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银色子弹
“是吗？”目暮警部一脸狐疑地从这群人身上一一看过去——
虽然松田和萩原是爆炸物处理班的, 但是他们和伊达航关系好，经常在搜查一课出没，和他们都不陌生。
4年前, 因为摩天轮爆炸事件，白川彦一曾经指定松田阵平上门做笔录, 难道是这个时候开始熟悉起来的？但是这些年……好吧, 警视厅也管不到人家私交。
“目暮警部！”伊达航快步跑过来，“群众都疏散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批正在撤离，我先过来报告……”
他一句话没说完, 看到旁边站的黑川凛, 忍不住卡了一下, 又去看同期：没人告诉我他会来？
萩原研二一摊手, 示意：连他们也没想到，黑川凛还真的用白川彦一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好久不见, 伊达警官。”黑川凛笑了笑。
“啊……呃，是吧, 好久不见啊。”伊达航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又去看专注于电脑屏幕的降谷零。
“原来伊达前辈和白川社长也熟啊。”高木惊奇地说道。
这位前辈看着外表有些粗豪，但心细着呢，不是熟人的话，不会不使用敬语。
“嗯……我们4年前一见如故！”伊达航脱口而出，随即擦了把汗。
目暮警部：……又是一见如故？白川彦一很喜欢警察吗？
然后突然想起来, 他又转身疑惑道：“绿川君又是怎么回事？你也和白川社长很熟吗？连他住的地方都知道。”
这句话一出, 其他人才想到。对哦，白川彦一居然指名让绿川遥去接，而不是“一见如故”的伊达航——他们认识？莫非是神盾舰上的事？该不会又是一个“一见如故”吧！
“我们不熟。”诸伏景光露出一个很无辜的微笑, 另辟蹊径，“但是我和星野君从小就认识。”
连黑川凛都有点愣住。
很好，绿川遥和星野建司从小认识，那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幼驯染有什么关系，是吧？
突然就有点手痒了。
“目暮警部，松本管理官来了。”佐藤说道。
“情况如何？”松本清长大步走过来。
目暮警部赶紧迎上去，低声把现状说了一遍。
“目暮，现状开始，这个案子的指挥权交到我手上。”松本清长严肃地说道。
“是！”
“白川社长。”松本清长走过来，“你对犯人的真实身份有什么头绪吗？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恐怕没有。”黑川凛直接摇头，“目前他只要求和我亲自谈，我需要了解他的目的，才能判断是私人仇家，或是竞争对手，又或许，只是单纯敲诈勒索。”
松本清长皱了皱眉，又抬腕看了看表。
“59分了。”佐藤提醒道。
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黑川凛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按捺住去看表的冲动。
虽然易了容，但他不舍得把降谷零送的那块表摘下来，这时候就不方便正大光明拿出来看了。虽说一块表不算什么，但白川彦一和黑川凛戴同款手表，而且黑川凛那块还是降谷零送的——起码在柯南眼里绝对是把柄。
毕竟，那是看见人家穿件黑衣服就能往组织上想的家伙，而最可怕的是，他那种仿佛无厘头无根据的直觉，居然还80%以上都是准的！
黑川凛可不想冒险与赌自己和原主角的气运谁更强一点。
“叮铃~~”安装在监控车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松本清长大步走过去，在铃响第三声的时候按下了免提：“我是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
“让白川彦一听电话。”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电子音。
松本清长闻言，回头打了个手势。
黑川凛慢悠悠地走上前，开口：“我在。”
“很好。”电子音平板地说道，“6楼有三处定时遥控类型炸弹，其中一处就在核心实验室里。现在听好：有试图救援人质行为，引爆。有试图拆除炸弹行为，引爆。如果使用信号屏蔽器，我在实验楼内的内应会立刻手动引爆。最后，如果8小时后没有完成我的要求，引爆。”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原来犯人从送来监控开始，完全不掩饰里面有内应是这个原因吗？手动引爆同归于尽……是死士了！这种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策反的。
不过，犯人会考虑到这一点，应该也是4年前开始，信号屏蔽器变成了爆炸物处理班人手一台的标配的缘故。说到底，这还是最开始用信号屏蔽器的白川彦一本人引起的……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既视感。
“你的要求是什么？”黑川凛淡淡地说道，“要钱？要多少说个数，我妹妹无价，放人一切好说。”
“……”电子音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知道形势紧张，但听了他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有点难以言喻。
被敲诈威胁的人这么爽快，反倒显得犯人的行为很小丑。
