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内鬼
陶月月、王冰跟着龙虾排挡的老板来到派出所的羁押车辆停放点，找到那辆家用车，老板交出钥匙，陶月月上车检查了一下，车厢里一股龙虾的腥味，车内沾着一些粘液，陶月月用拭子取样，又拍了几张照片。
“车是你的吗？”王冰问。
“是啊，买了好几年了！这车也有点老了，前不久才大修一次，本来打算今年夏天干完换辆车的，唉！”老板叹息一声。
“卖你龙虾的是什么人？”
“一个男的，瘦高瘦高的，自称姓李。”老板回忆道。
“你不认识他啊？”
“他说他是赵铁柱的朋友。”
“赵铁柱是谁？”
“我以前的水产供应商。”
“你没和赵铁柱确认吗？”
老板摇头，“没有，我看这男的说的煞有介事的，说他有一仓库龙虾要处理，价钱比较公道，我就答应了。”
“多少钱一斤啊，批发！”陶月月从车上下来，问。
“五块！”
陶月月和王冰交换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市面上的小龙虾卖到四十、五十元一斤，这东西这两年因为一些原因涨价，利润暴高，街头巷尾到处是卖小龙虾的，就连刑警二队监视的一帮嘿社会分子，居然也转行去卖小龙虾了。
十多年前，这玩艺根本不值钱。
陶月月忍不住吐槽：“这么说你卖9块9也有的赚了？”
“赚……赚得不多。”
“你这便宜占得，是不是亏大了，人家摆明是设局在坑你，下次遇到这种送上门的便宜，自己搞清楚再说！”
一席话说得老板很羞愧，不停搔头。
“那天营业的时候，有没有可疑人员在周围出没，或者向你打听什么？”王冰问。
老板皱眉回忆，道：“没有，那天太忙了，我什么都没注意。”
“你那伙计呢？”
“回家去了，你们要他联系方式吗？”
拿到伙计小周的联系方式，二人去找他，小周刚刚起床，顶着惺忪睡眼来见二人，王冰问：“你替张老板工作多久了？”
“今年才开始！”
“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
“朋友介绍的。我那朋友以前跟他干过，干餐饮太累了，收入倒还可以，另外也没什么门槛，我朋友不干了，就把这份工作让给了我。”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陶月月插了一句。
“三、四千！”
陶月月心想这也不高呀，不过听小周的口音是外地人，再看他住的地方也比较脏乱，可能是刚来城里务工，三、四千月薪还包吃住，算是相当不错了。
观察小周的时候，陶月月注意到他穿着一双几千块的耐克鞋，而且很新，她忍不住道：“鞋不错，新买的？”
“水货！水货！”小周笑笑，“你们要问什么呀？”
“用剩下的洗虾粉在你这儿么？”
“在店里！”
“你们还有店？”
“是做外卖的，老板早上十点起来做外卖，干到八点，然后出摊。”
“你们挺忙的呀！带我们去看看吧！”
小周拿上钥匙，带二人离开小区，来到附近一条小街，沿街都是窄小的门面，看墙上的招租广告一个月不过八百块，这里主要是做外卖的。
小周打开卷闸门，一股浓重的虾腥味扑鼻而来，陶月月看见红色塑料盆里养着许多龙虾，上面罩着一张尼龙网防止它们逃跑，这里面的龙虾死伤大半，有些连爪子都没了，剩下那些奄奄一息的也在吐泡泡，两只小豆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来人。
再看周围没有清洗的厨具，苍蝇嗡嗡飞舞，墙角飘来刺鼻的杀虫剂味道，陶月月心想，这玩艺能吃！？
果然是眼不见为净！
小周取出一袋白色粉末，上面写着“增鲜粉”，说：“这个可好使了，用它洗完龙虾，就变得特别新鲜，城里人真聪明！”
陶月月苦笑，“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所谓变新鲜只是用化工物质中和掉死虾身上的三甲胺。”
小周摊手，“老板买的，又不是我买的，他不都已经坐牢了吗？”
“那你打算去哪干活？”
“看看吧，歇两天，这附近到处都是饭店，再找一家干呗！”
“那天有没有看见可疑人员。”
“没有！”
“那谁负责处理小龙虾？”
“我，有时候是老板娘，不过她不经常来。”
小周的手机响了，掏出来接电话，陶月月注意到那是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以他的工资能买得起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们也告辞了。”
王冰说：“这个扎好放回去，有毒的。”
“哦！”小周将手机搁在桌上，去放洗虾粉，王冰趁机拿起手机一顿操作，然后放回原处，二人便告辞了。
出了门，陶月月说：“你也觉得他可疑？”
“是啊，感觉他最近突然有钱了，我们先回去一趟，查查这小子。”
“我留下来盯梢！”
“不不不，你不要单独行动，上次的教训忘了？”
陶月月笑道：“上次是咱俩一起栽的好吧，一个大男人都保护不了我，还好意思说！”
二人返回局里，王冰在小周手机上放了木马，很轻松就骇了进去，但小周这部是新手机，上面找不到什么证据。
于是他又查了小周名下的银行卡，一下子发现他卡中多了三十多万元，这小子果然没有防范意识，这笔来路不明的钱财就直接存在自己卡里。
陶月月说：“看来小周是内鬼，确保这个局顺利展开。洗虾粉未必能达到让每个人都中毒的效果，放太多会出事，太少可能又不会中毒，剂量必须控制得刚刚好，除了几名死者以外，其它人都只是需要洗胃、输液的程度，显然是有人掐着刻度投毒。”
“要抓吗？”
“他又能知道多少内幕呢？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傀儡，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我去和方哥说一声。”
二人跟方野汇报这个情况，方野说：“不是让你们去查许倩么，为什么逮着龙虾摊查得不亦乐乎！”
“把这条线查明，许倩的事情不就清楚了？”
“唉，我派其它人去盯伙计，你们还是继续查许倩，其它组已经有结果了，第三名死者李员，已经确认杀害他的凶手是他的妻子，受到了‘犯罪指南’的指点。”
“这么快！？”陶月月惊叹。
“嫌疑人心理素质不好，警察上门之后，她胡思乱想，刚刚自己来自首了。”
“为什么我们没遇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