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冯清歌”这几个字一落地, 小孩的神情瞬间就变了。
她伸出去想要接糖人的手猛地缩回来。
她直直地盯着夏夏的眼睛，像是想从那双又圆又亮又清澈的瞳孔里证实自己刚才听见的“冯清歌”三字只是一种错觉。
可惜再怎么确认也无法歪曲事实。
面前这个会送糖给她吃的人就是知道她的名字。
他很有可能和之前折磨她的人是一伙的。
小孩脑海中有种突兀的念头闪现。
她如果再轻易相信别人就会落到比之前更惨烈的下场。
她的眼眸明明灭灭，最后归于沉寂。
狭窄安静的拐角处顿时变得更为寂静。
外面的热闹声投不进来, 连阳光也无端冰冷了三分。
沉默笼罩三人。
夏夏举着糖人置身于阳光中。
他浑身上下的毛毛在阳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夏夏开口打破沉默，他笑着邀请小孩：“阳光正好，过来晒晒太阳吧。老是在阴影处待在，心情也会变得很差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被太阳晒了晒就会消失。”
他背着光, 身影被阳光虚化, 边缘蒙上淡淡的光晕。
那是一道极美的轮廓，却让小孩心生惧意。
小孩晃了眼，像是突然看见一个令自己恐惧的身影。
那人也是这样, 背对着惨白灯光, 向她伸出手。
恐慌在这一刻席卷了小孩。
她先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紧接着恶狠狠地瞪了夏夏一眼。
她气急败坏，躲在女人的身后, 像个小狼崽一样露出龇牙咧嘴的凶狠。
女人无知无觉，照样机械地擦拭陶瓷摆件。
女人是个没有神智的傀儡。
她只会做成重复的被设定好的动作。
小孩紧紧地抱住女人的大|腿。
她身边的空气出现波动。
一道裂缝出现。
她想逃。
【她在害怕。】
【你站的有些高。】
系统提示到。
夏夏歪歪头, 他蹲下丨身，视线和小孩持平。
他抖了抖毛茸茸的大耳朵。
大耳朵再次发挥作用。
小孩的动作有了些微的停滞。
夏夏不紧不慢的开口：“别急着走，有点事要和你说。”
他蹲下后, 阳光洒在他蓬松的发间, 把一张好看温和的脸照得莹白如玉。
没了虚幻的影子, 小女孩不再恐惧。
她顺势停下, 想看看夏夏会说些什么。
夏夏将手里的糖人往前送了送。
小孩不解地看向夏夏。
夏夏上前一步。
小孩立马后退一步。
她时刻警惕着, 以防夏夏突然对她动手。
夏夏甩了甩尾巴, 他不再上前, 而是将手里的糖人直接递给她。
夏夏：“糖人里面没有毒，吃了也不会出问题。你不急着吃的话可以先拿着。我慢慢和你说好不好？你的五感恢复的怎么样？”
小女孩愣了一下。
她垂下眸子：“五感是什么？”
夏夏说：“看得见就叫做视觉，听得见就叫做听觉，知道身上的衣服粗不粗糙，外界环境冷不冷，手上拿着的糖人的竹签滑不滑这种就叫做触觉，闻到糖人的味道甜不甜就叫做嗅觉，把糖人吃进嘴里之后舌头有没有感觉到甜甜的，这种叫做味觉。”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很轻。
话语声进入小女孩耳朵时很平滑，没有刺激感。
小孩焦急的情绪在话语声中渐渐消散。
她半信半疑地接过糖人。
糖人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小孩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想要舔一口尝尝味道的冲动。
她分外乖巧的回答：“有听觉，有视觉，有嗅觉。没有触觉，味觉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吃。”
夏夏没有强求小孩吃糖人。
“不想吃就聚在手上慢慢欣赏。冬天的糖人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等你想吃了再吃。”
小孩问：“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冯清歌，你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夏夏问：“那请问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名字是什么？”
小孩臭屁道：“就叫我糖糖小姐！”
夏夏甩了甩尾巴：“好的糖糖小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什么？”
小孩问：“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我叫夏夏。”
夏夏笑着说：“之所以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很感谢你。”
“很感谢你的帮忙，让那么多人不至于被感染。很多人都不知道怪物肉的危害，他们被人瞒在鼓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孩踢了踢脚尖。
勉强认同这个说法。
夏夏笑弯了眼睛：“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发现这里有坏人的，对吗？”
