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开自助嗨吃店

第54章 变态实验

“啊……”就听巧兰尖叫一声, 院里人乱作一团。

“去把大夫请过来。”萧景宣看着躺在地上的翠云,面上表情毫无波澜。

阮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翠云瞪着眼看着她, 好像有无尽的冤屈无处诉说。

大夫来得很快, 他一进门便蹲下伸手去探翠云的鼻息, 接着摸了颈间的脉搏摇了摇头。

这样的举动,阮芯再熟悉不过了, 现在她才知道, 撞柱子原来真的能死人。

萧景宣示意大夫去看那个冻僵的钱老爷。

阮芯看向地上躺着的钱老爷, 想如果有心留条命,最起码给穿件衣服吧。忽然冒出的想法让阮芯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萧景宣好像是有意不想让这几个人活。

大夫走过去, 又是一通检查,不出阮芯所料,钱老爷也死了。

萧景宣走到阮芯身边, 抬手握住了阮芯的肩膀,“世事难料, 节哀。”

阮芯听不出萧景宣话里的情绪,她转过脸看着萧景宣问道:“难料吗?我怎么觉得如你所料。”

萧景宣闭眼深吸一口气没做回答,他缓缓走回堂屋内坐下。

“你对我误会太深。”

“是误会吗?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你面前装傻子。”

萧景宣靠在椅背上, 紧咬牙关, 院内、堂内鸦雀无声,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阮芯终于在萧景宣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悦。

“阮山死了, 我可以原谅你的口不择言。”

萧景宣转了转脖子, 扭头对门口站着的侍卫道:“把这三人的尸体运到城郊, 找块好地方埋了。”

“你们都下去。”吩咐完侍卫, 萧景宣又摆了摆手,把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

此时的堂中只剩下阮芯和萧景宣二人,萧景宣走到阮芯身边,在她耳边问道:“阮山死了,你难过吗?”

阮芯轻哼,“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想看到我痛哭流涕?你当初说服阮山来找我,只是想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吗?”

萧景宣走到门口,看着门外枯槁的大树,摸着手中的戒指道:“是吧,我不记得了。”

“翠云为何会去‘聚福楼’?你既然知道她有相公,为什么还要她去陪酒?怕是这些都是你派人引导的吧,如果你只是单纯要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那我不信。”

“你冤枉我了,是他们自己愿意的,不对,确切地说是他们主动争取的。”

萧景宣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翠云登一次台有十两银子,陪酒还有客人会打赏,阮山也乐意至极,纵容自家娘子睡到别人的**,自己吃香喝辣,还穿金戴银,这全都是他们自愿的,谁也没逼他们做,如果非要把我扯进去,那我只是那个给他们提供机会选择的人。”

萧景宣把自己形容成了救世主,其实可悲又可笑。

“知道实情的人已经都死了,现在你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反驳了。”

萧景宣静静地看着阮芯,不发一言,他总是这样,看阮芯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件精雕细琢的珍品摆件,可是再珍贵的物件看时间长了也会有瑕疵。

“导这么一出荒唐至极的戏码来,什么修补父女关系,什么提供机会选择,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你自负自大,无非就是想让身边的人都感激你。你给这里的百姓送肉送米,一面侵占着他们的城池,一面享受着百姓对你感恩戴德,你想用阮山来说服我,无非也是想看我们父女和好,我会回头去感激你。你是有多自卑,才会用这些方法来笼络人心。”

萧景宣听着阮芯的逼问,摇着头,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了。

他走到阮芯面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阮芯偏头要躲,谁知萧景宣的手上忽然施力,疼得阮芯动惮不得。

萧景宣抬起另一只手,抚上阮芯的脸颊,轻声说道:“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我从小就一直想,如果萧启能改过自新,我肯定会给他一个做父亲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你知道阮山能认识到自己错了,是多难能可贵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阮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和阮山只是萧景宣的一个实验品,他在他父亲身上一直心存幻想,渴望得到父爱,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阮山的出现,便填补了他内心这一块的缺失,他想看到阮芯和阮山冰释前嫌,想看到一个女儿看到父亲改变之后的狂喜,但人和人怎么能一样呢。

萧景宣听信了阮山的花言巧语,急于想看到他和阮芯和好的戏码,但是阮山的实质还是为了钱,并不是真心的悔改。

“阮山是为了钱才假装是个好父亲,我为什么要珍惜他。”阮芯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感到了无比的厌恶。

萧景宣放下他的手,转过身闭眼点头,“对,阮山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他会死,也是因为他的确让我失望了。”

“那钱老板和翠云呢?你又让他们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你失望别人就要去死,你又不是天王老子,凭什么主宰别人的命运。”

萧景宣猛地回头,阮芯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他走到阮芯身边,又重新掐住了阮芯的下巴,另一只手摸着阮芯鼻梁边那颗米粒大小的痣,答非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会帮你吗?”

