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貔貅不想暴富

第93章 九亿三千万

晋江市是南方城市, 冬天没有北方那么寒冷,本地人不需要靠喝烈酒来抵御严寒。

所以晋江本地人的酒量都很一般。

然而,宗升旗虽是晋江市人, 但他在京城生活多年,每次和投资商吃酒席、都得干掉好几瓶白酒,他早锻炼出了好酒量。

又因为徐舒宁愿意投资他的剧本、多年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宗升旗非常热情地一直给徐舒宁敬酒,喝白酒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可徐舒宁不爱喝酒、酒量还比不过上了年纪的晋江文旅局负责人。

徐舒宁没喝几杯,那一张小脸便涨得通红, 脑袋微微发胀。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

那边,热情的宗升旗又一次端起酒杯:“徐老板……”

这回他话还没说完,胳膊肘便猛地被身旁的晋江文旅局负责人怼了一下。

宗升旗瞪圆了牛眼:“干什么呀……”

负责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你再这么敬下去,人家小徐老板就得歇菜了!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宗升旗放下酒杯, 砸吧了一下嘴,喝酒喝上头的他这才回过神来。

他才想起, 徐舒宁和他从前接待的投资商不一样。

徐舒宁独具慧眼、能力极强。他刚来到镁尔代娱乐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仅将倒闭边缘徘徊的公司救活,还顺势将镁尔代娱乐公司推入了华夏顶尖娱乐公司之流。镁尔代多次与大公司交锋,仍不落于下风。

徐舒宁也是一个颇具魄力的老板。

刚才,他因宗升旗一段发自肺腑的话,便不假思索的答应宗升旗电影投资一个亿。

这让宗升旗和徐舒宁相处谈话时,完全会忘了坐在他面前的徐舒宁,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年纪仅有二十出头、比他小了两轮的小年轻。

而唯有徐舒宁喝醉酒,展露醉态时, 才令宗升旗想起徐舒宁还很年轻、他在酒桌场上嫩得很呢!

宗升旗有点儿遗憾。

哎呀!小徐老板哪儿都好,只有酒量不够好。他白酒还没喝尽兴, 小徐老板喝了三四杯葡萄酒就栽倒了。

未来镁尔代娱乐公司要是想要扩大生意,势必会与京城产生交集。徐舒宁若是参加些名流商贾的聚会,岂不是分分钟就被那群京城如同豺狼虎豹般的商贾们灌倒了?

酒桌上已经有个醉倒的了,宗升旗和晋江文旅局负责人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心思。

负责人结完账、几人道过别后,徐舒宁因为酒劲上头,两条腿都软成面条似的、一边走路一边直打颤。

等他坐上了车,便一脑袋栽倒在后排的车座上。

梅谦弯下/身,将徐舒宁扶正、系上安全带。

徐舒宁喝得醉醺醺的。他的身体仿若被葡萄酒腌渍过似的,沁着醉人的果香。

梅谦起身时,他的眼眸无意中掠过徐舒宁的衬衫衣领领口。

白色衬衫下微敞的领口处,徐舒宁那一节白皙的颈部不知何时也染上了惹眼的粉意,小小的喉结上下滚动。

“渴。”

徐舒宁灌了酒的嗓,没有往日的清朗温润,反而点哑,可语气仍有不经意流露的撒娇。

徐舒宁唇瓣微张,他说话时,唇齿间的微醺酒气顺着热风吹拂于梅谦的脸颊。

酒香愈发浓烈。

梅谦身体僵硬。

他紧绷下巴,给徐舒宁扣上安全带后,便立刻出了后车厢。

梅谦坐进前排的驾驶位,目光直视前方。

听着机械般的语音导航,朝着徐舒宁的别墅方向开去。

梅谦看似心无旁骛、专心开车,可他的脑海却不自禁地想起,白色衬衫下那节瑰丽绯色的颈。

和艳丽又**/靡的,混着酒气的呼吸。

倘若揭开白色衬衫的衣领,那节颈部温度一定滚烫又炽热,还沁着比衣领、呼吸更为浓郁的,香甜的葡萄香气。

“滴——”

绿灯亮起许久,梅谦的车迟迟未动。

直到后头的车等得不耐烦了、摁响了喇叭,才将梅谦从混乱思绪中抽离。

他醒了神,一踩油门直冲而过。

——

车子停在别墅的车库内,梅谦下了车绕到后车厢打开车门。

徐舒宁早已在车上睡熟了。

他红润的脸颊旁浮出两颗可爱的梨涡,被葡萄酒润泽的晶莹唇瓣微微撅起。

夜晚寒凉的秋风拂过,徐舒宁醉态更浓,酒精完全吞噬了他的清醒。

想来,靠徐舒宁自己一人下车、走进别墅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将徐舒宁丢在车里,第二天肯定又会被冻发烧。

