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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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混合后的酒精好像更容易让人做一些出格的事,这件事许听韵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不过她现在脑袋里总有一些奇怪的片段闪过,让她来不及思考这么多。
“你们还没有过啊?谢昭是不是不行啊?啧啧啧, 我跟你说……”
脑袋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烧得许听韵脸上和身上都泛着难耐的热。
似乎有一双手覆在她的手臂上, 缓解了她的燥。
那双手很热,但意外地让她觉得舒服了些。
许听韵不知道自己最后说了什么,甚至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忘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头好痛, 谢昭来给她送蜂蜜水的时候, 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许听韵小口喝着蜂蜜水,口干舌燥的感觉才缓解了一些。
她偷偷抬眼观察谢昭,感觉他的怨念不轻啊。
许听韵还记得一些昨晚的事, 现在想想,他们不会是……
谢昭单腿跪在**,正探身去关上另一边的床头灯。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线衣,领口有些大, 倾身时许听韵能瞟到他的锁骨、甚至更往下一点。
许听韵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谢昭锁骨上的几片红痕尤其明显。
那该不会是她干的好事吧?
现在的许听韵完全像老僧入定一般, 眼观鼻鼻观着水杯, 努力回忆着昨晚。
温盼姐教她的,她应该都用上了吧?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可是不喝酒,她这个怂包又不敢对谢昭做这种事。
许听韵纠结得脸都拧在了一起, 越想越懊悔。
忽然脸上一痛, 她看向谢昭——谢昭顶着一脸欲求不地捏着她的脸:“怎么你还愁上了?昨晚对我做的事是不打算负责了是吧。”
许听韵把他的手打掉, 揉着脸颊, 眼神飘忽:“什么事呀,我不记得了。”
谢昭被她气笑了,退到床边站好,开始解裤子:“行,既然你记不住,那咱们再重现一下你犯罪现场呗。”
谢昭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裤,只有一根袋子系着,好解得很。
许听韵本想躲开的,可眼睛不受控制得往那里瞟。
温盼姐说过,亚洲男性的平均……呸!不能再想了!
许听韵脸上又渐渐烧了起来,更不敢去看谢昭,干脆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
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是温盼教她的“理论知识”。
“昨晚不是挺敢的么,怎么今天怂了?”
谢昭说着,拉着她的手就要往他身上贴。
“谢昭,白天!窗帘!”许听韵惊得差点扔了杯子。
谢昭还在拉着她的手,许听韵干脆闭紧双眼。
清醒时候做这种事、又是在白天,关掉视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上。
许听韵都能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当她冰凉的手贴在了滚烫的皮肤时,许听韵一怔——谢昭就是吓唬她,明明只贴在了他腹肌上。
“得了,昨晚醉成那样,到后来差点吐我一身。让你别混酒喝就是不听,看你今天不头疼。”
谢昭接过她手上的空杯子,又嘱咐她先别下床,他会把早餐端过来。
谢昭走到门口时,转身就看到许听韵看着自己那只手发呆。
许听韵要是看到他现在的表情,那绝对会意识到自己上了谢昭的当!
昨晚许听韵异常主动,谢昭倒是也喝得有点多。
在他尚能保持理智时,又被许听韵拉进了深渊。
月光打在许听韵半边侧脸上,柔和了她脸上那抹红晕,半阖的眼眸中也晕着一汪水汽……
这些都在蛊惑着谢昭继续下去,酒味也成了催化剂。
正当他眼睛像天色一样,越来越暗时,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趁虚而入。
下一秒,许听韵的手臂又搭了上来,拉着他的脸更贴近她。
“好香……”许听韵像是在喃喃自语。
谢昭最后一根防线彻底绷断,香的是她吧。
酒精让许听韵的皮肤微微泛起了红,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更浓郁了。
谢昭俯身,在她耳边装模作样问了一句,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便按捺不住。
下一秒,许听韵翻身吐了一地,谢昭认命地收拾好了之后,她却睡熟了。
当时,谢昭去浴室待了好久,回来看着许听韵的睡颜忍不住叹了口气,咬牙:“回去见到温盼,我一定好好找她算账!”
