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师尊重生成三界万人迷

第50章 师尊受刑,被关水牢呛水

万仞峰的水牢是专门惩戒门内弟子的刑地,里面有一眼千年寒潭,池底设了抑制法力的法阵,只有犯了重罪的弟子才会被关押在此处,受尽刺骨严寒。

潭中,云引只剩一身白色单衣,被寒水浸透后紧紧裹在身上,半透的衣衫透出浅浅肉色与有致的曲线,他的发梢浸在水里寒霜渐渐向上漫延,长睫上都结满了白色细小的冰晶,一眨眼便簌簌地下落。

他半身没在水下,双手分别被两边的铁铐吊起,皮肤苍白的仿佛一只被囚困的雪妖。

凌夷光看着他这样,似乎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得意道:“三个月一天都不许少,这可是师父的命令,你可别怨我。”

云引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缓缓合上眼并不打算理他。

凌夷光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好好奚落他一番,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去。

见对方不理他便也随之下了水,忍着寒意走到人身前,嘴角勾出一抹残酷的笑。

倏然,他一下子将人脑袋按进水里,冷然道:“云鹤归,若不是不准同门相残,我真想杀了你。”

云引被这么猛然一按头呛进了不少水,鼻尖眼睛都刺辣辣的酸痛,原本还能忍受的寒冷此时侵透了他的四肢百骸,让脑子也变得麻木僵冷。

他隐约听到对方在上方道:“云鹤归,你何德何能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凭什么。”

云引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明明可以用剑意反抗,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同门下手,哪怕是为了自保。

而且,凌夷光说的对,他原本就是欠了他们的。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凌夷光突然松开手,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云引剧烈的咳嗽,惨白的脸色显得眼眶红的像是淬了血,他无力地抬起眼,一副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样子。

凌夷光看不太清他的脸色,只能隐约分辩个人影,在他的印象里云引道法强悍,只是呛个水根本就不会有事。

他毫不客气的抽离出对方最后一点护体灵力,冷笑道:“在这儿好好享受吧,鹤师兄。”

他说罢,也不愿再浸泡冷水,迅速上岸驱散了寒气,便哼着小曲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背影,还真像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凌夷光走后不久,云引就支持不住的昏睡了过去,一块玉牌从他里衣滑落“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这时,忽然闪起的白光在水下一闪一闪,却一直没有等到回应。

……

不知过了多久,水牢入口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引迷迷糊糊间,只是看到来人的靴头,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师父……”

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唤声,东里雪走进寒潭一掌断掉铁链,扶住对方坠落的身子,将人打横抱上了岸。

他用法术将人从头到尾烘干,又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裹到对方身上。

这时,云引忽然撑起精神道:“玉牌……在池里,师父,玉牌……”

东里雪合眸叹息一声,手一挥池中的玉牌便跃到了他手上。

云引紧紧握住冰冷的玉牌,这才心一松歪头睡去。

再次醒来时,云引只记得自己因为很冷便沉沉睡了过去,没想到睁开眼他竟又到了钟元山师父的居所。

东里雪一整晚都守在他床前,为他输送灵力以及供暖。

云引眼下不仅盖了条很厚的被子,就连足底腰间也塞了好几只火玉炉子,被窝身子都被捂的暖烫,刺骨的寒意一点也不在了。

他恍惚间又是一阵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师父对他这样的无微不至,他却还……

东里雪见他醒了,源源不断输入的灵力这才停下,抚上他的额头道:“觉得累可以继续睡,不要紧。”

云引愧怍道:“师父,我……”

东里雪不等他说完,便道:“不必多言。”

云引却还是继续道:“我让您失望了。”

“没事。”

云引椒樘轻叹一声,终究还是问出口道:“师父,是你洗去了我的记忆么?”

东里雪眸色沉了沉,抿紧了唇,道:“你知道了?”

