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亿四千万
第二天一早，路任佳乘坐高铁前往晋江市。
在高铁候车室内，路任佳闲得无聊，刷了一会儿星浪微博。
昨天晚上、乃至半夜，还在热搜榜上愈演愈烈的《Produce666》棒国导师练习生公然排挤华夏练习生、《Produce666》表演服饰抄袭华夏汉服拒不承认等相关热搜，在热搜榜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像是相关话题、争议根本不存在似的。
普通网友可能以为只是热搜热度降了、讨论度不够，但常混娱乐圈的追星粉丝路任佳心知，这些对《Produce666》不利的热搜，肯定被人为操控，故意撤了。
至于是谁扯的《Produce666》不利热搜……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今年，华夏对偶像选秀综艺突然加强管控，各资本纷纷撤资综艺，素人通过偶像综艺选秀出道的概率微乎其微。
而旗下早早吸纳了一批批往偶像方向发展的练习生的各大娱乐公司，又怎么舍得自己花在培养旗下练习生上的钱，白白打水漂呢？
这时，隔壁对偶像行业大力扶持的棒国新一季选秀综艺即将开启录制。
在华夏拥有着不错热度和追星粉丝底盘的《Produce666》，成为了各大娱乐公司输送练习生的最佳选择。
各大娱乐公司都等着自家的练习生在《Produce666》一炮而红，再大捞一笔。
谁料，《Produce666》却在一公舞台录播放送时，翻了车。
排挤其他国家选手在棒国屡见不鲜，华夏娱乐公司适当运作，便能轻易压下热度。
许是这次华夏娱乐公司往《Produce666》输送的华夏练习生太多，让《Produce666》节目组飘了。
各大娱乐公司没想到，《Produce666》的节目组胆子太大，敢直接在节目上公然地剽窃华夏传统文化，还对外大言不惭地宣称华夏汉服源自于棒国的传统服饰……
华夏追星粉丝底盘大，但华夏的追星粉丝也不是无脑追星的。
国家面前无偶像。维护华夏、维护华夏传统文化，是华夏追星粉丝们心照不宣的底线。
《Produce666》一事，触及到华夏追星粉丝们的底线，也彻底触怒了华夏追星粉丝。
《Produce666》节目尚未播出完，相关话题便已上了热搜。
各大娱乐公司慌了。
娱乐公司常与热搜打交道。他们心知，要是不及时洗白《Produce666》、放任相关话题在星浪上挂着……万一被上头注意到了，情况严重的话，《Produce666》不仅会面临全网封，他们向《Produce666》输送的练习生，也再无出头之日了。
所以，这一晚。
各大娱乐公司破天荒地格外团结、努力请水军洗话题、压热搜，忙活了一整晚，才勉强将《Produce666》相关话题压得一干二净。
正当好不容易压下热搜的各大娱乐公司，终于能稍微松口气时，他们却不知。
话题能被压下去。
话题也能被愤怒的粉丝们，再次刷起来。
资本，有时候并不代表一切。
——
路任佳拉着行李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踮起脚尖，想要把行李放到架子上。
只可惜，路任佳身高不高，就算她把脚踮得高高的，也没能成功将行李放到架子上。
“我来帮你。”
正当路任佳想放弃时，一双手及时托住了她的行李箱，并将她的行李箱推到了架子上。
“谢谢。”路任佳转身，对她身后、帮了她一把的高个女生道谢。
高个女生脸上戴着个黑色口罩，脑袋上戴着顶压得低低的黑色棒球帽，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她对着路任佳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举手之劳嘛！”
高个女生说着，看向了路任佳的行李箱，她轻轻“咦”了一声。
“你的行李箱……好像……”
“我的行李箱怎么了？”路任佳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行李箱，随后意识到了什么。
路任佳惊喜地看向高个女生：“你认识我的行李箱？你也是Vivian的粉丝嘛？”
路任佳今天带的行李箱，是她还在读书时就喜欢的一名艺人，如今早已成为圈内一代歌后，Vivian代言的行李箱。
行李箱上，还贴有那名歌后的Q版形象贴纸。
高个女生眨眨眼睛：“嗯……是的！”
“我想也是。”路任佳笑道，“这款行李箱，是Vivian很久以前代言的，Q版贴纸还是Vivian当时拍的广告、粉丝制作的贴纸。新入坑的粉丝，估计都不知道。你能认出来，说明你也是Vivian的老粉了！”
“对了，我叫路任佳，你叫什么？”
能在旅行的路上，遇到和自己喜欢同一个艺人的粉丝，就像是生活中不经意间碰到的惊喜。
看着路任佳亮晶晶的眼睛，高个女生笑：“你叫我晓薇就好。”
有共同的爱好、喜欢的艺人，路任佳和那名叫“晓薇”的女生一拍即合。
没一会儿，她们的话题从偶像、追星，聊到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此次高铁列车停靠多个站，晓薇的目的地和路任佳一样，都是晋江市。
晓薇道：“晋江市是我老家。这次正好工作有空休息，就回老家了。”
“你是晋江人？”路任佳笑道，“我是京城人，第一次来晋江市。”
“第一次来晋江？”晓薇眼一亮，“那你可得好好尝尝我们晋江的地道美食。晋江的美食和京城不一样……”
路任佳没想到，身材高挑匀称的晓薇，居然是个实打实的吃货。
谈起晋江的美食，晓薇说得根本停不下来。
两人在高铁上，一路从京城聊到晋江。直到下了高铁，晓薇还在侃侃而谈。
“晋江最有特色的，当属晋江街的夜市了！”晓薇热情道，“你今天晚上要是有空，我可以好好带你逛逛咱们晋江的夜市一条街……”
“今天晚上呀……”路任佳犹豫道，“今天晚上可能不行。我晚上要去看晋江市的一场表演……”
路任佳说着，拿出了她在微博上抽到的《创造888》一公表演票。
晓薇茫然：“《创造888》？这是什么节目？”
路任佳：“这是一档偶像选秀综艺……”
“偶像选秀综艺？”提及“偶像”，晓薇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种综艺并不感兴趣。
路任佳心知。
喜欢Vivian的老粉，见证过华夏音乐的鼎盛时代，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现在的新偶像、歌手、明星……毕竟，现在艺人的实力，和以前的艺人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在路任佳心中，《创造888》和其他华夏偶像选秀综艺不同。
