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准备搞事
卡尔瓦多斯一动不动地趴在天台上, 目光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正好看见警察厅的大门。
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 琴酒说了, 组织在警察厅有内应，能拿到准确的时间。这个距离杀一个没有防备的人，轻轻松松。唯一要担心的是公安的反应太快, 会来堵他的后路——不过有贝尔摩得接应，迅速换装, 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耳边的蓝牙耳机响起了电流声。他敲了敲耳机，接通。
“卡尔瓦多斯。”耳机里传来一个清冷剔透的声音。
不算很耳熟, 但也不是全然陌生。
卡尔瓦多斯想了想, 应了一声：“波本。”
“基尔会在9点整走出警察厅, 你只有一次机会。”波本的声音继续响起。
“了解。”卡尔瓦多斯挂掉通讯。
另一边, 降谷零放下手机, 回头问道：“快斗，好了吗？”
“搞定。”黑川快斗比了个“OK”的手势，欣赏自己的作品。
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从头到脚, 都和电视台女主播水无怜奈一模一样。
“辛苦了, 你先回去吧，我让风见带你从后门离开。”降谷零满意地点点头。
“哎？降谷先生，你不能过河拆桥啊！”黑羽快斗抗议, “我帮你干完活，还没欣赏成果呢，最精彩的不让我看太过分了啊！”
“看什么看！”降谷零没好气地在他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出门去交给风见, 叮嘱道，“这不是你偷了又还的魔术表演，不适合未成年人看，别想着甩掉风见，否则——”
“否则怎样？”黑羽快斗眼巴巴地看他。
“否则，再把刑法典抄10遍。”降谷零温柔地一笑。
黑羽快斗泪奔：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降谷零笑笑，示意风见把孩子带走，转身关上了门，表情已经严肃起来：“观月小姐，准备好了吗？”
“嗯。”假的水无怜奈点点头，神态平静，“我犯过大错，没想到死前还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事，至少比被枪决死得有价值。”
“公安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降谷零郑重地说道。
“我相信降谷警官。”女人抬起头，笑得很洒脱。
“很好，走吧。”降谷零点点头。
日本虽然对死刑量刑很严格，但也不是没有。就像这个观月千鹤，虽说是为了给心爱的男人报仇，但是屠杀了一个村子里和仇人有亲戚关系的7户人家，手段狠辣，惊心动魄。
降谷零欣赏她这种恩怨分明的性格，然而其情可悯，其行难恕——可尽管如此，这个女人心性并非罪大恶极，胆量意志甚至胜过大部分男子，这也是降谷零选中她的原因。
比起作为一个罪犯波澜不惊地被枪决，观月千鹤也乐意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挣得一份尊严，也为父母留一条出路。
8:58。
卡尔瓦多斯看了看表，再次趴下。
“来了！”
通过瞄准镜，他清楚地看见基尔在几个公安警察的簇拥下走出警察厅。
同时，两辆黑色的轿车里走出来几个外国男子，双方迎上前握手。
就是现在——卡尔瓦多斯嘴边露出一丝狞笑，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
“咻——”
女人的太阳穴爆开一团血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随即，警察厅门口一片混乱。
卡尔瓦多斯没去管后续，他知道公安很快就会查到狙击地点，必须迅速撤离了。
迅速拆解了狙击枪，拉上枪包，往肩上一甩，立刻从消防楼梯下楼。
因为是狙击警察厅门口，他选择的这座楼并不高，只有6层，很快就顺着楼梯来到一楼。然而，就在他想拉开消防通道的门的时候，那扇门早一步被人从外面踢开——
“嘭！”门板狠狠地拍在他脸上，砸得他两眼一黑，随即觉得鼻子一热，有什么**流了出来。
“在这里！”门外有人喊道。
卡尔瓦多斯抹了一把鼻血，惊骇万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直接被堵住？公安的动作——不，不是日本公安！
他好不容易才从被砸懵的晕眩中反应过来，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门口的明显是个外国人。
“见鬼！”卡尔瓦多斯咒骂了一句，毫不犹豫地扔了个手榴弹出去，随即砸上消防门。
“快闪开！”
“轰！”
消防门原本就有防火防爆的功能，卡尔瓦多斯又立刻趴在地上，受到的冲击并不算严重。等建筑的摇动一停，他立刻爬起来，转身往上跑了一段楼梯，用手肘砸碎了二楼楼道的窗户玻璃，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不到三米的距离，他打了个滚卸力就站起来，一边往小路跑，一边拿出手机拨打贝尔摩得的电话。
“卡尔瓦多斯，你在哪里？”好不容易接通，耳机里传来贝尔摩得的声音，背景音还夹杂着各种刹车和枪声，隐约还有人用英文在大喊。
