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理想国
“正义的伙伴？”
听到这句话，四郎和士郎同时嗤笑起来：“算什么啊，那种东西。”
士郎：“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坚持所谓的正义究竟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到，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没有意义！”
四郎：“你说正义？别让人发笑了，你以为我试过多少次，如果这是正确的我早就成功了，还会费尽心机做这一切吗？”
两人异口同声：“正义只不过是没什么价值的破铜烂铁！”
然后互相对视一眼，脸色都相当不爽，满满都是对另一人的恶意。
叶青：“......”
你们也有脸说我！
MMP，只不过说了句名台词而已，为毛我要被这两个货嘲讽啊！
别人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是以什么立场和心态来反驳我的啊？
要不是打不过你们，我肯定一鞋底糊在你们那张厚脸皮上，让你们长得比我帅！
被狠狠的嘲讽了一番，叶青心中自然有气，念头一转，暗暗露出一丝恶意的微笑。
“咳咳，长相如此相似，请问两位是什么关系？”叶青笑道。
四郎悄悄加快了法阵的运行，心神大半分了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问题。
“哦，这位村雨四郎是我兄......”
“没有关系！”士郎打断他，“他只是一个掳走我妹妹的恶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救回我妹妹！”
“兄长大人！就算你这样讨厌我，但我们身体里流的血是一样的，这份连接注定无法断开——直到某一方死去。”
“你......”
“两位关系可真好呢，连吵架都超有默契的。彼此对立的原因是争夺妹妹啊......呵呵，没事，可以理解。”
四郎和士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但这偏偏是事实无法反驳。
叶青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你们是兄弟？不对吧，这座城和黄泉百鬼可是花了数百年时间经营的，鲤伴小哥也说过，黄泉母蛭子是一个有好几百岁的妖术师。”
“是转生。”士郎盯着四郎冷冷道，“这个男人不断进行转生，以此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一次......盯上了我们家。”
叶青疑惑问道：“那这位妖术师大人到底想要什么呢？”
“鬼知道，我不关心这个，只是想救人而已。”士郎的口吻很粗暴，看来是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叶青转而望向四郎，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四郎微微皱眉，随后释然：事到如今，继续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啊，说来惭愧，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实现的愿望。”
四郎张开双手，脸上露出神圣的笑容：“那就是，创造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孩童不会夭折并可以受到教育，弱者不会因为弱小而被杀戮，强者不会因为强大而伤害别人，人民依靠劳动而不是乞讨生活，上位者会受到规则的束缚......”
“是的，我想要创造一个没有苦难的眼泪，每个人都可以露出幸福笑容的世界！”
士郎被这番话震撼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愿望十分美好。
杀生丸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原本对四郎只是杀意，现在则多了一些必须将之除去的觉悟。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内在已经是某种脱离了人与妖怪限制的东西，不管四郎的想法是对是错，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你打算具体怎么做？”叶青沉着脸，“不会只是空口白话吧。”
“如你们所见，”四郎一摆手，“这座京都就是一个小小的理想国，我的夙愿在这里全部实现了......但仅仅一座城是不够的，我需要将范围扩大。为此，我设计了这个仪式。”
“万事万物都存在阴与阳、善与恶的平衡，纯粹的善和纯粹的恶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而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善、恶的混合体，当恶的成分压倒善时就会产生欲望、罪孽和杀戮。”
“人类集体性质的杀戮称之为战争。”
“翻开人类的历史，文明也会消失，种族也会灭绝，但唯有战争是不会停止的。似乎每一个历史的转折点都要与丑恶的人性和杀戮扯上关系......也就是说，‘恶’本身就是组成‘人类’这个概念的元素之一。”
“如果‘恶’造成了人类的诸多不幸，那将这一元素去除掉......一切的不幸都会消散！”
“去除‘恶’？”叶青喉咙梗了一下，“怎么做？这是不可能的吧。”
“照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毕竟只是剥夺数万人的‘恶’就需要一整座灵脉，想要剥夺全人类的‘恶’恐怕需要耗费大地上所有的灵脉吧。但是很遗憾，我没有那种手段和时间。”
“但是换一个思路，不是‘剥夺’而是‘还原’会怎样？”
众人已经隐隐察觉到四郎是在故意拖时间，也知道这样下去恐怕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他计划的真相——四郎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该说不愧是曾经导演过多次改朝换代的超级黑手吗，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为自己争取一丝生机。
“黄泉母蛭子......啊，不是我，是那个鬼鬼祟祟的魔物。”
杀生丸眼神一凝：蜃妖百目！
“大概一百多年前吧，他找到了失败多次处于迷茫中的我，给我讲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神话故事。”
“那是在世界刚刚诞生不久，一对神明夫妇（兄妹）的故事。”
“夫妇两人曾经很恩爱，诞下了众多孩子，每一个都是具有权能的伟大神明。但在一次生产中，妻子被身为火神的末子灼伤，最终在痛苦中死去......”
