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世界尽头的谎言
“怎么样小鬼，这居高临下的感觉！”大风吹起黄金长发，肆意的在夜空中飞舞。
叶青低头望向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心想：我要怎么说才能合这位的心意？
无数中二度爆表的羞耻台词从叶青脑海中闪过，最后他面红耳赤选了个中规中矩的。
叶青强作镇静，用狂妄的语气说道：“看啊，人多的就好像垃圾一样！”
“唉？”
娘闪闪愣了：“我是问你怕不怕，我记得你恐高的。”
“......”叶青捂住脸。
别拦我，我要从这大桥上跳下去！
“这场战争将要结束了。”娘闪闪语气莫名，“在结束之前，我有个约定需要兑现，这是王的自持。”
“约定？和谁？”
“征服王那个蛮子......可以的话，本王甚至想帮他完成自己的梦想，但是......遗憾啊，那份梦想本身虽然并不能说是错的，却完全没有实现的希望。”
娘闪闪眼中闪过一丝追念：“这世上或许有人能战胜命运，但没有人能逃脱命运的捉弄......毕竟，就算是天神也无法杀死不存在的东西。”
她转过头来：“小鬼，你叫叶青对吧。这是王的命令：从现在开始，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你有幸可以侍奉在我左右，见证王的伟绩！”
威风凛凛说完这些，她嘴角浮现一丝微笑：“那个小丫头......是个很有趣的人，她就继续保持这份纯真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从她那里索取魔力，就让她继续‘无知’吧。”
叶青皱眉：“英雄王......您为什么会选择小玲？如果只是需要凭依，我可以来代替。”
可以的话，叶青要尽可能避免小玲卷进来。
娘闪闪轻蔑道：“你？开什么玩笑！只有美丽的东西才能入本王的法眼，你不过是块灰扑扑的石头，那小姑娘可是未被发掘的原石，两者看起来或许相似，但内在可大有不同。”
“与Saber那种只有在毁灭时才会释放所有美好的流星不同，神无月玲......她需要不断雕琢、呵护才能将美展现于外。”
看来，选上小玲纯粹是英雄王的收藏癖作怪。
“呐，小鬼，你觉得这世界的尽头有什么？”
娘闪闪突然岔开话题，将叶青问了个措手不及。
“世界尽头......有这东西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地球，既然是“球”，又怎么会有尽头呢？
“当然有，本王就曾在世界尽头取到长生不老的灵药。”
差点忘了，神代英灵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
叶青思考再三，综合各国神话，说道：“是......海吗？”
海洋就是世界尽头——很多临海起源的文明，在最古老的神话中都有类似的记载。
或是无边无际的海面，或是陡然直下的无底深渊，或是高耸入云的峭壁......总之在海的另一边，是人类所无法跨越的障碍，即为“世界尽头”。
（内陆、大河起源的文明则往往认为世界在某种动物的背上，以此解释地震......）
征服王想要寻找的“俄刻阿诺斯之海”，也就是当时世界观中的世界尽头。
娘闪闪笑着否定了这种说法：“什么都没有......世界的尽头，那里并非是‘尽头’，而是‘极限’——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本来，所谓的‘尽头’都是人类为了欺骗自己所编造出来的说法，为了掩盖自己的胆小，寻找一个停留在原地的理由，最初的人类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面不存在的壁障——没有尽头的海洋。”
“如果得不到答案，伪造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真理’即可。如此，人类便可安心的固步自封，理直气壮的拒绝向外界踏出哪怕半步！”
“......真是无聊，说到底都是一群没有勇气和意志，毫不自知的杂修而已。”
叶青沉默了，想到了前世的生活，他反驳道：“或许不是他们胆小，而是单纯的没有能力而已。”
他望着冬木的夜景说道：“外面的世界当然诱人，但如果自身脆弱到连迈出一步都需要冒着生命危险，那所谓的‘外界’就变成了好看的毒蘑菇......”
“对于极度饥饿的人来说，毒死显然要比饿死好！
那么，勇敢的吃下蘑菇固然值得赞扬，但若是肯忍耐，拒绝蘑菇的**......我觉得这虽然显得懦弱，但却需要更大的勇气！”
“真是有趣的观点啊......你是想说，生命本身要比探寻真理更加重要吗？”娘闪闪来了兴致，“本王的判断或许出了点差错，你不是普通的石块，而是煤炭——虽然丑了点，但多少还有点用。”
叶青：咱能把‘丑’字去了吗......我才七岁，有的是成长空间。
“本王要将Rider全力击垮，一点余地和希望都不留，以绝对性的力量差距让Rider绝望，然后承认自己的失败。”
娘闪闪竖瞳一缩：“无谓的理想就应该泯灭在摇篮里！”
“世界尽头？无尽之海？”
“不过是无知者的妄语罢了，这世上既没有可称为终点之物，也没有可以达到的人类。本王曾经见证过一切，故而知晓一切，故而厌恶一切。”
“Rider不曾见证，故而理想不曾破灭，故而妄想征服世界的尽头——人类的极限。”
“但他注定失望，因为不存在的东西是无法征服的。他的理想走到终末时将会凋零，会像凡人一样沦落为庸俗之物吧。
这样想来，将他在巅峰的时刻抹杀，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起码......他留下了一份伟大而美好的理想、憧憬，并将永远背负‘征服王’之名。而不是亲眼目睹后心灰意冷，失去英雄之证。”
她认真对叶青说道：“小鬼，作为本王的侍从，你要将两位王者之间的对决完整的记录下来，并将本王和征服王的英姿传于后世，让人类记住，曾经有一个妄图征服世界却不幸倒在征途上的狂人。”
“他既不是在理想破灭后堕落而死，也不是老年时昏庸而死，也不是在青年时狂妄自大而死，也不是迷信长生而死。”
“他是为了挑战这世上最伟大的王、英雄中的英雄、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而死，他的死亡并不平凡也不可笑，值得让时代记住这个名字——”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吉尔伽美什看向天空的另一端，露出了独属于王中之王的狂气笑容。
叶青若有所思，转头看向天边。
只见雷光闪烁，身姿伟岸的王者驾驭着神威车轮到来了，既是王者，赴会当然不能孤身一人，于是他带上了自己最忠诚的部下，同时也是他那不成熟的御主韦伯。
王与臣，主与仆，这对奇妙的组合降临在大桥上，与叶青和娘闪闪的组合遥遥相望。
PS：【祝大家新年快乐！】
另：大帝想要到达无尽之海，而娘闪闪知道那是不存在的，认为大帝在真正见到后会失望，进而堕落失去英雄的荣耀。
于是她想在大帝最为闪耀的时候将之击杀，让大帝的豪情和理想保留在最巅峰的时刻。
（......怎么突然觉得这样的娘闪闪有点病娇的意思啊，怕失去就干脆毁了什么的.....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