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6K
“莹莹？”
林玖把手放在妹妹的眼前，轻轻地挥了挥手。
林莹莹看着哥哥和嫂子，目瞪口呆，眼神呆滞。
墨宵轻轻地戳了戳她的手臂，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小糯米团子这才明白，原来墨宵是自己人，这是僚机助攻！
她还以为墨阿姨是过来破坏哥哥和嫂子的感情，没想到是欲擒故纵，抛砖引玉。
墨宵放下诱饵和钩子，王雨婷当场咬住，将自己的心意坦率地说了出来。恰好林玖倒水的时间也花不了多久，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因为听到前半部分而感到不安，而是整段话完整地都听了进去。两人的关系因此升温，感情越来越好，珍惜着彼此。
林莹莹仰头看着墨宵，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这个阿姨，不简单。
“哥。”
“怎么啦？”
林玖低头看着妹妹，琥珀色的眼眸泛着微醺的暖意，嘴角噙着微笑。
林莹莹提醒道：“你绝对不可以跟嫂子吵架哦！”
她已经看出来了，哥哥已经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个家的食物链最顶层无疑是墨阿姨，她就像是童话故事中的魔女一样，无疑是最终BOSS。相比之下，嫂子显得好对付多了，撒娇卖萌蹭蹭胸就能够哄好她。
“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吵架呢？”
林玖转过头看向雨婷，仔细想想，他和她似乎没有真正吵过架。
虽然没有大吵大闹过，但是在平常生活中，林玖对王雨婷还是有不少呵斥。
例如说让她乖乖听话，别刚吃饱就趴着躺着容易出现胃胀胃痛，还会导致肥胖。或者是洗完澡出来记得把衣服穿好，免得着凉。再有就是严厉禁止打游戏赢了就把他抱起来举高高庆祝，希望她能够再稍微尊重一点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不过，王雨婷经常是乖乖答应几天，然后又开始犯病。
林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说她，哪怕是她不乐意听，那也得要讲。
有时候王雨婷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林妈妈。
“正常的谈恋爱一般都会吵架吧？吵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只是要有安全词才行。”墨宵听到林玖和林莹莹聊的内容，主动过来掺和。
“安全词？”林玖歪了歪头，“那是什么？”
墨宵解释道：“为了避免吵架吵到最后真的闹出什么事情，事先沟通好一个安全词。安全词设定成什么都行，一旦吵得要掀房顶时，就说出安全词，让大家冷静下来。”
“……你和爸有商量过安全词吗？”
王雨婷可不记得爸妈之间有商量过什么安全词，每次爸妈在同一件事情起了纠纷，往往都是由爸爸退一步，事后妈妈冷静下来也会主动地跟爸爸道歉。妈妈的胜负欲很强，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放下主导地位，哪怕是知道自己在某件事上不太对，也会等到尘埃落定再挽回。
真要是有安全词的话……
假设二老设定成的安全词是烧饼这两个字，在两人吵闹到几乎掀桌时——
老父亲：“烧饼！烧饼！”
墨妈：“烧烧烧，烧饼类个熊比！”
嗯，对味了，这才是父母吵架现状。
吵到兴头，还管你个锤子安全词呢，没动手就算好了。
王雨婷小时候问爸爸，为什么明知道是妈妈不好，还要说是他的错。
王渊听了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解释道：“事情不能只看一个面，在同一个问题上，我觉得自己是对的，她也觉得她是对的。有时候就会因为这点事吵起来，但不管是对还是错，我都要哄好我的老婆。要是她气坏了，跑了，我还得把她追回来。”
从那一天开始，王雨婷就知道了，老爸被老妈彻底拿捏住了。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无论老爸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
附带一提，王渊和墨宵当时争论的是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
王雨婷跟老父亲站在同一个阵营。
“我和你爸当然有商量过安全词啊。”墨宵理所当然道。
王雨婷微微皱眉，她对此毫无印象，问道：“比如说？”
墨宵微微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开始举例。
“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我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还有……”
墨宵点了点手指，关于两人的安全词还有挺多。
“停停停！你给我停一停！”王雨婷连忙制止道，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林玖默默地捂住了林莹莹的耳朵，他听到一句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这些安全词是老父亲专属的吧！你到底要迫害老父亲到什么地步！给点面子，面子——