梅谦面无表情地弯腰,解开了徐舒宁身上的安全带。

他一手隔着白衬衫托住徐舒宁的后颈,一手托住徐舒宁的双腿。

徐舒宁醉得不清醒,但他尚未完全丧失意识。

察觉到有人抱他,徐舒宁像是块黏人的小年糕,他双手主动地圈住梅谦的脖颈,找了个舒服的姿态,脑袋乖乖地靠在梅谦的颈窝处。

徐舒宁的头发软软的、很顺滑,一点都不扎人。

徐舒宁这一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力道扯动了几下。

梅谦的手触碰到了徐舒宁的后颈肌肤——正如他刚才所想的那般,比徐舒宁的胳膊、手、腿等部位更烫。

梅谦指尖情不自禁地一缩,他那长期握剑下粗粝指腹再次触碰徐舒宁的后颈。

徐舒宁天生是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少爷,那一段颈更是软得像这世间最柔软顺滑的绸缎,似乎梅谦粗糙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在那绸缎般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梅谦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他的呼吸都不免一紧。

而醉酒的徐舒宁似是感受不到梅谦指腹的糙,又或许是他不介意。

他像是一只乖巧的猫,靠在梅谦怀中,将自己最脆弱的后颈任由梅谦触碰。

梅谦脑袋里的弦更紧绷了。

他甚至忘记了迈步。

梅谦只知道抱着徐舒宁,站在这寒冷的车库内。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

徐舒宁缩了缩身,喝完酒后的嗓子多少都会有点不适、发干。

他离开包厢,就再也没有喝过一口东西,所以嗓子更是干得很。

徐舒宁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渴……”

梅谦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徐舒宁的话。

徐舒宁的声音,前所未有般地软而娇:“妈妈,我想喝水……”

喝醉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徐舒宁觉得自己身体烫得像个火炉、胃部翻江倒海,嗓子冒烟,浑身上下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和小时候发高烧一样难受。

他还记得小时候去医院时,妈妈就会这么抱着他、把他揣在怀里,他想吃什么喝什么,妈妈就会给他拿吃的喝的。

虽然爸爸也抱过他,可爸爸身体硬邦邦的,没有妈妈抱得舒服。

可是,徐舒宁现在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水喝。

他勉强睁着迷迷瞪瞪的、泛着雾气的漂亮杏眸,软绵绵地问。

“妈妈,水呢?”

车库内,抱着徐舒宁的梅谦:……

梅谦将徐舒宁抱回到了徐舒宁的卧室。

微凉的水如同甘露,徐舒宁捧着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他喝饱了水,将水杯还给梅谦。

梅谦刚要离开,徐舒宁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摆。

瘦条的黑发青年孩子气般地鼓着脸颊,滚滚的墨眸如同猫儿一般灵动可爱——假如没有那层酒气,会可爱,梅谦想。

“爸爸。”徐舒宁轻轻地拉拉梅谦的衣摆,唇瓣微嘟,“我要上厕所。”

梅谦:……

有这么一瞬间,他的面瘫差点破功。

“自己去。”

梅谦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的这三个字。

可听到这三个字的青年,嘴巴扁得像小鸭子,墨眸也浮出了薄薄一层朦朦水雾。

他委屈巴巴:“我,我不认识路,走不动……呜呜呜,我是小孩子,我只有三岁,什么都不知道呀……”

当梅谦将徐舒宁从**拎起时,醉了酒的青年靠在他的肩上,继续得寸进尺。

“上完厕所,妈妈说了我还要洗澡,不然脏脏的睡在**,床会不干净的。”

梅谦默不作声。

徐舒宁:“你,你怎么不说话呀!”

梅谦:……

梅谦:“所以呢?”

“嘿嘿。”徐舒宁脸蛋蹭蹭梅谦的肩膀,“你帮我洗呀!我们一起玩小鸭子玩具好不好……你陪我玩,我就今天晚上不缠着和妈妈一起睡觉!让妈妈和你睡!”