这些他都不打算对许听韵说,等年后她复试成绩出来了再好好管管他家这小屁孩。
回城的车上,许听韵一直躲着谢昭,心虚地不敢看他。
谢昭似乎也在想什么事,两人一路上也没怎么交流,只有进了北城后,谢昭嘱咐了她几句平时多吃一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许听韵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可却在偷偷看他。
谢昭倒是很正常,专注地开着车,不像她跟做贼一样。
许听韵抱着手机,看到温盼给她发消息说今天放假回家了,又想起昨晚的大胆,忍不住又偷看谢昭,开始脸红。
谢昭开到了陈家外面,许听韵小声说了句“拜拜”就像逃下车,被谢昭抓着衣领拽了回来:“专心在家准备考试,再和温盼鬼混小心我把你抓走。”
见谢昭似乎真生气了,许听韵只敢悄悄撇嘴应声,“你还能把我抓哪里去?”
她没想到谢昭耳朵这么灵的,听她说完,冷笑一声:“放心,到时候就把你绑我身边,我去哪你去哪,省得你不老实。”
许听韵在心底撅了撅嘴,下车前同他说:“别忘了这周六要接我去看奶奶,你已经两周没去了,都是我自己去的。”
谢昭顿了一下,伸手揉了下她发顶:“好,代我向老爷子问好,周六带你去玩。”
谢昭公司出了点事,下山后徐风与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到后来路上他也一直在听电话,听上去有些棘手,所以也没进陈家。
许听韵拉着行李箱进门后,赵阿姨接过她的行李箱笑着说:“吃午饭了吗?老爷子知道你今天回来还让我给你留着你最爱吃的鸽子汤。哦对了,温盼回来了,说找你有事。吃完午饭困得要命还在等你,我让她去睡她也不去。”
说到温盼,许听韵有点心虚,正想对赵阿姨说别告诉温盼她回来了,温盼就跳到她面前,一脸兴奋地拉着她走向她的房间。
“怎么样,成了吗?”
还没等许听韵坐下,温盼忍不住开始八卦。
许听韵一双杏眼转个不停,小声说:“姐,我连口茶还没喝呢。”
“啧,小屁孩喝什么茶。”温盼说着起身走到冰箱旁边,扔给她一罐可乐,“我这没茶,凑合着吧。”
房间里暖气烧得足,温盼只穿了短袖,许听韵还裹着大衣,鼻尖冒汗。
温盼问她又让她想起昨晚的事,许听韵更热了。
好在冰可乐还能缓解一下她的燥热,许听韵打开可乐喝了一口,甜甜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散了一点。
温盼凑都她身边,八卦的表情都控制不住:“诶,怎么样,刺激吗?”
可乐罐子上凝着水珠,许听韵把可乐罐子放在一边,拿出手帕擦手,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盼正一脸期待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谁啊,扫兴!”温盼拿过手机,看见名字又看了许听韵一眼,才接了电话,“找小姨什么事?”
许听韵眨眨眼,谢昭说得没错,温盼姐是一点都不吃亏呀。
只不过谢昭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许听韵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昨晚谢昭问她怎么会那些的,她是不是把温盼姐给供出来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温盼气得站了起来,“什么你家小孩,这也是我家孩子好么,管我叫舅妈呢,管你叫什么?”
许听韵抬头,温盼的笑容忽然僵住,等了一会儿才黑着脸说:“行了行了,保准不给她喝快乐水了,我还有事挂了挂了。”
挂了电话,温盼拿过许听韵身边的可乐罐子,撇撇嘴:“要不是你俩领证了,我都以为他是你爹了。”
温盼把可乐罐子捏扁,愤愤地对着空气说:“什么别带坏你家小孩儿,她被那个狗屁大伯母管得那么严、连所有孩子都体会过的快乐都没体会过,我才不管!”
温盼对着空气撒完火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神秘兮兮地对许听韵说:“等你考完试,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许听韵还没见过温盼这样,讷讷点头:“好的舅妈。”
温盼:“……”
这对夫妻是她的劫难吧……
温盼假期结束,来不及吃晚饭就走了,这一次走又是去深山里,拍完戏都半夜了也不能同许听韵实时互动。
温盼临走前特意对许听韵说:“记得我教你的吗?”
