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是神更不是规则,是人
他的最初的名字是什么？
谁知道？
当他戴上骷髅的假面，建立暗杀教团阿萨辛的时候他过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便是山中老人，漫步在死之境界，他早已成为了死。
他是审判者，他需要的不是暗杀的武器，而是堂堂正正的出现在目标的面前宣告其罪名挥下审判的一剑。
但是——
他并非是绝对的正确，他依旧有着人的意志。
同一个时代只容许一个哈桑的存在，但是他是特例，当教团出现腐败，哈桑开始腐败，他便会现身取回哈桑之名将希望托付给新的哈桑。
他的存在对于哈桑们来说是绝对的禁忌却又无比的神圣。
所以对于他的判决没有哈桑会选择反驳。
咒腕吗？换成恶魔的手臂最后抓住了什么？自己的愚蠢吗？那么——交出首级吧！
静谧吗？充满毒的身体保护了什么？连野花都无法守护的孤独？愚蠢——交出首级吧！
百貌吗？以无数的智慧最后完成了什么？上百个自我为了争夺一个信念的欲望吗？蠢货——交出首级吧！
他们总是选择低着头等待他宣告哈桑的死亡。
他很愤怒。
哈桑之名连同着教团本身一起腐败了。
但是他同样也在叹息。
他亦是哈桑，亦是人，并非绝对的正确，并非完美无瑕的神。
既然选择背负哈桑之名那么就竭尽所有以【哈桑】之名骄傲的活在世界上。
仅仅是被否认就舍弃身为【哈桑】的荣耀。
忘了吗？
你们舍弃过去时的觉悟。
就连自己是谁都无法肯定。
失去了哈桑之名的你们到底还是谁？
为何要沉默！
这样的你们简直悲哀的让人惋惜，死才是你们的救赎。
“王哈桑吗？作为最初亦是最后的哈桑，不断挥下剑刃的你到底在审判什么？是哈桑的无能，还是他们的沉默？”
面对纯白英雄的询问，王哈桑只是松开了大剑的剑柄。
希狄迦问的不是哈桑眼中绝对的正确，如同规则一般哈桑的审判者，而是哈桑中的一员，身为人的王哈桑。
“你在说啥子啊？”莫德雷德挠了挠后脑勺。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希狄迦抬起手摁在了莫德雷德的脑袋上。
“哈？！！呜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汝，汝等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王哈桑眼中跳动幽火缓缓消散，“吾会帮助汝等，也会让哈桑全力的【杀死叛逆的骑士】。”
说完王哈桑便转身打算离开，但是莫德雷德却拍开了希狄迦的手伸手抓住王哈桑的披风。
希狄迦眼角狠狠的一跳。
这熊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喂！你是哈桑们的王对吧！”莫德雷德死死的抓着王哈桑的披风，“既然身为王就要有王的样子！”
王哈桑眼中再一次燃起了幽火。
不得不说莫德雷德的胆子大到饶是他都觉得有些棘手。
算了，还是一刀砍了吧。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恐惧你吗？”莫德雷德仿佛没有注意到王哈桑的杀意一般咧开嘴笑了起来，“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们你的内心，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做什么，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能够看见的只有你做过的事情。”
王哈桑眼中的火焰跳了跳。
希狄迦叹了口气了扶住了额头。
莫德雷德，你——
“对于他们来说你太过神圣了，也太过遥远了，明明你也只是哈桑而已，你与他们并没有不同，只是他们的王而已。”
“他们渴望能够来到你的身边，能够帮助到你，渴望你的认同。”
“但是你却一味的沉默，甚至不肯让他们看到你的身姿。”
“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自己会因此无法坚定的挥下自己的剑，无法公正的做出审判。”
你到底是在向谁诉说？
是眼前的王哈桑，还是那个舍弃人心的王？
“你是人类！”
莫德雷德激动的抓住了王哈桑胸前的铠甲粗暴的将他拉弯了腰，死死的瞪着眼前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骷髅面具。
“你有着自己的感情，不要去回避啊！”
“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不再虚无缥缈而放弃自己的信仰，他们也不是因为畏惧而选择了自己前进的道路。”
“去告诉他们，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这个没有——”
大概，不，莫德雷德肯定是因为太过激动了，把眼前的王哈桑联想成了某个让人愤慨却又惋惜的人。
总之莫德雷德举起了拳头一副要朝着王哈桑脸狠狠的来一发的架势。
希狄迦双手架在莫德雷德腋下将她举了起来，同时拉开了和王哈桑的距离。
“放开我！就一下！就让我打一下！”莫德雷德不甘心的挥舞着四肢。
“要死了你！”希狄迦将莫德雷德翻了过来，抬起手朝着莫德雷德的屁股扇了下去。
“好痛！绝对不会原呜啊啊啊啊啊！”
王哈桑缓缓的直起了身体看向了天空，在柔和的阳光的照耀下，那仿佛来自深渊的幽火变得无比黯淡。
他不是没有想过与每个时代的哈桑一同漫步在大地上，与他们一同维持着教团。
但是不行啊。
他是监视者亦是审判者。
每一任的哈桑都是教团的希望。
他必须要斩断腐败的根源。
若是因为他的感情而让他的剑不再那么坚定，那么被审判的哈桑将遭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若是因为他的陪伴哈桑堕落的速度更快，那么他就是教团的罪人。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就如同是亡魂一般漫步在幽谷之中向着堕落的哈桑们挥下死的一剑。
“纯白的英雄啊，在汝眼中的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王哈桑轻声说道，“审判者，监视者，还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亡魂？”
“对于那些哈桑来说你只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希狄迦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并没有停止扇莫德雷德屁股的举动。
“吾还真是傲慢啊，”王哈桑掠过了希狄迦，朝着东之村的方向缓缓走去，“吾亦是人，亦是哈桑，现在正是所有哈桑团结一致的时候。”
“那还真是太好了，”希狄迦轻笑起来。
“一点都不好！”
莫德雷德满眼含泪的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