“很感谢你让我发现了坏人，所以我才决定好好报答你。”
“如果你点头的话，我就带你去把……”夏夏看向被小女孩抱着大|腿的女人，他笑着问：“这是你的妈妈吗？”
小孩点点头。
她小声解释：“虽然不是把我生下来的妈妈，但是她就是我的妈妈。”
夏夏点点头表示了解。
他继续游说：“我就带着你和你妈妈一起去小熊猫医院治疗。”
“你有听说过小熊猫医院吗？小熊猫医院很厉害的，你|妈妈的眼睛也不是不能救回来。”
小孩道：“小熊猫医院的医生是治疗系异能者吗？我也有治疗系异能，我一直在救妈妈，但是妈妈还是现在这幅样子。”
小孩问：“我很厉害的，但是我也救不了，你们难道还比我厉害吗？”
夏夏挑眉，“或许你知道术业有专攻吗？”
就是费钱罢了。
小孩再次看向夏夏的眼睛。
红棕色的瞳孔清澈又明亮，她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瘦弱惨白的脸，和不正常的白色瞳孔。
他不像之前那些觊觎她能力的人，冯清歌拧了拧小小的眉头。
她仔细打量夏夏的脸。
以她为数不多的阅历来看，这张脸很好看。
看着就不像那种会骗人的人。
冯清歌姑且决定信任夏夏一回。
她身边的空气恢复原状。
她停留在原地。
她粗声粗气的问：“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我真的会杀人的，你最好不要骗我。”
夏夏说：“我当然不会骗你，骗小孩会天打雷劈的。”
小孩欲言又止。
她很想反驳自己并不是小孩，但是又怕老天爷得知她不是小孩之后就不会用雷劈骗她的人了。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别扭的承认自己是小孩。
她说：“那好吧。”
夏夏甩了甩尾巴：“你现在几岁啦？”
小女孩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夏：“小熊猫商城有幼儿园。你想和同龄小伙伴一起玩耍吗？”
小孩摇摇头：“才不要，他们都很幼稚。”
小孩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才不会和那些小孩子一起玩耍，那样会显得她自己也很幼稚。
夏夏：“那好吧。你想先带你|妈妈去治疗还是现在小熊猫商城里逛一逛？”
“先去治疗，”小孩有些纠结：“但是我们没有钱。没有钱的话也可以去治疗吗？”
夏夏：“当然可以，没有钱就先欠着。小熊猫医院会给你一份工作让你有还钱的能力。”
小孩若有所思。
她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治疗。不过我不想这个样子出去。”
夏夏：“？”
小孩说：“我想要有和你一样的眼睛。我喜欢这个颜色，像红红的太阳。”
这好办。
夏夏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副美瞳。
小孩戴上美瞳之后还要了一块镜子。
她捧着镜子臭美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们走吧。”
夏夏伸出手。
小孩将小摊和妈妈一起收进自己的空间，她将手搭在夏夏的手上。
稚嫩的小手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疤痕。
夏夏牵着她从拐角处的阴影中走进阳光照耀的雪地。
路过的小摊贩看见夏夏牵着一个没穿抗寒服的小孩，顿时惊呼：“这是谁家的小孩，大人怎么一点也不负责任，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冻伤了怎么办！”
有买衣服的小贩立马从摊上扯过一件衣服裹住小孩的身体。
这件衣服的帽檐有着蓬松的毛毛。
小孩收回应**况下自动冒出来的黑色尖利指甲。
小孩瘦小的脸蛋埋在蓬松毛毛里蹭了蹭，她喜欢这件衣服。
但是她没有钱。
小孩道：“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的。”
夏夏说过小熊猫商城会让欠钱的人有还钱的能力。
她这么厉害，应该能挣很多很多的钱。
送衣服的小贩哎呦了几声，满脸乐呵呵。
这和小孩以往见过的画面不一样。
买烤地瓜的小贩还热情地塞了一个烫呼呼的烤地瓜给小孩。
小孩捧着烤地瓜不知所措。
夏夏笑着说：“谢谢李叔！李叔烤的地瓜超好吃！你快尝一尝！”
小孩看着他们的小脸，默默地打开。
烤地瓜有些金黄色的瓤。
小孩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她在烤地瓜小贩期待的视线下将烤地瓜咽了下去，点点头说好吃。
好像她真的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夏夏对着小摊贩们挥挥手。
他领着小孩走进小熊猫医院。
小孩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这么好心？”
“因为有吃有喝。人富裕了，手里有存粮了，才会生出善良。”
小孩似懂非懂。
夏夏将小女孩领到夏安的面前。
夏夏介绍道：“这是我妈妈。”
小孩乖乖叫阿姨。
夏安看着小孩，她仔细打量小孩。