许听韵推着她想让她快走,她还不死心,压低声音说:“实在不会就跟我说,你都没先验验货就一脚踏入坟墓了,多吃亏。”
陈老爷子还在后面站着,温盼倒是不在乎,许听韵却像是做贼了一样,生怕让别人听见。
她刚才下意识还想问温盼是不是像她说的,提前验过货了,又想到了温盼的身份,脸更红了。
陈老爷子还在后面问她们两个在讨论什么,许听韵红着耳根赶快把温盼送走了。
她是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了,现在想想昨天晚上的事,许听韵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这辈子也没做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
许听韵也只有在这个周六见了一次谢昭,两人一起去见了谢昭奶奶,奶奶住在疗养院,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好在他们去的那天是难得的清醒。
之前谢昭为了让许听韵没负担,编了个条件也请她帮忙、装作恩爱地去看望奶奶。
后来,谢昭一直没提这事,等许听韵刚到北城时提起,谢昭才带她去见了奶奶。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谢奶奶生了病,什么一起去骗骗他奶奶就是谢昭的托辞,就是怕她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之后,许听韵有时间就去看看谢奶奶。每次她去时,谢奶奶倒是都很清醒。
时间一晃而过,许听韵为了备考连年都没怎么好好过,谢昭抽空陪奶奶在疗养院,两人又没见到面,只有手机联系。
上次谢昭没回她消息之后,许听韵当时没说什么,住在山上那两天时不时提起这件事,让谢昭赔了好几次礼:“下次去哪儿一定提前说,早请示晚报备,行么老婆大人?”
许听韵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例如什么“为什么有事不同我讲”、“夫妻就应该情绪共享”、“你是不是一直拿我当小朋友”之类的话都没说出口,被谢昭的道歉堵得死死的。
复试结果出来,许听韵毫无意外地考中了。
谢昭想给许听韵庆祝,陈老爷子严防死守,连机会都没给他。
自从上次从山上回来之后,陈老爷子防他跟防贼一样,谢昭有空叫她出去,都得有陈昼或者温盼跟着,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有结婚证都不好使。
许听韵回苏城参加毕业典礼还是陈昼陪同的,谢昭只能抱着手机,对着那几张照片放大缩小,看了无数遍。
就连朋友生日,一起聚会时,谢昭还抱着手机、冷着脸在看。
这次寸头也在,看了半天没找到陈昼,只有谢昭形单影只地坐在角落里,捧着手机一脸凝重,像是有人背着他把他公司大楼烧了似的。
其实,往常谢昭在哪儿哪儿就是中心,今天谢昭已经轰走三拨人了,有些想认识他的也被他漠视了。
人们见他气压低也不敢惹他,自动让出了他周围的一圈空间。
在这里,寸头和谢昭、陈昼最熟悉,也自然知道谢昭到底在干嘛。
不就是人家师兄的手搭在他小媳妇儿肩上了么,这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差点以为他买的立言的股票要跌了。
有个波浪长发的美女扭到寸头前,和寸头打了个招呼,举着杯子要敬他酒。
寸头拦下:“妹妹,问我什么我知无不言,问关于谢昭的就免了。”
已经有很多人过来问他谢昭今天怎么了,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让他撵走了。
没想到波浪美女却笑笑,还是喝了那杯酒,“我就是想问问,怎么许小姐么来啊,上次我们聊得还挺愉快的,就是忘记留联系方式,这次想要来着,怎么人没来。”
寸头打量着她,心里冷笑。
他就是人堆里混大的,又是开酒吧的,怎么能不知道这女人就是曲线救国。
只不过今天在别人的生日宴上,对方又是女人,他也不好说得过分。
寸头举着杯子似乎沉吟了一下,反问她:“林梦是吧,听说你在北城音乐学院上学?”
林梦不好意思地浅笑:“钢琴,只不过我大四,今年要毕业了。”
寸头像是恍然:“嗯,不错。以后有机会就能看见谢太太了。”
林梦愣住,她知道许听韵还没她大,转学肯定不可能,也不能去北城音乐学院当老师啊,那难道是交换生?
