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山海经成为万妖之主

第68章 杀手伤官

路清安睁开眼睛, 头顶层叠轻纱幔帐,鼻子里又飘来那股熟悉的甜腻媚香。

“你醒了?”

一个绝美的女子摇着小扇从屋外走进来。

朱唇皓齿,眸似秋水,含娇含妖, 柳腰不堪一握, 脚下步步生莲,媚意**漾, 勾人魂魄。

这便是“红袖”姑娘。

路清安从**爬起来, 四处张望, 不见祁然的踪影。

路清安皱起眉头, 后颈传来一阵剧痛。

她扶着脖子问:“七杀,他人呢?你是谁?我,怎么会在你榻上?”

“红袖”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我是‘十神’之一,伤官。七杀呀,给了我一大笔钱, 说有事要先走了,让我照顾你。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进门前还寻思, 要是你还不醒,我便只能出手将你打醒了,以免影响晚上的生意。”

路清安心里跟明镜似的, 祁然(七杀)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平生唯一的追求就是报仇。仇家众多,实力强大。他定是不想拖累她, 于是将她敲晕, 独自一个人去报仇了。

伤官见路清安不语, 继续道:“我见他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嘴唇都被咬破了,脸色比死人还白,活像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伤官凑近路清安,小声叹道:“七杀平日周身三尺都能结出冰了,只是啊,他虎背蜂腰,绝世面皮,让我眼馋了好几年呢。”

说到此处,凤目迷城一条线,“他的滋味,好不好?”

路清安脸上烧起一团火。

“你是不是在后悔,没把他给办了?”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掩面,诚实点头,委屈巴巴道:“我也想啊,他把我直接打晕了!”

伤官递给路清安一个黑色小瓷瓶,“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狼虎药,给七杀的茶水里,加上一点,保准他躺下任你摆布,人却是好用的。”

路清安迟疑着伸手去接:“他会不会杀了我啊?毕竟,他从来我说过喜欢我。”

“哈哈哈,傻丫头。若是他无意于你,你觉得凭他的本事,你还能咬到他口唇出血?还未近他的身,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七杀那种人啊,你不主动,他大概会孤独终老。你就是救他出苦海的活菩萨呀。”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路清安撇撇嘴,这回落在她脖子上的是手刀,若是真下药,下回说不定就是真刀了!

伤官往桌边一靠,肆意地大笑起来:“小丫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男人的滋味,委实只有用了才知道其中精髓呢。不瞒你说,天狩阁任务单上的那些男人,我若看得上,就先用再杀。我若看不上,便直接杀。”

路清安腹议道: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吧,被改成这样,你也真是厉害。

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虽然清奇,但也十分通透。

伤官作为“十神”,技能是魅惑之术。她作为一个古代人,能把一般人羞于启齿的事情,当做是乐趣,坦坦****,肆意洒脱。真是奇女子。

路清安不禁想对她点个赞。

路清安把瓷瓶收好,生硬地转移话题,问:“阮长老,人呢?”

伤官用小扇遮住嘴,娇声笑起来,“他人就在此处。不过,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见。怕污了你的眼睛。”

“不行,我有要事要问阮长老。”路清安一再坚持。

伤官将右手一摊,“这可是你非要看的,回头可别怨我。”

伤官手心浮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球,绕着流动的灵气,隐约可见一只高大凶猛的灵狼,正在进行交.配。

路清安赶紧闭眼转开视线,心里咕叨着:这伤官姑娘简直行事乖张,怎么给我看这个!

就在视线离开的一刻,路清安瞥到一片衣角。

这个衣服就算烧成灰,她也认得。

这不是昨天阮长老穿的长袍吗?

路清安登时瞪大眼睛。

灵狼身下的不是母狼,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影。

阮长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目光涣散,面上满是濒死一般的绝望和颓然。

路清安三观巨震,瞠目咋舌,她看向伤官:“姑娘,这这这……你和他有什么天大的仇怨?需要这样处置他?”

伤官捂嘴又是一阵娇笑,“我与他无冤无仇。只不过是有苦主花钱买他的性命,而我正好接了这单。”

但是你这个也太狠了一些,还不如一刀杀了他……路清安心道。

伤官似是看穿了路清安的想法,道:“杀了他,真便宜他了。你可知他平日最喜欢来教坊司,每次必寻那些刚入司的年轻女孩作乐。她们只有豆蔻年华,家里定罪之前都是的官宦人家小姐,娇养着长大。家中遭逢大难,自己刚刚入籍,最是惊慌痛苦之时。偏有些人就爱挑这样的女子,看她们在自己面前伏地求饶,仓皇哭泣,享受施虐的过程。期间总免不了有下手不知轻重,把人玩死的。而阮敬是玄羽门长老,玄门大能,皇上面前的红人。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那些女孩儿,没有及笄就不幸惨死,再将尸首往南宁江底一抛,死无对证。”

“上月,又有一个女孩遭此劫难。她的青梅竹马是朝中高官之子,无处申冤,便背着父母,拿出大笔钱财,找到天狩阁来要替女孩报仇。你说阮敬该不该被这样处置?”