云引露出了然的苦笑:“其实,也不是很难猜,除了师父还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见对方沉默着不说话了,云引看向他问道:“师父能不能把记忆还给我?我不想再这样残缺下去了。”

东里雪神情几番挣扎,撇开视线道:“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云引顿了顿,道:“师父一直都是为我好,从小时候为了保护我,让我修了无情道,不许同门与我亲近。长大后也是为了我,所以让我一人独居鹤微峰,还让师兄弟们那么照顾我。可是,其实这些都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大逆不道,对不起师父的教养之恩,但还是求您能理解我,哪怕一次也好,听听我的话……”

东里雪其实也有点明白他的心意了,但有些事情可以理解,却不能纵容。

就像这个由他亲手养出来的孩子,无论心中如何纠结却始终无法放手。

云引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他想要起身却被人死死按在**。

他挣扎了几下,发现肩上的手压的更紧,心中莫名多了几分负气不安。

“师父?”

东里雪紫眸紧盯着他,声音带着些哀伤冷意:“你为何就不肯听我的?为了一个魔修付出一切,你觉得值得吗?”

云引怔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又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否则一定会伤到师父的心。

看他这副样子,东里雪已经明白了。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将云引的双手用腰带捆到床头,眉间紧蹙道:“在你没有想明白前,哪里也不许去。”

云引听到这番话,突然觉得对方似乎变得很陌生,又或者说从来没见过师父的这一面,冷清外表下却藏着这样强烈的掌控欲,让他压抑到头昏。

“师父,你为什么要……”

东里雪目光冰冷,沉声道:“云鹤归,我容忍不了你这样,竟然为一个魔族……”

“忤逆您?”云引接话道。

东里雪一愣,皱眉看着他。

云引突然清醒了,他语气淡淡道:“您生气的,到底是我自毁前途,还是我不再那么听话了?”

还不等对方言语,他又继续道:“之所以洗去我的记忆,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不想再被掌控,您“为了我好”,才……”

“闭嘴!”东里雪怒不可遏的喝斥道。

云引自嘲一笑,有些无力道:“师父也是把我当作物品来对待是吗?没有感情,可以随便摆弄的玩物,只要不听话就用尽一切手段,再把我扳回正途,是这样吧?”

东里雪紧紧扼制住他的下巴,冷声道:“我让你闭嘴,别说了。”

云引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咬破了口腔还要道:“说准了是不是?师父,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累了……”

他这几百年都活的很累很累,其实早就厌倦了。

唯一在他苍白永无止境的日子里,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亮光,也被人轻易地抹去……

他也许生来就是一个由不得自己的笑话。

东里雪脸色愈加难看,眸中的怒意几乎快要忍耐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养大的弟子竟是这样看待他的。

他气极起身想要出去冷静一下,却不知怎么,头脑突然一阵晕眩歪倒在床边。

云引一怔,下意识关切道:“师父,你怎么了?”

东里雪忍着头疼,强撑起身子,胸口起伏剧烈,样子竟显得十分哀弱。

他缓了缓神,勉强恢复过来,只干巴巴回了一句:“没事。”

云引却看出了他似乎是灵力亏空的状态,可是以师父的涛天修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灵力亏损到这种程度?

他看向东里雪,此时对方眼中的怒火退去,只余挫败失意。

他还没有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他刚才气急了才说出了那么一段话,现在想来的确太伤人心。

“师父……”

东里雪转过头看着他,片刻后突然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罢了,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余我再想想。”

想想,也就是说师父松口了。

云引有些诧异的愣了愣,随即起身在床面上叩了一首,道:“弟子不肖,冒犯师父,我知道师父希望我走上大道,只是弟子道心不坚,难堪大用,还望师父能选择其他同门师兄弟传承衣钵,弟子愿自毁修为,从此不再入道。”

东里雪指节微微握紧,语含怒意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云引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没过多久便有弟子急匆匆来报。

“宗主,不好了,诛邪司那边出事了!”

云引闻言立刻从**站起,东里雪一把将他又按了回去,冷冷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出去。”

话音刚落,云引就被一道法术定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出去,房门随之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