小糯米团子茫然地看着哥哥，她还没有早熟到理解这些话。
“看来我们之间是不需要安全词。”
林玖松开捂住妹妹耳朵的手，向王雨婷微笑道。
“当然。”
王雨婷笑了笑，没有把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没必要，她从来都没有对林玖生气过。哪怕林玖有时候真的很啰嗦，总是会对一件事反复说很多次，就连墨宵都没有他那么能讲。但是她很清楚林玖都是为了她着想，因此怎么也生气不起来。越是细究，越是能够感受到他的体贴和爱意，越是让她感觉被林玖关爱着。
林玖更不必多说，他对王雨婷的宽容程度近乎是无限的宠爱，不会对她发火。不过他也是会生气的，生气的原因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看到王雨婷这个生活废人的不健康作息感到强烈不满。王雨婷要是察觉到林玖不开心，她也会第一时间找出问题在哪里，立马改正。
因此，两人不曾吵过架。
除非是林玖出轨了，王雨婷才会真正发怒，不过这种可能性等于零。
王雨婷相信林玖，而且真要是发生这种事，那么迎接林玖的也不会是和平分手，而是物理分手。林玖大概今后一辈子都得关在小黑屋里，吃着王雨婷亲手做的暗黑料理。
“小玖这么有自信？”
墨宵很惊讶，她提醒道：“雨婷这孩子随我，你要是不设立安全词的话，今后想让她冷静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哦。”
林玖陷入了沉思。
他扶住了自己的腰，深吸一口气。
“我还年轻，我顶得住。”
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
这时候要是低头了，那么今后想要抬头就难了。
墨宵意味深长道：“孩子她爸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雨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量一下，讨论个安全词什么的。”林玖迎向了王雨婷充满玩味的眼神，他脸色一变，义正词严道，“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我怕了，我是在担心你。”
“是是是。”
“我说真的。”
“嗯嗯，我信我信。”
王雨婷乖巧地点了点头，但是嘴角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喝茶吧。”
林玖从茶叶盒子里取出大红袍的茶叶，用热水烫一遍茶具，准备泡茶。
在林玖忙着泡茶的时候，王雨婷看向妈妈，再看向门口的方向，问道：“老爸呢？”
王雨婷难得见到爸妈长时间不在一起，其实妈妈的精神年龄比她想象中还要低龄，喜欢围绕在丈夫的身边转。除非是真的有事情要忙，不然妈妈就是个黏人精，恨不得在衣服上涂胶水然后粘在王渊的身上，跟着他到处跑。
这也是为什么女儿搬出去一年，墨宵都没有过来找过她的原因。
如果不是女儿向她询要一些儿时的旧衣服，她都不会专门跑过来这里。当时王雨婷的举动，让墨宵怀疑是不是女儿在外面找了男朋友，搞大肚子了也不敢说。墨宵越想越慌，当天订了机票飞过去，于是就有了突然袭击这件事，而且还真让她找到了女儿的男朋友。
在发现女儿的男朋友是林玖之前，墨宵的念头就是打断对方两条腿。
在发现女儿的男朋友是林玖之后，墨宵的念头就是怎么还不让我抱孙子？
搞快点，搞快点。
这个世道，终究还是看脸的。
“你爸啊？他还有工作要处理。”
墨宵接过林玖递到面前的青瓷杯，小口慢饮。
大红袍讲究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才有滋味。
王雨婷有些困惑地挠挠头，反问道：“我爸不是无业游民吗？现在连补习班老师的活都不干了，还有什么事可做的。”
“什么无业游民，说话真难听，他只是为了照顾这个家暂时放下工作而已。”
墨宵轻轻地给女儿一个脑瓜蹦子，让她说话不过脑子，也不想想王渊为什么要提前退休。王渊是为了这个家，不然谁会在事业黄金期的时候拒绝所有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顾怀孕的妻子，学着各种家务活，让临产期间心神不宁的妻子有个舒适安逸的环境。
等到雨婷长大了，王渊也老了，有些放下的东西想再拿起来也变得吃力。后来也就释然了，作曲的风格也因此有所改变，不再锋芒毕露。
王雨婷揉了揉额头，微微吐舌，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不对。
“……妈。”
“小玖，怎么了？”
墨宵看着林玖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忧神色，下意识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王雨婷警惕地抬起头来，缓缓举起双手，想把妈妈的爪子给拍回去。
不要乱碰别人男朋友的脸颊，那是属于我的专属权利！
“有什么事就直说，大男人的，别遮遮掩掩。”
墨宵虽然总是抱起林玖夸他可爱，但是她很清楚林玖是个吃苦耐劳，心志坚毅的爷们。如果没有钢铁般的意志，以他生活所处的环境，身心早就被污浊腐蚀得一干二净。林玖没有自甘堕落，而是顽强地坚持自我，这份毅力才是墨宵真正认可的地方。
既然墨宵都这么说了，那林玖也不再扭扭捏捏。