路清安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半晌才恨恨道:“这人确实该杀!”

路清安拿出一沓银钞,递给伤官:“一千金买他一炷香的时间。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伤官收起银钞,面上笑意更胜,看得路清安都心神**漾,怪不得那些男人都纷纷沦陷呢。

光球一抖,华光满室。

阮敬咕噜噜滚到墙角,目光呆滞地盯着房顶,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路清安看向伤官。

伤官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啜一口,“中了我的虎狼药,就是这副样子,身子不能动,但嘴巴还能动。你问吧。”

路清安想着阮敬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他罪有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问:“说!你们玄羽门跟‘十巫’有什么关系?”

阮敬呆滞的眸光忽然动了动,不发一言。

路清安冷笑一声:“不说是么?”

她召唤出“十方杀境”,看了一眼里面涌动的兽潮,慢条斯理道:“这里面的妖兽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你猜,我把这药挨个试过去,你能承受几只?还是说你喜欢一起上?”

路清安声音极轻,每一个字都透着威胁的意味。

阮敬瞳孔剧烈震动,灰白的面色转为死灰,无尽的恐惧让他僵死的身体猛然**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路清安挥了挥手,幻境中立刻蹦出一只身长一丈、凶悍无比的斑斓猛虎。

她喃喃自语道:“只能先召这么大的虎妖,再大的话,房子装不下了,得换地方。”

阮敬闻言,全身肌肉剧烈**。

三清道祖,诸天神佛,救救弟子吧!这两个姑奶奶怎么比我这个坏人更恶毒啊!

路清安拿着黑色瓷瓶,走到虎妖面前,“张嘴。”

前一刻还在张牙舞爪的巨虎,乖巧如猫,伸出了舌头。

“辛苦你了。”说罢,路清安打开药瓶,作势要将药粉撒上去。

阮敬精神完全崩溃了,平日高高在上的玄门大能、一品大员,哭喊着连声求饶:“我说,我说!让它滚开,求求你们了,让我死吧。”

伤官在一旁看得直鼓掌,这丫头也是个妙人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阮敬满脸鼻涕眼泪:“‘十巫’乃是神祇。平日都是由圣尊传达他们的圣谕,我是级别太低,轻易无法接触。”

路清安秀眉一凝,正要发作。

阮敬立刻抢着说:“当真不是我推诿。我只是有几次听到,他们交谈,说什么要‘回归’。”

“回归”?难道“十巫”跟我一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或许是他们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却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失去了掌控权。

一种莫名的疑惑肆意爬满路清安的心,让她一阵阵发寒。

路清安略带惋惜地说着,往黑瓷瓶里瞄了一眼,“你的话对我没有半点价值。只能拿你去喂虎妖了。”

虎妖两眼放光,盯着眼前的阮敬,长舌舔过獠牙,滴下一串串口水,看样子似乎是饥饿了很久。

阮敬只觉得这目光好似在他身上舔过一般,先前经历的一幕幕又充满了他的脑海,恐惧的巨潮将他吞没,窒息的感觉扼住他的咽喉。

“等等!玄羽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活人祭祀‘十巫’,恰巧是今夜。”

“如何祭祀?”

“我实在不知,这些都是由圣尊亲自主持,不假我手。但今夜是乞巧节,街上人多,方便动手。”

“圣尊是谁,这个你总知道吧?”路清安眯着眼睛,显出几分不耐。

“薛,薛真人。”

这京城里,能被称为“薛真人”的,除了玄羽门掌门薛长安,再无第二人了。

伤官走到窗边,窗外正是南临江内河,河中飘着无数盏花灯,都是出门过节的年轻男女所放,在摇曳的水波中,好似星汉灿烂落入凡间。

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车马盈市,罗绮满街。

伤官轻蔑地笑道,“这些正派可比我们这些邪门妖孽心狠多了。”

路清安收起虎妖,对它说道:“就不辛苦你了。这人太脏了,怕污了你的身子。”

她朝伤官一拱手,“今夜的事谢谢你。”

伤官奇道:“你知道去哪里找七杀了?”

路清安:“不知道。但是我进城的时候听说,今夜,皇帝在前门大街设了鹊桥花灯,寓意‘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那里人最多,玄羽门的局应该也布在那里。”

她摇了摇手中的瓷瓶,“谢谢你的药。”

伤官慵懒地挥了挥扇子,“你倒是难得有趣的人,记住,别死了。”

路清安:“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说:

配角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