小孩睁着红棕色的瞳孔看着夏安。
夏安发现了她的眼睛，挑眉不说话。
她释放出一道奶蓝色光芒。
奶蓝色的光芒攀上小孩的身体，将小孩的气息隐藏起来。
夏安道：“好好玩一段时间吧。”
毕竟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夏夏欢快地甩甩尾巴。
夏安道：“最近基地里的虫子比较多。我这段时间去处理虫子，你自己小心。”
夏夏用力点头。
小孩疑惑。
夏夏带着小孩走进医生办公室。
小孩四处打量。
医生办公室里只有宁景。
小孩看见宁景的时候又开始龇牙了。
她转身就想逃跑，又被夏夏牵着手，所以只能不断地对着宁景做鬼脸。
宁景：……
莫名被龇牙的宁景推了推眼镜，他看向小孩，“我长得很吓人吗？”
宁景凑近后，小孩吸了吸鼻子，她的脸上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她想了想，道：“坏人！”
“你和坏人长得像！一张脸！”
宁景沉默。
夏夏转移话题，道：“糖糖小姐把你的妈妈放出来吧。我们得让医生鉴定一下需要多少疗程。”
宁景听见夏夏的话后顿时勾起嘴角。
他笑道：“是的，计算一下你要给小熊猫商城打多少年的功。”
小孩将信将疑。
她看向夏夏，夏夏点点头。
她将脸上有疤的女人放了出来。
宁景也算是见惯了世面，女人出现后他就仔细观察疤痕的情况。
“疤痕比较新鲜，50只祛疤膏就能解决。”
“眼睛需要做一下手术，将坏死的眼球取出，安装义眼的话需要打十年的功，重生眼球需要两个人打一百年的功。这个自行选择。”
“脑子需要做一下扫描才能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宁景道：“扫描的时间比较长，要继续等吗？”
小孩点点头。
夏夏：“继续等。”
宁景颔首，招来几个护士，推着女人走了。
夏夏陪着小孩坐在椅子上。
扫描的时间确实很长，小孩等得直打瞌睡。
她很无聊，又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观察起走廊上的病人。
小熊猫医院是目前唯一的医院。
有的病症不是末世来临就会消失。
因此医院里多的是病人。
病人们忙碌的等待。
但令小女孩奇怪的是，这些病人脸上都没有愁苦。
小女孩很疑惑。
她问：“死是很可怕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们很想让那些人死吗？”
夏夏看向她说的人。
那些人的脸上带着笑容，不断逗着生病的人。
夏夏说：“死很可怕。确定要死的人也知道死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可怕了就不用死了吗？”
“总会死的，所以他们选择在死之前开开心心的。”
小孩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好无聊。”
夏夏推了推小孩，道：“想出去玩一下吗？一会儿扫描结束，会有人来通知我们，不用担心见不到你妈妈。”
小孩放心点头。
夏夏起身：“那我带你在小熊猫商城逛一逛？如果你喜欢糖人这样甜甜的美食的话，小熊猫商城里能找到几十种哦。”
夏夏带着小孩走到窗边。
他指着庭院里努力光合作用的苹果树道：“这颗苹果树结的果子超级甜！到时候给你吃一颗！”
夏夏对喜欢的人都超级大方！
小孩哇了一声。
夏夏开心道：“一楼有家火锅店，店里的姨姨会用苹果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糖水，糖水也很好吃！”
夏夏又指着簇拥在一起的小摊贩，“不只是小熊猫商城，像这样好吃的东西就连外面摆的小摊上也有很多很多。”
夏夏说着就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小小的蛋糕。
他说：“你想尝尝小蛋糕的味道吗？”
小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还没吃的糖人，又看一眼夏夏手里的小蛋糕。
她冷哼一声：“我对蛋糕完全不感兴趣，这种东西又甜又腻。”
她想了想，说：“烤地瓜好吃。”
夏夏嘿嘿一笑，“那我们再去烤地瓜那里！我知道哪种地瓜最甜哦！”
小孩顿时激动起来。
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
夜幕降临的时候，雪地再次寂静。
小孩妈妈的脑子还没有扫描结束。
小孩趴在窗边看雪景。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夏夏聊天。
聊星星聊月亮。
接着，夏夏就将她带去了小熊猫商城的托儿所。
托儿所里有好多小朋友。
这些小朋友看见小孩后通通围了上来。
他们惊叹道：“你好厉害呀！你和夏夏哥哥是好朋友！”
“你的头发居然是白色的！你好酷！”
“你的眼睛是红棕色的！你是天使吗？”
“你长得好好看呀！”
……
小孩被甜言蜜语包围，一时有些举足无措。
这种小孩子都这么会夸人的吗？
她对着夏夏露出求救的眼神。
一张小脸皱成包子，可怜巴巴的。
夏夏的身边站着托儿所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肚子圆滚滚的。