林玖轻轻地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着墨宵，问道：“妈，爸正在忙的事情是不是和莹莹有关？”
“你怎么知道？”
墨宵惊讶地看着林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暴露出来。
“你刚刚在回答雨婷话题的时候，偷偷地往莹莹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都被你发现了，少侠好眼力。”
墨宵赞叹不已，连连鼓掌，不愧是林玖。
林莹莹茫然地看着众人，指了指自己，困惑不已。
“安心啦，没事的，小事情而已。”
墨宵摸了摸林莹莹的脑袋，向她保证道：“你王叔叔他有点人脉关系，能够帮忙处理你妈妈在公司遇到的问题。”
“妈妈她……”
林莹莹咬住了嘴唇。
小姑娘心性还未成熟，一想到妈妈的事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浮现在脑海中。手足无措地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都跟你说没事的。”
墨宵轻轻地抱住了林莹莹，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我们跟你妈妈承诺了，我们会保障好你的人身安全，也会保证你有好好读书。她不会再强迫你继续学唱歌跳舞，如果你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那就尽管去做吧。”
“阿姨……”
“好啦，不准哭，想哭的时候就吃点好吃的。”
墨宵把桌子上放着的奶油小方递给林莹莹，将塑料叉子放上去。
林莹莹接过奶油小方，她舀起了一勺，但是没有吃下去，而是举起来递给墨宵。
“阿姨，你吃。”
她想感谢墨宵和王渊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年幼的孩子心中仅有这么一个想法。
墨宵的身子稍微僵了一下，她被小糯米团子无意识地散发出来的可爱深深震撼住。
“好想把她拐回家。”
墨宵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喂，你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王雨婷拍了拍妈妈的后背，让她清醒点，吓到莹莹了。
墨宵这才晃过神来，她向一脸惊恐的林莹莹露出温和的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啦。”
墨宵撩起垂落在脸颊旁边的发梢，低头咬住塑料叉子顶端的甜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果然，小可爱的投喂会让奶油的味道变得更加丝滑香甜，小玖你也给我喂一次呗。”墨宵捂着脸颊露出甜美的笑容，心中感慨活着真好。
王雨婷不乐意了，果断地插口：“不行！玖儿只可以喂我吃！”
“小气！”
墨宵不满地嘟囔一声。
林玖静静地看着墨宵，他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墨宵口中说的那么简单，轻描淡写地就翻页了。他不知道夏玫的公司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人脉关系才能搞定，但是夏玫为了公司的事情连林莹莹都顾不上，托付淑惠阿姨照顾了她大半个月。想想就知道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没准还会连累到二老。
“妈……”
“如果是一些肉麻的话就不要说啦，我可不爱听那些。”
墨宵似乎预料到林玖想说什么，她抬起手，示意莹莹还在呢。
林玖抿了抿嘴，这才忍住了问话的冲动，缓缓低下头，目光闪烁。
“既然你都喊我作妈，那么当父母的，在孩子成长的路途中给予帮助是应该的。”墨宵轻笑道，在她眼中林玖和雨婷都不过是孩子而已，还年轻呢。无论孩子岁数多大了，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欠收拾，需要教育的小屁孩罢了。
林玖沉默了。
对于墨宵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林玖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别人家的小孩放学回到家，跟父母喊一句肚子饿了就有饭吃，而他没有。
就是这么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事，对于林玖来说，这是他艳羡多年的事情。
父母是孩子的依靠，父母是孩子的避风港，父母是孩子最坚实的后盾。林玖这一路来跌跌撞撞，摔得满身是伤，不懂得什么叫作依靠，从未有过安心的容身之处。被人欺负时他只能忍着，因为老师质问他父母在何处的时候，他回答不上来。
现在林玖遇到了他无法解决的事情，他没有权利从夏玫手中夺过林莹莹的监护权，哪怕他是她的哥哥也不例外。在林玖束手无策的时候，王渊和墨宵以父母的身份支持着他，替他遮风挡雨，也为林莹莹撑起了一把伞。
“我明白了。”
林玖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心里都有一个本子记着。
林玖仰起头，展露出笑靥，为敬重的母亲泡茶，手指还有点颤抖。
这是因为纯粹的喜悦，以及被墨宵认可而涌出来的感动，一时之间有些情绪失控。
