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线人”
离开这栋建筑，方野在健身器材区的秋千上坐下，点上根烟，望着楼上，洪律师和小夏同居的那间公寓阳台上，有几盆打理得很好的兰花和文竹，洗过的男女衬衣在晾衣绳上随风摆动。
他能体会到，二人过得很幸福，洪律师扔下自己的别墅，来这里和小夏一起住，他一定是真心爱她。
王冰在不远处打电话，捂着嘴说：“谢谢妈妈……我会早点回来的！”
见王冰挂了电话，方野移开视线，装作没注意到，王冰走过来，在另一个秋千上坐下休息，方野说：“越来越接近月月的推测了，洪律师如果为了小夏把工作辞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方哥有过特别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吗？”王冰好奇地问。
方野看向他，露出苦笑，“曾经有过一段，最后很遗憾还是分了，因为她家人知道我家的情况，当时我很冲动，可是女孩子在家庭的压力之下还是妥协了。”
“啊，就因为这个！？”王冰不敢相信。
“是啊，门当户对，对我来说是沉重又无奈的拒绝理由。”
“方哥，那个……”
“行了，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了，我早就走出来了，现在只想好好当警察，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你呢，有过什么感情经历？”
“暗恋能算吗？”
“算吧！”
“暗恋这个，暗恋那个，然后没了……我不太会追女孩子。”
“各人都有各人的烦恼啊！”方野拍拍王冰的肩膀，“先回指挥中心。”
来到指挥中心外面，正好遇上一名快递员，是来找王冰的，他顺便就签收了。
看着王冰手上的大纸箱，方野好奇地说：“买的什么啊？”
“是……是我的线人寄来的一些情报。”
“你的线人？”
“哎哟，我也是刑警好吧，有个线人很正常的，我们回去拆吧！”
陶月月和婴宁已经回来了，两人在屋里有说有笑地聊天，方野问：“叶子杰那边查得怎么样？”
陶月月一摊手，“我没去！”
“不是叫你去的吗？”
“我有件事要确认。”陶月月把一张照片投在墙上，是一处街拍。
方野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鹊巢酒店的外面，秘书开的房间是二楼，那个房间的窗户下面正好有一根管道通过，如果推开窗户是可以从那里下来的。还记得视频里那个男人吧，他是当天晚上九点来，第二天早上八点走的，我觉得他就是洪律师。他和秘书**之后，趁秘书睡觉，悄悄从窗户翻走去作案。后来秘书醒了，发现他人不在，所以自己离开了。”
婴宁捂着嘴笑，陶月月问：“笑什么？”
“男女之间那么美好的事情被你说成‘**’，听着太违和了。”
陶月月不以为然道：“这个词有一万种含蓄表达，为什么就不能称呼它本来的名字，它很邪恶吗？我用别的说法，你这小花痴又要浮想连篇。”
一旁的王冰正在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不仅有文件，还有一堆零食，上面有张纸条，写着：“冰儿，这些零食拿给新同事分享，搞好关系哦~”
王冰一脸尴尬，趁三人在说话，赶紧把纸条揉成一团藏在口袋里。
方野问陶月月：“你找到证据了？”
陶月月眉飞色舞，“是呀！我们在管道上提取到一个鞋印，窗户上也有指纹，老天帮忙，这两天没下雨。”
婴宁趁机诉苦，“为了提取鞋印，我差点没把腰折断。”
“干得好！”方野称赞。
“那个……”王冰抱来箱子放在桌上，“我这线人为了报答我上次帮他找工作，寄了一堆吃的，大家一起吃吧！”
婴宁拿起一块饼干，看着包装，说：“哇，这种夹心饼干好贵的呢！”
陶月月拿起一个速食秋刀鱼看看，笑道：“你的线人很有钱？”
“呃……那小子打肿脸充胖子，买这么多零食，唉，真是的。”王冰说着，不自觉地摸了下鼻子。
“替我谢谢这位好心的‘线人’！”陶月月笑着撕开包装。
王冰拿了一块牛肉干给方野，“方哥，你也吃点。”
“我不吃，看看情报吧！”
“哦好。”王冰拿起文件，看了几眼，“三年前小夏的案件在预审的时候，小夏手上有一个很重要的证据，可以让上司身败名裂。洪律师知道这件事之后，私下里接触小夏，欺骗了她的感情，然后毁掉了证据，所以最后小夏才会败诉。”
“欺骗感情？”陶月月震惊，“这也太那个了吧，就为了赢下官司？不过当时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辱骂小夏，她又是一个在龙安打工，确实有被趁虚而入的基础。”
方野惊讶的是其它方面，他说：“这种事情是怎么查出来的？”
王冰不假思索地回答：“律师圈子里有人知道。”
“你的线人是律师？”
“呃……”王冰一阵紧张，“不不不，线人怎么会是律师，是律师的朋友，他关系广。”
陶月月看在眼里，心里在笑，王冰撒谎的神情实在太明显了。
陶月月拿过文件看了几眼，说：“看来洪律师真的爱上了小夏，之后一直在补偿自己的罪过，在三年里和小夏秘密地生活在一起，我相信他一定说过无数个‘对不起’，他帮小夏改头换面，以季红缨的名字留在自己身边。”
方野说：“爱情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粘合剂，两个命运不相干的人却走到了一起。”
“听上去好浪漫哦！”婴宁一脸陶醉地说。
“你个小花痴。”陶月月拿文件打婴宁的脑袋。
“呜呜，她欺负我。”婴宁看向方野。
方野装作没看见，道：“月月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一大半，我们只要找到证据就能抓人了，车、电话、指纹、目击证人，从这些下手，我先下班了！”
陶月月奚落道：“惦记狗就跟惦记老婆一样。”
“信口雌黄！”方野瞪她一眼。
王冰从箱子里拿出几样零食追了上去，方野说：“我不吃零食。”
王冰说：“不是，这几种狗也可以吃的。”
“啊！”方野的态度一下子缓和下来，接过来，“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