“但,但是你们睡觉之前可以给我讲睡前故事吗?我想听睡前故事……”

——

徐舒宁只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

从晋江文旅局负责人付了钱、他们在饭店门口道别之后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不记得了。

一夜宿醉,徐舒宁脑袋又胀又痛,像是被人狠狠锤了好几下似的,一点都不舒服。

昨天晚上,他在半梦半醒中突然梦到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徐舒宁刚出生时,徐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他出生后不久,也许是他的貔貅属性在作祟,原本大厦将倾的徐家,突然生意好转。

徐舒宁的爸爸徐钧城和妈妈舒芸自然不会放过徐家生意好转的时机。

他们二人每天忙于生意,乘坐私人飞机飞往世界各地。徐舒宁当时才刚出生,不可能跟着他们全世界跑。

所以徐舒宁很小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徐家老宅,家里的奶妈保姆们照料着他。唯有逢年过节时,他才能见一见爸爸妈妈。

而他三岁那年……意外发烧,生了一场重病。

也正是因为徐舒宁的这一次重病,从此以后,徐钧城和舒芸再出去工作时,总会将徐舒宁随身携带。

而生重病的那段时间,成为徐舒宁为数不多的、成年后都还能记得起来的一段儿时记忆。

徐舒宁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嘶……他怎么昨天晚上做梦梦到这一段了?

徐舒宁睁开双眼。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被拉起,阳光大咧咧地把卧室内照得亮堂。

他躺在**穿着睡衣,身体干爽整洁。

徐舒宁侧头,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他的眼帘。

徐舒宁微微一愣。

梅谦和他有着各自的卧室。每天晚上,梅谦回回他自己的卧室内打坐修行。

修真之人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够让自己的修为进步。

但据徐舒宁了解,修士可以一辈子不眠不休,可绝大多数修士偶尔还是会在闲暇之余睡一觉、休息休息。

像梅谦这样本身实力强劲、却还一分一秒都毫不懈怠,从来都不睡觉不休息的修士,是镁尔代招了这么多修士员工中的头一份。

可他现在看到了什么?

梅谦正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梅谦的面容之英俊,可以说整个合欢宗都无人能与之相比。

梅谦的身材也与体修们不上相下。

这样一个英俊帅气身材又好的男人,轻而易举便能引起外界的关注。

只可惜,梅谦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而且他常年面无表情、看起来气质过于高冷,难以令人接近。

所以梅谦在镁尔代娱乐公司待了这么久,除了有几个稍微关系比较好的修士外,几乎没有凡人朋友。

徐舒宁在工作的闲暇之余,偶尔也会将注意力放在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梅谦身上。

他有时候会好奇。

梅谦这样一个冷峻的高岭之花,倘若卸下所有的冷漠与防备,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而他今天就见到了。

梅谦趴在**,陷入熟睡的他,时刻紧绷的双眉展开、面容放松。

梅谦看着不像从前那个严肃、令许多员工心生畏惧的保镖,英俊的眉眼反倒令人忍不住心生几分亲近。

徐舒宁隔着空气,指尖微动,隔空描绘着梅谦的剑眉星目,高挺鼻梁,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

倏地,梅谦睁开的双眼。

徐舒宁的指尖停滞于半空,立刻收回。

徐舒宁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睡醒啦?”

梅谦收起熟睡时的放松,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严肃冷峻。

他昨天被徐舒宁折腾了一宿。

若不是他和徐舒宁签订了合约、徐舒宁是他的老板,他得听从对方的命令,否则梅谦早就甩手不干了。

可能也是折腾了太久,梅谦在给醉酒的徐舒宁念睡前故事时,念着念着,他不免生出几分倦意,又被徐舒宁的恬静睡容吸引。

几千年来,梅谦头一次靠在床边,伴着徐舒宁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梅谦许久没有体会过睡觉的滋味、已经忘了睡觉的滋味。

可时隔多年,当梅谦再一次熟睡、睁眼发现天光大亮,自己精神饱满、头脑放松时。

他竟觉得睡觉似乎还挺不赖。

虽然这一觉很短、短得他几乎来不及做一个梦。

梅谦眼眸微垂。

只是,睡觉的甜头,他尝一次就够。

他若想要得道成仙,肯定不能被外界的一切**、放弃自己千年来执着的目标。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公司了。”

徐舒宁的声音在梅谦耳畔响起。

这些天来,梅谦和徐舒宁关系越来越熟,越来越亲近。以往徐舒宁每说一句话,都很难得到梅谦的一个回应。

现在徐舒宁说一句,梅谦多少会给点回应。

然而今天徐舒宁说完,等了半天,却久久没能得到梅谦的回应。

徐舒宁愣怔,回头。

梅谦早已穿戴整齐站在他的身后,梅谦眼眸落于自己的脚尖,半分目光都未落在徐舒宁的身上。

今天早上,梅谦靠在他的床旁睡觉。徐舒宁以为自己和梅谦的关系更亲近了。

当梅谦醒来后,现在……

徐舒宁才知道,原来是他和梅谦的关系更疏远了。

——

车子开往公司的一路上,徐舒宁试图说两句活跃氛围的话,可梅谦冷得像个硬冰块儿似的,一句回应都没有。

徐舒宁说了两句,也没再说了。

车厢内变得寂静,徐舒宁和梅谦间的氛围也莫名变得别扭。

连带着徐舒宁下了车后,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梅谦。难道是昨天他酒喝多了、耍酒疯吗?