王雨婷默默地看在眼里，她能感受到林玖的心情，为他感到高兴。
“妈妈偶尔也能派得上作用嘛，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夸夸你好了。”
“你这个带孝女可真敢说啊。”
“谢谢妈。”
王雨婷展开双臂，抱住了妈妈。
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她也知道父母承受了很多压力。
别的不说，为了林玖的妹妹，二老从月初坐飞机到S市之后就没有回过老家。起初二老可能还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在明月轩小区附近找了个还不错的酒店先住着。帮忙接送莹莹上学，父亲一把年纪了还早早过来，看上去像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
林玖对此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林玖的家事，一直叨唠岳父岳母总感觉过意不去。
王雨婷则是表现出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林玖没必要想那么多，提醒他又不是外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么互帮互助也是正常的，他要是再扭扭捏捏的反而显得很有距离感，这样不好。实际上，王雨婷也感到了父母承受的压力，只是她那时候也没有想到爸妈会帮忙帮到这个地步。二老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联系了补习班的学生让他们放假一段时间，然后在S市租了个带院子的别墅，通过人脉关系搜集夏玫的公司运营情况，相关的情报信息。
从那天起，夫妻二人就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机会。
说得难听点，就算是王渊和墨宵选择袖手旁观，当作无事发生，也没有人能指责他们。因为这是林玖的家庭问题，也是林玖的问题。换作是普通家庭的岳父岳母得知了这种事，估计还会劝女儿分手，离这种麻烦事越远越好。
王雨婷很感激自己的爸妈愿意帮林玖，帮林莹莹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让她来解决的话，以她的性格，似乎除了暴力之外找不到任何解决方式。然而暴力不可能解决得了任何事情，她总不可能对林玖的亲生母亲动手……虽然她曾经把林玖的亲生父亲打飞五米远，但是这次情况不同，外人终究没有插手的余力。
“现在知道妈妈的好了？”
墨宵拍了拍女儿的大腿，露出了痞里痞气的笑容：“还不快让小玖喂我吃甜点？”
“喂食这种事让玖儿来太没诚意了，这个时候就得让我来！”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勉勉强强地接受吧。”
“啊~”
王雨婷乖巧地喂妈妈吃甜点。
墨宵睁开眼睛，她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趁机塞个臭袜子给我呢。”
王雨婷也惊住了，喃喃道：“在你心中我是如此泼辣狠毒？”
“一脉相承嘛。”
“……你损自个儿别带上我啊。”
王雨婷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妈妈下起手来这么狠，好一招七伤拳！
林玖和林莹莹看着墨宵和王雨婷之间的互动，不约而同相视一望，露出了笑容。
林莹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羡慕，她之前都没有想过母女之间能有这样的相处方式，相比之下她和妈妈的往来总是冷冰冰的。妈妈很少跟她说话，常常用不悦和不满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久而久之，林莹莹也不怎么敢对上妈妈的视线，见到她就习惯性地先低下头。
夏玫见到林莹莹总是低头看地板，又会对她感到更多的不满。
恶性循环。
如今有机会让彼此都冷静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唔。”
林莹莹的肩膀被抱住了。
林玖抱着自己的妹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他一眼就看出来林莹莹在想什么事情，因为这些事他也曾经想过。
林玖在商都的时候，他也羡慕着王雨婷的家庭氛围，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过没有关系的。
因为我们都会幸福的。
我们无法改变父母，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王雨婷望着沙发另一边的林玖和林莹莹，目光温和，像是被治愈了一样。
墨宵注意到女儿的表情，她抿着茶杯，茶香弥漫，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这次造访也算是有意义，没有白来，付出的努力也有回报。
唯一可惜的是……
脏活累活全都是王渊在干，享受儿女崇拜的人是墨宵。
“今晚回家就奖励一下丈夫吧~”
墨宵心想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舔了舔红润的嘴唇。