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之宴：王的初心
Saber双眉紧锁，言辞锋锐反驳道：“Rider，历史上在你死后，你的帝国被部下瓜分，最终分裂为了四个国家......你难道对此没有感到不甘吗？难道你内心中就没有拯救国家的愿望吗？”
“没有！”征服王严肃道。
挺起他强健的体魄，毫无犹疑的说道：“从来没有过！”
“本王对于自己的决断定然不会后悔，对于自己的人生没有一丝怀疑。如果我的臣子将我的帝国毁灭，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会为止惋惜，但绝不会阻止！”
“Saber哟......你还没有意识到啊。”
征服王严厉说道：“颠覆自己的时代，等同于否定你和追随你的臣子所创造的一切！这是对所有人的侮辱！”
“......无法认同，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Rider！”
Saber正色道：“时代并非是仅仅由英雄构筑的，还有众多的平民，他们弱小而无力，拯救他们是王者的职责。”
顿了一下，她露出自豪的表情：“不，正因为能够拯救人民，王者才会诞生！”
“稳定的统治、井然的秩序、充足的食物、严明的律法，这些事人民的诉求。而我——亚瑟王，曾经创造过如此的理想之城（加美洛），所以我可以肯定：我是正确的！”
Rider怔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是在可怜Saber：“也就是说，你是为了成为人民心中‘完美的王’，所以才奋战至今的吗......
抛弃私欲，为国献身，永不停歇......这不是‘人’应该选择的道路。”
“是的......但是，我既然生而为王，早在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我就放弃了‘人类’的身份。”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她的人生已经在石中剑被拔出岩石的那一刻结束了，从那以后就只有名为“亚瑟王”的永恒之王而已。
“王者是孤高的存在，我曾经历过失败的痛苦、烦恼，也品尝过胜利的荣耀，但我的信念至今未曾改变。Rider、Archer，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你们只是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暴君而已！”
“一派胡言！！！”
Rider一拳砸在地面上，众人感觉地面都抖了一下。
他怒声大喝：“王不是花瓶！不需要别人认同，也不需要别人欣赏，更不需要别人的理解！王者，只需要将自己最伟岸的身姿展现出来，让部下倾倒，让人民敬仰，让敌人胆寒！”
“讴歌生命，掠夺天下最富有的城市，占有最美丽的女子，统领最骁勇的战士，见识最为广阔的世界！”
“王——舍我其谁！”
“哈哈哈哈，说得好征服王，虽然只是个杂种，但我姑且就承认你是立于时代之巅的王好了。”吉尔伽美什举起酒杯，在这场宴会中第一次有了敬酒的动作。
“怎么可能......这样的王怎么能让民众追随？若连最基本的保障都不能承诺，民众为何要支持这样的王？”Saber动摇了起来。
“王所要做的是在前方开辟出前进的道路，不管正确与否，为部下了人民指明方向即可。
王就是要比任何人都活得精彩，比任何人都要贪婪，比任何人都要豪奢——如此，才会有人想要成为‘像王一样的人’，不是吗？”
征服王看着Saber说道：“骑士王啊，我承认你是完美无瑕，品德高尚的王者。但你的部下中可有想要成为你的存在？你的言行不过是树立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让所有人望而却步，最后远离你而已！”
Rider的话语击沉了Saber坚强的内心，她身子一晃，便好似被人正面击中。
“我......我做错了吗？”
回想起圆桌骑士的瓦解，确实如同征服王所言，所有人都逐渐远离了自己。Saber不禁自我怀疑，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道路是错误的，自己的孤高导致了不列颠的毁灭吗？
叶青见此一幕，眉头微皱，对英雄王和征服王的话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毕竟以他（平民）的角度来看，三位王者的道路固然各有其伟大之处，但只有Saber是真正的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置于自身之上——他是“人民”，自然更尊重也更赞同Saber的信念。
不可否认，征服王和英雄王有着让人心折的人格魅力，但骑士王的理念才更符合一个完美统治者的形象。
最简单的选择题：将人民的利益放在自己之上，还是将自我的意志凌驾于人民之上？
saber选择了前者，而archer与rider选择了后者，仅此而已。
叶青只是一个和【权利】没有丝毫关系的民众，对于国王的治国理念，没有丝毫的发言权。
但正因为他是一个“民众”，故而相信saber的道路不是错误的。尽管最终失败了，但却不是错误的。
——她不应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说到底，此时的Saber，与其说是一名王，倒不如说是一位求道者、骑士、圣人的集合体。虽然闪耀，但远离人世。
暗暗叹了一口气，叶青继续为archer倒酒，心中却在默念：“星门，我要用这些‘神酒’跟你交换......没什么，只是让你帮忙重现一段声音而已。”
酒多倒两滴，少倒两滴，又有谁能察觉呢......虽说不是叶青自己的。
正当Saber心情低落，自我怀疑时，一个熟悉的磁性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阿尔托莉雅......”
这个声音她永远忘不了，因为他不仅是教育并培养了自己的人，也是辅佐自己成为君主、找到誓约胜利之剑的先知、导师。
“梅林......为什么？”
她还在疑惑为什么会听到这个声音——明明这个男人已经在圆桌覆灭的前夕离开了。
“......还是再考虑一下哦，只要拔出眼前的剑，到最后，你就不再是人类了......”
熟悉的对白，那是在她还没有成为王的时候，在即将成为王的那一天，在某个试炼之前，她一生中最后一次作为“人”而做出的选择。
恍惚间，Saber仿佛回到了那个晴朗的午后，那片草原，那石台前。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
“不，有众多的人在笑着......”
那个时候我所看到的，他们的笑容，真的是非常幸福。
“我想，这一定不是错误的。”
是这样啊......我，早在那时就有了觉悟，并且得出了答案啊！
就算被别人否定、污蔑也无所谓，她寻求的是不会被这些污浊侵蚀的永恒之光，理想的尽头将是这些人永远看不到灿烂辉耀。
不被理解又如何，王者难道会因为不被他人理解而改变自己的信念吗！？
Saber浑身一震，眼中迷茫之色褪去，继而重新坚定起来。
接着，她转身对征服王和娘闪闪傲然说道：“吾乃不列颠之君，圆桌骑士之主，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此次圣杯战争以Saber的职介响应召唤，Rider、Archer——”
“——试问，汝等可要与吾争夺圣杯？若是如此，吾定会让你们见识一下‘常胜之王’的风采！”
她凛然的姿态让其余两位王者齐齐一怔，archer眼中出现了奇异的神采。
“——不错，不错，哈哈哈......表情变得更像一个王者了呢，Saber。”archer亢奋道，“以最古英雄之名，我定要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
回过神来，征服王开怀大笑：“哈哈哈，这才不愧是享誉天下的骑士王啊。好吧，既然你要和我争夺圣杯，那本王当然要奉陪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