“看着死去的妻子，丈夫感到了恐惧，害怕自己也有一天会被拖入黑暗的黄泉国。于是他向上天请求：希望可以获得永远不会受伤，不会被恶意、仇恨和污秽侵蚀的身体。”
“上天拒绝了他的请求，告知他：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诞生、消失。他要想不受污秽侵染，那就必须要有另一个存在替他承受这一切。”
“丈夫哭闹着向地下的妻子说道：‘你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会有人耻笑。但我生活在大地和云端上，若是衰老、受伤、变丑，那不可避免会被人羞辱，孩子们也会离我而去。’”
“出于对丈夫的爱意，妻子替他承受了所有的污秽......”
“获得完美之身，不惧污浊侵蚀的丈夫开始肆意的放纵，在酒色中满足着自己的欲望，产生的污秽则全部倾泻到了地下。”
“终于，某日他在无穷无尽的奢靡中感到了厌烦，想起了温柔美丽的妻子。”
“他前往黄泉之国和妻子相见，妻子喜不自已，尽自己的所有来招待他——直到他借助光亮看清妻子现在的模样。”
“原本美丽的脸庞已经腐烂了一半，爬满了蛆虫......”
“丈夫知道那是自己的污秽，但还是感到害怕，全力从妻子身边逃走。”
“被背叛的妻子哀嚎着、不甘的追逐这丈夫，但最终却被丈夫借助上天的力量困在了人间与黄泉的路口......”
四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至于两个主人公的名字，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是的，应该没有日本人不知道这个神话，包括叶青也对这个神话耳熟能详，但里面有些细节和他以前听到的不一样！
不管四郎要干什么，只要是能扯上这个神话就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即使是杀生丸，此时心中也开始动摇起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叶青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四郎出神道：“那位‘妻子’，虽然是被丈夫欺骗了，但她也确实因此拥有了吸收、承载‘恶’的能力。不，更准确的说，因为她的神格特性，这世界的‘恶’应该都算作是她所诞生出来的子孙吧。
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从她身上分离的‘恶’全部还原！
以她的神格和神性，就算是人类族群所有的‘恶’也能承担吧！”
四郎感觉到水晶下面的能量涌动，已经接近平稳，此前是九天瀑布，现在就是长江大河。虽然流量没有减弱，但势头却稳定许多。
大局已定......
他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对众人道出他最后的秘密。
“看到这些沟渠和血河了吗？这是从黄泉国流出的神血——那位妻子不断腐烂所产生的脓血，它们会沿着京都的灵脉流向远方，将所有连通的灵脉占据，将地面上的人类之‘恶’吸收干净！”
“虽然不敢说能覆盖整个世界，但制造一个‘国’却绝对没有问题！”
杀生丸一言不发拔出了爆碎牙，开始在刀身上聚集妖力，罕见的在出招前进行蓄势，可见这一刀绝对不凡。
叶青肃然握紧了村正，此刻他的心态悄然发生了转变：按照型月世界的一贯尿性，这特么可是足以形成特异点的大事件啊！要是不阻止他，别说什么回到现代了，以后的世界存在方式走向都会改变，换言之未来都可能不复存在了！
对叶青来说，这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