夏夏道：“还有58天就生了。”
托儿所的老板娘惊奇地感谢。
夏夏很喜欢新生儿。
每一个新生儿都是新的希望。
他看着小孩被小朋友们包围，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跟着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大大的笑容都快从脸上甩出去了，一看就很开心。
这个时候的她才真的想一个小孩。
晚上，夏夏替小孩安排好住宿的房间。
小孩牵着夏夏的手。
她说：“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应该也知道我是谁吧？”
夏夏点点头。
小孩说：“我应该死的，对吗？”
夏夏沉默，没有回答。
“那我知道了。”
小孩说：“那些坏蛋都想让我活，他们从我身上取走了好多东西，又放了很多东西。然后世界上就多了更多的坏蛋。”
“如果没有我就没有坏蛋了。”
她很聪明的。
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也拥有很强大的能量。
这个夏夏得反驳一下，“没有你，世界上也会有很多坏蛋。坏蛋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坏，不是因为你才坏。”
“好吧。”
小孩勉强接受。
她嘿嘿一笑：“那死之前我可以免费吃免费喝吗？”
夏夏顿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小孩突然红了眼睛。
她问：“我明天还能活着吗？”
夏夏说：“能的。”
小孩点点头。
“睡吧。明天火锅店的姨姨要开新店，我们要做第一个客人！”
小孩用力点头。
“好！”
夏夏回到自己的房间。
夏安在门口等他。
夏夏失落地垂着尾巴。
他化作小熊猫形态钻进夏安的怀里。
在外多冷静，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就有多委屈。
夏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她说：“丧尸王的宿命本来就是悲哀的。她存在一天，丧尸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变异动植物会一直渴望人类的血肉。天气也会越来越恶劣。只有她死去，末世才会结束。她是被人为制作出来的，也要因人而死。就算我们不动手，她也会惨死。区别在于，我们能在实力范围内提供最佳的选择机会。”
死亡是宿命的轮回。
夏安当初也死过，要不是突然活了过来，怕是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夏安笑了下：“奇怪的是，本来**暗偏执的小姑娘居然是这样的性格。她也被人很好的照顾过。”
夏夏不说话。
毛茸茸的大耳朵耷拉着。
他说：“不死不行吗？如果我真的是妖怪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用妖法摄取她的灵魂，然后保存在傀儡的身体里，这样她就能永远活下来。”
夏安叹气。
这是电视剧的做法。
夏夏不是妖怪，他也没有妖法。
他就是一只小熊猫，因为末世才拥有化人的异能。
夏夏也知道答案。
他不再多想，尽力让小女孩最后的日子快快乐乐。
“那这些天就让她好好的玩一玩吧！明天去易芸姨姨新开的餐厅吃饭！后天去灰蓝基地看宝石矿！”
未来还有29天，每一天都要有新鲜的花样。
还要治好小孩的妈妈。
让小孩和妈妈一起玩。
夏夏振作起来，和夏安贴贴后跳着打开房门。
房门关上后，夏夏扑在**。
他将小脸蛋埋进被子里。
系统闪了闪。
【你想看看你不出手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吗？】
系统有最强大的运算功能，也能真实准确的看见未来。
如果夏夏不出手。
小孩会被掩藏起来的人抓回实验室。
这里的实验室是任何的实验室。
只要有利欲熏心的人，实验室就不会消失。
【他们会不断抽取她的血肉，想要破解异能的秘密，但在主系统的干扰下，他们只能也只会制作出越来越多的人造物和怪物肉。】
【怪物肉让人变成人造物，而人造物极度渴望血肉。他们无法被控制。利欲熏心的人只会被反噬。到最后，这个世界只会剩下她和无穷无尽的人造物。她会承受无边无际的痛苦和愧疚。】
【走到这一步，这个世界会崩溃，主系统会启动毁灭程序，毁灭这个世界包括工作不力的我。】
系统在最后几个字上稍稍加了点重音。
夏夏沉默，系统也沉默。
夏夏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之后，系统就很少和夏夏说话了。
这还是最多的一次。
它不希望夏夏难过。
可惜夏夏飞快点开自己的余额。
余额因为这件事消失一大半！！
消失了一大半！！！
夏夏在**生气地蹬腿！
“你还我的钱！！！”
系统：【……】
【你看余额。】
夏夏点开一看，余额回涨百分之五十。
夏夏满意了，他用后腿挠了挠脖颈，在**跳来跳去，然后呲溜一下钻进被窝。
空气中，传来隐隐的叹气声。
作者有话说：
双更来啦！爱你们！！！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