卡尔瓦多斯听不清那些杂音，但听到了fbi这个词，不由得眉心一跳：“我被堵了，现在沿着B路线撤退，你——”
“抱歉，你恐怕得自力更生了。”贝尔摩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这里被fbi咬住了，要先甩开他们，现在没空来接你。”
“贝尔摩得？贝……”卡尔瓦多斯喊了两声，听到耳机里的忙音，忍不住又是一声低咒。
但是，怎么会是fbi？
“在那边！追！”身后传来喊声。
卡尔瓦多斯转身开了几枪拖延时间，眼看小巷出口就在眼前。只要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算fbi也要顾虑一下普通民众，不能乱来。最不济还能劫持人质。
十步、五步——最后一步。
他一脚踏入充满光明的大街，猛然间，眉心一阵剧痛。
仰天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看见了正对着巷口的位置，一座公寓顶上，有人飘起的银发……
“Gin……”
“死了？”随后赶到的fbi探员立刻躲到了狙击的死角。
“逃不出来就灭口，是那个组织的风格。”朱蒂从后面走上来，脸色有点复杂。
费了不少劲，原本希望能抓到一个重要的代号成员，可惜还是功亏一篑。
只是，这个狙击距离，已经超过700码了，组织里还有能和赤井秀一一较高下的狙击手这件事，也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最后说的那个词，好像是……Gin？”有人迟疑着问道。
“琴酒。”朱蒂肯定道，“不会有别人了。”
“我们……怎么办？”众人有些面面相觑。
安全屋。
贝尔摩得挂了电话后，重新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大。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部好莱坞的老电影，这会儿正放到中后段的**，主角被一群fbi追捕，飙车逃亡。
值得一提的是，坐在男主角副驾驶上的女主角，正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女星克丽丝·温亚德。
“没想到你是会看自己的电影的类型。”黑川凛靠在吧台旁边，给自己的杯子里扔进冰块，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啊啦，这部片子很适合今天看。”贝尔摩得撩了一把长发，轻轻一笑，站起身来。
“要走了？”黑川凛一挑眉。
“再不走，怕你的小情人又要吃醋。”贝尔摩得说着，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很随意地放在茶几上。
“礼物？”黑川凛怔了怔。
“三十岁，也是人生大事啊。”贝尔摩得一声轻笑。
黑川凛看着她走出门，好一会儿才关掉了电视，拿起盒子。
贝尔摩得的审美当然是数一数二，盒子里是一枚领带夹，镶嵌的不是钻石，而是低调的黑曜石。就算不是参加宴会，用在普通的衣服上也不会夸张。
黑川凛合上盖子，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琴酒，收工了？”他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啊。”琴酒的声音里夹杂着拆卸狙击枪的响动，隔了一会儿又说道，“我看到上次和莱伊在一起的女fbi了，你通过她操纵fbi的行动？”
“算是吧。是不是比你只用杀来解决问题方便？”黑川凛悠闲地说道。
琴酒回了一声冷笑。
“我就知道你不耐烦。”黑川凛叹气，忽的笑道，“Gin，我生日，要出来聚聚吗？”
“嗯？”琴酒显得很诧异，语气有点古怪，“我相信有很多人想要给‘黑川凛’庆生。”
“但是你知道的，黑川凛只是一半的我。”黑川凛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凝，“组织……也很久没集合了。”
琴酒立刻明白，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要向朗姆宣战了？”
“陪不陪我玩一次大的？”黑川凛轻笑。
电话里没出声，却传来细微的拉链声，然后是脚步声，好一会儿才是琴酒的声音：“好。”
“周一晚上，11点，Gravity。”黑川凛说完，挂了电话，转过身，抬头看二楼。
“OK。”赤井秀一站在楼梯中间，又苦恼地摸了摸眼角，感叹，“希望周一晚上之前肿能消下去。”
“说起来，周一中午，有另外一场小型聚会，你来吗？”黑川凛又问道。
赤井秀一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你和波本在一起，我去干什么？还不如让苏格兰也自觉避开远点。”
“又不止苏格兰一个。”黑川凛叹气，但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地方，眼底是带着笑的，“来吧，我也想，向他们介绍一下我的朋友。总不能让他们一致申讨我吧。”
“你干了什么？”赤井秀一下意识问道。居然要用到“申讨”这个词。
“这个就……说来复杂了。”黑川凛揉了揉眉心。
白川彦一和黑川凛是一个人这件事……啧啧，总之，和警校组见面还是先带个保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