阮芯看着萧景宣,虽说他说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自己下巴上传来的疼痛感,还是能让她感觉出萧景宣此刻的愤怒。

“小时候,陪着我长大的贞贞,这里也有一颗痣,她和你一样,喜欢打抱不平,还做得一手好菜。萧景良、萧景业天天欺负我,贞贞就会护着我,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笑着说我调皮。”

说到这,萧景宣忽然使力,狠狠地说:“但她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阮芯一直在试图挣脱萧景宣的手,但是她越用劲,萧景宣捏着他下巴的手就越大力。阮芯觉得自己的下巴好像要脱臼了,疼得她眼角都沁出了泪。

“别哭。”萧景宣看着阮芯眼角的泪珠,面上不再有之前的心疼,他抬手轻轻拂去阮芯脸上的那两道泪痕说道:“我当时没有保护好贞贞,所以我要保护好你。我见不得你受委屈,我让阮山去和你道歉,是看你的态度,可你不想原谅他,说明你不需要这个爹,他是多余的,我帮你除掉他,你不就会眼不见心不烦了吗?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太伤心了。”

阮芯实在受不了萧景宣的变态逻辑,她忍着下巴的剧痛回怼道:“萧景宣,你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我,其实都是满足你变态的喜好,我和阮山完全可以互不干涉,各过各的。你杀了他,别说的好像是为了替我报仇。我不用你保护,我有谢睚,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阮芯说完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开了萧景宣,虽说没有之前那么灵活,但怎么也是学过些散打,基本功还是有的。

萧景宣忍着痛,快走两步抓住了阮芯的头发,使劲甩到了台阶上,阮芯右手着地,一个用力,就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随后脱力倒在了地上。

躲在暗处的祁昭,直直地盯着萧景宣,他想如果接下来萧景宣再对阮芯做什么,他干脆带着阮芯杀出重围。

“疼吗?”萧景宣蹲下摸着阮芯凌乱的头发。

此时他心中的美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和贞贞也没那么像了。

萧景宣也许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贞贞。

看着阮芯发狠的眼神,他抚摸阮芯头发的手不由得越抓越紧。阮芯吃痛地咬着下唇,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不再有力气去反抗。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祁昭现在千万不要出来,否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你知道凌迟吧?把人绑起来,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要从脚开始割,你说割到第几刀的时候玉云殇会断气呢?”

萧景宣说到这,忽得大笑起来。

“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看宰牛,说不定也爱看这个。”

阮芯斜卧在地上,手腕疼得满头大汗。

阮芯看着萧景宣,觉得他像极了那种有极重童年阴影的偏执狂,小时候受到身边人的欺负,唯一对自己好的伙伴还惨死,导致他心里扭曲,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行事。他对自己并不是爱,只是把对贞贞的负罪感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阮芯疼得浑身发抖,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思考下去。

萧景宣看出了阮芯的痛苦,但是他好像没有准备救治的意思。

“冯康,你派魏合和田力,把阮芯带回去好生看管。”萧景宣理了理阮芯额前汗湿的碎发,随后抬起头又说:“不准帮她看手腕。”

冯康低头称是。

阮芯被冯康拉着,心里知道,自己也是必死无疑。萧景宣能让魏合和田力去看着自己,就证明他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没猜错,他们二人估计也难逃厄运。

阮芯被扔回到了炕上,魏合与田力这次直接守在了房门外。她觉得自己手腕估计已经断了,要不怎么会这么疼。

没多一会儿,祁昭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应该是提前回来藏好的。

“你是不是手腕扭了。”祁昭走到炕边小声问道。

阮芯无力地点点头。

“我来帮你看看。”祁昭说着去摸阮芯的手腕。

摸到一个点的时候,她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随即一扭,阮芯便觉得疼痛感逐渐消失,有的只是微微的酸涨感。