可是梅谦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徐舒宁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喝多了之后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原因,他也没了道歉的理由。

徐舒宁进入办公室,当他看到手机上弹出的热搜推送和喜气洋洋的财务主管包琼时,徐舒宁的唇角拉得更低了。

昨天晚上他喝醉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司股价怎么又双叒叕涨了?!

徐舒宁仔细了解后才知道,这一切全都归功于昨天晚上的华夏中央台新闻。

昨天,华夏中央台的记者拍摄了一小段晋江旅游宣传片的剧组拍摄现场。

好巧不巧,记者拍摄的一小段正好是体修们打拳的那段。

要知道,体修们个个都是身高一米八、浑身肌肉的帅气阳光小伙。他们不打拳、只站在一旁,便能迷得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腿软。

更何况,华夏男女老少们都有着一双欣赏美的慧眼。

他们一眼挖掘出华夏中央台高糊无滤镜下的远景打拳体修们的阳刚帅气、结实肌肉,一则华夏中央台播报的小小新闻便随之上了热搜,连带着镁尔代娱乐公司的股价都往上涨了!

除此之外,徐舒宁在华夏中央台记者采访时,劝华夏年轻人不要盲目去镁尔代SPA会所购买高价护肤品、做昂贵的护肤套餐,反倒被网友视他为真性情、良心老板。

很有“反骨”的年轻人们手没余钱买不起镁尔代SPA会所的护肤品,于是他们就撺掇自己的家人买。

这下可好,镁尔代SPA会所刚开没两天的网店护肤品库存,被购买力极强的华夏人民们一键清空!

这叫什么?

这叫娱乐会所两开花!真是一点亏损的余地都不给他留啊!

徐舒宁气得差点晕倒。

明明十一国庆的时候,镁尔代娱乐公司和镁尔代SPA会所被人夹击、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可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这生意“刷”地一下起来。镁尔代SPA会所起来的速度太快,甚至远超当初的《创造888》打个他措手不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想起来什么似的,徐舒宁狠狠地揪下脖颈处佩戴的厄运符福袋。

他还以为这厄运符有用,现在仔细回想,说不定十一那段时间生意惨淡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伪装!是欺骗!

呜呜呜!他这只可怜无助的小貔貅,真是被命运捉弄的太惨了!

“啪”地一声轻响,徐舒宁将那枚厄运符福袋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的脸颊不自觉地鼓起,像是只气鼓鼓的小仓鼠。

既然符文佩给他的厄运符福袋没用,他再带着这枚丑不拉叽的福袋,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早该明白的。

自己身上的貔貅之力虽然受到肉体凡胎的限制,但“招财进宝”的属性也远不是一名小小的金丹期符修符咒能够改变得了的。

今天真是,他一觉醒来都没遇到一件好事!

站在徐舒宁身后的梅谦,原本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可当徐舒宁拿出那枚厄运符福袋时,梅谦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福袋上。

当徐舒宁将福袋丢到垃圾桶时,梅谦垂落在身旁两侧的双手瞬间握紧成拳,他的心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梅谦一眼认出,这枚福袋就是符文佩上次给的那两枚福袋之一。

符文佩当时还说,他手上的好运符和徐舒宁手上的厄运符是情侣福袋……徐舒宁喜欢他……

所以,徐舒宁为什么要将这枚厄运符福袋丢到垃圾桶里?

答案显而易见。

也许是他今天显而易见的冷淡,或是他长期以往的冷淡态度,浇灭了徐舒宁对他的热情和喜欢。

所有的感情都是一时兴起,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又能消磨一切感情。

尤其,徐舒宁只是一个凡人,也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不起眼的过客。

徐舒宁没有道骨、不能修炼,早晚会死。

他将时间、精力和感情放在一个凡人的身上,得不偿失。

他注定无法回应凡人的喜欢。

徐舒宁不喜欢他了,这很好。

梅谦眼帘垂落。

他背过身后的右手间,紧攥着一枚喜气洋洋的、绣着一只憨态可掬鸳鸟的红色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