还有些人看黑川凛的眼神也有些变化，不管这话是不是说说而已的漂亮话，但为了宫野志保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做到这样，也算不错了。相信只要犯人要求的金额不是离谱到白川彦一的流动资金拿不出来的地步，他都会愿意出这笔钱。
“10亿美金，外加‘银色子弹’项目的全部资料。”电子音说道。
“10、10亿、美金？”有人忍不住一声惊呼。
松本清长不禁为之侧目。8小时，10亿美金，这简直就是摆明了“我就是要撕票”。白川制药的市价当然远不止十亿美金，但有这个价值，也绝不表示账面上有那么多现金。哪怕白川彦一真的愿意，8小时怎么可能凑出十亿美金？
然后所有人下意识地去看当事人的反应。
黑川凛沉默了三秒，在万众瞩目中开口：“15亿美金，一部分折算钻石和黄金，8小时内保证到账，但是银色子弹的资料不行。”
“……”只听有人倒抽一口凉气，“15亿？8小时？”
连站得稍远的警校组都为之咋舌。
松田阵平拽了拽诸伏景光，咬耳朵：“他到底多有钱？”
“反正15亿不算什么？”诸伏景光歪了歪头。
就算黄昏别馆的黄金，也不止15亿美金。除了黄金本身作为贵金属的价值之外，黄金别墅简直是一座无可复制的艺术品！
并不是有那么多的金砖，工人就能造出一桩百年不需维修的华丽建筑来的。
“我要银色子弹的资料。”电子音说道。
“不可能。”黑川凛断然道，“20亿。”
电子音：……
“白川社长，这……”目暮警部忍不住说道。
黑川凛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目暮警部只能先把话咽了回去。
“我考虑一下，半小时后再打来。”电子音说完，挂了电话。
“怎么样？”松本清长立刻问道。
“不行。”信科的警员一摊手，摇头，“挂得太快，若是再多15秒左右……”
“对方没这么白痴，不会留给警方足够追踪信号的时间的。”降谷零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安室君有发现吗？”松本清长问道。
“嗯……很近，就在米花町。”降谷零看着屏幕上诺亚给出的数据说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就在附近吗！”松本清长震惊道，“那他是不是就直接监视着这里的动静。”
“大概是觉得灯下黑吧。”降谷零一耸肩，“所以，我不建议派人进去，在查清楚对方的监控手段之前，尽量不要触怒对方。”
松本清长思考了一下，面向黑川凛：“白川社长，银色子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宁愿多付10亿美金的赎金也不愿意交出去？”
“银色子弹是我们白川制药已经持续研究了20多年的一个项目，只知道是一种类似促进细胞新生功效的药物，具体的……松本管理官知道我，我不管公司的事，这还真不太清楚。毕竟那是上代社长设立的项目了，我甚至都没过手。”黑川凛一摊手，满脸无奈。
“耗费20多年的项目，价值果然大于10亿美金啊。”松本清长感叹。
“并不是因为这个。”黑川凛却摇头否认了，“我虽然不知道银色子弹是什么东西，但是……银色子弹的构想最初的提出者，就是志保的父母。而宫野先生夫妇俩过世后，就是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志保让这个被停滞了多年的项目重启。可以说，没有志保就没有银色子弹。如果交出资料，犯人迟早会明白，那些资料在他手里毫无作用，那志保就永无宁日。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很抱歉，但我必须考虑到这次警方没有抓到犯人的情况。”
松本清长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白川社长是个好人。”
“谢谢。”黑川凛坦然接受。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后续安排，白川社长——”松本清长说道。
“我先叫人调集资金备用，失陪一下。”黑川凛朝他点点头，走向降谷零那边。
“怎么样？”降谷零低声道。
“我确实没想到，朗姆对白川制药下手的原因居然还有银色子弹。”黑川凛摸了摸下巴，满是无奈。
“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松田阵平问道。
“我刚刚说的，基本就是实话。”黑川凛一声苦笑。
“我在组织里，也没听说过这个项目。”诸伏景光说道。
降谷零也摇了摇头。
“我记得……当年在boss的实验室，是不是看到过银色子弹这个词？”赤井秀一忽然说道。
“We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黑川凛换了英语，慢慢地念道。
“什么鬼！”松田阵平忍不住搓了搓小臂。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这是哪个中二病的台词？”萩原研二一脸牙疼的表情。
“boss的。”黑川凛答道。
原作中贝尔摩得这句话让他记忆深刻，也让他觉得，提出这个目标的乌丸莲耶……果然是妄想症晚期。
“所以，朗姆的目的，和boss一样？”好久，降谷零才说道。
“朗姆，老了。”黑川凛只说了一个事实。
因为朗姆也老了，他也开始恐惧时间流逝，恐惧慢慢走向死亡。
逆转时间的洪流，青春不老，起死回生，对一个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