林梦尴尬笑笑:“许小姐是去那里玩吗?我倒是不经常住校呢。”
寸头奇怪地看她:“你们没聊吗?谢太太是去那里读研啊。听说你们学校今年古琴专业就招两个人吧,她是专业第一进去的。”
寸头摇着头走了,留下林梦在原地咬牙。
她一直找机会接近谢昭,缺了几次课、成绩又不好就延毕了。没想到许听韵比她小,还真的考进了她们学校的研究生。
要知道他们学校的研究生可是砸钱都难进的,尤其是民族乐器这些专业,古琴这个老师更是脾气古怪。
她当初为了进这个学校,不知道有多努力,她爸爸也砸了很多钱,她复读一年才上了这里。
林梦嘴唇都快咬破了,却也不敢发作出来,只能强颜欢笑。
有人凑过来问:“看你刚才聊了那么久,都聊什么了?”
林梦眼珠转转,笑得古怪:“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涉及人家隐私……”
她说着还看了一眼谢昭那边,让人更感兴趣了。
许听韵和谢昭完全不知道,等到许听韵快要入学的时候,已经在圈子里传疯了——听说谢昭臭脸是因为不满他的小妻子,两人分居很久了。
“我就说年纪相差太大、又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肯定只是个联姻罢了。”
“陈家也不怎么宝贝这个外孙女嘛,如果是我家肯定会跟谢昭急了。这么小就和老男人结婚,就是棋子而已。”
“说什么老男人,谢昭还不到三十,也就大个八岁,不至于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像这种吃过玩过的成熟男人肯定看不上小丫头片子啊,不信你们看着,不出意外,谢昭肯定得出去玩儿一下。”
……
谢昭和许听韵的关系已经被人们传得面目全非,再加上毕业后的许听韵被陈老爷子拘着,出去玩必须有陈家人陪着。防谢昭跟防狼一样,生怕把他家勺勺叼走。
有几次被人看到出了宴会时两人分道扬镳,就更做实了这个消息——谢昭和许听韵只是表面夫妻而已。
许听韵一个暑假玩得野,被温盼带着去世界各地玩,还从世界各地给谢昭寄来明信片和礼物。谢昭虽然不满,也只能认了。
他也怕惹陈老爷子不快,还怕勺勺左右为难。
更何况他家小孩儿之前被那对鸟人夫妻拘着不让出去玩,现在这样也好,补个童年,性格也更开朗了些。
只是,谢昭盯着温盼发来的照片,许听韵和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帅哥合影,笑得那么甜,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和勺勺还没合照呢!
谢昭被寸头叫到清月夜时,寸头早把二楼的那间包厢整理好了。偌大的包厢只有陈昼、谢昭和他,还有个调酒师四个人。
谢昭没喝什么鸡尾酒,直接拿瓶啤酒灌。
寸头愁眉哭脸地问陈昼:“这位大爷又怎么了?本来是来庆祝我生日的,我还专门清了场,怎么又拉个脸。”
寸头忽然想到什么,坏笑着问:“是不是又被你家老爷子赶出去了?”
陈昼和他碰了个杯:“跟老爷子没关系,都是他自找的。”
“怎么说?”说道八卦,寸头可不困了。
陈昼推了下眼镜,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非要装大度、装开明,人家这回要和新同学通宵聚会,他还没说不同意,那边都已经挂了。”
听到谢昭又吃瘪,寸头嘿嘿直笑:“该,现在能制服这位大爷的人,恐怕只有我们勺勺妹妹了吧。”
他说完,看见陈昼冷眼看过来,赶紧伸手投降:“得得得,她是我姑奶奶行了吧。”
寸头刚说完,走到那块单面的大玻璃向下看,忽然叫了起来:“诶诶诶,你们快来看,那不是我们今天的女主角么?”
谢昭还没抬眼,又听到寸头拍着玻璃叫:“没想到我们勺勺仙女儿还莅临清月夜啊!”
谢昭腾地起身,酒瓶子倒了一地,长腿直接跨过茶几,来到大玻璃前。
许听韵挤在人群里,及腰长发和莹白发光的手臂极为明显,她身上穿得正是他给买的那条闪亮亮的黑色连衣短裙。
这短裙也不是让她现在穿的!
仙女的面容、魔鬼的身材,火辣的妆容打扮,让许听韵在走进来的瞬间成为了清月夜的焦点。
还好她被她师姐师兄围住,保护得很好,不然这样长相清冷动人、身材火辣、极具反差的美女已经是酒吧里很多人的猎物了。
寸头还在叫陈昼来看,话没说完,就听到包厢门“砰”地一声响。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谢昭已经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