并为了泄愤对“范海辛”这个名字下了诅咒。
除了德古拉,从那座荒山中唯一走出来的便只有被拆得破破烂烂的“处刑者”而已。
大概是高傲的德古拉将他无视了吧......
其后他在世界上游**了百年,“心”的雏形也渐渐浮出。
因为害怕孤独,所以伪装成人类,努力学习人类的举止,就连进食也要装得有模有样。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在某个小镇安居下来,淳朴的乡民接受了他,尽管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异常,但只将他当做有些怪癖的好人,并不以异样的目光看待他。
三年的时光,他活得“简直像个人类一样”,甚至曾经有过一段朦胧的恋情......
但在这份恋情还未开花结果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血界眷属袭击了小镇,他为了保护乡民,奋不顾身的站出来抵抗。
他很强!
继承了范海辛之名,各种精妙的血法奥义对他而言就像是本能,可以轻松施展出来,即使是长老级血界眷属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当他驱赶走敌人后,转身看向自己眷恋着的姑娘时,她眼中却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他怔怔的看向自己血腥累累的身体,模糊的血肉下是非人的异形机关,大量使用血法,让他的身体丧失了人之形......
“啊,是这样啊......原来我不是人类啊。”
这三年的时光过于幸福,让他产生了自己是个人类的错觉,真是......太天真了。
在愧疚、怀念、幸福之后,他的“心”又懂得了什么叫作伤心。
他离开了小镇,继续游**,但无论他去往什么国家、地区,只要在一个地方停留三年,就一定会有大量的血界眷属找上门来,而他也不得不离开。
后来他明白了,这就是德古拉的诅咒。
永远的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得到之后失去,每一次都要重新认识孤独的含义,当你摆脱掉它,它会在你最幸福的时候再次回来。
永永远远,没有止境......
他放弃了“人类”的人生,决心作为牙狩活下去。
在追杀吸血鬼的道路上,他捡到了几名孤儿,都是被血界眷属夺走了亲人,都背负着仇恨。
他就像普通的牙狩那样,将他(她)们收为了弟子,抚养其长大并传授血法。
他们离群索居,独来独往,与其它牙狩组织泾渭分明,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厄运终止。
然而,待在他身边的人总是会以悲惨的方式死去,或在战斗中被杀,或染上瘟疫,或被血界眷属变为血仆......
德古拉的诅咒赋予了他超远一般长老级血界眷属的不死性,而“范海辛”的血则变成了影子一样的东西,和他密不可分,让他变成了无论如何都死不掉的怪物!
他将孩子们亲手养大,又因自己的“不死”,只得亲眼看着他们受伤死去,或者慢慢衰老而死......
终于明白了,这诅咒是概念性的存在,光是“不死”这一点便会让他陷入永恒的孤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他而无能为力。
更不用说他自身就相当于“厄运”,会给周围招来灾难......
他想要去死——在最后一名养子在战斗中牺牲后。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在那之后数百年,他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与痛苦折磨中,寻找着能了结自己的方法。
......然而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的存在方式已经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傀儡了,在不死性上仅仅低于创世十三长老,由于没有“真名”,想死都死不了。
自杀也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他没有能力破除不死性,从设计之初,核心术式中就被写入了“自我保存”的命令。
甚至,遇到敌袭还要全力以赴......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与他战斗并无视不死性,连续击杀他呢?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徘徊在世界各处,寻找着能够杀死自己的存在。
跳过富士山、自沉进大海沟、进过梵蒂冈、去过耶路撒冷......然而一无所获,所谓的“圣水”与自来水的差别只是更难喝一些。
将自己搞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却依然活着,让人绝望的活着!
最后,他将希望寄托于交界都市HL的最底部——永恒虚空。
或许,异界存在着能杀死他的方法,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找到血界眷属的巢穴,一直战斗到世界末日吧!
然后,在经过某条地铁线时,他无意中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之义眼和现任持有者,跟着他又找到了一名有着奇怪魔眼的年轻人......
他如愿以偿得到了死亡,除了最初的银质十字架和背后的刻痕外,什么也没有留下,像泡沫一样消失在了永恒虚空的浓雾中。
他是道具、傀儡、处刑者,从始至终没有真名。
尽管范海辛众人将他当做可以信赖的存在,但却没有赋予他名字,只是称其为“处刑者”。
不过......虽然没有名字,但却有着“道具名”。
就像椅子、桌子、茶杯这些名字一样,给道具赋予专门的名词,用以区分。
用这个名字来称呼的话,他叫作——
【范海辛的遗物箱】
终究,那些自认为“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年轻人,还是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遗物箱——世界还是记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