《创造888》只放送了两期，但足以让身为观众的路任佳，看到节目组的用心、看到练习生的用心。
“我追过华夏绝大部分的偶像综艺。”路任佳道，“《创造888》和别的偶像综艺不一样……里面的选手，都很有实力。”
“实力？”晓薇半开玩笑道，“那和Vivian比呢？”
路任佳仔细想了想：“略胜一筹。”
晓薇一愣，她似乎没料到路任佳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晓薇不可置信：“你是说……华夏当代音乐歌后Vivian，连个选秀综艺里的练习生都比不过吗？”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Vivian，也许比得过《创造888》综艺里的练习生。”路任佳认真地道，“但现在的Vivian……比不过。”
“为什么？”
“因为，也许是Vivian的巅峰来得太早、太容易。这些年，华夏娱乐圈没有能威胁到她地位的竞争对手……Vivian近几年出的新歌，不再有年轻气盛与冲劲。感觉，快要走下坡路了……咳咳。”
路任佳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多了。
路任佳慌忙道：“不过，我现在还是Vivian的粉丝。而且这些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真的不是黑粉！”
“我知道。”同为Vivian粉丝的晓薇没有生气，她眉眼一弯，“我和你，有相同的看法。”
晓薇挑眉道：“既然你夸《创造888》的练习生，夸得这么厉害……那我今晚回去，就把《创造888》好好看看。看看你口中的练习生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
“好啊……”路任佳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路任佳轻轻地眨了眨眼：“晓薇，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晓薇：“有呀。怎么了？”
路任佳眼眸一眯：“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创造888》今天晚上的表演？我正好抽中了两张票，我老公说原本要和我一起去看，但是他今天公司临时有事，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去看……”
路任佳说着，挥了挥自己手中两张《创造888》的一公票。
晓薇犹豫：“我今天的确有空……”
路任佳加重砝码：“回去看《创造888》练习生表演，肯定没有现场看效果好吧？而且，你要是看到一半，觉得《创造888》选手实力一般，可以直接走人……”
路任佳这么一说，晓薇立刻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看表演吧！”
——
《创造888》第一次公演，于晚上七点开始。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人们差不多吃完晚饭、消遣娱乐的时间。
但路任佳刚到酒店放完行李、出来找晓薇时，便已经快到《创造888》一公开放时间了。
她俩只能在路边的便利店随便买两个包子饭团，然后冲进《创造888》一公录制场馆。
等当路任佳和晓薇带着包子饭团走进内场时，却发现每隔十多步，就有一个零食、饮料自取点。
正好忘记买水的晓薇走到自取点前，询问工作人员。
“这些零食和饮料，多少钱一份呀？”
工作人员笑着道：“我们这的零食饮料都是免费的。你们要是渴了，可以随便领取饮料。”
路任佳惊讶道：“全都是免费的？真的假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公演舞台，见到场馆内的零食饮料全是免费的。
而且，路任佳仔细看了。
这里头有好几款饮料零食都是进口的，单价不便宜！
“是真的。”工作人员挺了挺胸膛，骄傲地道，“我们《创造888》的节目口号，是打造白嫖党的天堂——所以自然不能赚粉丝的钱了！”
“我们老板还说了，势必要将这场《创造888》第一公演舞台，往海某捞服务态度方向发展，让粉丝们体验到宾至如归的氛围……”
晓薇和路任佳各拿了一瓶水和零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在等待《创造888》一公开场前，晓薇看着面前不亚于中型演唱会的配置场馆，困惑发问：“这《创造888》节目不打投、不赚公演票、不让粉丝掏钱买水买零食、全程免费……这老板到底怎么赚钱啊？”
听了晓薇的困惑，路任佳看着场馆内，一个个手里拿着免费饮料零食、兴奋等待节目开始的小粉丝们，若有所思。
“也许……对于《创造888》的老板而言，打投、公演票、零食和水的钱，都只是蝇头小利。”路任佳轻声道，“他所看中的，是更大的利益……”
晓薇：“更大的利益？那是什么？”
路任佳眼眸微眯：“我……也不确定。”
路任佳学的管理，她见到《创造888》节目经营模式后，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想。
只是，这猜想实在太大，她不敢确定，自己猜得是不是对的。
路任佳拧开手中的、最近风靡全网、号称“饮料刺客”的某外国进口饮料，轻抿一口。
一股难言的极致酸涩口感，顺着路任佳的舌尖蔓延至喉咙。
路任佳面色一扭曲。
“呸呸呸！”
这饮料太难喝了！《创造888》的老板确定买的是正品吗？
而另一边。
正悠闲地坐在场馆角落的Vip包厢沙发上的徐舒宁，也拧开了一拼“饮料刺客”。
徐舒宁刚喝了一口，差点儿将嘴里的饮料吐出来。
“呸呸呸！”徐舒宁气呼呼地拧上饮料盖子，一把将饮料丢到角落里，“这么难喝的饮料，为什么还卖那么贵？还有那么多人推荐？！他们是味蕾出现问题了吗？！”
又贵又难喝，这不是摆明了把顾客当冤大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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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宁宝：谁买谁是冤大头！！！！
宁宝：这个大头我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