她长吁一口气。

“你可真是什么都会,扭得这下差点没把我疼死过去。”

祁昭摇摇头说:“习武之人,扭伤是经常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练武的,各个都会治跌打损伤。

“萧景宣这是要准备杀你了。”祁昭说。

“应该是吧,他一直把我当做他儿时玩伴的替代品,今天他也终于认清我和他口中的贞贞并不一样,我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迟早是要被杀的。门外的守卫就是他心境变化的最好证明,之前他们因为和我多说几句话都要被毒打一顿,今天却被派来守着我。他留着我,应该是想今夜抓到谢睚之后,要让我亲眼看着谢睚死吧!”

阮芯理解不了萧景宣这种变态的想法,无奈地低下了头。

“入夜之后,我便带你离开。来前伍军师已经把他们的部署告诉了我,丑时一到所有人马应该都会聚到西面去,到时候咱们从东面走。”

阮芯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萧景宣不会那么草率。

“我总觉得不妥,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还要分神来管我,索性还不如你们破了城门再来救我。”

“如果等到破了城门,你就会成为萧景宣手中的筹码,那时就来不及了。”祁昭说得无比肯定。

“哎!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祁昭点点头又飞身上了房梁。

阮芯盯着房门,她有心想救门口的魏合和田力,但是现在自身难保,也不好和祁昭提太多要求。

俩人之后再无交流,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

阮芯饿得胃里发酸,她在系统里的榴莲树上摘了一个榴莲下来,环视了一下屋内,最后锁定了墙角的衣柜。

放好榴莲后,她小声问祁昭:“祁昭,你饿吗?”

祁昭回说:“我还好。”

阮芯起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把榴莲拿了出来。

“下来,给你吃个好吃的。”

祁昭从来没见过这个,疑惑地问道:“这个可以吃?”

“当然,这是一种水果,特别好吃。就是味道有点点不好闻,不过没关系,你吃的时候捏着鼻子吃就行。”

祁昭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觉得水果能难闻到哪去。

谁知阮芯刚刚剥开,他就立马后退了好几步,捏着鼻子又跳回了房梁。

“你下来啊,你上去怎么吃啊!”阮芯仰着头说道。

祁昭皱着眉,臭得直想冲出房间,一个劲地摆手,嘴都不想张。

“这个就是闻着味道不好,吃起来特别好吃,你现在不吃东西,晚上哪有力气逃跑啊。”

祁昭还是摆手,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经常这样,早上吃了肉粥可以了。”

阮芯觉得祁昭尝不到美食肯定会后悔,不过她也不能强人所难,于是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门外的魏合吸着鼻子,到处闻,“田力,你闻到了吗?好臭啊!”

田力点头:“臭…… 特……别臭!”

魏合似是找到了臭味的来源,他凑近门缝闻了闻,猛地缩了回来:“是房里的味道,阮姑娘不会死了吧!尸体就是臭的。”

田力大惊,不过随即立马摇头,“不……不可……不可能,这……这才……这才多久,怎么……怎么……”

魏合点点头,打断了田力的话,他已经理解了田力的意思。

“咱们开门看一看吧!万一真出什么事,咱俩肯定完蛋。”魏合现在怕死了萧景宣,日日都后悔当初没有和哥哥一起去嗨吃城。

“九……九……”

“哎呀!横竖都是死,阮姑娘对咱们也不错,万一真出什么事,咱们也好去通报啊!走吧,进去看看再说。”魏合说着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就去推门。

他已经想好了推门后即将看到的场景,阮芯有可能上吊,有可能割腕,毕竟亲爹死了,自己还被囚禁在此处,伤心欲绝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手腕断了疼痛也能将她折磨致死。

想了一万种可能,但是当他把门推开的时候,竟看到屋里阮芯盘着腿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在吃东西?

屋内的臭味,比外面更甚。

阮芯看两人推门进来,立马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吃榴莲,她掰了两瓣榴莲给他俩递了过去:“来,尝尝鲜。”

魏合哪敢接受,看到阮芯还好好的,他便摆手准备退出门外。

谁知院里的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守卫。

推门进来的早已不是早上的高矮个,而是两个彪形大汉。他们看见里面的门开着,阮芯手里还抱着没有吃完的榴莲,凶巴巴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